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肌》第127/2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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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在出宫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司镜。
司镜一身紫白道服,面容清冷如故,见到他时面容无一丝异样,自然行礼,“微臣见过殿――”
她的话终究没能说完,因为高殷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冰凉的皮肤,柔软的身体,洁白的手指如同凤凰的羽翼,瞬间扫去了高殷心中翻滚的阴霾。
司镜在经历最初的惊讶后,立刻去掀高殷的手,力道坚韧巨大,几乎要将他手骨折断,高殷只闷哼一声,不肯放手,“阿镜,就一会儿。”
深宫寂静,独自一人更让他明白自己的孤独,母妃死去后,再多挣扎,他依旧什么都抓不住。
意外的遇到了他的凰,岂不是来慰藉他的寂寥。
踽踽独行了这么多年,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即使心中明白,这个人心中只有国家道义,没有半分个人情感。
他也不会放手。
耳边传来司镜的厉喝:“殿下请自重,此乃皇宫重地!”
他凑到她的耳边,轻轻摩挲:“这里没人来的,那些宫人知道我离开要走这条路都避开了,原来还有这种好处,以前我倒没能发现。”他尾音轻佻,热意覆上司镜的耳廓。
高殷的确没说谎,附近的确无人,且他只身一人,倒是司镜身后跟着个中年道士,对方倒也聪明灵敏,见到司镜被高殷抱住后立刻转身低头,视若无睹。
即使四处无人,司镜亦态度冷硬,“殿下,恕我无礼。”她伸手要戳高殷的大穴逼他放开自己。
高殷却突然低喊一声:“等等。”
司镜顿住,却感觉他手臂用力又将自己紧了紧,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她道袍下的柔软曲线,他锦衣下的刚硬躯体,在冷风的环绕下,竟然聚齐出淡淡的暖意来,甚至渗透了衣物,触及到内里的肌肤,司镜静波如湖的一颗心,猛然一跳。
她再不顾高殷的命令,去按他身上的穴道。
与此同时,高殷在她发间轻轻一嗅,畅然的呼口气,在司镜的手落下来之前松开了她。
他又退开几步,笑的惬意满足,英俊阴沉的脸上有着别样的流光溢彩,还振振有词的说了句:“我就说一会儿嘛,阿镜急什么呢。”
司镜眉脚一抽,面无表情的脸上冷若冰霜,只一颗心不断跳动,她压抑的忽视,令人察觉不到半分波动。
“殿下,切勿忘了你我的身份。”
高殷恍若未闻,笑着对司镜道:“新年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阿镜,我欢喜的很。”
司镜脸色微沉,闭口不语。
“我走了。”
毫无征兆的,高殷昂起头,擦过司镜真的离开,没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是脸色惨白的王无常,他走到司镜面前,小声的焦急道:“国师大人快随我来,陛下怒火攻心,已经昏过去了。”
司镜立刻眼神一凝:“是饮酒所致?”
“不是呢,是太子殿下说了些令陛下不悦的话,”王无常悄悄朝司镜的身后瞅了眼,“刚刚国师大人见到太子殿下了吗?”
司镜微微一愣,点头。
“太子殿下可有说些什么?”
司镜顿了顿才轻轻摇头。
王无常松口气:“还好,大人快跟我来吧。”
司镜提步跟上,眼中含着些微的迷惑,高殷说了什么话令陛下如此震怒?
想到他方才异样的举动,司镜脸色一沉。
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刻意隐瞒,并不是真的怕被揭露,只是不想说。
为什么?
她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与高殷之间似乎有一个不可对外的共同秘密。
秘密。
令人紧密相连的一个词,司镜并不喜欢。
秘密还是只有一个人知道才好,两个人的话,意义别有不同。
到了殿前,王公公鞠躬:“大人,请。”
司镜颔首,迈步进入,在和皇上短暂又坚定的对话后,她很快出来,第二天白日再次入宫,而后,高渊的身体渐渐康复,并久违的参与了数月后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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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祭,是申国最重要的祭礼之一,是为祈祷一年内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国泰安康所设。
高渊一身金黄衮袍,坐立中央,身旁不是荣妃,而是久居深宫的皇后,这样的祭礼身为皇后必要出面。
司镜是申国国师,春祭的大小事务都由她主持,她今日不同于以往的身穿深紫道袍,祭礼时她一身雪白,眉尾尖尖,仿若仙人。
乐师奏起埙声,祭礼中最重要的部分开始,司镜插好贡香,单手移过,香头竟无火自燃起淡白烟气。
她背脊挺直站在铜鼎前,颔首抿唇,吹风吹过,好似一树盛繁樱花,下一刻就会随风飞散,只余满地花泥。
那一刻高殷几欲上前,他有一种直觉,他的凰即将扇翼起飞,扶摇直上九万里。
直到,他注意到司镜面色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高殷微微愣住,司镜是怎样的冷淡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连皱眉微笑都不曾有,这样的神情更是从未见过,他紧盯着司镜的脸,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站在不远处的中年道士掩饰的低头,高殷才缓缓收回视线,广众之下,他不能直视国师,百官在下首,多少要顾忌一二。
片刻后,他浅淡的眸子看向高渊:他的父皇,看起来身子好多了呢,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能有此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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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风微,柳抽新芽。
因为过年与春祭,司镜忙碌不堪,林琅一直没有去道观,一来是不想打扰司镜,二来也是因为林府的事情。
林正则最初的允诺并未兑现,银库的钥匙依旧在常姨娘手中,他如此偏向常姨娘,是因为林府发生的一件大事。
常姨娘怀孕了。
这件喜事令林正则欣喜若狂,他膝下的两个儿子,林怀瑾明白他的虚伪,彻底离心。林业因看够了府中的阴暗,又在幼年不受父母重视,所以对林正则与常姨娘感情并不深,只冷眼旁观,巧合的是,两个儿子都未归家过年,这令林正则气愤不已。
林正则本以为甄式年轻,能为他怀上一男半女,结果多年没有声响,没想到只一夜,常姨娘竟然高龄怀胎,怎能不令他欢喜,这个孩子,他一定要好好培养。
而且这也算是他自从被罢职之后的第一件喜事,林正则期盼着这个未出生的孩子能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好运,因此十分重视,如此一来,他自然又一次坚定的站到了常姨娘身边。
林琅有心要回钥匙,却发觉蕙娘的病突然加重了,找了几次大夫,都只说是体虚所致,林琅只能日日熬药给蕙娘服用,期间林怀瑾也回来一次,蕙娘久违的见到儿子精神好了许多,林怀瑾带了新的大夫来为蕙娘查看,结果病症与之前的大夫所说一样,开了新的方子后,虽有好转,依旧没有大的功效。
林府一片欢腾声中,唯有南院始终沉寂,因蕙娘的病,林琅将重心都放在了母亲身上,自然分不出什么精神再去和常姨娘斗,期间还有应付林如云的刻意奉迎,每每见到她,林琅都会觉得不舒服,再加上频繁的做的噩梦,令林琅更加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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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日,林正则特地差人到南院来告诉她明日要出府去参加百花宴,陪同的人还有常姨娘与林如云。
待人离开后,林琅问杏儿可知道百花宴。
杏儿惊叹的道:“小姐被邀去参加百花宴?也是,小姐今年十五了。”
这和她多大年纪有何关系,林琅不解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宴会?”
杏儿偷偷一笑,望着自家小姐如花似月的脸,笑的开怀:“百花宴可是京中女子最期待的宴会了,各家儿郎与女郎随亲眷一同参与,虽说男女分开,但在内庭是不拘束的,也可一同玩耍,射箭,赛诗,比艺皆可,若是男子有爱慕的女郎也可试探一二,对方若是有意就是一桩美事,若是不愿,男子也就明白,不再过多妨碍,而且最重要的是,百花宴上能见到许多年轻有为的男子呢,都是都是出身达官显贵,绝非平平之流。”
她声音突然放低,凑到林琅耳边:“而且,也许端王也能去呢。”
林琅斜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他去不去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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