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异事录全集》第20/247页
他看到了女子挂于脖子上的贝壳串链,看到了女子摇晃的圆形大耳环,看到了女子袒露的大片白皙的胸膛。
这是个古代滇国女子,他不是在做青春期时的艳梦,梦里不是学校里的校花,这是个会囚困他的幻境。
你是谁?
李弘无声地问。
女子抬起了头,看着李弘,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她的下巴尖削,红唇上扬,两颗虎牙露出,眼睛明媚如宝石。可就这样一张美艳的脸,让李弘想到了蛇。
这一联想,让李弘起伏的胸脯平息了,他冷静了,他意识到他的左手边有一把短剑,他的手指能动弹了。
女人脱去自己上身短小的衣服,丰满的**弹出,也就在这时,一把短剑刺向了女人胸口。女人倒在了李弘身上,她的血在汩汩流淌,她的血液温热而鲜红。
李弘已坐起身,他抬起握过短剑的手,一脸茫然,他看向女人胸口那把剑,剑柄是一条盘绕的蛇,这把剑李弘认识,这是五十年代滇王墓中出土的一把青铜短剑。也就在这慌乱之际,耳边响起了一个声响,一个声音一直在喊他名字,李弘听出是翊棠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发现他人在三人宿舍里,正坐在他入睡的上铺上。
见李弘从床上猛地挺起,并举起了一只手,翊棠更大声地颂着朱翊棠版《国殇》: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家邦。李弘兮李弘,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李弘抬头看向翊棠,寒光四射。
翊棠赶紧闭嘴,伸手在李弘眼前晃了下,李弘大力甩开。
“看来李弘同志的英魂是回来了。”翊棠裂嘴笑。
“还好吗?”张铭问,也露出了笑容,他刚才看李弘在床上挣扎,却又唤不醒,心里很担心。
“将这家伙叉下去。”李弘一手抱头,一手指向趴在他床上的翊棠。
“忘恩负义。”翊棠说了句,缩回下铺。
“没事吧。”张铭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没事。”李弘疲惫地回道,短剑刺向那女人胸口的感觉,还存在着,这真是一个梦魇。
“照彩华说的,去问问张大夫,就当是病急乱投医,可有总比没有好。”
张铭拿美工刀割开李弘捆在铁床上的左手,那只手因为挣扎,手腕上满是勒痕。
“我心里有了答案,不用问他。”
李弘回道,就是那把滇王短剑给了他答案。
“我大概也知道了那俩盗墓贼是怎么一死一疯的。”
李弘接着说。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翊棠像猴子一样,迅速攀上通往上铺的铁床小楼梯,人照旧趴李弘床铺上。
“明日再说,我累了,头疼得要命。”
李弘揉额头,他头痛,每次从幻境出来,头总是要裂掉一样。
翊棠立即如霜打的柿子――蔫了。
“吃点草药?”张铭问,李弘昨夜摘的草药,还剩下不少。
“七叶一枝花,对我这症状,频繁使用后功效便微弱了,而且这种草药本身有毒。我需要的是几片安定。”
李弘摇头,他认识这种草药,因为它是民间解蛇毒的几味草药之一。野外考古工作最怕被蛇咬伤,因此李弘认识好几味能解蛇毒的草药。不过,他不清楚哪类草药能解哪类蛇毒就是,只算是知道片面而已。
李弘躺回床上,也不敢再睡,他很累,不想再跟这些梦魇斗争。此时也已是凌晨六点,再熬些时候,天就亮了。
虽然很想知道李弘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但见李弘如此疲惫,翊棠和张铭都没再打扰他。他们也同样睡不下,便起身工作,将剩下的几片陶片编号。
天亮后,李弘便开车去了镇上,他说是去买安定。这种药平时也不易买到,属于安眠药类别。但李弘还是有些强大,买了好几片回来。
一回来就水吞了一片,跟彩姐说他去补下眠。彩姐见他满眼血丝,担心地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