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黄翱世》第22/56页


鸾凤是他在呆呆发征,忙催促道:“阿龙哥,我们快过去吧。”应龙“嗯”的应了一声,心想蚩尤军队作战如此神速,在这大帐之中一声令下,便如臂使腕,如腕使指,再有蚩尤十二将神勇之能,敌军兵马却是如何抵挡?

应鸾二人一路上前,众兵士认得鸾凤,皆不敢阻挡,二人进入蓝色大帐之中,只见内里一人面目清秀,眉显霸气,却不是蚩尤是谁。鸾凤见得义父,如小兔一般扑进蚩尤怀中,口中直唤:“义父,我回来了。”蚩尤轻抚鸾凤秀发,柔声道:“我的小凤儿,你近来又到哪儿去玩啦?”他本来料想爱女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见之下,却是娇艳犹胜往昔,见她与应龙神态亲密,心下已是恍然大悟,道:“原来我们的小凤儿是有了心上人,难怪,难怪,女大不中留呀。”

鸾凤听了脸上一红,娇嗔道:“爹!”蚩尤笑道:“好好好,不说了,但总归要给义父介绍一下客人吧。”应龙双手一拱,恭恭敬敬道:“晚辈应龙,见过蚩尤大王。”蚩尤听得应龙名字,笑声嘎然而止,似乎在想些什么,只是喃喃道:“应龙?应龙?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莫非你就是夜闯天魔堡,败摩风脱天魔的应龙?”应龙心想这些事才发生不久,不道蚩尤如此神通广大,竟已然知晓,当下不敢隐瞒,连忙道:“那次是天魔摩风前辈承让,晚辈才侥幸逃过一劫。”蚩尤仔细端详应龙,笑道:“好,胜而不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

鸾凤一旁插嘴道:“义父你别把他夸到天上去了,你问他,那天如没有我相助,他根本踏不进天魔堡半步。”应龙道:“那的确是事实,那天若无凤儿相助,晚辈简直是寸步难行。”蚩尤听应龙唤鸾凤作凤儿,字字句句都有维护她的意思,越觉他们之间关系不比寻常,但他见应龙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一举一动均有大将之风,心中也颇为喜欢。

正在这时帐外一个兵士报告:“大王,丞相有要事禀报。”蚩尤道:“传!”这时丞相负屃入帐,他从未见过应龙,于是只向蚩尤问了个安,却不进言。蚩尤知他心意,当下笑道:“这个是鸾凤好友应龙,自己人,丞相有话但管直说。” 负屃微一沉呤,道:禀报大王,我军目前已是布置完毕,只等大王一声令下,便可进攻随城。”蚩尤闻之精神一振,道:“好,我们这就进军,让他炎帝退舍百里之外!”

第四卷 第十三章 螳螂捕蝉

这边蚩尤严阵以待,准备大举进军,那边炎营内炎帝急如热窝上的蚂蚁,正在焦急地在帐中来回走来走去,他身旁站着众位大臣,却都是战战兢兢,不敢作声。炎帝怒道:“你们平时能说会道,在这关键时刻,竟是没有人为我分忧?”一旁文臣酉引战战兢兢上前道:“大王,其实今次轻易让蚩尤大军兵临城下,全是大王举人唯亲的结果。”

炎帝道:“怎么?”酉引道:“副将葳罗之弟葳景并非大将之才,但大王却是让他镇守卢山重地,这边关之失,大王也是责无旁贷呀。”炎帝道:“这…..不错,葳景只不过是一介庸才,但葳家三代忠臣,我又怎么可不给他一个地位?”酉引道:“知人善用才可战无不胜,大王,管理天下可不只单是一个‘仁’字了得。”炎帝道:“这些现在说来为时已晚,现在怎么解决这蚩尤大兵压境的燃眉之急才是正道。”

酉引道:“大王勿忧,我们进攻天魔堡的大军想必快要回来了,到时有腾野盘光等将军在,可保随城无忧。”话刚说完,只听帐外一个兵士来报:“报告炎王,腾野盘光将军已回得大营。”炎帝闻之大喜,大声道:“快传他们进来!”腾野盘光入帐拜见炎帝,炎帝将蚩尤大军已是绕过卢山,即将大举进攻之事,和他们一一详述。

盘光听了怒道:“蚩尤这厮好生狡猾,趁我等进攻天魔堡之际,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背地里暗袭我们。”酉引道:“俗话说兵不厌诈,当日我皇神农在随城一战战败以后,还不是用计巧夺此地?”腾野见炎帝面色有变,忙岔开问道:“只不知他们这次来的是什么人?”炎帝叹道:“这次是蚩尤御驾亲征。”

腾野皱眉道:“御驾亲征?那么蚩尤十二将中恐怕有不少好手前来。”炎帝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要急传你们回来共商大计!”腾野道:“恕臣直言,蚩尤这次布下大军,引而不发,只怕其志不只在区区一个随城啊!”炎帝听得腾野此言,心中不由一凛,道:腾将军,你的意思是…..”腾野道:“我是担心蚩尤有备而发,其目的是炎王您的九隅之地啊!”

炎帝大惊失色道:“不错,蚩尤布下大军,兼又御驾亲征,只怕真的是志在千里啊!那…….那该如何是好?”腾野道:“大王可即刻起程,直达鲁城,沿途布下重兵镇守,方可保九隅无忧。”炎帝道:“那你们……”盘光道:“大王只管放心,我们坚守此地,至不济料也可抵挡个十天半月,到时我们再往北撤退便是了。”

炎帝见他们忠心耿耿,但如今九隅之地危如累卵,自己却是不得已率亲兵先走,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悲伤,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腾野盘光见炎王落泪,均是大惊失色,二人忙跪倒在地,不约而同道:“炎王,您一路走好,恕微臣不能长伴左右了。”

这时一人冲入帐中,银衣银甲,面目俊秀,正是炎帝义子应虎,他过来见此情境,不由向腾野跪下泣道:“叔父,你真的留下不走么?”腾野道:“随城关挟要冲之处,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我们不在此留守,只怕随城一陷,蚩尤军一马平川,尽占我九隅之地。你说,叔父又如何走得?”

应虎自幼丧父,由腾野教导成人,腾野于他,实是亦师亦父,情深义重,此时一别,也许便是生死相隔,永不相见,他又如何忍心离开?他跪着行到腾野跟前,双手抱着腾野双脚,哭道:“叔父,你不走,我也不走,我留下来与你并肩共抗蚩尤!”

腾野一把将应虎推开,正色道:“虎儿,你肩负护炎王,兴社稷的重任,岂可如此不顾大局,感情用事!”应虎泪如泉涌,道:“不,我不要什么江山社稷,我只要叔父平平安安,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叔父!”腾野闻言也不禁感动万分,但面上呈现怒容:“这是什么话?不要江山?不要社稷?荒天下之大谬!你立即给我出去,否则你耽误军机,休怪叔父无情!”应虎仍是跪倒在地,不愿离开。只听腾野一声大喝道:“众军士听令,将应虎拖出去。”两旁军士听得军令,不敢不从,于是从两胁夹着应虎,要将他拖出去。

应虎大喝一声,“不要动我!”说着再向腾野叩三个响头,道:“好,叔父,我答应你,定将护炎王出关,待万事俱备,我一定率军来解这随城之危!”腾野哈哈一笑道:“对,这才是我的好侄儿,好徒弟!”

第四卷 第十四章 短兵相接

炎帝一行走后不过一个时辰,前方兵士已是来报告蚩尤大军五万,已是逼近随城。腾野皱眉道:“这么快?”盘光道:“我部尚余二万余人,不如冲上去与蚩尤军拼了!”腾野摆摆手道:“不妥不妥,蚩尤军这次有备而来,兵强将广,我们如果死拼,只会如他所愿,轻取随城。”盘光道:“那么腾将军的意思是…….”

腾野肃容道:“随城之所以是历朝兵家必争之地,是因为它南方有天魔堡阻挡,东北方向有卢山为天然屏障,而且随城周围环山,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易守难攻,我们不必以己之弱攻敌之长。”然后在盘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盘光闻言大喜道:“我明白了,腾将军是想以我城围山之利,布下天罗地网,诱敌上钩。”腾野摇头道:“我的意思只是拖延时间,以争得我王布置大军的机会,要想倚地利之便破蚩尤军,却是难能。”

这时蚩尤大军已是兵临城下,为首一人大头大耳,秃发突眼,形貌甚为古怪,但其声如洪钟,叫骂之声一丈开外仍听得清清楚楚。盘光奇道:“这是何人,形状如此古怪?”腾野道:“我虽从未见过此人,但从他好鸣好吼的脾性,必是蚩尤十二将中的蒲牢了。”

只听叫阵的蒲牢越骂越是难听,这时腾野军中一人忍不住策马冲出城去,与蒲牢对骂。腾野一见,此人国字口脸,面目威猛,正是军中副将尤疵。腾野立即向众军士问道:“岂有此理,没有我的批准,尤疵怎敢如此大胆私自迎战?”众兵见主帅雷霆大怒,一时均不敢言。过得一会,才有一个兵士上前道:“报告大帅,尤将军不忿那蚩尤将领辱及先皇,于是奋….奋而出战。”他看见腾野面色铁青,话音越说越是小声,到后来几乎细不可闻。

腾野怒道:“岂有此理,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如此目无军纪,必将坏我军大事!“盘光一旁劝道:”腾将军息怒,我看让尤将军去一试蚩尤军虚实,也未必是坏事。”腾野“哼”的一声,静看沙场,再不说话。众人见他余怒未息,心中害怕,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只见阵前尤疵拍马向前,指着蒲牢骂道:“你们这些妖夷之辈,竟敢在此辱我炎王部下?”蒲牢见他单人匹马上前,心中也是好生奇怪,大声道:“哼,中华自伏羲起便不分青白,我今天骂伏羲神农炎帝,字字皆有事实为证,你又怪得谁来?”尤疵闻言大怒道,“哼,大胆妖夷,一派胡言,待我拿你狗命!”说着挥枪策马,勇往向前。

蒲牢见尤疵向前,哈哈大笑道:“好,就让我会会你们这些所谓中原大将。”,说着左手一扯马缰,右手持方天画戟,驰疾向前。二人相距稍近,尤疵欲想先发制人,右手用力一抖枪身,出招“狂风暴雪”,抖出四五个枪花,齐袭蒲牢。蒲牢叫声:“来得好!”腰向左侧一扭,右手方天画戟疾出,不偏不倚,正迎上尤疵长枪。尤疵想不到蒲牢竟如此厉害,一招间就破了他的重招,枪戟相交,强弱立辩,尤疵大叫一声,长枪脱手,蒲牢得势不饶人,方天画戟使着“鸾飘凤泊”,斜斜往尤疵腰间刺去,尤疵手无寸铁,又如何抵挡蒲牢重击?于是大叫一声,翻身落马,蒲牢上前补上一戟,已是取得尤疵首级。蚩尤军中鼓声大震,两边号角声齐响,蒲牢举着尤疵首级,马蹄奔腾,众蚩尤军欢呼声大作,叫声震天动地。

城上盘光见得这种情景,心中惊犹未定,嘴中喃喃道:“只一招,只一招!好厉害的对手,好恐怖的蚩尤十二将!”一旁腾野冷冷道:“今天来的还只不过是蒲牢而已,倘若十二将之首貔貅亲至,只怕尤疵半招也招架不住!”盘光这时对腾野的远见已是心悦诚服,于是低声问道:“那么腾将军,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腾野笑道:“盘将军不必担心,我对这随城地势相当熟悉,只要我们加强防御,死守不攻,支持个一二个月绝不是问题!”盘光大喜道:“原来腾将军已是胸有成竹,如此一切便听腾将军安排是了。”

自此之后无论蚩尤军如何叫骂,腾野率兵坚守随关,免战牌高挂,死守不出。蚩尤本拟三日内可踏平随城,不道这一拖竟是拖了七日,随城急切难下,蚩尤独自坐在大帐之中,恼怒不已。这时蒲牢进入帐中,拜倒在地,道:“大王,不如明日我率一千精兵作先锋,拼死攻城,以拔头筹,大王认为如何?”蚩尤道:“随城地处关隘之口,若两边设伏,任你武功如何高强,脱身也殊不容易。你以为我没想过强攻么?只是你们都是我的臂膀,我的目标远不是区区一个随城呀!”蒲牢道:“大王,我们已拖了七天,只怕再攻不下随城,炎帝援兵赶到,我们便是前功尽弃了。”蚩尤道声:“让我好好想一想。”低头沉思良久,终于道:“好吧,你明日就试一试吧,不过遇阻当需立即退兵,千万不可恋战。”

第二天天蒙蒙亮,蒲牢率五千名精兵站在马背之下,将蚩尤的命令齐声喊出。三军听到,尽皆振奋踊跃,一时箭如飞蝗,杀声震天,或叠土抢登,或掷钓索攀,或拥推巨木,但城中将士百计守御,攻到傍晚,蚩尤军折了一千余 人,而随城却仍是屹立如山。蚩尤纵横沙场,打遍南方诸城,从无如此大败,当晚在帐中悲痛众将士之亡,怒如雷霆。

蒲牢见蚩尤震怒,连忙跪在一旁道:“大王,末将无能,甘愿依军法处置。”蚩尤道:“这场仗是我授意而为,与你无关,对了,你给我传丞相负屃过来,对这小小随城,看来我还是要详细斟酌一番。” 丞相负屃被传入帐,见蚩尤大声呼气,知他怒仍未息,于是小心翼翼道:“大王可还是为随城所忧?”蚩尤道:“正是!丞相,你说我是否要把貔貅招来,将大军尽集于此放手一博?”

负屃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摇手道:“大王,此举万万不可!”蚩尤道:“为什么?”负屃道:“大王难道忘记了当日先帝所言?”蚩尤道:“我当然记得,先帝曾说,这随城虽小,却是只可围,不可攻!” 负屃道:“这就对了,这随城只可围,不可攻,我们就算将貔貅招来,也未必可以攻下随城,如敌军这时暗袭东平,那我们就腹背受敌,危如累卵了!”

蚩尤听负屃如此说法,唉声长叹道:“难道我们是就此鸣金收兵,功亏一篑?” 负屃道:“那倒未必,我猜想敌军现在已是粮草不继,而近日如果炎帝援兵未及,他们必定首先撑不住。”蚩尤道:“那不过是如果罢了,万一炎帝援兵到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负屃道:“大王,我想我们可派一队精兵乔装路人身份渡河绕到随城西边的连县,一来可窥探情报,二来截击对方粮草,大王认为如何?”蚩尤沉呤半响道:“如若截击粮草,不如试行从西边偷袭敌军,丞相认为如何?” 负屃道:“只怕敌军西门紧闭,暗袭殊不容易。”蚩尤低头半响,道:“不错,丞相说得有理,可惜随城位于我们的后方,不然我们倒省下了不少功夫。”负屃道:“大王,大凡好事总须多磨,此战一旦功成,我们往九隅之地便一马平川,再无阻挡。”蚩尤听负屃之言,心中豪气大生,道:“不错,不错,好一个一马平川,再无阻挡,哈哈!丞相,就按你的办!”

第四卷 第十五章 死守随城

第二日一早,蚩尤便遣军出发,为保险起见,竟委派蚩尤十二将中囚牛、嘲风、睚眦带领一千精兵依负屃之计,乔装商队行人,悄悄绕路渡江连县,窥探炎帝援军的一举一动。

而这时腾野军死守随城已达十天之久,果如负屃所言,军中当时已不足七日之粮,因此随城虽力保不破,但腾野却是愁容满脸。这时盘光喜滋滋地前往帅营道:“腾将军,近来蚩尤好像光是与我军对侍,并不进攻,想必是吃了几个败仗给打怕了!”腾野道:“蚩尤一代枭雄,又怎会轻以言惧呢?他将大军驻扎,围而不攻,只怕是想将我军困死在随城之中。”盘光道:“我们尚有粮草,况且只要炎王援军一到,粮草又有何忧?”

腾野微微晗首,这时帐外一个身穿黑服的兵士求见,腾野大喜道:“终于有消息了。”于是亲自出帐接见,那兵士甚是谨慎,只小心在腾野耳边说了几句,纵使盘光站在一旁,也是听不清楚,他见腾野越听面色越发青紫,知是大事不妙,待那兵士远去,他便连忙问道:“腾将军,他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未有见过?”腾野道:“他是我的亲兵,专门从事窥探敌方行动的工作,这次蚩尤按兵不动,我料想蚩尤必遣精兵伏于我们后方,于是我出动四名得力亲兵调查周围的几个小县。谁知……”盘光性急,忍不住插口问道:“谁知怎样?”腾野道:“谁知蚩尤竟是如此细微谨慎,竟委派了十二将中的三名前来我们西边的小小连县。”

当前:第22/5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