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第11/55页


眼见雪无痕被打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是那身白衫,连燕云飞都无法认出来,燕云飞的叫声,使雪无痕的身子动了一下,他痛苦的颤动了一下,沙哑的道:“谁?是谁?”

燕云飞苦涩的道:“我,燕云飞……”

雪无痕终于抬起头来了,在模糊中他终于看见燕云飞了,他极力的想爬扑过去,扶着他,在微弱的灯火下,燕云飞终于看见老雪那张红肿的脸了,他的嘴唇向外翻出来,鼻子也给揍歪了,整张脸肿的如馒头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哪是年轻薄洒的雪无痕,燕云飞心里一阵难过,颤声道:“好伙计,我会双倍奉还……”雪无痕居然笑了,这一笑,浮肿之下,眼睛鼻子嘴唇几乎挤成一堆了,他拉着燕云飞的手,颤抖的道:“兄弟,咱们该为自己能活着而庆幸……”他真笑的出来,还是那么洒脱,洒脱的没把它当一回事,抹抹嘴角上的血渍,拍拍燕云飞的肩又道:“人不死债不烂,还有讨回来的时候……”燕云飞嗯了一声道:“你伤好了,我们就杀它个够……”雪无痕嘿嘿地道:“如果他们不玩毒,咱们未必会栽的这么惨……”燕云飞恨声道:“有了这次教训,咱们不会再上当了……”雪无痕没吭声了,他是个杀手,恁借着那身出类拔萃的武功傲笑江湖,但,老毒祖的毒技太玄秘了,那不是光凭着武功所能取胜的……雪无痕微叹一声道:“大嫂呢……”燕云飞的心口窝上如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他如何向这位为自己卖命,为自己几乎去了生命的朋友交待,自己的老婆沦落在那些禽兽手里,正遭受着空前绝后的羞辱,而自己,却躲在这里空叹气,他还是个人么?还是条汉子么?

他痛苦的道:“她,她……”

底下的话他根本说不下去,那是锥心的悲枪……雪无痕栗声道:“还在他们手里……”他已想的出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燕云飞不说,雪无前也全部了然,一股愤怒涌进心中,这条血铮铮的汉子紧紧握住了拳头……燕云飞冷煞的道:“他们会付出代价的……”雪无痕愤声道:“走,咱们找他们去……”他激动的想站起来,哪知身子才动,已传来一阵剧痛,痛的他咬牙咧嘴,这才想起自己受伤太重了,虽然仅仅皮肉之伤,也够他休养一段日子了……拍拍他,燕云飞低沉的道:“兄弟,别急,他们跑不了……”谁也没注意哑姑,哑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溜走了,当燕云飞想起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哑姑已端了一盆水站在雪无痕的面前,低声道:“他的外伤必须洗涤上药……”燕云飞嗯了一声道:“麻烦你了……”雪无痕虽然是个孤傲冷漠的硬汉,在这女人面前显的有点扭捏了,哑姑要褪去他的上衫,略感羞涩的道:“这点外伤虽然要不了你的命,却能让你躺上十天半个月,如果不快点治好,在这个鬼地方真能毁了你,也许你们不知道,毒潭这个地方,有着无形的杀手,人只要进了这里,就会被这里无形的毒控制着,永远踏不出此地回…”雪无痕一颤,道:“你说这里有毒……”哑姑点点头道:“这种毒无味无臭,若非是玩毒的行家,无人能感觉的出来,你俩虽然行动自如,却会全身发软,永远提不起气来……”雪无痕叹了口气,道:“姑娘,别治我的伤了……”他想起自己的解毒石已失,已受制于无影之毒,就是治好了伤,也走不出这间毒窟,活着不如死了,还治伤干什么?

哑姑一怔道:“为什么?”

雪无痕嘿嘿地道:“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想过……”要知雪无痕在江湖上素有冷面杀手之誉,他行走江湖所仗恃的就是头脑冷静剑术精湛,他并不重视自己生命的重要,重视的是他的剑有没有机会再展雄风,有没有被大众所肯定……哑姑鼻子里哼地一声道:“我虽是个女流,最瞧不起自甘放弃生命的人,你动不动就想死,连起码的求生意志都没有,我瞧不起你。”

雪无痕哪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数落起自己来了,他行道江湖,飘泊武林,一向受人尊敬惯了,还没有人敢骂过他,哑姑这一番责骂,倒使他觉得相当新鲜――他畅快的笑了起来,哪知满脸浮肿,这一笑牵动脸上肌肉,痛得他又皱起了眉头,他大声道:“你骂人还有理……”哑姑冷冷地道:“治不治由你,死活也由你……”雪无痕叹息一声道:“姑娘,我欠你的情了……”哑姑替他解开扣子,脱下白衫,虬结的胸肌上,尽是条条裂痕,鲜血如珠的冒出来,可见帖氏兄弟修理他的时候下了很重的毒手……哑站先用清水洗涤他的伤口,道:“要欠就欠一辈子吧,我并不指望你还我这份情……”蓦然间――隔室里响起一阵磔磔的长笑,那是帖木海的淫邪笑声,只听他诡秘的淫笑道:“妈的,哑姑那骚女人把姓燕的藏到哪里去了,我真想看看姓燕的见了他老婆的样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听帖术风大声道:“那用说,痛在心里,苦在嘴里,兄弟咱们热呼了那女人,应有点余兴节目,把姓燕的抓出来,先给他一顿狠打,再……”帖木海话声又起,道:“妈的,先传哑姑,她这个浪女子一定勾引姓燕的干那种事去了,女人最善报复,咱们兄弟这边热呼,她那边也不甘寂寞……”燕云飞一听见这四个畜牲的话声,那股子怒火就如风起云涌般的激怒起来,正要出声,只见哑姑神色惨变气的簌簌直抖,燕云飞忽然同情起哑始的不幸起来,低声道:“你要忍耐呀……”雪无痕的眼睛一亮,道:“燕兄,咱们拼了。”

哑姑一咬牙,道:“我先给你们解毒……”她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启开瓷塞,从里面放出一只白中带红的蟾蜍,这只血玉蟾蜍鼓着肚子卜卜直喘气,瞪着一双小眼睛,咕噜噜的向各处溜闪,燕云飞诧异的道:“这是血玉冰赡。”

哑姑淡淡地道:“它的唾液能解无形之毒,我就是靠这只血玉冰蟾而解了他们给我下的毒,老魔宗为了要这只血玉蟾蜍,把我掳来这里,逼我父亲在苗疆大泽里苦寻不歇……”她娓娓说出在这里被关三年的原因,语中酸楚,一副楚楚之相,燕云飞想不到哑始被困此处,完全为了这只小小的血玉蟾蜍,为了它,她的父亲尚徘徊异荒,毒魔老白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居然用这种方式以求得到血玉蟾蜍,可见此物的虽然并不起眼,身价却不同凡响。

燕云飞叹道:“令尊是……”

哑姑苦笑道:“以后再说吧,我爹……”她似乎极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寻了一个碗来,盛满了满满的一碗水,然后将血玉妈蛛放进碗里,只见那只蟾蜍在碗里游走,嘴里吐出一缕白丝,整个碗里油糊糊的,哑姑和立刻把蟾蜍收进玉瓶,道:“你们喝了它,就不怕老毒物的无形之毒了……”燕云飞和雪无痛虽然有点不信,但,哑姑说的煞有介事,不由得不信,燕云飞和雪无痕互相望了一眼,两个人顿时把那碗水喝了下去。

果真有些不同――燕云飞自服了那碗冰蟾水后,顿感精神一振,那失之已久的体力果然渐渐有了起色,他试着一运气,那蓬散的内劲刹那间开始凝聚,双目一闭,燕云飞立刻运起气来,而雪无痕更不待慢依样盘坐起来。

但觉真气流转,两人均知毒已解了。

而这时――哑姑却悄悄地溜了,她溜向另一道门,一进门,她悄悄地向门后的一道巨柱推去,咯咯一阵轻响,地上出现一个地道,石阶沿着而下,哑姑刹那间走了下去,眼前目光投落,一片金黄耀眼夺目,在一排树影掩遮下,哑姑悄悄地沿着树丛走向一间茅草小屋里,她推开门,已看见燕云飞的射日剑斜斜挂在那里,哑姑笑了,她拿下射日剑,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诡秘之色……燕云飞从运功中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哑姑抱着他的射日剑守在旁边,燕云飞一震,道:“你出去了……”哑始淡淡地道:“在这里三年,这里进进出出的路我早摸熟了,你要对付老毒魔没有剑怎么行,所以……”燕云飞伸手接过射日剑,心里顿时杀机陡涌,他伸手拔出了剑,一片冷艳的光华在石室中流闪,耳际已听见雪无痕赞道:“好剑……”雪无痕一跃而起,手里握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护剑,他似乎已忘了自身的伤痕,感激的望了哑姑一眼,血玉蟾蜍真是神奇,不但治好了两人的无影之毒,雪无痕的外伤居然也好了大半――燕云飞冷冰的道:“哑姑,咱们再回原先那个石室……”哑姑一怔,道:“为什么?”

燕云飞长吸口气,道:“我要看看含烟……”哑姑仿佛一震,轻叹口气,道:“她真好命……”燕云飞苦笑道:“可惜我们的命却不好。”

哑始大声道:“她至少有人爱,而我……”她似乎触及了心中的隐痛,脸上刹那间浮现出一片愁苦之色,一跺脚已推开了另一扇门……触眼处,燕云飞人已僵立在那里。

哑姑向雪无痕一施眼色,道:“你最好不要看――”雪无痕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急忙背过了身子――蓬散着头发,呈露着上半身子,柳含烟躺在那里,如一尊死过去的女尸,她两眼发直,眼泪里噙着泪水,望着石室的屋顶,怔怔的出神……燕云飞全身一颤道:“含烟……”哑姑急忙替她整理那身凌乱的衣衫,柳含烟已如木塑似的久久没有声音,殊不知此刻她已悲伤过度,脑子里早已空白一片,燕云飞这一声轻呼,她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全身泛起一连串轻微的抖颤,刹那间,那场梦魔般的经历又历历如绘的呈现在眼前,她惶乱的尖叫道:“禽兽,恶贼……”随着话声人已坐了起来,燕云飞急忙搂住她,道:“是我……”柳含烟终于看见燕云飞了,她伏在燕云飞的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燕云飞拍拍她道:“别哭,一切都过去了。”

摇摇头,柳含烟道:“没有,我永远不会忘记……”燕云飞杀气腾腾地道:“我们要报仇……”苦涩的叹了口气,柳含烟凄凉的道:“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能洗刷掉我这身清白么?云飞,我虽然沦落黑道,但自身清白决不会遭人羞污,他们侮辱了我,我已是残花败柳,活在这世上……”燕云飞伸手捂住她的嘴,道:“别说了,你是我妻子,永远都是我老婆,那点侮辱又算什么?并不损及你的人格……”淡淡的一缕凄苦的笑容从柳含烟面靥上浮现出来,她满眸浓情的望着燕云飞,苦涩的道:“谢谢你,云飞,我曾背叛你,你还是不计前嫌的疼我爱我,柳含烟何德何能……”燕云飞摇手道:“别说了,我们先设法出去……”柳含烟黯然的道:“云飞,你知道我为什么勉强自己活下去,而不即刻咬舌自尽么?”

语音凄凉,令人鼻酸,她似乎已尽了最大的勇气说这番话了,显然,柳含烟尚有留恋之事让她不能释怀……苍鹰第八章第八章燕云飞目中有些润湿,他只觉柳含烟之被辱全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周,没有尽到丈夫的义务,在自责的思绪下,他紧紧的抱住她那颤抖的身子,低呼道:“别说了。”

柳含烟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声,依然如梦大魔的道:“我就是要再看你一眼,看一眼我……”底下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可是脸上忽然闪现出一抹痛苦之色,谁也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但,一柄匕首已插进她的腹中,血花如酒般的喷出来,燕云飞要出手都来不及了,全身一震道:“含烟,你…”柳含烟凄然的一笑道:“一个残花乱柳能在你怀里不是挺美的事么?虽然我的下场全由我自取,毕竟,我还是爱着你的……云飞,别为我难过,我死不足惜……你要……”哑姑颤了颤道:“她要你替她报仇……”森厉的一笑,燕云飞愤怒的道:“看着吧,我要剁了那个老毒物……”仅这几句话间,柳含烟渐渐不行了,她怆然的道:“云飞,原谅我……”燕云飞紧紧的搂着她,道:“不怪你,这全是命……”柳含烟似乎很疲乏了,眼中的光已缓缓散去,燕云飞的心开始冷了,他只觉得柳含烟的手脚冰冷,呼吸愈来愈微弱,当他试着用真力替她推脉拔穴之时,柳含烟却已双眸一垂,人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燕云飞厉声道:“你去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无痕冷冷地道:“燕兄,杀出去……”“杀出去……”这是燕云飞唯一能说出的话了。

毒魔老白斜躺在长榻上,大烟袋不停的吧哒吧哒抽着,缕缕白烟在空中散逸着,他双目酷冷的凝注了帖木达,脑子里想些什么?帖术达虽然跟了他那么多年,也猜测不出这位一门老祖宗心里所想的事,半晌,毒魔老白才吐了口烟,道:“你们已做了她了……”帖木达恭身道:“全照你老的吩咐,那娘们已被我们做了……”毒魔老白嗯了一声道:“她死了么?”

帖术达低声道:“没您老的吩咐,我们不敢弄死她……”毒魔老白双目一瞪,道:“留下活口,岂不给玫瑰帮留下口实,如果玫瑰帮知道我用这种方法毁了他们的公主,岂不和我们结下了仇?”帖本达站起身来,道:“那我去杀了她……”毒魔老白哼地一声道:“现在才动手岂不太晚了?如果我料的不错,玫瑰帮的主人已快来了,他是姓燕的死对头,利用柳含烟对付燕云飞,拉拢老夫替她们卖命……”帖木达茫然的道:“师父,姓燕的已在咱们手中,如果把姓燕的……”毒魔老白嘿嘿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把燕云飞交给了玫瑰帮,咱们便可把柳含烟之事全推给了姓燕的,别忘了,柳含烟是个会说话的人,她不会不说你们兄弟强奸之事。”帖木达嘿嘿地道:“师父,我保证她不会说。”

毒魔老白一怔,道:“为什么?”

枯木达嘿嘿地道:“因为她是个女人,尤其像柳含烟这样的女人,她向来以她的美貌博取男人对她的好感,如果江湖上知道她已失身于我们兄弟,她在江湖上的形象就大打折扣,又如何再在场面上翻云覆雨……”毒魔双目一睁,道:“这么说她也不会告诉燕云飞了?”

帖木达点头道:“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哑姑知道这件事。”

毒魔哼地一声道:“那个哑女人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三年来她已成了你们兄弟的泄欲工具,在意识里已相当依赖我们,我相信她不敢说也不会说,何况她还是个哑巴……”话语间,帖木风忽然面容苍白的冲了进来,毒魔老白眉头紧紧的一皱,瞪了帖木风一眼,道:“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帖木风喘声道:“师父,射日剑不见了……”燕云飞的射日剑居然给人盗了,在毒魔老白的一亩三分地里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毒魔老白眉头一皱,道:“在咱们窑口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帖木达啊了一声道:“哑姑,一定是哑姑!”

要知毒魔老白雄霸一方,江湖各派人人不愿招惹此人,尤其不敢在他的范围内轻持虎须,除了山上这些人,有谁会偷盗那柄射日剑……帖木风愣愣的道:“那丫头会出卖我们……”帖术达哼地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真是她老公?三年来,她表面上对咱们兄弟恭顺有礼,骨子里却恨不得食了我们的肉,喝干了咱们的血……”帖木风怒声道:“我宰了她……”帖木风在四兄弟中是个冲动而没有多大智慧的人,一听哑始就是背叛他们的人,心里顿时涌进一股杀机,移身就往外行去。

突然,毒魔老白沉声道:“站祝”

帖木风一怔道:“师父,我…”

毒魔老白冷冷地道:“你若敢出半步,我保证你会血流五步……”帖木风和帖术达闻言俱是一愣,不知道他们的师父何会有此一语,在毒魔老白的地盘里,他们还没见过师父如今天这样慎重过,尚在怀疑问,老白已沉声道:“外面是何方朋友?何不进来一叙……”话语声中,只见门外有灰影一闪,那是个女人的影子,就像惊虹一瞥似的晃闪而过,帖木风吼道:“妈的,是哑姑……”哑姑居然能从毒潭中跑出来,这的确出乎毒魔老白的意料之外,但对帖木达兄弟来说,那并不值得惊异,三年中,他们和她有肌肤之亲,在哑姑的柔情蜜意下,帖氏兄弟虽然冷酷淫邪,毕竟敌不过女人的风情万种,他们无意中把通路泄了出去,三年来哑姑进出自如,只是他们的师父毒魔老白不知而已。

帖木风一见是哑姑,松懈之心顿时一减,晃身冲出门口,恨不能立刻把这女人揪过来一顿毒打。

毒魔老白沉声道:“回来。”

但,帖木风已踏出门口,他还在半空中,自门边猛地一道白光投射过来,那一剑真是快的出奇,快的连帖木风那么高绝身手的人,都无法闪避过去,他大叫一声,侧身疾避,可是那缕剑光如影随形的落下――毒魔老白和帖木达全往外扑去,不管他们身法有多快,出手有多疾,帖木风毕竟无法闪过那一剑,只见血光崩闪,人影斜扑,他已重重挨了那一剑,宽有指厚的血痕自脸上而下,划开了小腹,他在惨叫声中翻倒地上,人在地上打滚――帖木达颤声道:“木风――”帖木风惨嚎接着又起,只见雪无痕并不放松仅有的一刹,紧接着头一剑,第二招又斜摇而下,这一剑更快,快的连老毒魔都傻住了,雪无痕能在毒魔老白劈出一掌之下,闪身又挥剑落下,这份功夫当然使毒魔老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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