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之花异能》第50/89页


“意识。在注射过恶之花以后,我的意识能脱离体外,附着在电路里自由行动。”沙耶罗在标示着重症监护室的一扇门前停下,指了指门前的密码终端,“这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赫洛。”
赫洛心领神会地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将它破解,门在他们面前锵然开启。
里面虽然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但设备奇迹般的基本完好,没有遭到什么破坏,还有一个医疗舱,一个通讯终端,从密码终端仍能运行来看,这里还剩下一些储备电源,他们的运气相当不错。
“检查一下那个东西是否能用。”沙耶罗注意到墙角那个老式通讯终端。
赫洛走过去接上电源,在沙耶罗的指示下与cia的支援部取得了联系。
替沙耶罗翻译着屏幕上用二进制编码加密的信息,赫洛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接触到cia内部通讯,他离沙耶罗的世界又进了一步。如果可以,他想再深入这个世界一些,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成为和沙耶罗一样的存在。
假如能够如此,他会相信自己的存在对沙耶罗的意义更大一点,而不是作为一个……复制品。
“看在我帮了你大忙的份上,特工先生,你不考虑一下把我纳入麾下吗?”敲下将他们所在的坐标,按下发送键,赫洛半开玩笑,又谨小慎微地问。
“不可能。”
沙耶罗利落地回绝了他。
“我知道成为特工要经过多少严酷的训练和考核,”赫洛转过身,坐在桌上,指骨敲了一下那台终端,“如果我都能通过呢?”
“不行。”
“那么,不如让我成为你的线人?以我在荆棘天堂的地位……”
“没有商量。”沙耶罗撑着医疗舱站起来,盯着他,眼底暗流汹涌,像酝酿着一场风暴,“这些事,你一根指头也休想碰。到美国以后,我送你去上大学。你跟荆棘天堂,跟cia,绝不会再有一丝牵扯。”
“如果我不呢?你打算怎么办?把我锁起来?”
赫洛的心沉沉地一坠,坠入胸口那个他假装不存在的裂痕里去。
“是。”
沙耶罗扶着墙走过来,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给赫洛造成了一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他条件反射地向后缩,却被身前人一只手掐住了下巴,差点从桌上跌下去。沙耶罗抄起他的腰,膝盖顶在他两腿间,把他整个人狠狠压制在墙上,呼吸喷洒在他耳畔:“我会把你锁起来,让你连上厕所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被极力收敛起来的逆鳞一片片高竖起来。
赫洛猛地推开他,目光变得锐利刺人:“锁起来?像其他的克隆奴隶一样吗?所以,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呢?哥哥…还是主人?”
沙耶罗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极力维持着那种任何困境下都不曾溃堤的冷静,但仅仅是“主人”这样一个简单的词就像一根利箭,穿透了他的壁垒。
沙耶罗瞳孔缩紧,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我只是希望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
赫洛凝视着他笑起来,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地说,“从你把我从基因培养皿里抱出来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我生来就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是一个做为复制品,作为你的感情寄托才幸运地获得了生命的渺小存在,不是吗?”
“别胡思乱想!”
手腕上的劲道加大,捏得骨头都要脱臼,赫洛条件反射地屈起手肘,用一招反擒拿的动作摆脱了沙耶罗的钳制,退开几步。
“什么是正常?让我温顺乖巧,不干涉你的世界,做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时不时还能供你发泄欲望,睹物思人?是不是才正常?”
赫洛退到窗子边,淡淡的暮光里,一头银发与极白的皮肤让他的身影显得虚幻飘渺,像一尊冰雕,随时都会碎裂成齑米分,随风而逝。沙耶罗几步走到他跟前,赫洛躲了一下没躲掉,被单手扣住了后颈,压在窗子上。
那种扼制他的力道之大,令他听到背后的玻璃“咔嚓”一声裂了条缝。
沙耶罗身上像裹着一圈飓风,气压强得让他窒息,看着他的神色却是隐忍的。仿佛不刻意忍耐着,什么东西就会从眼底翻涌出来把他溺毙。
“我眼里看见的…都是你。”

第51章 暴雨

这一句不啻电闪雷鸣的威力,赫洛整个人呆在那里,耳膜似被震破。
他困惑懵懂地睁大眼,看进对方的眼眸深处,在那片他永远摸索不透的迷雾里依稀看见自己的影子,却看不真切,也不敢确,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孩,一个白痴一样,对于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理解起来却比任何晦涩难懂的谜语都要困难。
“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同的人。你是你。”
沙耶罗低下头,发丝扫拂过他脸颊。他皱起眉,嘴唇抖了一抖,像沉重锈死的锁锵然开启了一条缝隙,“艾灵是艾灵……我已经把他放下了。”
赫洛失神地凝视着他,意识不自禁地凝聚起来,穿透他的颅骨。四周忽然间变得万籁俱寂,一串飘渺模糊的声音从沙耶罗的大脑深处传来。
他仔细的闭上眼睛聆听,在交汇的呼吸发酵成一个吻时,他骤然听清了。
――答应我,别忘记我…”骗子!”
他蓦地睁开眼,将沙耶罗猛地推开来,身体因用力过度而向后撞去,玻璃噼里啪啦地碎裂一地,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外坠去,被一只手及时地揽住了腰拖回去,大腿根部却被一块斜垮下来的玻璃碎片深深划过,痛得他闷哼一声。
一下子摸到一手血,沙耶罗立即把怀里人打横抱起,一只脚踹开了医疗舱的顶盖,把人放了上去。
赫洛疼得浑身发抖,仰面被放在硬邦邦的金属台上,本能地用手肘撑起身,被沙耶罗俯下身按住肩膀,一只手解开他身上连体作战服往下剥。
“别碰我,我自己来!”
他屈起双膝想要坐起来,刚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痛苦地喘了口气,沙耶罗不自觉地想起昨晚他像只绝望的小兽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模样,眼底犹如日落的幽谷般暗沉下去。即使没有恶之花作祟,他也那么渴望触碰他的小夏娃,渴望剥开他锋利又迷人的逆鳞,去品尝那颗被他长满刺了的心。
他弯下腰亲了亲他沁满汗液的额头,警告:“别乱动,我替你消毒。”
赫洛拗不过他的力气,徒劳地抗争了几下,双手就被牢牢扣在了腰间。
呼吸煽情地扰过颈侧,耳鬓厮磨,衣物被身上的大手剥除到腰间,像一场侵犯的前奏。那种被进进出出的感觉一下子袭来,赫洛夹紧了双腿。
沙耶罗腾出一只手拔出医疗舱侧面的消毒喷枪,攥住他的一边脚踝。
“把腿张开。”他放柔声音下令道。
“你让开,我自己来。”赫洛难堪地睁开眼,弓起脊背,汗液从鬓角淌到修长的脖子上,胸膛也湿透了,沙耶罗却置若罔闻地屈膝分开他的双腿,接纳喷枪射出的消毒气流。气流汇聚成液体附着在破口上,变成柔软的生物组织自动修复着皮肤,一时间让他有种舌头舔舐的感觉。
赫洛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看见心上人以一种危险又性感的姿势匍匐在他身下,背上的蜥蜴刺青好似活物要钻进自己的体内,羞耻得浑身颤栗。
一种畸形而矛盾的兴奋感不合时宜地逼入骨髓,令他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
他祈祷着别被沙耶罗发现,但在沙耶罗的手替他穿上裤子的一刹那,他的腿根一阵抽搐,小腹一紧……
控制不住地释放了出来。
赫洛无助的捂住脸,蜷缩起身体,耳根红得几欲滴血。
那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全部的丑态,破绽,情欲都交付出去。
他那么爱他,爱得脆弱难当,没有一丁点还手的余地,沙耶罗却总是肆意剥夺他的尊严,仿佛对待一个豢养的奴隶那样。
沙耶罗低头凝视着他,一时间有种把什么打碎了的错觉。
“你没有放下他……我知道。”
赫洛听见自己的哽咽从指缝里溢出来,忽而有些痛恨此刻的自己。可那层极力维持的心防一旦被打破,就什么情绪都压抑不住,一股脑倾泄出来,仿佛一夕又变成了六年前被对方抛下后那个一度换上抑郁症的孩子。
沙耶罗怔了一怔,撩开他湿透散乱的鬓角,把他亲手养大的男孩抱进怀里,以一种他并不擅长的恋人的口吻哄慰他:“乱想什么?”
“你滚开!”
全身的骨头都因这语气发酥,赫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骤然响起的一声雷鸣吓了过去。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积聚了大片乌云,闪电将胶着的空气割裂开来,倾盆暴雨接踵而至。从童年起就烙在骨子里的恐惧爬上赫洛的神经,他捂住耳朵,僵立在那里,被沙耶罗伸手一拽,就像只归巢的无脚鸟般缩进了他的怀里。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可以抹杀一切阻碍,甚至于不可挽回的六年时间,沙耶罗感到怀里的人像以前那样把头埋在他胸膛上,手揪着他的衣领瑟瑟发抖,心口寸寸塌陷,柔软汹涌的沼泽把他整颗心都吞进去,一点一点的吞没殆尽。
“别害怕…哥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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