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在金庸世界全集.com》第5/172页


鸠摩智微笑道:“献丑了。小僧的拈花指指力,不及少林寺的玄渡大师远了。那‘多罗叶指’,只怕造诣更差。”身形转动,绕着地下木箱快步而行,十指快速连点,但见木箱上木屑纷飞,不住跳动,顷刻间一只木箱已成为一片片碎片,不但如此,就连木箱的铰链、钢片、铁扣、搭钮等金属附件,也俱在他指力下纷纷碎裂。
鸠摩智笑道:“小僧使这多罗叶指,一味霸道,功夫浅陋得紧。”说着双手拢入衣袖。突然之间,那堆碎木片忽然飞舞跳跃起来,便似有人以一根无形的细棒,不住去挑动搅拨一般。看鸠摩智时,他脸上始终温和微笑,僧袖连下摆也不飘动半分,原来他指力从衣袖中暗暗发出,全无形迹。本相忍不住脱口赞道:“无相劫指,名不虚传,佩服,佩服!”鸠摩智躬身道:“大师夸奖了。木片跃动,便是有相。当真要名副其实,练至无形无相,以小僧浅陋,纵穷毕生之力,也不易有成。”本相大师道:“慕容先生所遗之中,可有破解‘无相劫指’的法门?”鸠摩智道:“有的。破解之法,便从大师的法名上着想。”本相沉吟半晌,说道:“嗯,以本相破无相,高明之至。”

第九章 斗剑
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四僧见了鸠摩智献演三门指力,在讶异他武功高强之余,也都不禁怦然心动,知道三卷中所载,确是名闻天下的少林寺七十二项绝技。但是否要用“六脉神剑”的图谱另录副本与之交换,确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本因遂向枯荣大师请示道:“师叔,明王远来,其意甚诚。咱们该当如何应接,请师叔见示。”
枯荣大师道:“本因,咱们练功习艺,所为何来?”
本因方丈微微一愕,答道:“为的是弘法护国。”枯荣大师道:“外魔来时,要是吾等道浅,不能以佛法点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该用何种功夫?”本因道:“若不得已而出手,当用一阳指。”枯荣大师问道:“你在一阳指上的修为,已到第几品境界?”本因额头出汗,答道:“弟子根钝,又兼未能精进,只修得到第四品,惭愧之极。”枯荣大师再问:“以你所见,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与少林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门指法相较,孰优孰劣?”本因道:“指法无优劣,功力有高下。”枯荣大师道:“不错。咱们的一阳指若能练到第一品,那便如何?”本因道:“渊深难测,弟子不敢妄说。”枯荣道:“倘若你再活一百岁,能练到第几品?”本因额上汗水涔涔而下,颤声道:“弟子不知。”枯荣道:“能修到第一品吗?”本因道:“决计不能。”枯荣大师就此不再说话。
本因道:“师叔指点甚是,咱们自己的一阳指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学奇技作甚?明王远来辛苦,待敝寺设斋接风。”这么说,自是拒绝了鸠摩智所求。
鸠摩智长叹一声,说道:“都是小僧当年多嘴的不好,否则慕容先生人都不在了,这《六脉神剑经》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小僧今日狂妄,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这六脉神剑的剑法,要是真如慕容先生所说的那么精奥,只怕贵寺虽有图谱,却也无人得能练成。倘若有人练成,那么这路剑法,未必便如慕容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枯荣大师道:“老衲心有疑窦,要向明王请教。”鸠摩智道:“不敢。”枯荣大师道:“敝寺藏有《六脉神剑经》一事,纵是我段氏的俗家子弟亦不得知,慕容先生却从何处听来?”鸠摩智道:“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所知极为渊博,各门各派的秘技武功,往往连本派掌门人亦所不知的,慕容先生却了如指掌。姑苏慕容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八字,便由此而来。但慕容先生于大理段氏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的秘奥,却始终未能得窥门径,生平耿耿,遗恨而没。”枯荣大师“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本因方丈道:“我师叔十余年来未见外客,明王是当世高僧,我师叔这才破例延见。明王请。”说着站起身来,示意送客。
鸠摩智却不站起,缓缓地道:“六脉神剑经既只徒具虚名,无裨实用,贵寺又何必如此重视?以至伤了天龙寺与大轮寺的和气,伤了大理国和吐蕃国的邦交?”
本因脸色微变,森然问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若不允交经,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鸠摩智道:“我吐蕃国主久慕大理国风土人情,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举势必多伤人命,大违我佛慈悲本怀,数年来一直竭力劝止。”
鸠摩智此言中的威胁之意诸人都听得明白。吐蕃国自国主而下,人人崇信佛法,便与大理国无异,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向得国王信任,是和是战,多半可凭他一言而决。倘若为了一部经书而致两国生灵涂炭,委实颇不值得。吐蕃强而大理弱,战事若起,大理实是没有多少胜算。但他这般一出言威吓,天龙寺便将镇寺之宝双手奉上,天龙寺乃至大理国又将颜面何存?
枯荣大师道:“明王既坚要此经,老衲等又何敢吝惜?明王愿以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交换,敝寺不敢拜领。明王既已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复又精擅大雪山大轮寺武功,料来当世已无敌手。”
鸠摩智双手合十,道:“大师之意,是要小僧出手献丑?”枯荣大师道:“明王言道,敝寺的《六脉神剑经》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六脉神剑,领教明王几手高招。倘若确如明王所云,这路剑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明王尽管将剑经取去便了。”
鸠摩智此前不认为天龙寺中有人会使“六脉神剑”,此时听到此语不由暗暗惊异,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神态恭谨,微微躬身,说道:“诸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本因方丈道:“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鸠摩智双手一击,门外走进一名高大汉子。鸠摩智说了几句番话,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只见鸠摩智左手拈了一枝藏香,右手取过地下的一些木屑,轻轻捏紧,将藏香插入木屑之中。如此一连插了六枝藏香,排成一列,每枝藏香间相距约莫一尺。鸠摩智盘膝坐在香后,隔着五尺左右,突然双掌搓了几搓,向外挥出,六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
藏香所生烟气作碧绿之色,六条笔直的绿线袅袅升起。鸠摩智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六道碧烟慢慢向外弯曲,分别指着枯荣、本观、本相、本因、本参、保定帝六人。他这门掌力叫做“火焰刀”,虽然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却能以内力杀人于无形。此番他只志在得经,不欲伤人,是以点了六枝线香,以展示掌力的去向形迹,一来显得有恃无恐,二来意示慈悲为怀,旨在较量武学修为,不求杀伤人命。
六条碧烟来到本因等身前三尺之处,便即停住不动。本参左手小指疾伸,一条气流从少泽穴中激射而出,指向身前的碧烟。那条烟柱受这道内力一逼,迅速无比地向鸠摩智倒射过去,射至他身前二尺时,鸠摩智的“火焰刀”内力加盛,烟柱无法再向前行。鸠摩智点了点头,道:“名不虚传,六脉神剑中果然有‘少泽剑’一路剑法。”两人的内力激荡数招,本参大师心知倘若坐定不动,难以施展剑法上的威力,起身向左斜行三步,左手小指的内力自左向右斜攻过去。鸠摩智左掌反拨,登时挡住。本观中指竖立,“中冲剑”向前刺出。鸠摩智喝道:“好,是中冲剑法!”挥掌挡住,以一敌二,毫不见怯。
本因方丈见师兄师弟联手,仍占不到丝毫上风,便说道:“本相师兄、本尘师弟,咱们都出手吧。”食指伸处,“商阳剑法”展动,跟着本相的“少冲剑”,保定帝的“关冲剑”,三路剑气齐向余下三条碧烟上击去。
慕容燕在屋顶细观牟尼堂中的比斗。本来无论是“六脉神剑”还是“火焰刀”都是以内力催发出无形剑气、掌力出招,一般情况下是看不清它们的招数套路的,幸好鸠摩智点了六根线香,可从碧烟的飘动来去之中,看到这几人的剑招刀法。
慕容燕看鸠摩智只取守势,将五道烟柱维持在身前两尺处,便料到他是要看尽了六脉神剑的招数,再行反击。果真,待到本因、本相、保定帝三人的剑法使到第二遍时。突听得鸠摩智身前嗤嗤声响,“火焰刀”威势大盛,将五人剑招上的内力都逼了回去。
鸠摩智这一下自守转攻,五条碧烟回旋飞舞,灵动无比。因枯荣大师始终不出手相攻,所以那第六条碧烟却仍停在枯荣大师身后三尺之处,稳稳不动。枯荣大师这样不出手,反而对鸠摩智压力更大。盖因鸠摩智要长久稳住这五攻一停六道碧烟,耗损内力颇多,等到鸠摩智内力不继,就可坐等他其败自败了。
终于这道碧烟也一寸一寸地向枯荣大师后脑移近。待到碧烟离枯荣大师后脑已不过三四寸远时。枯荣大师反过手来,双手拇指同时捺出,嗤嗤两声急响,分袭鸠摩智右胸左肩。他竟不挡敌人来侵,另遣两路奇兵急袭反攻,想要后发先至,打鸠摩智个措手不及。
鸠摩智思虑周详,早有一路掌力伏在胸前防枯荣大师反攻,却没料到枯荣大师双剑齐出,分袭两处。鸠摩智手掌扬处,挡住了刺向自己右胸而来的一剑,跟着右足一点,向后急射而出,但他退得再快,总不及剑气来如电闪,一声轻响过去,肩头僧衣已破,迸出鲜血。枯荣双指回转,剑气缩回,六根藏香齐腰折断。本因、保定帝等也各收指停剑。


第十章 夺谱
慕容燕方才在屋顶上看牟尼堂中众人比斗,将“六脉神剑”的剑法看得分明,觉得其果真精妙绝伦。凡人五指之中,无名指最为笨拙,食指则最灵活,因此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商阳剑法却巧妙活泼,难以捉摸。少商剑法剑路雄劲,少冲剑法与少泽剑法同以小指运使,但一为右手小指,一为左手小指,剑法上便也有工、拙、捷、缓之分。但“拙”并非不佳,“缓”也威力不减,只奇正有别而已。
但“六脉神剑”的关键处是纯系以内力使无形剑气,不明内力运作,光看剑招,却无太大用处。想到片刻之后,神剑的图谱就要被枯荣大师焚毁,今后只怕再也无法看到,大为可惜,心中不由一动。想到:“既然天龙寺注定要失去《六脉神剑经》,与其毁去,不如有我将其取来。”
这时鸠摩智跨步走进室内,微笑道:“枯荣大师的禅功非同小可,小僧佩服之极。那六脉神剑嘛,果然只徒具虚名而已。”本因方丈道:“如何徒具虚名,倒要领教。”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所钦仰的,是六脉神剑的剑法,并不是六脉神剑的剑阵。天龙寺的这座剑阵确然威力甚大,但充其量,也只和少林寺的罗汉剑阵、昆仑派的混沌剑阵不相伯仲而已,似乎算不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他说这是“剑阵”而非“剑法”,是指摘对方六人一齐动手,排下阵势,并不是一个人使动六脉神剑,便如他使火焰刀一般。
本因方丈觉得他所言有理,无话可驳。本参却冷笑道:“剑法也罢,剑阵也罢,适才比刀论剑,是明王赢了,还是我们天龙寺赢了?”
鸠摩智不答,闭目默念,过得一盏茶时分,睁开眼来,说道:“第一仗贵寺稍占上风,第二仗小僧似乎已有胜算。”本因一惊,问道:“明王还要比拚第二仗?”鸠摩智道:“大丈夫言而有信。小僧既已答允了慕容先生,岂能畏难而退?”本因道:“然则明王如何已有胜算?”
鸠摩智微微一笑,道:“众位武学渊深,难道猜想不透?请接招吧!”说着双掌缓缓推出。枯荣、本因、保定帝等六人同时感到各有两股内劲分从不同方向袭来。本因等均觉其势不能以六脉神剑的剑法挡架,也均双掌齐出,对这两股掌力一挡,只枯荣大师仍是双手拇指捺出,以少商剑法接了敌人内劲。
鸠摩智推出了这股掌力后便即收招,说道:“得罪!”
看到这一幕,慕容燕知道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当下不再多想。扯了一片一角遮住面部。打破屋顶,窜入牟尼堂中。堂内众人只听到屋顶传来瓦片破碎声,就看到屋顶上破了一个洞,一道人影伴随着泥块碎瓦从屋顶破洞处进入堂中。当即本因、本观、本相、本参、保定帝和鸠摩智便分使“六脉神剑”和“火焰刀”向其袭去,同时大喊道:“什么人?”
慕容燕决定进堂之时就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此时忙用“凌波微步”躲避。只见慕容燕在刀风剑气中好似闲庭信步一般,鸠摩智等六人攻势虽急,却丝毫也拦不住他。只见慕容燕三转两转就绕道枯荣大师面前,伸出右手向载有“六脉神剑”的图谱夺取。
慕容燕自进入牟尼堂,到此时不过一两个呼吸。枯荣大师本来正要用“一阳指”将图谱烧毁,就听到有人自屋顶进入堂内,他没料到六大高手合力都阻不住来人。人在危急时刻使得大多是自己拿手的武功招式,虽然新修成的“少商剑”威力更大,但毕竟是初学乍练,不比浸淫了数十年的“一阳指”运转如意,当即用“一阳指”向慕容燕点去。
因枯荣大师一直面壁而坐,此时慕容燕才看他的容貌。只见枯荣大师面容奇特之极,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半个骷髅骨头。慕容燕岁早知如此,但一见之下,也不由吃了一惊。
慕容燕心中虽惊,但手上不停,当即左手用“大力金刚指”对准枯荣大师右手点来的手指戳去,同时右手继续向图谱抓去。枯荣大师左手又用“一阳指”点向慕容燕,慕容燕只好放弃夺经,用“参合指”与之对抗。此时只好慕容的左手手指与枯荣大师的右手手指对在了一起,两人手指一触后就互相弹开。慕容燕当即用左手抓向图谱,枯荣大师右手又一记“一阳指”点来。如此两人对了两三指,每次慕容燕去夺图卷,都被“一阳指”所阻。此时堂内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慕容燕心知不能再拖延,当即右手继续与枯荣大师对指,左手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上的图卷,那六福图卷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枯荣大师没料到慕容燕有这一手,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得手。
“擒龙功。”枯荣大师惊呼道。堂内其他人也颇为吃惊,心中都不由产生了疑问:这人是谁?竟会这传说中的武功。擒龙功是一门颇为神奇的武功,对人操纵内力的要求极高,江湖上一向少有人练成。慕容燕也是近日才得以窥得门径。
慕容燕拿到《六脉神剑经》后,便以“凌波微步”躲过鸠摩智和保定帝等人的拦截,向堂门外而去。刚至门口,就见到鸠摩智的九名下属堵在门外。门口地方狭小,那九名汉子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就是以“凌波微步”也绕不过去。
慕容燕手中抱着六卷图谱,便以“如影随形腿”踢向那九名汉子。“如影随形腿”和“大力金刚指”一样,同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中也藏有少林寺的七十二项绝技,慕容燕资质极佳,天性好武,这么多年来一共练成了六项绝技。分别是“大力金刚指”、“拈花指”、“摩诃指”、“龙爪手”、“如影随形腿”和“散花掌”。
只见慕容燕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而至,第二腿随即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双腿连环,霎时间连踢九腿,将那九名汉子尽数踢飞,随后窜出门外,身形微晃,便如一溜轻烟般奔入林中。鸠摩智跟着来到门外,也不关心他九名下属的死活,向慕容燕追去。保定帝和本参紧跟着双双抢出,保定帝道:“快追!”衣襟带风,一飘数丈。本参大师和他并肩齐行,向北追赶。
慕容燕以“凌波微步”向前疾行,速度极快,慢慢的鸠摩智、保定帝和本参三人便追不上他。首先是保定帝和本参落在了后面,半个时辰后,鸠摩智也被落得不见了踪影。
慕容燕为了躲避追踪尽在荒山野岭之间穿行,如此十余日,待出了大理国境,料想鸠摩智和天龙寺的人已经不可能再追上,才转上大路,奔姑苏而去。


第十一章 水榭听香
这一日傍晚,慕容燕回到了苏州。在乘船回返参合庄的途中,路过阿朱的“听香水榭”时,看到有两伙人从中出来,乘船向对岸而去。这两伙人,一伙是十**个粗豪大汉,另一伙是二十余个身穿白袍的人。慕容燕看到此处心中暗暗已有猜想,便命撑船的仆役转向“听香水榭”划去。
停船靠岸,慕容燕刚到“听香水榭”门口,就见到花厅内一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和王语嫣、阿朱、阿碧四人在吃筵。那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慕容燕认得他是慕容氏下属金风庄庄主包不同。不过他与邓百川、公治乾、风波恶四人长年追随着大哥慕容复为了慕容家的大业在外奔走,所以慕容燕虽与他相识,但互相间交往却不多。
此刻只听包不同说道:“到底是谁在跟咱们过不去,迟早会打听出来的。风四弟也是刚从江西回来,详情不大清楚。我们哥儿俩便同上青云庄去。邓大嫂说得到讯息,丐帮大批好手来到江南,多半是要跟咱们过不去。四弟立时便要去打架,好容易给大嫂劝住了。”阿朱微笑道:“毕竟大嫂有本事,居然劝得住四爷,叫他别去打架。”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不是大嫂有本事,而是她言语有理。大嫂说道:‘公子爷的大事为重,不可多树强敌。’”
慕容燕听到此处步入厅内说道:“就是不树强敌,只怕也是大事难成吧。”
看到慕容燕,王语嫣、阿朱、阿碧和包不同同时叫道“表哥”、“二公子”
包不同接着说道:“非也,非也!二公子此言差矣!这世上每少一个强敌,就少一份阻力;每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助力。如此,怎就大事难成呢?”
慕容燕知道这位包三先生最爱与人抬杠,平日里无理也要搅三分,便不再和他争辩。转头向王语嫣问道:“你怎么来啦?”
王语嫣注视着慕容燕答道:“我来寻你。”
刚说了这句话,忽然间空中传来叮铃、叮铃两响清脆的银铃之声。
阿朱、阿碧齐道:“二爷有讯息捎来。”二人离席走到檐前,抬起头来,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打了个圈子,扑将下来,停在阿朱手中。阿碧伸过手去,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包不同走上前去,夹手抢过,看了几眼,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快去!”向慕容燕和王语嫣道:“喂,你们去不去?”
王语嫣问道:“去哪里?有什么事?”
包不同一扬手中的纸笺道:“二哥有信来,说西夏国‘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来到江南,不知是何用意,要我带同阿朱、阿碧两位妹子去查查。”
王语嫣听到此语看向慕容燕,慕容燕笑道:“我自是要去的。”王语嫣听到慕容燕这样说,也说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西夏‘一品堂’的人,也要跟咱们为难吗?对头可越来越多了。”说着微微皱眉。
包不同道:“也未必是对头,不过他们来到江南,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烧香拜佛。好久没遇上高手了,又是丐帮,又是西夏‘一品堂’,嘿嘿,这一次可热闹了。”说着眉飞色舞,显然颇以得能参与大战为喜。接着转头向慕容燕问道:“我记得二公子一向对这些事不甚关心,这次怎么也要同去?”
慕容燕道:“这次的事不同以往,事关慕容家的生死荣辱,我岂能不管。”
听到这话,包不同心中想到:“二公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担当。”包不同以前一直因为慕容燕不愿参与慕容家的“大事”而认为慕容燕没有担当,但这时却对他有了一丝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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