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斩全集》第210/255页


那老头一听叫官爷,心里就高兴了便道:“就你那竹子也配进这等显贵的地方,你还是赶快到别处去吧!”

七七听了笑道:“官爷,小的做不成这般的大生意,打听打听总不犯法吧,官爷要是知道行情,就指点指点!”说着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那老头正要黑脸,一看见酒壶,用鼻子一闻知道是好东西,也没客气地接了过去道:“现在的年轻后生少有象你这般知情识趣的了,见你懂事,就给你支支招!”

七七忙笑容满面地坐到老头身边,奴颜婢膝地等老头儿支招,只是老头没支几招,七七就听“扑通”一声,那老头就倒在台阶上了,七七得意地整理一下衣袍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有几分紧张的七七没料到东门真的还如当年尹长宁落魄般只有老糟头一个人守着,想大约是在修葺整理,没人住进来,所以防守就松些,自己来的可真是时机,如果再过些日子,修整好了,怕就进来就不容易了。

后院不象当年那么荒芜,显然已经大动干戈地修整过了,一草一木都是精心布置过的,七七进来就有些迷路,一下有些找不到孙二丫的坟在哪个位置,怕被人发现,干脆蹲到一处花丛中辩别方位,正辩得头痛的时候,忽听有人道:“皇上,这是刚刚送来栉选的嫔妃画像,个个家世清白,都是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

七七听出是戚南北的声音,有些诧异戚南北也太会混了,跟过帛欣却是苏子儒的走狗、苏子儒倒了又攀上了帛瑗、帛瑗失势了他又留在了尹长宁身边,想到尹长宁,七七的头一下又炸开了,果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耐烦地道:“朕不是讲过改日再处置的吗?”

戚南北忙道:“皇上这可是事关子嗣的大事呀!”

尹长宁更加不耐烦地骂道:“连你这个狗奴才也敢这般放肆!”

七七听那声音一不耐烦,戚南北就立刻跪地求饶,然后赶紧吩咐人抬走,七七蹲的方位与声音传来的方位相反,所以她看不到人,但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心里恨着却也不知念千万遍,七七都不知道自己是念得多还是恨得多,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她真想站出来大声质问一番,但七七还是忍住了,却又听到刘管事的声音:“皇上,那看后门的老头又醉了,臣看还是换些人防吧!”七七觉得刘管事这话有些为那戚南北开脱,很有转移尹长宁的气恼之意,尹长宁却淡淡道:“那老头儿尽忠尽职十多年了,留着吧!”

刘管事又道:“皇上,那要不要增派人手?”

尹长宁更生气:“朕讲了那老头儿尽忠尽职十多年了,留着,你也听不懂朕讲的话吗?”

刘管事只得道:“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朕看你是担心你自己的安危!”

七七听了这话就有些好奇了,这两件事对尹长宁都是体贴关心的好事,刘管事与戚南北都是尽臣之本分,那尹长宁为这些事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然后七七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皇上别恼了,他们也是为着皇上好!”说完那女子又喝道:“还不快去备东西!”

于是七七听到一片“是”的声音,心里又纳闷,这女人的声音分明不是长公主的,难不成是那什么金乌公主的,七七倒有些想拭目以待看是什么样的美艳法,但想到自己与他们方向相反,自己看不着,只能干着急。

七七着急的时候见一行人绕到前面去,不一会那行人停了下来,七七才看清那行人停在一个修葺一新的坟前,七七看背影就认出那为首的一个是谁了,那人仅管穿了一身常服,但那举止显然比当年的韵王可有气派得多,周围的人也比当年谨慎恭顺得多,怪说不得苏子儒、帛瑗连命都不要地争这个皇位,看到这样的情景,七七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尹长宁越有气势,自己就离他越远,自己能这么远远地看上一眼,都不知是几世修来的运气。

第三章 深夜盗宝2

七七用手捂着脸真想好好地、痛快地哭一场,可是她又不敢哭出来,至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尹长宁连见都不见她一面就要毒死她,七七多次怀疑是尹宋与长公主做的手脚;但如果不是他们做的手脚,而真是尹长宁的意思,自己跳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自己活着是没多在意思了,只是两个孩子呢,难道真的让他们跟王大庆去当什么游侠?

七七只得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只是那眼泪越擦越多,她想不出尹长宁为什么想将自己毒死,但尹长宁这么做却有很多理由那么做:为了那枚戒指,为着自己不堪的遭遇,还是不想因为自己阻了他的前程。七七想不明白,那戒指自己送给了尹长宁;遭遇是不怎么样,只是自己好歹也顶着苏兰安的女儿的光环,就算身分不如长公主,但怎么也好过盼兮吧;自己是贪生怕死,但在帛瑷逼他的时候,自己也是宁愿死也不愿他弃数千万人的性命而不顾!

七七泪眼朦胧看清站在尹长宁身那个妖娆的女子果然不是长公主,而是当年的韵王妃尹妃,看着尹妃那张保养得极好又精心画过妆的脸,七七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受着尹长宁宠爱的,至少在势头上没有输给长公主,七七才想到歆帝的传闻很多,就是没听到他立后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长公主与尹妃的输赢还未见分晓?只是看到这一幕,七七除了替自己悲哀就是替方珍珠悲哀,方珍珠倾尽所有想留住帛瑗的性命,而帛瑗的正室夫人却在每日装扮精致地取悦害他成那个样子的男人,七七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帛瑗,最好把帛瑗从昏迷中给气清醒,让他来找这个娼妇好好算算帐。

看到尹长宁的新欢,七七的眼泪一下没了,只见尹长宁冲那些人都挥了挥手,跟着的那堆人都自觉地退了比较远的地方,尹长宁才走到坟前,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伸手从墓碑下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大约很亮,七七蹲在花丛中也能看在刚刚掌灯的灯光下闪着红光,七七愣了一会忽想到那正是自己想找的那串手串。

尹长宁拿着那手串看了一会,有些失望、有些伤心又有些生气地将那串手串放了回去,关上盒子,脾气更不好了,刘管事、戚南北大约早就熟悉,尹妃忙上前道:“皇上,出宫都一天了,回了吧!”

尹长宁没讲什么,大步往前走了,尹妃忙给众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都忙跟了上去,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地侍候着尹长宁离开了,尹长宁经过七七的时候,七七都能感到他衣袂带出来的风,尹长宁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又走了,显然他走得极快,那阵风送来七七曾经熟悉的淡淡的檀香味,不过一会那香味就消失了。

七七见尹长宁都用盒子装了手串,倒不敢去拿那串手串了,返回的时候,那老糟头还没醒,七七没想到老糟头到这地步了,不仅不受责罚,刘管事连换都不能换他,真是每个人的际遇太不相同的,只是老糟头的际遇也太好了,急忙逃出了府。

坐上马车七七终于痛哭了出来,但哭了一会她又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明天“百花楼”怎么办,没弄到手串换不出银子,“百花楼”连一天也维系不下去,想到“百花楼”,七七更没眼泪了,那银子可是她哭都哭不出来。

已经有一天没睡的七七蔫蔫地回到家,刚一进屋,小九就窜了过来,一把抱住七七的腿叫道:“学堂一点也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明天我不去了!”

七七烦心的事多着了,一听了烦到头痛骂了一声:“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念书,不念收准备象你爹一样,在‘百花楼’跑堂子!”

小九吓得立刻闭上嘴巴,紧张地看着七七然后用眼睛瞅了墙角落放着的扫帚疙瘩,那王大庆与小八走了进来,王大庆刚要问怎么了,小八却道:“爹怎么哭过?”

七七一听真想哭一场,于是道:“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

小八又道:“奇怪的爹,今天晚上怎么舍得回来了!”

王大庆叹了口气道:“就算累,也好歹吃点饭吧!”

七七撇了一下嘴道:“我吃不下去!”

王大庆就让老妈子将小八小九领下去,七七没想到自己不过将小八小九扔给王大庆一天,小八小九似乎并不讨厌王大庆,这可是奇怪的事了,于是道:“二牛子,干脆我出银子,你给我管小八小九算了!”

王大庆听了道:“小八小九这么乖七,哪里需要人来管,你付银子给我,我可是赚大了哟!”

七七一听居然有人夸小八小九乖巧,就象听了一什么大笑话一样,正要回话,那老妈子却急匆匆走了进来道:“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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