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总裁强娶妻》第82/151页


  他懊恼地偏过头不去看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还好这丢脸的事被他及时遏止了,还好没人瞧见……否则,还不得笑掉那堆狐朋狗友的大牙?!
  鄙视与庆幸交杂,他又看了沈略一眼,见她仍然安安静静没有醒来的迹象,烦躁的心才略微平息,旋即走向沙发,把自己狠狠抛了进去。
  因闪电而忽明忽暗的室内,男人的手不自觉地去摸兜里的烟盒,可刚刚触及,便想起这里是病房,又颓然收了回来,有些气恼地瞪着床上安然而眠的女孩。
  沈略其实并没有男人想象的那么安然,说不震惊是假的,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素来予取予夺,称他为强盗都算美化了他,霸道的强吻他做得绝对不少,如今这一出,倒是让她有些怔忪。她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停下,电光火石间有个答案在脑中一闪而过,却被她刻意忽略掉,不愿深究。
  她几不可察地甩了甩头,呼吸也有些紊乱,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又是连绵几道滚滚雷声,一闪一闪满天空都是电光,照得屋角都雪亮,天像裂了条缝,瓢泼大雨倾盆而落,雨点砸在玻璃上嗒嗒直响,伴随着狂摆的杨树细枝有节奏地敲击声,宛如嘈杂可怕的狂舞曲,直觉让沈略联想到小时候。
  那会儿父亲经常出门在外,出租屋条件也不好,比较潮湿,门口就是巷弄的下水道,大人不在家的时候,老鼠就出来乱窜,也是这样的雷雨天,恰逢家里跳闸断电,漆黑一片中,她被无数只老鼠围在中间,吓得哇哇大哭,最后父亲回来时是在衣柜里找到她的,据说彼时她已抱着膝盖昏了过去。
  幼时的可怖记忆让沈略每逢打雷闪电,都分外提心吊胆,深怕某个犄角旮旯会再探出几颗圆滚滚的小眼珠。
  而此刻,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控制不住习惯性地蜷起身子,用双手捂住耳朵。
  她的举动惊动了沙发上沉思的男人,唐颂霍地站起,疾步向她走来。

086 告白?
  男人将她连人带被捞起,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孩子似的安抚着,不料这一动作还是吓到了神经紧绷的女孩。
  沈略的身体瞬间僵住,如断了提线的木偶般一动不动。外面雷声闪电依旧,然而,她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身后他宽厚温热的大掌上。
  唐颂拍了会儿,见她沉静下来,轻笑了声打趣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雷?”
  他把壁灯旋开,柔和的橘光倾泻满屋,顷刻将室内的昏暗和阴霾清扫一空。她怔怔地偏头,对上他兴味盎然的眼,然后慌忙又垂下眼睑,知觉与意识这才回归,缓缓放下了堵在耳朵上正隐隐发疼的左手。
  唐颂还是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抓起她的手腕仔细瞧了瞧,明明心里抽了下,可联系到方才干的那件也不知她发现没的糗事,甚怕她看出来似的,刻意敛去笑容,装作不经意地问:“疼?”
  她没有说话,只将手腕挣了挣,睫毛轻轻颤动着,淡淡的阴影扫在深陷的眼窝上,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他薄唇动了动,想出声安慰,抑或道歉,然而,话到嘴边,不知不觉却变了味:“你就是太轴,自找的。”
  沈略听到他这话后,甩开他的钳制,贝齿咬住苍白的嘴唇,似乎强忍着什么,不住在心里暗骂他无耻!无耻!
  “别乱动!”他两下便再次锁住她的腕,被子一掀,竟然也要睡进来。
  沈略吓得直往后退,惊问道:“你干什么?”
  “我今晚睡这儿。”说着,他蹬掉鞋子,和衣躺了进来,然后伸手关掉灯,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沈略却没办法淡定,难以置信般瞪着他:“这……这是病床!”
  “那又怎样?挺宽敞的不是?”他把半倚着床背的她也扯了进来,枕在柔软的枕头上长长舒了口气。
  “你……你……”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下这么大雨,让我连夜回去?你也忒不近人情了吧?我可是为了看你才过来的。”
  谁稀罕他来看?!
  沈略拧着眉心,气得不行,最后冷冷建议:“……隔壁就有陪护床。”平时王嫂就睡那里,他干吗非要跟她挤?
  唐颂有些恼,使气般捏了捏她的脸,咕哝道:“睡你的!哪儿不一样?我又不做什么,真以为我会饥渴到对一副骨头架子下手?”说着,他的手滑到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嘲道:“抱着我都嫌硌得慌。”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她拥得紧紧的,不带丝毫距离,仿佛这样才能确定她是他的,活生生的……是他的。
  沈略被闷得很难受,扭了几下没有挣脱,后来见他真没有别的小动作,索性背对着他怏怏地侧躺着,不再白费气力。
  病房里很暗,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声如瀑布,巨大的哗响掩去了两人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他们安安静静地躺着,她单薄的脊背贴着他宽厚的胸膛,倒是契合得宛如天作,而他的心一阵阵发软,不由将她揽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他的头悄悄凑近她的耳畔,仿佛知道她没睡着,禁不住温声问道:“小妖,咱忘了他不成吗?”
  他不能想象某天她离开他跟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念头一起,心就揪得难受,整个人仿佛随时会疯狂失控。既然无法放手,那就要打破僵局,而他……愿意尝试着放下高傲的身段。
  沈略蓦地一僵,黑如点漆的眸子里腾起一层水雾,像这潮湿闷热的天气,氤氤氲氲,有些发烫,过去一个多月的伪装承欢潮水般涌进大脑。他一直嫌她的名字拗口,每每在床上总是笑着一口一声“小妖精”,而她只觉得羞耻和屈辱,反对了几次,他才又自作主张地去掉了最后一个字,却死皮赖脸地怎么都不肯改口。她后来被他折腾累了,也就由他去了。这倒是头一回在此情形下听到这个名字,头一回……他主动提起“他”。
  半晌后,她眨去眼眶中不期而至的热浪,瞳眸宛若死水般平静无波,没有回答,反而幽幽问道:“除了这具残败的身体,我还有什么是你能掠夺的?身体、尊严、甚至连命都是,你可以逼死,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救活……”
  她没有说完,因为感觉到男人的胸腔猛地震了下,搁在她腰间的手失控般用力收紧,疼得她差点叫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心!我说了,我要你的心!”他似乎正强力克制着什么,从齿缝里吐出这句话。斩钉截铁!
  心?!
  她还有这种东西吗?
  沈略以为自己会像那晚一样绝望地失声痛哭,可眼底却干涩至极。她笑了下,翻过身子面对着他,像个认真好学的孩子,一字一句跟他探讨:“你觉得,白毛女会爱上黄世仁吗?”
  这个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让唐颂乍然间有些怔忡,然而,反应过来后,顿时气结,怒道:“白毛女一直抵触着,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或许她只是逃避着害怕爱上呢?再说了,黄世仁有我帅吗?人品有我好?”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比作黄世仁!
  沈略不语,这男人还不是一般的自恋一般的没脸没皮,她闭上眼睛懒得再理他。
  “沈略,你会爱上我的!”他恨恨地在她耳旁咬牙说道,话语里的笃定让她害怕,不禁在心中一直反问着:正常的女孩,真会爱上一个处处勉强自己强暴过自己的浑蛋?
  不!想想她都恶寒,她忍不住抚了抚胳膊上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体朝远离他的方向挪去。
  唐颂又霸道地将她搂回,不管不顾地说:“如果你不认同我先前的追求方式的话,也好说,咱洗牌重来就是了。听着,女人!打今儿起,我重新追你!”
  其实他一直觉得这种宣告似的话很耸很傻气,以往徐贤耍帅时他还狠狠鄙视过,但这会儿,若不这样最直接地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让这油盐不进的小女人重新开始认识他,喜欢他,爱上他……
  这大约算得上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告白,然而,提着心等了好一会儿,小女人却仿佛没听见般不痛不痒,顿时让唐颂有些挫败。
  他撑起胳膊探到另一侧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似乎睡着了,于是郁郁地捞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独自生着闷气。
  窗外的雷电早已停歇,淅沥沥的雨声渐小,他却一直未能入眠,听着枕畔她细细的酣眠声,辗转反侧,又怕吵醒她,最后枕着胳膊瞪着天花板,脑中忽然就闪过小时候陪他爷爷一起看的那部老电影,结局怎样来着?记忆有些久远,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随后心里忿忿的更不是滋味了。
  她啥意思呢?还憧憬着和初恋在一起吗?
  想得美!既然是她先招惹他的,那她就必须属于他,这辈子都是!
  而他亦有自信虏获她的心,即便挡在两人眼前的障碍可能不止一点点,他也会全力清除掉。如果结果让他满意,过程卑鄙一点又何妨?他不介意,而他相信,以后的她也会释怀。
  如此想着,男人的眉头这才舒展……
  *
  第二天沈略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处看了下,病房里只有王嫂。
  王嫂见她醒来,调整好花瓶里新摘的百合花,似乎知道她所想,走过来笑道:“唐先生有事,先走了。想吃什么?我昨晚炖了汤,也熬了粥。”
  “粥吧……谢谢。”
  王嫂听她这么说,高兴坏了,弯起眉眼很是宽慰地说道:“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早该这样了,好好调养才是硬道理。”
  沈略赧然垂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过了王嫂递过来的碗筷。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幽,窗外的鸟儿在枝头清脆地叫着,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潜意识里心境有所改变,这次虽然吃得依旧不多,不过总算没反胃。
  吃完早饭后,医生过来帮她换药,一进屋就表扬道:“嗯,今天气色好多了。”
  沈略抿起唇淡淡笑了下,很配合地伸出手腕。纱布被一层层拆开,她的眉毛却渐渐拢起,自前天从昏迷中醒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伤口,红蜈蚣一样丑陋不堪。
  “创口复原的还不错,可以拆线了。不过你这只手半个多月后才能彻底恢复,这些天远离水减少出汗,保持干爽通风。记住,千万不能用力。”医生趁忙碌的间隙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沈略点头后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她眼睛半眯着强忍住别开头的冲动,余光看到医生用消毒镊子提起了一边的线头,剪开后迅速抽出,手腕霎时针扎一样疼,不过好在过程短暂。
  王嫂也小心翼翼地紧盯着,完事后等医生走了才心酸道:“唉,傻孩子,以后可甭做傻事了,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你前些天换药的时候,唐先生也在,心疼的不得了。”
  听她提到唐颂,沈略怔了下,微微扯了扯唇角反问:“是吗?”
  “可不是,唐先生听说你出事,慌得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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