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德国史》第21/175页


但是希特勒比施特拉塞更好地估量了这个才华焕发的年轻的莱因兰人。3 月29日,戈培尔记道:“今日接到希特勒来信。他要我在4 月8 日在慕尼黑发表演讲。”他在4 月7 日到达慕尼黑。“希特勒派了汽车来接我,”他记道,“招待隆重之极!我将在具有历史意义的贝格勃劳凯勒酒店讲话。”第二天他就在元首所用过的那个讲坛上讲了话。他4 月8 日在日记里详细写道:希特勒打电话来??在班堡会议以后他不提前嫌使我们感到惭愧??2 点钟我们驱车前往贝格勃劳凯勒酒店。希特勒已经在那里了。我兴奋之极,心快要跳出来了。我进了大厅,欢声震耳??我讲了两个半小时??听众欢叫。最后希特勒拥抱了我。我感到很快活??希特勒一直在我身边。

几天后,戈培尔完全投降了。“4 月13日:希特勒讲了3 小时。精彩之极。他能够使你怀疑自己的看法。意大利和英格兰是我们[129] 的盟友。俄罗斯要想鲸吞我们??我敬爱他??他把什么事情都想过了。他的理想:一种公正的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至于土地――一切属于人民。生产必须是创造性的和个人主义的。托拉斯、运输等等要社会化??我现在对他完全放心了??我向这个伟大的人物,政治的天才鞠躬致敬。”

戈培尔4 月17日离开慕尼黑时已成了希特勒的人,并且以后至死都是他最忠实的信徒。4 月20白他向元首发了一封祝贺生日的短简:“亲爱的和敬爱的阿道夫・希特勒!我从你那里得到了不少教益??你终于使我看到了光明??”那天晚上他在日记中说:“他今天已满37岁。阿道夫・希特勒,我所以敬爱你,因为你既伟大又单纯。这两者就是天才的特点。”

戈培尔在那年夏天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伯希特斯加登同希特勒一起度过的。他的日记中全是对元首的歌颂之词。8 月间,他在《人民观察家报》发表一篇文章,公开同施特拉塞决裂。

我到现在才认清你们的本来面目:空口革命家而不是行动革命家[他对施特拉塞及其支持者说]??不必大谈理想,不必自欺欺人地以为你们是这些理想的创始者和保护者??我们坚决支持元首,并不是忏悔赎罪。我们??怀着古代诺斯人傲然挺立在他们日耳曼封建主前面的男子汉的、有骨气的自尊心??向他鞠躬致敬。我们觉得他比我们谁都伟大,比你我都伟大。他是天意的工具,将以生气勃勃的、创造性的热情来创造历史。

1926年10月底,希特勒任命戈培尔为柏林的纳粹党区领袖。他指示戈培尔要肃清那些妨碍纳粹运动在那里发展的互相争吵不休的褐衫队员,把德国的这个首都为国家社会主义运动拿下来。柏林当时是“红色的”。柏林大多数选民都投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的票。戈培尔这时刚刚满29岁,在一年之间就从一个无名之辈爬到了纳粹党内领导人之一的地位,他毫无难色地着手完成他在这个巴比伦式大城市中的任务。

阿道夫・希特勒的一段休息和罗曼斯的插曲

在政治上对阿道夫・希特勒是不顺利的几年却是他私人生活中最美好的几年,正如他后来自己说的一样。他当时由于受到了取缔,在1927年以前不得公开演讲,因此全神贯注地在写作《我的奋斗》的最后部分,心中策划纳粹党和自己的前途。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巴伐利亚境内阿尔卑斯山间伯希特斯加登这个市集村镇上面的上萨尔斯堡度过的。这是个休息养神的好地方。战争期间,希特勒在前线大本营里总爱同他的党内老同志和忠实的女秘书深夜话旧散心,回忆过去的情况,他的这种独白往往充满了关于这个山间胜地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的怀恋的话,他在那里建立了他一生中唯一的家。“是的,”当1942年1 月16―17日夜里进行这样一次谈话时,他感叹地说,“上萨尔斯堡同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许许多多事情都是在那里产生的??我在那里度过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所有的伟大计划都是在那里构思成熟的。在那些日子里,我有许多闲暇的时间,还有多少可爱的朋友啊!”

在出狱后头3 年里,希特勒在上萨尔斯堡的各家小旅舍里住过,1942年那次冬季话旧时,他谈到这些旅舍有1 小时之久。他最后在德意志旅舍定居下来,此后两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并且在这里完成了《我的奋斗》的口授工作。他说,他和他的党内老友“非常喜欢去光顾德莱梅德耳旅舍,因为那里总有漂亮的姑娘。这,”他补充说,“是我的一种莫大享受。

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姑娘,真是个美人儿。”

那天晚上,在俄罗斯前线的大本营地下室里,希特勒向他的听众谈到的一段话,重提了他当时在伯希特斯加登逍遥自在的日子里所担心的两件事。

在这个时期[ 在上萨尔斯堡] ,我认识了不少女人。其中有好几个对我很有情。那么,我为什么不结婚?我要撇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妻子吗?我稍一不慎就有回到监狱去蹲上6 年的危险。因此,结婚对我来说是谈不上的。我只好放弃当时出现的一些机会。希特勒在20年代担心再进监狱或者被驱逐出境,这不是没有一些根据的。他当时仍是假释在外的犯人。要是他公开违反不许他在公开场合演讲的禁令,巴伐利亚政府很可能再叫他锒铛入狱,或者押解出境到他出生的奥地利去。他选择上萨尔斯堡做他退隐地的一个原因是这个地方距离奥地利边境很近;一接到通知他就能溜过边境,逃避德国警察的逮捕。但是如果回到奥地利去,不论是自愿回去还是被迫回去,都将断送他的前程。为了减少驱逐出境的危险,他在1925年4 月7 日正式申请放弃奥地利国籍,这一要求立即为奥地利政府所接受。但是这使他处于无国籍的地位。他虽然放弃了奥地利国籍,但是还没有成为德国公民。在德国,对于一个政客来说,这是个很大的妨碍,比如说,他就不能竞选公职。希特勒曾经公开地宣布过,他永远不会要求共和政府批准他的国籍,他认为,由于他战时在德意志帝国军队中服役,国籍是理所应得的。但是在1920年代后半期,他一直在进行秘密活动,[131] 想使巴伐利亚政府批准他为德国公民。不幸,他的一切努力都失败了。

至于女人和结婚,希特勒在1942年那天晚上讲的话中也有一些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同一般的看法相反,他很喜欢同女人来往,特别是如果长得漂亮的话。他在战时最高统帅部饭后酒余谈话时一再谈到这个话题。“世界上有多么可爱的女人啊!”1942年1 月25―26日夜里他在同老部下谈天时感叹道。他并且举了他个人经历中的好几个例子,还吹嘘说:“我年轻的时候在维也纳,认识不少可爱的女人!”海登记述了他早年一些罗曼蒂克的渴望;其中有一个对象是詹尼・豪格,她的哥哥是希特勒的司机,她在1923年当了他的情人。有一个是雍容华贵的埃尔娜・汉夫施丹格尔,也就是普茨的妹妹。

有一个是温尼弗雷德・瓦格纳,那是理查德・瓦格纳的儿媳。但是希特勒一生中唯一对之有深情厚爱的女人,就现在所知,是他的外甥女儿。

1928年夏季,希特勒在伯希特斯加登山上的上萨尔斯堡以每月100 马克(折合25美元)的租金向一个汉堡工业家的寡妻租了瓦亨菲尔德别墅,请了他异母姊姊、孀居的安吉拉・拉包尔从维也纳来替他管家,这是他的第一所可以称为归自己所有的房子。* 拉包尔太太带来了她的两个女儿,吉莉和弗莉德尔。吉莉年华双十,一头金发,面容俊秀,声音悦耳,性格开朗,很讨男人的欢心。

希特勒不久就爱上了她。他到处都带着她,参加集会和会议,在山间散步,在慕尼黑上咖啡馆和戏院。1929年他在慕尼黑最时髦的一条街摄政王大街租了1 套有9间房间的豪华公寓,吉莉自己单有一间房间。在慕尼黑和整个南德的纳粹党人士中间不可避免地传开了党的领袖和他美丽的金发外甥女儿的流言蜚语。一些比较正派的――也许是吃醋的――领袖劝希特勒不要再在公开场合携带他的年轻情人,要不然,就索性结婚。希特勒对这种意见非常生气,有一次因此而发生争吵,他竟解除了伍尔登堡纳粹党区领袖的职务。

很可能希特勒是打算同他的外甥女儿结婚的。当时同他接近的一些党内老同志后来告诉作者说,当时看来结婚是不可避免的事。他们毫不怀疑,希特勒深深地爱上了她。至于她本人的感情如何,那外人就只好猜测了。一个现在已经成名的人居然对她加以青睐,她一定感到受宠若惊,甚至可以说颇为得意,这也是很明显的。不过,她对她的舅父的爱情是否有回报,外人不得而知;大概是没有回报,而在最后,肯定是没有回报。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深刻的隔阂,其根源和性质一直没有完全弄清楚。虽然传说纷纭,但是证据却很少。显然,两人彼此都很不放心。她对他注意别的女人――尤其是温尼弗雷德・瓦格纳――感到不满。他则[132] 怀疑她同他的卫士、以前坐过牢的艾米尔・莫里斯有暧昧关系。她也反抗她舅父对她的专制态度。他不让她同任何别的男人一起在公开场合出现。他禁止她到维也纳去继续学唱,使她想登台唱歌剧的打算不能实现。他要她完全为他一个人而存在。

也有人暗示说,她对她的情人的被虐狂倾向感到厌恶,据说,这个政治上的专制魔王愿意受到他所爱的人的奴役,据性心理学家看来,在这种人身上,这不是什么不平常的事。海登谈到希特勒在1929年写给他的外甥女儿的一封信,其中承认在这方面的深刻感情。这封信后来落到他的房东的儿子之手――结果使不止一个人遭殃。总而言之,不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舅父和外甥女儿之间的爱情蒙上了阴影,他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到1931年夏末,吉莉宣布,她要回维也纳去继续学声学。希特勒不许她走。1931年9 月17日,希特勒离开慕尼黑的公寓前去汉堡之前,两人发生了一场激烈争吵,当时给邻居都看到了。他们听到这个年轻的姑娘扑在窗口上哭着对她上汽车的舅父叫道:“那么你不答应让我去维也纳?”他们听见他回答说:“不答应!”

第二天早上发现吉莉・拉包尔被手枪打死在她的房间里。邦检察官经过周密调查后,断定这是自杀。验尸官报告说,一颗枪弹射穿了她的左胸,深入心脏;看来没有疑问,这一枪是自己开的。

但是在此后若干年中,慕尼黑一直有暧昧的谣言流传,说吉莉・拉包尔是被谋杀的――有的说是被希特勒在狂怒下枪杀的,有的说是被希姆莱枪杀的,目的是要避免使党感到难堪。但是没有出现可信的证据来支持这种传说。

希特勒本人是悲痛之极。格利戈尔・施特拉塞后来记述,在出事以后,他有两天两夜不得不留在希特勒的身边,防备他寻短见。在吉莉安葬在维也纳后一星期,希特勒得到了奥地利政府的特别许可,到维也纳去,他在墓边哭了一个晚上,此后一直郁郁寡欢,有好几个月之久。

吉莉死后3 星期,希特勒第一次谒见兴登堡。这是他想要得到德国总理职位这一肥缺的第一次尝试。他的有些友人说,在谈话时,他似乎神志恍惚,不能自主,这对这个纳粹党的领袖,自然是很不利的。了解他的人认为,他在这个重要的场合失魂落魄的表现是由于他心爱的外甥女儿去世给他的精神上的打击没有恢复的缘故。

他决定不吃肉食,我认为,是由这个个人生活上的打击所引起的一种清心寡欲的自我克制。至少,他最接近的一些部下是这样想的。他此后一直对他们说,吉莉・拉包尔是他所曾经爱过的唯一女人,他谈起她的时候总是以极其敬重的态度――有时候甚[133] 至黯然泪下。他的仆人说,她在上萨尔斯堡别墅中的房间,即使在希特勒就任总理而加以扩大改建以后,也仍旧保留了原状。在别墅中他自己的房间里,在柏林总理府里,总是挂有这个年轻女人的画像* ,每逢她的生辰死忌,画像前总放了鲜花。

希特勒是个似乎不可能爱另外任何一个人的冷酷无情的人,他对年轻的吉莉・拉包尔的爱情,是他奇怪的一生中难解的谜之一。同其他的谜一样,这只能如实叙述,而无法加以合理的解释。几乎可以肯定,从此以后,阿道夫・希特勒从来没有认真地考虑过结婚问题,一直到14年后他自尽前一天。

希特勒写给他外甥女儿的授人以把柄的信,后来通过伯恩哈德・施丹佛尔神父的交涉,从房东的儿子那里弄了回来。施丹佛尔神父就是那个帮助纳粹党领袖整理《我的奋斗》原稿的希罗尼摩斯派天主教神父、反犹太主义的新闻记者,据海登说,所花的钱是由纳粹党司库弗朗兹・沙维埃・施瓦兹供给的。这样,施丹佛尔神父就成了少数知道希特勒对吉莉・拉包尔的爱情秘密的人之一。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完全秘而不宣。当《我的奋斗》的作者成了德国的独裁者以后,有朝一日同他的一些老朋友算帐时,施丹佛尔就得为了泄漏内情而付出他的生命。在个人生活非常舒适的这些年代里,希特勒在上萨尔斯堡弄了一所别墅,在慕尼黑租了一套豪华的公寓,出门总是以一辆由司机驾驶的崭新的汽车代步,这辆汽车花了他20000 马克,约折合5000美元。他在这些年代里的收入来源一直没有弄清楚。但是在战后发现的关于他的所得税的档案,使这个问题得到了一些说明。在他担任总理一职而自己决定从此可以免税以前,他一直同税收当局发生纠葛,在1925年到1933年之间,慕尼黑财政局有一大堆关于他的档案。

财政局在1925年5 月1 日通知他,他没有申报1924年和1925年第一季度的收入。希特勒答复说:“我在1924年[当时他在狱中]和1925年第一季度没有任何收入。我是靠向银行贷款维持个人生活开支的。”那么5000美元的汽车呢?税收官员反驳道。希特勒回答说,这也是借银行贷款买的。

希特勒在申报收入时,把自己的职业填为“作家”,这样企图说明他的收入之中有个很大的比例可以列为免税开支――他无疑知道其他地方作家的惯例。他的1925年第一季度的第一次所得税申报单中,开列总收入为[134]11231德国马克,可兔税职业开支6540马克,贷款利息2245马克,这样可以征税的纯收入只有2446马克。

在3 页打字纸的说明中,希特勒为他的巨额免税职业开支辩解称,虽然其中大部分似乎是由于他的政治活动,但是这种工作为他提供了作为一个政治作家所需要的素材,也有助于扩大他的书籍的销路。

若无政治活动,我就不会出名,也就不会有材料可以出版政治著作??因此,我作为政治作家,我的政治活动开支,是我写作职业的必要条件,也是作品在经济上能否成功的保证,不能被认为是可以征税的??

财政局不难看出,在这个时期内,我的著作收入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供我个人开支;我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可以说是我自己的财产或其他资产。* 我出于必要而将我个人的需要严加限制,以致完全戒绝烟酒,在最低廉的饭馆中用饭,除了最低限度的公寓房租外,没有任何开支是出乎政治作家开支范围以外的??对我来说,汽车也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的手段。没有它,我就无法完成我的日常工作。

财政局同意可免税一半,当希恃勒向复查委员会申请再议时,委员会维持原来估定的数目。此后,税收当局只同意,他所申报的职业开支有一半可以免税。他虽然提出异议,但是还是遵命照付。

这个纳粹党领袖的所得税报表中所填报的总收入同他得自《我的奋斗》的版税完全相符:1925年19843 马克,1926年15903 马克,1927年11494 马克,1928年11818马克,1929年15448 马克。由于税务当局有权调查出版社的帐簿,希特勒要少报版税是不可能安然无事的。但是其他收入来源又如何呢?其他收入来源可是从来也没有申报过。大家都知道,他在那些日子里曾为经济上一筹莫展的纳粹党报纸写过许多文章,他要求很高的稿酬,结果如愿以偿。党内人士对于希特勒索取这样高的稿酬颇有微词。这些收入他都没有申报。到20年代末尾的时候,从少数巴伐利亚和莱因兰的大工业家那里,开始有金钱流到纳粹党中来,这些工业家都是由于希特勒的反对马克思主义者和反对工会的态度而被吸引过来的。德国钢铁托拉斯组织“联合钢铁公司”的老板弗里茨・蒂森和鲁尔煤矿大王艾米尔・寇道夫捐助了大笔经费。

这些钱常常是直接交给希特勒个人的。他到底留了多少给自己用,也许是永远弄不清楚了。但是他在担任总理前几年的生活水平说明,他从支持者那里收到的钱并不是全部都交给党的。[135] 没有疑问,从1925年到1928年,他一直诉苦,说是缴不出所得税;他经常拖欠不交,总是要求延期。1926年9 月,他写情给财政局:“目前我没有能力缴付税款;为了维持生活,我已不得不举债。”后来他谈到那个时期时说:“我多年来靠吃提罗尔的苹果充饥。我们不得不撙节度日,几乎到了不可相信的程度。省下来的每一个马克都是献给党的。”他对税收官员说在1925年到1928年,他的债务更重了。1926年他申报收入为15903 马克,支出为31209 马克,并且说,亏空部分是靠向“银行借债”弥补的。

但是,仿佛出现了奇迹一样,在1929年时,虽然他申报的收入低于1925年很多,但是所得税报表中,债务利息或还本一项却消失了,而且以后也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正如哈尔教授所说的那样(上述情况都是根据他的调查),“收支上出现了一个奇迹,他的债务从此消失了”。

不过必须说句公道话,只要希特勒有足够的钱能过舒服的生活而不必为工资薪水而劳动,他对于钱财总是不大在乎的。无论如何,从1930年开始,如果说他过去在个人收支上有什么需要担心发愁的话,这种担心从这时候起是永远不存在了,因为这一年他的版税收入比上年突然增加了两倍,达到约12000 美元之数,而且大企业方面的捐款也源源不绝而来。他现在能够把他全部过人的精力和才能用在完成他的使命上了。他最后夺取政权、在一个伟大的国家建立独裁政权的时刻已经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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