《红色权力校对版作者录事参军》第169/487页


  门卫老头却是好奇地问道:“陆书记小时候原来在咱广宁生活过啊?父母是咱广宁人么?”
  陆国斌说:“这,不大清楚,好像不是。”
  门卫老头还想再问,却见办公楼里,已经匆匆走出来个年青人,门卫老头就笑道:“哎呀,看来您说得没错,看到没,咱县委一秘来接您了,周副主任,您肯定认识吧?”
  来人正是陆铮的“专职”秘书,县委办副主任周大清。
  陆国斌摇摇头:“不认识。”也不欲与门卫老头多说,便迎了上去。
  周大清对陆国斌特别热情,一口一个“陆叔叔”,把陆国斌领到了办公楼五楼县委办公室秘书一科,说:“陆叔叔您先坐会儿,书记正准备开常委会呢,等开完会,咱就去他办公室。”
  陆国斌点头,说:“麻烦周主任了。”
  旁边,自有耳聪眼亮的小秘书跑过来从周大清手里抢过暖壶给陆国斌倒茶水,问寒问暖,亲切无比。
  ……
  此时陆铮正在自己办公室里,默默的浇着窗台上翠绿欲滴的虎皮蕉。
  门被轻轻敲响,县委办主任蔡明国闪了进来,“书记,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好,咱过去!”陆铮放下了手里的喷壶,走到旁侧盆架前洗手擦手。
  蔡明国就一直站在门侧等,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书记,万老板还在乌山吧?”
  蔡明国知道,这次常委会最主要的议题甚至可以说唯一的议题便是解决化肥厂的问题,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自然要紧跟陆书记的思路,如何处理,总要先心里有个底,也好在常委会议上抛砖引玉,引导会议的风向向陆书记希望的方向走。
  听闻陆书记和万老板关系很密切,昔年还是陆书记帮了万老板,万老板才有今天,蔡明国虽然看似随口问问万老板行程,但陆书记的回答就算不刻意透露出什么,也能听出些端倪。
  陆铮却没有回答,做个手势,说:“走吧!”
  陆铮和蔡明国一先一后进入会议室时,其余六名县委常委包括人武部部长郭江在内都已经到齐,此外还有人大、政协党组代表等需要列席的人员。
  这些干部,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有地翻看着桌上的文件,有的则吸烟喝茶水,等陆铮一进屋,会议室内动静立时便小了许多,大家都正襟危坐,等待会议开始。
  陆铮坐下后,周大清便领着几名秘书开始分发材料,而等蔡明国翻开周大清递给他的材料,立时一头冷汗,可也真是,陆书记根本不必暗示自己什么,这份材料里的内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陆书记分发下来的材料里,有着万德武在近一年承包县化肥厂的经营活动中,利用原料进价、旧厂改造等种种机会,伪造账目,偷税漏税,短短一年时间,本该上缴国家财政的利润就少缴纳了二十余万元,加之工厂机器贱卖、偷税漏税等环节,给国家造成的经济损失达四十余万元。
  “陆书记,您这些数据准确吗?怎么来的?”翻看着材料,县长王同迪眼皮跳了跳,旋即抬头,笑着问。
  陆铮笑了笑,“你再往下看。”
  王同迪怔了怔,又往下翻,才发现几页之后,便有县化肥厂会计师张德安的证言,在证言里,张德安详细交代了万德武如何指使他们伪造账目的过程,在证言最后,有张德安的亲笔签名和红红的手印。
  陆铮这时道:“根据张德安提供的原始账,我请了市里审计局的会计师进行了审核,加之县化肥厂一些热心的工人提供的证据,比如厂里的烟煤,万德武说是一类品,可我请市里的相关专家看过,是劣质品。”
  “综合种种证据,汇总出了这份材料,当然,或许材料里的数据和事实略有偏差,但我想,偏差也不会太大,具体的数目我看,我们需要派出工作组,来进行核实。”
  眼见手里言之凿凿的证据,蔡明国便猛地一拍桌子:“这个万德武,简直丧心病狂!我看,应该马上抓起来!免得他溜了!”
  王同迪却是皱眉道:“如果,这个张德安在撒谎呢?的确,现在看来,化肥厂问题不小,但如果万德武也是受害者呢?比如,就说烟煤吧,如果他也是被人骗呢?是外面的煤贩子以次充好,这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吧?”
  陆铮嗯了声:“同迪县长考虑的很好,所以我才认为,化肥厂的问题要彻查。”转头对马跃武道:“你牵头,和审计那边,搞个调查组,好好查清化肥厂的问题,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别放过一个坏人,有任何进展,直接向我汇报。”
  马跃武默默点头。
  “我想,查案子,咱们不用表决吧?”陆铮抬头,环视着在场常委。
  王同迪喝了口茶水,犹豫了下,说:“我还是认为,万德武作为本省知名的企业家,我们在处理涉及他的案子上要谨慎。现在到处都在讲搞活经济,我们广宁作为沿海发达县,家乡出了很多能人,这是我们宝贵的资源,我们要保护他们,不能打压他们建设家乡的积极性。我们现在大张旗鼓的来查问题,最后,如果查明万德武是清白的,那么,这个影响就很恶劣了,对我们广宁招商引资都会带来巨大的恶果。我们自己家乡的企业家都不能保护好,而是粗暴对待之,我们如何保护外来投资者?如何给他们创造优良的投资环境?如何给他们信心?”
  会议室内安静下来,王同迪说的,也很有道理。
  就在一个月前,万德武荣获去年度“省优秀企业家”称号,从省里到市里都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宣传,紧接着,化肥厂就出了事。
  万德武并不仅仅是广宁化肥厂的承包人,这只是他众多买卖中的一个小生意,在乌山,他正在投资建一家电视机厂,听闻除了合伙人和外资投资,他自己贷款便贷了上千万。
  这样的一个大企业家,会贪污化肥厂的几十万吗?传出去,社会上又会怎么想?国家政策,是不是又变了天?
  江海燕书记,就是认为这不合常理,所以,才暂时选择了相信万德武,准备把陷入内讧的工人监督委员会压一压,平息下势态再调查清楚此事,却不想,一下就惹出了大乱子。
  丁家印看了王同迪一眼,笑着说:“大企业家怎么了?现在的大企业家,外表光鲜,如果仔细算一算,加上贷款,说不定人人都是负资产!几十万对他们,就不是钱么?尤其是万德武这种人,他的过去,我想大家都清楚,说白了,就是个暴发户,他能有什么远大的眼光?这种人,就是从摸小钱起家的,我看啊,别说几十万,几千几万你放他面前看看,看他要不要?”
  王同迪微微皱眉:“家印,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断,做不得真,你了解的是以前的万德武。现在的万德武,你接触过么?省计委的王主任,可是昨天还打电话来询问化肥厂最近的乱子,听得出,王主任对万德武,是很关心的。广宁合资的那家电视机厂,听说也是国家计委比较关注的一个项目。”
  丁家印滞了滞,随即道:“不管谁关注,他万德武也不能作奸犯科吧!”
  王同迪笑了笑,说:“现在,不是还没有结论么?”
  在场的几个常委大多知道,王同迪同万德武走的很近,甚至可以说,是靠上了万德武,很是认识了一些市里省里的官员。
  据说传言不假,万德武发家,便是因为一位中央领导的公子提携,就是现在,他仍是那人的代言人,帮那人跑腿鼓捣些生意,由此,才会在省城和乌山结识下许多官员。
  所以王同迪帮万德武说话不说话都好,这个万德武,实在是轻易动不得的。
  陆铮环视全场,说:“看来同志们都有顾虑,同迪县长说的也很在理,我们确实需要慎重。这样吧……”看向了马跃武,说道:“跃武,万德武,就先别拘了,就在广宁他的住宅监视居住吧,同时请银行方面帮忙,监视他资金流向,防止他携款外逃,调查就算秘密进行吧,今天的会议,我希望在场的同志也要严守组织纪律保密,如果传出去,谁泄露的,追究谁的责任!”
  在场干部都倒吸口冷气,本以为陆书记话锋一转,是准备扯顺风旗下台阶呢,没想到,直接就叫对万德武“监视居住”,这可是限制人身自由的一种禁锢方式了,而原本,陆书记是准备直接刑拘了他的。
  “这?不妥吧?”王同迪怔了怔,嘴角刚刚展露的笑意早已无影无踪。
  蔡明国插话道:“我认为很有必要,如果万德武是清白的,我们现在也只是在走正常司法程序,毕竟,有人检举他,我们就要调查。但如果万德武真的有问题,我们不采取措施,事后被他潜逃,那么我们谁来负这个责任?难道要跃武书记负责?”
  马跃武就笑,说:“我倒不怕负责,不过我同意陆书记的意见,办案子,先紧一紧,没坏处。”
  王同迪默然。
  陆铮摆摆手,“好了,下一个议题。”


第066章 秋水伊人
  昌明国贸大厦楼高三十六层,坐落在临海大道碧海之畔,方形塔楼宛如直插苍穹的宝剑,全玻璃蓝色帷幕,映着空中悠悠白云。
  乌山国贸大厦在80年代初便破土动工,但苦于资金问题停停歇歇,前年年初,昌明公司开始注资,同乌山及部分部委、省市合资,完成了这座北方第一栋真正意义上的摩天高楼。
  由此大厦也更名为昌明国贸大厦,昌明集团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同时交由集团旗下新组建的服务公司运营。
  大厦1-5层主要为银行、商场、酒楼、发廊、商铺、休闲娱乐场所等,6层以上为标准办公间,各省市驻乌山办事处大多租用了此处的写字间,此外许多在乌山注册的企业也已能在国贸大厦拥有办公室作为自己是大型正规公司的标志。
  陆铮此刻便在大厦5层的一间发廊中理发。
  美发店面积不大,但充满现代气息,就好像小小水晶屋,雅致而时尚,给陆铮剪发的美发师也是一个高挑的美女。
  国贸大厦租金极为昂贵,就说这小小的美发店吧,年租也要三千元,而且是一年一签的短约,尽管如此,商铺、写字间却是趋之若鹜。
  因为不说大厦本身便是繁华地带的商业区,加之宣传到位,在乌山人心目中来国贸大厦消费便高人一等,外来客流自然熙熙攘攘。国贸大厦内,实则也是个人口极为密集的大社区,而且,社区成员都是颇有消费力的顾客,下面五层商铺都受益匪浅,比如这家理发店,便已经很是有了些固定客源。
  陆铮闭着眼睛,默默想着心事,站在身后给他剪头的美女发型师自不知道这位看起来穿扮略有些土气的年青人实则便是这整栋大厦的大地主、包租公。
  陆铮还在想着昨天开完常委会,国斌叔找自己的事,当时自己没和他多说什么,也不便和他多说什么,想来他应该很失望吧。
  又想起卫香秀,带着两个小丫头回她南方老家探亲去了,害得自己来了乌山,半天课业结束后,实在有点无所事事,这才来国贸大厦转转,毕竟,也算自己的产业。
  “先生,您看看可以了吗?”美女发型师在陆铮背后轻声慢语的问。
  陆铮睁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寸头,倒也精神利落,微微点头:“可以,挺好。”
  又洗了头,吹干后交了两元钱的理发费,陆铮踱步走出了美发店,外面人流熙攘,在各个店铺间进出。富丽堂皇的宽阔走廊,别具匠心的墙雕壁画,彰显商厦的高端定位,便是闲逛的顾客,置身其中,好似也变得文明起来。
  说起来,这里剪头还真是蛮贵的,五六年前,理发不过两三角钱,就算现在,乌山经济发达,市区大多数理发店的理发价格也只是在一元上下,在国贸大厦,就足足翻了一倍有余。
  不过服务确实蛮好,挺漂亮的女孩子,洗头洗的也很好,长长的指甲搔挠头皮很有些手艺,委实比较享受,倒也算物有所值吧。
  陆铮正为这两块钱花的值不值盘算之际,旁侧突然有人喊:“陆铮?!”女子声音,娇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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