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全集》第54/304页


胡为庸在外头站了许久,终于见绿袖来了。

“皇后娘娘今儿心情坏,胡太医当心了。”

胡为庸点头称是,谢了绿袖一声,进了掖庭宫,只觉周遭气氛诡秘,皇后娘娘卧在小榻上,前面竖着屏风。

从胡为庸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脚。

明黄锦缎的绣鞋已经被踢飞,一边的袜子也褪去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肤,叫人心神一荡。

胡为庸堆笑,忙跪地行礼。

“胡太医来了,赐座。”

听谢轻容的说话口气,倒是不像发怒,反而十分和气,故此胡为庸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轻忽。

自帘子后头递出的皓腕凝霜,忍不住装作不留神,多看几眼,只见那手腕上套了一只细金丝编成的花镯,新奇有趣。

一时恍然,胡为庸定定心神,问了皇后作息,再察看了脉象,只觉肝气郁结,脉象玄细,他揣测半日,最后问道:“皇后可焦心什么呢?”

谢轻容听到这话,轻笑了两声,此刻绿袖刚出去端茶,她便反问:“胡爱卿,此话怎讲?”

胡为庸便把脉象说出来,谢轻容道:“果然本宫有件奇怪的事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或者胡爱卿知晓其中道理。”

胡为庸忙站起来,堆笑道:“臣学识粗浅,只怕不能为皇后解惑。”

谢轻容令他坐下。

“术业有专攻,本宫说你能,便能。”

胡为庸大气都不敢出。

谢轻容听他不答话,倒也不气,自顾自坐了起来,下了榻,行至桌前,胡为庸便退到一旁。

谢轻容拢了拢衣襟,面上含笑:“我从小时候起,时常生病吃药,就觉得奇怪,所谓大夫,究竟是要盼望着病人快些好,还是要病人病得久些?”

胡为庸心头一震,额上竟沁出微微的冷汗来,他跪下道:“皇后娘娘……”

可是谢轻容并没打算听他说完,她伸出一只如玉的手示意胡为庸莫要再说,而她自己却道:“这个问题,我去问人,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同。”

问父亲,父亲思虑一阵,推说自己正下棋,令侍女抱她出去。

问太子,太子含笑说,哪里有人敢存这样的心思,叫你病好不起来,一律拉出去斩了。

问文廷玉,他想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谢轻禾,他只揪着她鼻子说,你心肠坏所以才将别人也想得坏。

人人的答案都不同,莫衷一是,可是谢轻容还是未能解惑。

16、解惑 ...

唯有问谢轻汶……

谢轻容摇了摇头,以手抚额,却是觉得思绪如沉在水里,四面只见昏昏的光,沉沉浮浮,不能通透明了。

近来总是如此,饶是她那粗大神经,也被烦扰。

胡为庸见她沉思,不敢出声。

他本想说医者父母心,可皇后娘娘要的回答,显然不是如此简单含糊;宫中不得生事,此刻不如先作哑巴,来日方长。

只见谢轻容面上先是露出愁容,然后又笑了起来。

此刻绿袖端了茶进来,见皇后笑,她便也堆笑,问谢轻容:“皇后娘娘得了什么笑话?”

谢轻容道:“笑话没有,问题有一个,不过胡太医解不出来,说给你听也没意思,”说完又对面露失望之色的绿袖道:“幸在胡太医也说我没病没痛,不必再吃药了,从此不必你费心准备,岂不很好?”

绿袖看着胡为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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