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人生全集》第52/114页


  “原本……你应该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所以,你不会悲伤的!即使悲伤了,你的爱人,你的爱人也会抚平你的悲伤的!”
  “你还不打算认我吗?还要再坚守那个已经不存在的约定吗?你知道吗?这样的悲伤,除了母亲,是谁也抚平不了的!”
  “我……”妈妈望着我悲哀中带着渴盼的眼睛,我的眼睛,这一刻是那么的孤独,一如我渴盼着母爱的心。妈妈一把抱住了我,把我的脸紧紧的抱入怀中,哭着道:“我要认你!我要认你!我要给你,你应该得到的母亲的爱!我的孩子!孩子……”
  “妈妈……”我流着泪与妈妈拥抱在一起,我不是孤儿,也不是没人爱的孩子,我有妈妈!有一个给我最初的生命的妈妈!虽然在海底的母亲也是我的妈妈,我现在的身体也是她为我孕育的,但对于把自己视为人类的我来说,她就象存在我心里的珠穆朗玛峰上的女神,温柔、圣洁,不可侵犯,她对我的爱是散向大地的阳光,只要是心灵都能感觉到温暖,是博大的母爱。但是,现在的妈妈就不同了,她的爱只属于我,是我一个人的母爱,细致的照耀着我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让我彻底的遗忘我的过去。
  “可是,我的孩子!”妈妈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望着我的眼睛,脸上是让我感到幸福的慈祥神色。
  “什么事?我的妈妈。”我轻轻地、小心翼翼的回答,双臂舍不得离开她一会,这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我真正的妈妈。嗯,我的妈妈,这个称呼真好!我甜甜一笑,虽然这会显得我象个小孩子,但是,在母亲的面前,没有人能要求我象个男子汉。
  “妈妈……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妈妈。”妈妈迟疑着道,语气里透着不自信。
  “没关系,妈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能成为一个让妈妈喜欢的孩子,所以,我们一起学习吧。”
  “嗯。”妈妈点点头,笑道:“也只能这样了,或许,我是世界上最笨拙的母亲了!”我笑了笑,安慰她:“我也是最笨拙的儿子,所以,我们刚刚好,谁也不用嫌弃谁!”
  “傻孩子!”妈妈笑着揉揉我的头,慈爱的笑着责备我。
  和妈妈抱了一阵之后,妈妈轻轻的推开我,牵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向门外轻笑道:“好了,你们两个进来吧,不要在门外偷听!”
  门被“呓呀”一声推开,赵剑意和风灿出现在门外。赵剑意通红着俏脸,显然在为自己偷听被发现而羞愧。相反,风灿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大刺刺得让人无力,皱着眉问出一句:“我现在应该唤你师姐还是唤你婆婆?”
  妈妈被她问红了脸庞,还未回答,风灿已挥着手道:“这个不重要!等回再研究!重要得是你们为什么是母子关系啊?我好想知道,快告诉我啊!”
  

第十八篇 父亲、母亲 第六章 细说缘由(上)
  妈妈的脸又红了红,嗔道:“风灿!”风灿笑嘻嘻的跑了过去,把我推到一旁,抱住妈妈,道:“人家只是好奇嘛,师姐你最疼我了,不能因为有了儿子就不认我这师妹啊!好师姐,快告诉我嘛!”妈妈没好气的笑了起来,拿她没有办法。
  对于被推离妈妈身边,我只能无奈的瞪了风灿一眼,奈何当事人根本就毫无所觉,依旧我行我素,让我想生气都无从生起,无奈的笑了笑,默默地望妈妈温柔端庄的笑脸,她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又傻傻一笑。
  正发楞,身体被搂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内,是赵剑意,我抬头望向她,她满脸柔情的看着我,微笑道:“太好了,一切都过去,我好怕你挺不过来,刚才可是担心死我了。”
  我微笑着望着她,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深情的道:“知道吗?就是因为有你,才让我挺了过来,我无法想象,如果当时没有你,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傻瓜!”赵剑意轻轻的笑着吻了我一下,眼中是仿佛能溢出水来的柔情。是啊,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很紧急啊…………
  我望着惊呆了的四人,微微笑了笑,眼睛却一片冰冷,淡淡的道:“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些东西了?妈妈,或者说是养母?”
  “你怎么知道的?”养母和养父对望一眼,惊骇的望着我。
  我苦涩的笑了笑,想起了我知道的原因和过程,苦涩的道:“我想知道,请你们告诉我好吗?我,不想做孤儿,不想再这么孤独,我想要亲人,真正的亲人!你们明白吗?”
  “对……对不起!”看着我哀伤的眼睛,养父、养母眼中出现了愧疚,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看到和感受到我的渴望和悲伤,以往,这些都被我小心翼翼地深埋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守着自己的悲伤,不倾诉,也不要求。所以,即使他们知道,也没有什么感触,不会在他们冷漠的心田中留下什么。而这一次,他们看到了我的心,我孤独而又悲伤的心,所以,他们直觉的向我道歉。
  “不用向我说对不起,你们没做错什么!对于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来说,你们做的已经很多了!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我依旧淡淡的笑着,或许是悲伤到极至反而没了眼泪,我没有任何想哭的感觉,只是脸上的肌肉好像有了感觉一般,自己就笑了出来,配合我眼中的苦涩和悲伤,显得怪异而又让人心酸。
  “我们一直很忙,所以,忽视了你,对你造成了伤害,在我们想弥补的时候,你拒绝了!没想到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们……”养母含着眼泪说道,语音里有着深深地歉意。
  “这些都是没意义的!”我打断她,眼神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平静,有些狂乱。一旁的赵剑意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担心的看着我,连丝毫的变动都不放过。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不管现在说再多都没用的!都不会改变什么!我只看重现在,告诉我,我真正的父母是谁?为什么养母你愿意去伪造生产记录?为什么愿意花费钱财来教养我?告诉我,我不想使用蛮力去知道,我希望你们能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有些慌乱,紧紧地盯着他们,由于我情绪激动,精神波动极大,精神力就泄了一些出来,从他们的眼睛深深的刺入他们的脑中,让他们只觉得一阵压抑和害怕,脸色苍白的望着我。
  “告诉他又怎么样?反正这个白痴从来都不是我的弟弟,让他知道他自己是什么人也好,最起码他就会知道自己的本分,明白什么事情是他该管,什么事是他不能管的!”一旁一直冷漠愤恨的望着我的哥哥冷嘲热讽的道,眼中有着鄙夷。
  “你闭嘴!”我恼怒的看了过去,眼中泄漏的精神力由于情绪的激烈变动泄漏更多,直接侵入他的脑海中。
  “啊!头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哥哥抱着头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起来。
  “雨狂,不要!不要这么激动!”赵剑意放开温迪,一把抱住了我,温润而又略微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握着我,希望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静下心情,收回侵入哥哥脑海中的精神力,道:“从小,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讨厌我?就因为我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哥哥鄙夷的撇撇嘴,轻蔑的道:“哼哼,你忘记了吗?在四岁以前我对你很好,以后我才对你不好的,想知道为什么吗?”哥哥顿了顿,残忍的笑了笑,道:“因为你笨!让我丢脸!这不是最不能原谅的!最不能原谅的是你利用你的笨,让爸爸、妈妈更加的关注你!我嫉妒!我是天才!为什么得不到全部的关注?为什么要把属于我的关注让你享用了?我的就是我的,你和我不是一样的人,你没有资格来和我争!所以,我讨厌你!看不起你!用尽一切方法、手段去吸引爸爸妈妈的关注,让他们讨厌你!事实证明,我就是天才,只要是我想做的事,都会成功!”
  突如其来的真实,让我有些错愕,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张张狂的脸庞,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任心底的悲伤、疼痛慢慢散开,扩大!我呆呆的望着哥哥得意的脸庞,突然觉得他的嘴脸是那么的丑恶、可鄙,不知怎么的,手就那么伸了出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看着他惨叫着飞了出去。
  “啊,查尔斯!你怎么可以这样?他虽然做错了事,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啊,他想要父母更多的关爱有什么错?”养母跑过去扶抱着已经晕迷的哥哥,怒瞪着我道。
  我的心底涌起一阵悲哀,为自己,也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哥哥,突然觉得有些苍凉,为什么我们总在追求着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呢?是不是不能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说啊!”我苍凉的望着他们,平静的问道,语气里有着死寂。我想要妈妈,想要我的亲生妈妈,想要一个温暖的、无私的、愿意不求任何回报的给我抚慰的怀抱,我想让妈妈抱!
  或许是我的神情吓到了他们,一直默默地、优雅的站在一旁观望的姐姐向父母道:“告诉他好了,没有什么秘密是可以永远的!如果今天他不能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好吧!”养母长叹一声,神色惊惶的看了我一眼,道:“其实,你也是格丽特家族的成员,甚至,这个爵位也是你的!”养母定了定神,有些不自在的又丢出一颗炸弹:“因为你的父亲就是我的哥哥,格丽特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菲利普·格丽特。”
  我惊呆了!原来——原来他们是我的姑姑和姑父!好一会儿之后,我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那他呢?去哪里了?”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父亲?父亲!那会是怎样一个男人?会被我叫做父亲的男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是像养父,不!现在应该叫他姑父一样冷漠、严谨的学者,还是像姑姑一样有着优雅高贵的贵族气质,有着英国贵族的古板和冷漠呢?
  姑姑有些难过的看着我,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为什么?”我的心重重的被敲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再次泛了开来,就像心脏被剖开了一般。
  妈妈眼中出现追忆的神色,有些沉重的向我细说一切事情的缘由:“你的父亲,我的哥哥,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他温柔、稳重、体贴、谦让,是一个合格的绅士。在当时的上流社会中,他是最受欢迎的贵族。但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却犯了一个不能被原谅的错误!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叫张晓芙的女子,小了他十八岁的女孩!”
  “什么?你说什么?”我惊骇的望着她,希望是我听错了,那个名字——那个人,她是我的母亲吗?我紧张的站了起来,抓住姑姑的双肩,急切的问:“你说的是谁?再说一遍!”
  “张晓芙,她叫张晓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菲利普爱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虽然被我抓得很疼,但姑姑仍坚定的说出了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名字,那个夺走她最爱得哥哥的人。
  “张晓芙?张晓芙!她……她是我的妈妈?老天,怎么会这样啊?”我痛苦的抓着头,一个我从来没认为会是我的亲人的人,居然是我的母亲?老天啊,你在和我玩笑吗?
  我眼神重又开始狂乱起来,细细的回想起认识张晓芙后的所有经过,她……她是知道的!她知道我是她的孩子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
  “啊!”我痛苦的叫了出来,情绪过度的激动,让我的内力叉了开来,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认我?明知道我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却不认我?”
  “雨狂!”一直担心我,仔细的观察着我的神色的赵剑意冲了过来,抱住我,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想安抚我,可是,我现在的悲伤,我现在的疼痛,是她抚平不了的。
  我默默的回抱她,眼神散乱,口中喃喃自语:“心好疼啊!好疼!我受不了了!如果……如果我忘记,是不是就不会疼了?是不是?”
  我悲伤的怒吼出声,就像受伤的野兽在嘶鸣,身体里不受我控制狂涌而出的内力把紧紧抱着我的赵剑意震到一旁,我又喷了一口鲜血,“砰“一声倒在地上。脑子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忘了吧!只要忘记了,一切都会好的!心就不会再疼了!忘记吧!”
  “不行!不可以!江雨狂,你这臭小子,你给我勇敢起来,否则,我永远也不再见你!”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
  他是谁?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熟悉?为什么听见他的声音让我这么开心,让我感到幸福?他是谁?
  

第十八篇 父亲、母亲 第七章 细说缘由(下)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虽然我人已经昏迷,但是我却还有意识,为了心中因那个声音而起的幸福和熟悉,我用意识问着,我急切的想知道。
  感觉意识脱离了身体,缓缓的漂浮在空中,我急切的张眼四顾,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白茫茫一片,我急得大声呼喊:“谁?你是谁?出来!”
  “小子,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吗?真是忘恩负义啊,难为我还天天念着你!”那声音笑呵呵的说道。
  这……这个语气是——
  “方舟?你是方舟!你好了吗?回来了吗?”我惊喜莫名,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最初对我好的人,让我的心温暖起来。
  “你这傻小子总算想起你英名伟大的老师来了!”方舟拽拽的笑着,道:“我的能量还没凝聚够,暂时还回不来,刚才你突然爆发的精神力惊动了我,我才会回来看看,谁知道……啧啧,一回来就见到你这副德行,真让我失望!”
  “我……”我嗫喏着望着白茫茫的四周,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突然被家长说,而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呵,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心,雨狂小子,越在乎就越伤心,对吧?”
  我点点头,还是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会做个成熟的男子汉,对吧?虽然,面对可能会有的,或是现在已有的伤害,每个人都会本能的退缩,会逃避,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难道你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吗?连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连自己的最初也不明白!你想吗?”
  “不想!”我直觉的脱口而出。
  “那就好!那就坦然的接受一切吧,即使会受到伤害也好,会幸福也好,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结果?更何况,在你不知道原因之前,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吗?还是说我智慧方舟教导出来的孩子只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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