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断案传奇全集.com》第98/191页


苏公问道:“那你夜往娘娘庙,所为何事?”徐君猷闻听,亦急切询问。吴幽人长叹一声,竟不言语。众人皆望着吴幽人,默然无声。苏公忽开口道:“吴掌柜便是不说,苏某亦知晓一二。”吴掌柜惊诧不已,望着苏公。徐君猷急忙问道:“苏大人快且说来。”

苏公幽然道:“只因吴掌柜前面还有一人!你跟随那人到得娘娘庙,便隐藏在那大树之后!”吴幽人闻听,目瞪口呆,喃喃道:“大人怎的知晓?”苏公道:“那大树下杂草多被吴掌柜践踏而平,可见吴掌柜非只在此便溺,实隐藏在此颇有些时辰。或是紧张恐惧,手足无措,便用左手抠着树皮。”吴幽人连连点头,道:“幽人隐于树后,又冷又怕,前后竟便溺两次。”徐君猷惊道:“那厮是谁?”

吴幽人吱呜道:“那时刻甚是漆黑,幽人不曾看得清楚,不敢妄言。”苏公问道:“你在何处见得那厮?”吴幽人道:“便是在清诗斋外。”徐君猷奇道:“你果真不曾看清那厮面目?”吴幽人点头道:“小人确不曾看清。”徐君猷冷笑道:“你跟随其出门往娘娘庙,竟不怕他是鬼魅?分明知晓此人是谁!”吴幽人无语。

苏公淡然道:“徐大人所言有理。吴掌柜分明识得此人,不过那时刻天色漆黑,若言错了人,恐牵连无辜,故而不敢妄言。不过,苏某却知此人是谁。”众人皆惊,吴幽人望着苏公,不由长叹一声。徐君猷性急,急忙追问。

苏公取出白烛,示与众人看,又告知众人,乃是在娘娘庙那处拾得。徐君猷、马踏月然之。苏公唤上吴白九,问道:“你可识得此烛?”那吴白九吱吱呜呜,不肯言语。徐君猷遂厉声呵斥。苏公淡然笑道:“吴白九,你昨夜到那梅一笑家买得两支白烛、一匝檀木细香并两斤纸钱。可有此事?”那吴白九大惊,急忙跪倒,道:“大人恕罪,小人招了便是。”徐君猷惊叹道:“原来真凶是你?”众人皆惊诧不已,马踏月疑道:“你为何要谋杀虞大人?快且从实招来!”

那吴白九急道:“小人没有杀人。小人只是受人之托去买香烛纸钱。”徐君猷一愣,问道:“受何人之托?”那吴白九抬头望着一人,众人皆望去,正是祝良夜。祝良夜脸色铁青,抽搐几下,冷笑道:“便是祝某所托,又当如何?”徐君猷冷笑道:“祝公子买香烛纸钱做甚?想必是心中有愧,杀害虞大人后又往那娘娘庙祭奠,唯恐其阴魂来报复于你。又恐官府追查,故而将虞大人靴子脱下,带到娘娘庙,供于香案之上,迷惑外人,只当是鬼魅作祟。”祝良夜白了徐君猷一眼,反问道:“敢问徐大人,祝某为何要谋害虞大人?”徐君猷直视祝良夜,道:“此正是本府欲问祝公子之言。”

祝良夜冷笑道:“祝某与虞大人相识不过一日,无仇无怨,为何要杀他?恁的可笑。”苏公淡然道:“只因虞大人无意间知晓了祝公子一桩秘密,故而被杀灭口。”众人闻听,皆惊。徐君猷醒悟道:“原来如此!却不知是何秘密?”祝良夜望着苏公,半信半疑,又露出一丝惊恐神色。

苏公叹息道:“此事还须自半年前说起。”祝良夜闻听,脸色顿变。苏公望着祝良夜,又道:“半年前,祝公子亦曾住在这自和园清诗斋吧。”吴幽人惊诧不已,问道:“大人怎的知晓?”苏公道:“昨日,我等路经那云湖阁,吴掌柜曾言:这云湖阁的菱角醋鱼可谓黄州一绝,不可不尝呀。吴某每每来木未镇,必吃此鱼。徐大人道:徐某早已耳闻,惜不曾尝得。吴掌柜道:休道是大人公务缠身,案牍劳累。便是吴某,亦曾有半年不曾来此吃鱼了。可见吴掌柜已半年不曾回自和园。”吴幽人思忖道:“幽人确有半年不曾回来,不过与祝公子何干?”

苏公笑道:“待到午时,吴掌柜于云湖阁酒楼宴请我等,那云湖阁掌柜黄松风笑脸来迎,只道:吴大掌柜、祝公子,上次那坛百年黄州老酒尚未喝完,祝公子便醉了。可见半年前祝公子亦曾在此。”吴幽人闻听,不由长长叹息一声,道:“苏大人好记性。”徐君猷不由笑道:“可知那郑浩然、元悟躬、蔡真卿等怎生败露?便是些闲言碎语,被苏大人察觉破绽,寻得端倪。”

苏公道:“祝公子居在清诗斋,必定常在那独吟亭观赏菱角湖美景,或是驾一叶扁舟,泛游菱角湖,总之,祝公子在此识得了一位年轻美貌的渔家女子!”众人闻听,皆把眼望祝良夜。那祝良夜茫然若失,忽苦笑两声,流下泪来,哽咽道:“正是如此,这女子唤作梅丫,他甚是纯朴可爱,长得亦非常俊俏,面目与江云小姐有几份相似。”

苏公闻听,恍然大悟:原来祝良夜常痴望江云,非是为江云,实思念梅丫!便是虞宇与江云调情,祝良夜心中亦有一丝莫名的嫉妒,此足见其甚是痴情。又者,那日,梅一芝见得徐大人一行,定是先望见江云,貌似梅丫,竟一阵惊喜,待细看竟不是,自然失望,而后又望见祝良夜,转而露出憎恨之情!

徐君猷惊诧道:“梅丫?便是死在那娘娘庙的女子?”众人亦惊诧不已,竺露惊恐道:“便是娘娘庙那鬼魂?”祝良夜痛苦道:“梅丫是为我而死,我祝良夜有负于他呀。”苏公叹道:“祝公子心中内疚,故而托吴白九买了纸钱香烛,欲往娘娘庙祭奠一番?”祝良夜擦了一把泪水,点头道:“祝某非是无情无义之人。梅丫死后,祝某内心愧疚不安,亦常梦见与他同游菱角湖。”

众人皆叹息不已。那江云亦感凄然,伤心问道:“你二人怎生相识?他又怎生自尽?”祝良夜苦笑道:“我二人相识便是在自和园外菱角湖畔,暗中往来将近三个月,那时刻我亦常来木未镇。终于有一日,被他父亲发觉,便百般阻拦,不准与我往来。我亦曾上门提亲,被其打将出来。吴掌柜百般安慰于我,我亦只能借酒消愁。那日喝醉酒,次日家人赶来木未镇,只道家母病重,唤我速回。我便急急赶回城中,不一日,家母病故。又一日,吴掌柜捎信来,只道梅丫在娘娘庙自尽了!”

众人嗟叹不已,黯然失色。苏公凄然道:“有一事祝公子是否知晓?”祝良夜询问何事。苏公叹道:“梅丫临死之时,已有两月身孕。”众人闻听,皆惊诧不已。祝良夜不由痛哭流涕,徐君猷叹息一声,遂轻声劝慰。那厢吴幽人奇道:“此事苏大人从何知晓?我等竟然不知。”

苏公叹道:“祝公子不辞而去,父亲又坚决反对,这痴情女子忧郁之下,病倒在床。那梅一芝曾请镇上柳万尚柳郎中前去医诊,竟发觉梅丫已有身孕!梅一芝大为恼怒,狠一番叱责梅丫。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传将出去,何等丢脸?梅一芝恳请柳郎中为其保守秘密,那柳郎中亦未与人言及此事,待到今日,苏某追问,他方道出实情。”

徐君猷叹息道:“那梅丫万念俱灰,便生了轻生念头。”苏公点点头,叹息道:“那梅丫甚是忧郁痛苦,且日益加重,常独自驾渔舟往菱角湖中。那日夜晚,终于在那娘娘庙内了结了自己性命。”祝良夜失声抽泣,便是江云、竺露亦流下泪来,摸出手帕偷偷擦拭眼泪。

徐君猷叹息道:“不想这其中竟有如此凄婉故事!逝者如斯,梅丫逝去已有半年,此事亦非不可告人,你又何必谋害虞大人?莫不是虞大人以此要挟于你?”祝良夜止住哭声,淡然道:“适才苏大人所言不错。自昨日祝某闻得娘娘庙闹鬼之事,我便知是梅丫亡魂不散,祝某便托白九买了纸钱香烛,深夜前往娘娘庙,欲祭奠梅丫在天之灵,让其好生安息。只是有一桩事,苏大人错矣。”

苏公问道:“何事?”祝良夜叹道:“祝某并未谋害虞宇虞大人。”苏公一愣,又拈起了胡须。徐君猷惊诧道:“那虞大人是何人谋杀?”祝良夜道:“虞大人是何人所杀,祝某又怎生知晓?我亦是今日一早闻徐大人叫唤方才知晓。”徐君猷奇道:“那虞大人靴子又怎生到得娘娘庙内?”苏公思忖道:“祝公子在娘娘庙祭奠,自然不曾见过此靴,想必凶手在你之后赶到的!”

众人闻听此言,皆把眼来望吴幽人!吴幽人大惊。徐君猷恍然大悟,问道:“祝公子可知吴掌柜暗中尾随?”祝良夜摇摇头,叹道:“确实不知。”徐君猷冷笑道:“吴掌柜暗中尾随祝公子,所为何事?莫不是待祝公子走后,将虞大人靴子置于香案之上?意欲假鬼魅传说,迷惑我等。便是官府起疑,追查此案,亦可嫁祸祝公子,真可谓连环毒计。”

吴幽人闻听,脸色顿变,急忙辩解:“昨夜,幽人逢着白九归来,买了纸钱香烛,幽人便询问于他,白九吱吱唔唔,只道祝公子托他买的,又嘱咐他不可告知他人。幽人甚是好奇,待白九送去后,幽人欲去问个究竟,却见得祝公子竟往池边去了,而后出了侧门入得林中。幽人料想他是去祭奠梅丫,心中一时好奇,又恐祝公子有所闪失,故而跟随。”苏公摆手道:“那娘娘庙内无有纸钱燃烧迹象,亦无新燃香烛残余,亦无打扫清理痕迹。想必祝公子未进娘娘庙拜祭!四下亦无痕迹,此是为何?”祝良夜叹道:“祝某根本没有点燃香烛焚烧纸钱,亦不曾进得娘娘庙内。”众人诧异不解。

祝良夜幽然道:“待祝某赶到娘娘庙,正欲进去,便闻得娘娘庙内有人哭泣。”苏公惊道:“有人哭泣?”祝良夜点头道:“祝某当时唬得魂飞魄散,浑身乱颤,那声音赫然是年轻女子娇啼声,其声婉转悠长,分明是神号鬼哭!”言罢,祝良夜脸上露出惊恐之情,宛如亲临其境。徐君猷惊诧道:“那娘娘庙果真有女鬼!”祝良夜叹道:“虽说那女鬼是梅丫亡灵,祝某亦惊恐害怕,不敢相认。再者,又恐梅丫幽魂记恨于我,索我性命。”

苏公满面惊诧道:“那声音你可曾听得真切?莫不是你思念过头,一时幻景?”祝良夜连连摇头道:“夜深人静,那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梅丫哭声,断然不会错的。祝某亦定了定神,又掐了自己一把,方知非梦。祝某只觉碎心裂胆、胁肩累足,待好些时刻,方才回过神来,扭身便跑,直至回来,亦提心在口。”吴幽人道:“幽人在那树后,远远望着,良夜立于娘娘庙侧,竟不进去,颇感蹊跷。正疑惑间,忽见其转身便跑,似甚恐惧。待其跑过,幽人不知何事,亦惊恐万分,便随其后狂奔,其间跌倒两三次,被荆棘刺划,竟也不知疼痛。”

苏公拈须思忖道:“如此言来,杀害虞大人的果真是幽灵鬼魅?”徐君猷惊骇道:“莫不是昨日我等前往娘娘庙,惊动那鬼魂,那鬼魂见着祝公子,便跟随我等到了清诗斋,欲索其性命,不想走错厢房,竟要了虞大人性命。那祝公子住处岂非与虞大人只一墙之隔?”马踏月点头,道:“正是南向第一、二间房。”众人闻听,皆惊恐不已。

苏公叹息道:“木未镇皆知娘娘庙闹鬼,且有多人亲眼目见,今细想来,果真是鬼魅作祟呀。看来,这鬼魅之事,看来竟还是有的,不由我不信呀。”众人皆附和,那吴幽人更是惶恐不安,低声询问吴白九那贾道长何时可到。众人亦惴惴不安,皆有回去之心。

第四章 鬼瞰其室

吴幽人吩咐家人安排午膳,午膳后,徐君猷令颜未引人将虞宇尸首运送至黄州城义庄,并用上等棺椁盛殓,待鄂州府回音,再行处置。颜未领命去了,吴幽人忙令家人前往打扫,待贾道长前来镇邪安神。苏公闻听,遂拽着徐君猷、马踏月前去。徐君猷、马踏月疑惑不解,待到了清诗斋廊下,无有他人,苏公方才道明来意,欲再行勘察命案现场。

徐君猷惊诧不已,只道此案已然了结,怎的又要勘察?苏公近得窗格前,细细查看,看罢左右窗格,又去察看祝良夜房间窗格,看罢,又察看徐君猷房间窗格,而后推开房门,入得命案房内,环视四下。徐君猷跟随进去,只觉得那房中阴气逼人,不由一阵颤栗。马踏月终是军汉,胆大许多,与苏公一道察看物什。

苏公问道:“昨夜,徐大人竟未闻得丝毫动静?”徐君猷回想片刻,摇头道:“昨夜我等食过饭后,闲聊须臾,而后各自回房歇息。我与虞大人同行,待到门口,他与我道了安,而后推门进去可,我亦入房歇息。想是白日劳累,不多时便睡着了,整夜不曾醒来。”苏公遂令马踏月到隔壁徐君猷之房,马踏月去了。苏公有意移桌椅,并与徐君猷言语一番,而后唤高声马踏月回来,而后询问其可曾听得甚么。马踏月摇头道:“确不曾听得甚么。”苏公点点头,道:“徐大人既已睡着,或许确不曾听得动静。”徐君猷道:“苏兄莫非怀疑徐某不成?”苏公道:“非是怀疑大人,实欲知凶手行凶动静。”徐君猷道:“那鬼魅索命,焉能有甚动静?”

苏公淡然一笑,道:“徐大人果真相信鬼魅之说?”徐君猷一愣,疑道:“适才在前堂,苏兄明明言鬼魅之事,看来还是有的,不由你不信,如此之言,犹在耳旁。”苏公笑道:“那不过是诳骗凶手之言罢了。”马踏月奇道:“诳骗凶手之言?苏兄以为,那凶手便在前堂众人之中?”苏公点头,道:“真凶非是鬼魅,实有其人。”徐君猷惊叹道:“苏兄好生狡诈。便是徐某,亦被你骗过。”

苏公近得壁上油灯前,探头望了一下,但见那灯盏内油尚有四分之三,指点道:“徐大人且来看,此油灯油未尽,而今早入房时亦未见其燃,料想是昨夜熄灭。”徐君猷点点头,道:“此与命案何干?”苏公道:“天黑之后,此灯已点燃,虞大人遇害身亡后,那此灯是何人吹灭?”徐君猷笑道:“莫非是鬼魅?”苏公淡然一笑,道:“那鬼魅为何吹灭灯火?”徐君猷道:“定是那鬼魅畏惧灯火,故而吹灭。”马踏月思忖道:“莫不是虞大人吹灭了灯火?”徐君猷奇道:“虞大人为何吹灭灯火?”苏公推测道:“虞大人死时身着寝时衣裤,或是已然灭灯睡下,那凶手方来?”马踏月思忖道:“或是凶手杀人离去时吹灭。”

苏公点头,道:“或是如此。”顺手拿过案上茶杯,看了一眼,无有余水,又取过一个,看了一眼,眼前一亮,遂移身至门口,借光细看,隐约见得杯底有点点白物,不由皱眉思索。那厢马踏月见状,急忙过来询问。苏公指点与他看,马踏月诧异道:“此是甚么?”苏公摇摇头,思忖道:“此杯可疑。”遂交与马踏月,令其好生保管。苏公又近得案前,弯腰四下张望。徐君猷亦跟着张望,询问苏公找寻甚么。苏公不语,不多时,自案桌依墙脚下拾得一物。徐君猷好奇看去,乃是一小圆团。

苏公置于掌心,原来是一个小纸团,舒展开来,竟是一张三寸见方白纸。苏公又移身指门口,察看看纸片,用手指轻抚,见得些许微微白色粉末。徐君猷迷惑不已,问道:“此是何物?”苏公摇头道:“还待验证。”将纸小心折叠,收入囊中。

苏公回身至床前,脱去鞋履,上得床来,抬头看那雕花横梁,遂唤马踏月上床来看。马踏月脱鞋上来,经苏公指点,细细看去,但见那黑漆雕花梁上赫然有些痕迹,分明是手指印痕。苏公叹道:“险些错过此处。”徐君猷立在床前,急急询问。苏公道:“那凶手撕下一线床单,搓成绳索,将一头绕过床梁,结为自缢绳套。不想此黑漆梁上灰尘甚多,留下那凶手左手手指印来。”徐君猷奇道:“你怎知是左手?”苏公道:“与吴幽人抠下树皮一般,设想人所站立之姿势,且各指印与大拇指之偏向,从而推断出来。”徐君猷惊叹不已。

苏公下得床来,穿上鞋履,只道此房必须查封,房中物什不可动弹,无知府徐大人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徐君猷然之,遂出门唤徐溜,令其传告吴幽人。出得厢房,马踏月惊叹道:“苏大人拨草瞻风、礎润而雨,今日一见,令踏月五体投地。”苏公淡然笑道:“前番察看,已然漏过,惭愧之至。”徐君猷叹道:“苏兄如此言语,令徐某无地自容也。”苏公笑道:“徐大人谦尊而光,苏某无言矣。我欲再往娘娘庙勘察一番,不知徐大人愿同往否?”徐君猷一愣,惊道:“再去娘娘庙?”苏公点头,笑道:“若吴幽人、祝良夜非是凶手,那虞大人登云靴怎在娘娘庙?”马踏月答道:“自然是那凶手放置。”徐君猷惊疑道:“那究竟谁是凶手?”

苏公摇摇头,默然出了清诗斋,往侧门而去。马踏月跟随其后,徐君猷无奈,只得尾随其后。入得树林,徐君猷追上苏公、马踏月,问道:“怎的不见苏仁爷?”苏公笑道:“苏仁已回黄州城去了。”徐君猷疑惑,道:“莫不是有紧急之事?”苏公点头,道:“我着他去查寻线索。”徐君猷诧异道:“命案在此,怎的往黄州城去查寻线索?”苏公笑道:“医道者,常头痛医脚,脚痛医头,五行循环,相生相克。往往风马牛不相及者,其中却隐有干连。命案虽在此,根源或在黄州城,或在鄂州城,亦或在他处。”徐君猷、马踏月闻听,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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