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黄翱世》第47/56页


皓晟懵然道:“孩儿不懂爹爹所指,还请爹爹明说!”狂神道:“晟儿,你难道忘了爹爹曾经跟你提过的李代桃疆之说吗?”皓晟道:“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又非人心所向,时机又怎会成熟?”

狂神道:“现在当然不行,但想来也不会远了。”皓晟奇道:“爹爹何出此言?”

狂神笑道:“今天为父参与炎帝的饯别宴,发现其中炎居对其兄炎柱颇有不满的神色。”皓晟奇道:“炎柱虽闻有大才,但一向疏于从政,又怎么会惹其弟不满?”

狂神摇头道:“这你可是有所不知,只因这次布署守军,炎帝从了炎柱的‘五子连环’之策,那炎居心胸狭隘,自是颇有不满。”皓晟叹道:“这‘五子连环’本是绝世好策,炎居幸有这么一个满腹才华而有不喜争名争功的大哥却不懂珍惜,真是可悲已极。但孩儿还是不明白,即便如此,我们时机还是不成熟呀!”

狂神道:“蚩尤大军虚张声势,引而不发,难道你看不出这是他们的以攻为守之计?”皓晟道:“依孩儿之见,他们不过是养精蓄锐,只待他们蚩尤诸将内力一复,便可大举进攻!”

狂神看着皓晟,不由点头笑道:“晟儿果然高明,不过可惜有炎柱的‘五子连环’,他们攻是攻不来的。”皓晟道:“为什么?”狂神道:“炎柱‘五子连环’之策将炎帝二十万大军分居五个重镇,这五镇又相距不过百里,只要任何一镇被攻,只要守得住十天以上,在旁两镇已可出兵相护,这时十二万大军分三路挟击,试问蚩尤又如何抵挡?”

皓晟道:“那么这和我们的李代桃疆之计又有什么关系呢?”狂神笑道:“这关系就大了,与蚩尤这一战,我们奉守至关重要的大同关口,炎帝部族皆信服勇者,但凭我们的武艺才能,足可在这一战中守得人心,这是其一。”皓晟凝神静听,不敢有所疏忽。

狂神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然后其中的关键便在于得胜回部之后。“皓晟奇道:“回部之后?”狂神微笑道:“此刻大敌当前,众人不得不拧成一团绳,同抗外敌,而外敌一除,那么形势就不一样了。”

皓晟道:“爹爹的意思是炎居会发难?”狂神哈哈一笑道:“正是。他现在文不如炎柱,武不如应虎,发难是迟早的事。嘻嘻,以他之性,就算他还不想发难,难道我们还不可以挑拔其间,逼他发难么?”皓晟俯掌笑道:“然后父亲的意思便是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狂神哈哈笑道:“正是。炎柱是人心向背,但不如炎居阴险狡猾。若他被炎居害了,我们便可借此为由,一举将炎居灭了。炎帝没了儿子,到时整个炎营的人心,还不是向着我们父子的?”皓晟闻言沉呤道:“不过爹爹,如果炎居害不成炎柱呢?”

狂神道:“你怎么就那么个木头脑袋,如果炎居害不成,难道我们不可以杀了炎柱而嫁祸于他么?”皓晟一拍脑袋,大笑道:“那也是,那也是,爹爹好计,好计!”

然后父子二人再讨论一些细枝末节,直至通宵达旦。

第九卷 第二章 名匠僖浚

第二天东方半明,残月犹在,炎帝已在鲁城郊外,和狂神等众人一一话别。

看着众人一一离开,炎帝不由长声叹息一声,身旁炎柱低声问道:“父亲是担心居弟与虎弟,还是担心这边疆的战事?”炎帝道:“柱儿,有你这‘五子连环’之计,边疆的战事我又何需担心?我只是怕这大战之后,人心不稳啊!”

炎柱聪明内敛,又怎会不知父亲话中之话?但嘴中却故意道:“父亲是担心天下人心不稳,还是家中人心不稳?”炎帝闻言呵呵笑道:“柱儿,以你的聪明才智,若你有心于这炎营大事,必将是一部名主啊!那么,依你之见,天下人心不稳如何,家中人心不稳又如何?”

炎柱道:“孩儿自少便以爷爷为模,喜医爱农,胸无大志,父亲让孩儿从政,却是勉强不来的。但依孩儿之见,治国与治家一般,天时地利人和都是缺不得的,天时地利安于天命,而人和则在人为。若天下人心不稳则天下骚,家中人心不稳则家中乱!”

炎帝叹道:“天下人心不稳则天下骚,家中人心不稳则家中乱!说得好呀,柱儿,在这里为父问你一句,如果你弟弟想要这炎部首领之位,你待如何?”炎柱道:“回禀父亲,孩儿一向无心于政,如居弟欲作部族之首,于我而言,那是求之不得!”

炎帝听罢心头大石放下,满怀安慰,父子二人不由相对哈哈大笑,把手回营。

而蚩尤部族这边,蚩尤已是依丞相负屃的计策,颁布鼓励生产粮食和人口的命令,同时操练三军,当他和负屃一道检阅军队时,只见三军将士皆精力充沛、斗志旺盛,旌旗胜火,锋刃奔涛,蚩尤不禁哈哈大笑对负屃道:“丞相呀,你看如此将士,又怎会不是那炎王之敌?”

负屃微笑道:“大王想要试兵又何需着急,一月以后大王内力已复,便可试攻镇宏以见端睨了!”蚩尤奇道:“丞相不是说不攻么?” 负屃笑道:“大王若是引而不攻则太着痕迹,未免让人生疑。攻而全身而退,那便可使炎帝了却疑心!”

蚩尤听得负屃此言,既可一试手中军队之力,又不至于损伤元气,不由心中大畅。正在这时,一个兵士急急来报,说有一位名叫僖浚的人求见,蚩尤奇道:“僖浚是谁?要见我干什么?”却见一旁负屃大喜道:“大王,我请来的人终于来了,还请大王快传!”

蚩尤奇道:“他是什么人,竟令丞相如此喜动颜色?” 负屃笑道:“僖浚不过是一手工艺人而已。”蚩尤道:“一个小小手工艺人,何又致让丞相于此?” 负屃道:“此人绝非凡人,他的聪明才智,当世罕有人能出其右。我要他来此,是为大王设计一些战场所用之物,到时便可在大战中派上用场。”

二人说话间,只见兵士已领着一人前来。蚩尤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来人瘦小干枯,形貌污秽,心中大是称奇:怎么丞相请了这样的人来?但他一向相信负屃,于是虽然心中不屑,但脸上却是不动颜色。

而丞相负屃已是上前对僖浚道:“久闻先生大名,今天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只不知僖先生今天可带有何特殊之物?”僖浚见蚩尤面上虽不见颜色,但眼中却流露出狐疑的光芒,似是不相信他的才能,当下也不在意,用手击了几下,道声:“呈上来!”

说话间,只见一彪形大汉拿着一张牛皮所作的衣物一般的东西过来。蚩尤咋一看,不由道:“这不过是一件皮衣而已,又有何为奇?”僖浚道:“还请大王细看!”蚩尤仔细观察,只见那“皮衣”的两肩、胸前、关节及全身一些重要部位都镶有金属,果然与一般皮衣不同。

只听僖浚朗声道:“还请大王穿上试试。”蚩尤心中好奇,不由穿上一试,僖忽然从一旁兵士手中夺下长戟,径往蚩尤胸前刺去。这一下突然而来,众人都猝不及防,还不及出手阻挡,只听铛的一声,长戟已是结结实实刺在蚩尤胸前。

周围众人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已听蚩尤说话道:“好家伙,好,太好了!”原来长戟刺中蚩尤护心金属,蚩尤却是毫发无伤。只这一件东西,已令蚩尤对僖浚刮目相看,于是他面露悦声,喜对僖浚道:“请问僖先生,这物叫什么名字?”僖浚道:“此物我将他命名作‘甲胄’,虽非什么神兵宝物,但着身当有龟甲之效,可令防御力大增。”

“‘甲胄’,好!好东西,好名字!”蚩尤闻言大喜,他看着负屃,脸上笑容大盛道:“丞相真不简单哪,像僖先生这样的奇人都被你找到并请来了!”然后又对僖浚道:“有僖先生相助,我蚩尤便如虎添翼,胜算大增哪!”说罢豪气大生,仰天大笑,笑声震撼草原,浩翰云霄。

应龙身在蚩尤大营,但无心参战,于是和鸾凤一起,或四处捕猎,或闲于街市。蚩尤心爱义女,又感恩于右玉城内他二人相救之恩,当下也不勉强,任由他们游荡。

这日风光著草,晨曦初现,应龙一早起来,只见鸾凤征立窗前,双目红肿,面上犹有泪痕,显得适才刚刚哭过。应龙大奇上前道:“凤儿,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么?”鸾凤见他前来,立即过去伏在他怀中,轻轻抽泣,却是不语。

应龙轻轻抚首她的秀发,轻声道:“凤儿,可是有什么不开心?快给阿龙哥说说。”鸾凤摇摇头,嘴中还是不语。应龙微笑道:“可是昨天给你的水粉不合心意?”鸾凤仍是摇头不语。应龙又道:“还是怪阿龙哥前天没陪你去打猎?”鸾凤还是摇头。

应龙搜索枯肠,又说了几个可能的理由,都被鸾凤一一否认。应龙面向鸾凤,右手轻轻触摸她如画般的俏脸,轻轻叹道:“凤儿,阿龙哥猜不到了。你有什么不开心尽管向阿龙哥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替你分忧的……”鸾凤见应龙眼里透出的无限深情,终于忍不住抽噎道:“阿龙哥,凤儿想家了……但凤儿知道你对爹爹还有偏见,所以…….”

应龙闻言遥望窗外,只见新岚远树中,旭日已是冉冉升起。对鸾凤之父,他心中的感情颇为复杂,照理说他的两个师父都是自刎而亡,与后隐实不相关。但他从小心中便将二师为父,而当日之所以去苍山,又是为救他而去,不料这一去竟是生死相别,他心中与其说是怪责后隐,还不如说是怪责自己,那一份内愧与谦疚,是他久久不能抹去的……

“阿龙哥,阿龙哥!”听得鸾凤关切的叫声,应龙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眼光正触及鸾凤布满红丝的双瞳。他心中骤然一凛:他失去了如父亲一般的师父,自己伤悲也就是了,又何必牵及心爱的凤儿?”

当前:第47/5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