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伶》第19/42页
文若儒一震,咬牙松开了她,将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大夫!阿福!把大夫请来!”他大吼。
杨羽瞪视着他,拦腰抱起了舞秋。“用不着你多事,我自己可以照顾她!”
“是舞秋重要,还是你的自尊重要。”文若儒冷冷地道。“右边直走,便是她住的厢房。”
杨羽迟疑了一下,旋即转身向右。
不会再有下一次!望着杨羽离去的背影,文若儒告诉自己。他绝不会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他的怀抱无论她是不是已经成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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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姐……”趴在床榻上,舞秋觉得自己身上某一部分,仿佛也随着姐姐的死而死去了。
她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就算是现在,她仍不相信姐姐是真的死了。
她与姐姐间的感情是那样深厚,如果姐姐真的不在了,她绝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甚至,她相信姐姐一定还活着,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这样冲突的情绪令她在应该伤心的时刻,却又感到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舞秋,别再难过了。”杨羽喉头哽咽。
当听见冰芯的死讯时,他同样全然无法接受。纵然离当时已过数十天,每次只要一想起冰芯的面容,他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抽痛。
她伤心,他何尝不比她心痛。
“走开,不要管我!”她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杨羽皱眉。“你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了。难道冰芯死了,你也要跟她一起走吗?”大夫来看过她,却说她已经饿了太多天,不能再不吃不喝了。
他不明白,那一个姓文的究竟是怎么待她的?
不知为何,想起那姓文的对舞秋的一举一动,他便觉极为不悦。纵然,那男人模样不差、性格不坏,还身为一国之相,但他就是不喜欢他。
不,应该是说看他不顺眼!尤其是他对舞秋的态度。
“不要管我……”她怎么可能吃得下任何东西。只要一想起姐姐已经不在人世,她整一个胃都揪在一起。
“起来!”他拉起她。
“不要!放开我!”她尖叫,抱住枕头及锦被,却仍似只小鸡似的被他自床榻上提起。“难道我连专心难过的权利都没有?”
“是,你是没有!”杨羽紧捉住她。“除非你喝下这碗汤!”他已经失去冰芯,不想再失去她。
“不要!”她挣扎着捣住自己的口鼻。要她喝下那些汤药,干脆让她死了算了。“死也不喝!你没有权利管我!”
杨羽怒极。“我当然有权利!你是我的妻子!冰芯的妹妹、爹娘的女儿!我不但有权管你,还有权替他们管教你厂她突然停下动作,将伏在床榻上的头抬起,半晌,才缓缓地道:“原来,你还把我当是你的妻子。”
他一怔,一时间无法回应。
是的,他从未将她视为他的妻。因为他心中唯一妻子的人选,已经给了冰芯。甚至,在选秀女的一切事情结束后,他决定给彼此自由,结束他们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但在他要禀明二老时,她却已不声不响地离开。
这段追寻她的旅程中,却令他的想法有了改变。
打她还小的时候起,她就时刻黏着他,而他也只当她是一个小妹妹,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然而,在这段地不在的日子里,他竟发现在他心中,她竟早已占有了一席之地。
这样的情愫对他来说是陌生、甚至是有些罪恶的--竟然,他可以在哀悼自己今生最爱的女人时,发现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他并不确定这样的情感有多真实,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让她再离开他。
“算了。”她挥挥手。早知道他爱的不是她,又何必逼他。而眼前,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谈论这地了“总之,没有人可以逼我喝那些东西厂“别这么肯定。”
这声音,不是他的。舞秋抬起眼,搜寻着说话的人。
房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正是--文若儒。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你!”见是他,她一股怒气立即上来,狠狠地将枕头朝他丢去。“你这一个骗子!”
姐姐的死,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却一直在骗她!无论是什么理由,她不能忍受他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