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黄翱世》第28/56页


一旁几个兵士连忙从大船中取出一碗口粗的大铁棒过来,对共工道:“大王,快取你的兵器。”共工身形飘开数尺,夹手夺过大铁棒,挥舞着上前。狂神哈哈一笑:“这样的破铜烂铁,也配在人前现眼。”说着凌空跃起,刀剑齐落,出招“日月同辉”,共工举棒相迎,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这碗口般的大铁棒,竟是断为三截。

兵器虽断,但狂神重招余震未息,共工跌倒在地,显然已是输了。狂神自持身份,也不乘势进攻,只冷冷说声:“你服了么?”共工哈哈笑道:“狂神,你自问若无神兵之利,你可以胜得我么?”狂神冷道:“世上的比试只有赢输之分,今日一战,我胜就是胜,你败就是败,这又有什么话说。”

共工闻听此言,呆立片刻,终于喃喃道:“不错,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我共工愿意认输。狂神先生,这大船就给你和爱儿专坐就是,不过我却有一事不解?”狂神道:“说吧。”共工道:“既然先生以胜败为准则,那么为何不一上来就用上这神兵利器?”众人心中也是带着这个疑问,于是一起看着狂神。

狂神道:“这……”其实要获得神兵利器,自身必有所失去。当日天魔虽然取得天魔杵,但却受困于天魔令,而狂神获了玄金重铁,却是无法防范此物使之折损阳寿之害,所以其实当时应龙猜想狂神不给皓晟神兵利器,原以为他是为己防身,却其实并不尽然。

狂神正自躇踌,一旁皓晟却插口对共工道:“我爹爹不愿占你便宜,你还诸多猜测。”共工对狂神拱手道:“好,那我就感激先生好意了。他日我若也获得神兵利器,必再向先生请教。”狂神尚未答话,皓晟便远远道:“我们住在天昊山郁夷峰,有本事你们就来吧。”狂神向皓晟怒视一眼,皓晟见父亲发怒,舌头一吐,再也不敢作声。

第五卷 第十二章 浮沉乱世

共工微微一笑:“天昊山郁夷峰,好,我记住了。”当下安排各军士准备起程,他言出必践,果然将狂神父子安排于他的帅舰,又将应龙等人分成两批,应鸾二人共乘一小船,桓芸安排于另一小船,一切安排妥当,然后众船浩浩荡荡,驶向共工部族重城阳高。

一路上雨势渐减,但见沿途残屋断檐,浮尸无数,应龙心有所感,一路上默默所思,最后竟是病倒在船上。鸾凤见他面容憔悴,越发消瘦,心中担心,于是小心呵护,关怀备至。应龙见她身为蚩尤的义女,竟然为他忙前忙后,日夜操劳,心中不忍道:“凤儿,你别担心,我没事。”鸾凤道:“不,你面色不好,而且越来越瘦,不愿意说话,夜里身子还会发烫,又怎么会没事?……”说着又想起这些日子来的委屈辛酸,竟忍不住扑到应龙怀中呜呜大哭起来。

应龙轻抚她的秀发,柔声说道:“凤儿,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好起来的。”鸾凤听他说话,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道:“阿龙哥,你千万不要有事,要不然我….我也活不下去了。”应龙用食指轻轻弹了弹她莉花带雨般的脸蛋,微笑道:“我不会有事的。”鸾凤伸出小指,对应龙道:“那么你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应龙笑笑,也伸出小指与她轻轻勾了一下。鸾凤破涕为笑,将身子挨近了他,轻声道:“阿龙哥,如果我们两人一辈子都在这船上,你说好不好?”

应龙道:“我又何尝不想,只是世间的事往往自有天数,半分也逸强不得的。”说着竟似怀有满腹心事,长长地叹息一声。鸾凤问道:“阿龙哥,你的意思是…..”应龙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寻思,为什么狂神这样的人品,也可以有如此神通的武功,也可以有这般威猛的神兵利器。我母亲一生从善,我二位师父正直不阿,却为何这样早死,难道这些都是公平的吗?”

鸾凤听他越说越是悲怆,心中也不禁受其感染,说道:“对呀,这天下却确是有许多不公平。你比如说我爹爹……”提及鸾凤爹爹,应龙不由想起二位师父之死,虽然不是后隐亲手所为,但毕竟与他相关,于是面色一变,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鸾凤虽看不见他的面色,但二人相处日久,感情深笃,他身子晃动,她又岂能不知他的心意?

但她还是继续说道:“阿龙哥,我知你心中还在记恨爹爹,但你试想一下他断臂多年,仍是放过你的师父,这等品德,实已属难能。”她见应龙不语,又再悠悠说道:“阿龙哥,其实你怎么不想想,他也是无辜的。”应龙仔细寻思鸾凤的话,良久才道:“不错,在这崩纷乱世,许许多多的人都是无辜的。但这又如何?”

鸾凤道:“对呀,这又如何?要摆脱不公,首先就要摆脱这个不争的乱世。”应龙道:“是呀,但你我又可以作些什么呢?”鸾凤忽然道:“阿龙哥,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相遇,你说要大丈夫建功立业,为民造福吗?”应龙道:“我又怎会不记得?(奇*书*网^.^整*理*提*供)但结果还是一样,蚩尤是你的义父,而我身受轩辕大帝养育之恩,自然不可叛他,还有我的嫡亲兄弟又身在炎营,当今之世以炎黄蚩尤三人最为强大,而我等则在这三角之中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前我还不觉怎样,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人在当世,身不由己呀!”

鸾凤将脸轻轻贴入他的怀中,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如就不理世事,只顾过我们的日子便是了。”应龙也自将身子更靠近她一些,小声道:“我又何尝不想,但危巢之下,安有完卵?你看看我的两位师父,他们……”说着思及自小师父对他的种种恩情,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鸾凤轻轻道:“如果我们不再长大,永远是我们初见的日子,那该多好!”应龙伸臂揽紧了她,也是轻轻说声:“对呀,那该多好。”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太阳斜斜地落在水面,水平如镜,波光粼粼,让人感到一时无比的安逸.

第六卷 第一章 暗渡陈仓

共工大军行了二天,越向北行,越是疮 痍满目,应龙触景生情,心想这大水天灾,最苦的还是百姓。这天来到邻近阳高城的一个小村庄,从这里到阳高已是不用乘船,陆路便可到达,这村庄西边有一个小港湾,正是平日共工船只停泊之所。

于是共工一声大喝,大军在此停下,众人正想稍作憩息,突然前面喧哗之声大作,人喊马嘶。应鸾二人下得陆地之后,周围寻找桓芸不果,心想桓芸喜好独来独往,于是二人分头去找。这时应龙闻得喧哗之声,心中好奇,忙上前探个究竟,只见村庄里数百名士兵在相互厮杀。

那些身穿蓝衣的士兵不必多言便是奉共工之命驻扎在此中的兵士了,但那些身穿红衣的军士却不知是何人,只见他们均手执大刀,凶狠异常,只要不是自己人便挥刀就砍,有的更甚至放火烧村,将众无辜百姓逼出屋来砍杀。

虽然应龙并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但见他们如此糟踏百姓,不由勃然大怒,飞身上前,夹手夺过一名军官手中大刀,左手挥掌,正打在他面颧之上。应龙经诛颠脱骨洗髓,又曾与天魔狂神等顶尖高手切磋武艺,功力与初出茅庐之时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拳打去,那军官登时颧骨破裂,七窍出血而死。

那些穿红衣的众兵士齐声呼喊,刀枪并举,冲杀上来。应龙久未活动,此刻又恼恨这些军士残暴,一时兴高采烈,杀得性起。他左手又夺过 一名军士的大刀,右刺左砍,大呼酣战,一时间竟砍杀数十人之多。 众红衣军士见此人凶猛,一时不敢过分接近应龙。

那些共工士兵见突然有人相助,倒也大出意料之外,一 阵冲杀,又斩杀数十红衣军士,将原本颓势完全扭转。那带兵红衣军士见势色不对,于是立即下令鸣金收兵。这次反败为胜实与应龙及时出现大有关系,为首的共工军官正要询问应龙来历,忽然村外大军脚步声急响,无数军兵涌至。众百姓一见,原来是他们的大王共工,均是欢呼雀跃,大喜不已。

共工见村庄内一片狼籍,大惊不已,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为首的军官正要相答,只见一匹赤红马如风驰到,马上一个 少年将军大叫:“父亲,不好了,不好了。”共工定晴一看,来人赤发蓝袍,正是自己的爱儿共垩。他见共垩神色慌张,不由皱眉道:“说过你多少次了,凡事需慎定而行,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共垩驰马到共工之前,立即翻身下马,俯身拜倒,道:“父亲,火神祝融亲率大军二万,分三路袭击我部,其中一支,已是逼近我部的重城阳高了。”共工面上悚然变色,惊道:“什么?大军二万?”共垩道:“正是,我们辉县以北诸县已是尽数伦陷,现在重城阳高也是兵临城下,岌岌可危呀。”

共工怒道:“祝融虽与我不睦,却不道如此卑鄙,趁我治水之际,袭击我部!” 共垩恨道:“岂止如此,祝融部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部治水已是耗用大军,被他乘隙袭击,可说是元气大伤。”共工微一沉呤,道:“而今之计,也只有率军速回阳高,再作打算。”

于是他立即下令,众军士分成十队,齐整有序,快步前进。进得阳高城,众军士见共工回部,排成两排,列队相迎,城中民众也是夹道相迎。应龙心想:“这共工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似颇得百姓爱戴。”而一旁狂神因适才部众快速前进,不得不横抱皓晟,他与共工大战一场,虽是大胜,但心中对共工仍是忿忿不平,此刻见他身陷囹囫,竟是不自觉有幸灾乐祸之意。

共工在阳高城两边建有土垒,高达十余丈,这土垒之中设有箭眼与石阶,既可以窥探敌情,又可以设置弓箭作为防护,在当时来说,可说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他入得军帐,尚未解甲更衣,立即登上土垒,远远望去,果然看见十里开外烟尘滚滚,隐有军队扎营之象,火神祝融暂不进攻,似是要等待大军会合,再挥兵破城。

共工越看心中越是担忧,一旁大臣相繇进言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这相繇智勇双全,在共工部中位居文武大将军,相当于后世丞相与大将军加在一起的权力,在部族中地位举足轻重。共工见他进言,便道:“相先生有话便说,何必过谦?”

相繇道:“如今祝融兵强马壮,而且有备而来,而我军治水之际,又是仓促应战,两相权衡,我军劣势立现。”共工道:“这个问题我哓得,但现在大军压境,我们需要的是良策,你的分析就算是多么合理合情,但又有何用?” 相繇笑道:“为臣的意思是想让大王看清形势,如今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行。”

共工道:“哪两条路?且说来看看。” 相繇道:“一是降,一是战。”共工不屑道:“这又何必需要你多说,哪一场战争不是除了战便是降?” 相繇道:“大王误会我的意思了,在下说的降,并不是真的降,而是诈降,而在下说的战,也并不是随意抵挡,而是以攻为守。”

共工沉呤道:“相先生的意思是……” 相繇道:“在下认为,以现在我部与祝融军实力相比较,死战我军必败无疑。如果诈降,大王虽屈一时之尊,但可取得喘息的机会,到时休养生息,乘那祝融不备,定可重振我部。”共工听他言之凿凿,沉思半响,道:“此计虽妙,但要我部众面前对这祝融俯首称臣,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你再给我说一说这以守为攻吧。”

相繇道:“这以守为攻虽是下策,但考虑祝融部先头部队不过是其中一支,尚不足万人,而我军连大王刚归来的部众,也有一万余众,先下手为强,或有生机。”共工俯掌道:“此计甚妙,只不知为何相先生说它是下策呢?”相繇道:“此计听来虽妙,但大王勿忘记祝融另外两支军队不日即来,如果我们不能一击即中,万一那两支军队分别在不同方向包抄我部,只怕我们便是插翼难飞了。”

共工闻言不觉脊柱一凉,道:“对呀,想那祝融也是攻于心计之徒,若我们一击不中,的确是后果严重。”说着来回踱着脚步,心中着急之情显而易见。相繇道:“大王别急,我刚才听军士回报,说有随大王前来有一青年,有万夫莫敌之勇,若有他相助,让他率一军去暗袭祝融先锋部队,而大王在城中压阵,便是两全之策。”

共工听相繇之言,着急之情略减,道:“对呀,那小子武功不错,只不知可愿相助我们?” 相繇道:“大王于他有救命之恩,只需再动之以情,他必相允。”共工想想不错,于是二人再详细商议一些细末枝节,商量妥当,共工便过去劝说应龙。

第六卷 第二章 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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