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札记》第36/135页


我不由沮丧,不过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我们见到了活着的张洞子。

我非常关心张洞子的情况,想起来黄大喜曾说过,是牛实在救下了张洞子,于是又赶紧问牛实在:“牛先生,请问他是怎么回事,您能详细告诉我们吗?”

牛实在看到我们着急的样子,应该是认定了我们和张洞子认识,放下了戒备心,点点头说:“进屋吧。”

乡下不比城市,没有酒水,牛实在给我们从锅中舀了两碗白水,我们也不介意,喝了水,安静地听牛实在讲话。

牛实在说:“张洞子是我在海上打渔的时候救下的,醒来的时候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打过110,公安来了后也查不到他的信息,我只好把他留在我家帮我打渔。”

我也大大方方地告诉了牛实在我们和张洞子的关系,既然找到了张洞子,那么我们帮助他回家就再简单不过的了,张洞子的档案在部队里,外面查不到信息非常正常,只要联系到部队,就能帮助他回家。

张洞子虽然失忆,但性子和以前一样好,外向开朗,终于有认识他的人出现,也是有着四五年的话要说,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嘴都说掉了皮,而牛市在闷不拉声地做好了饭,我还心说牛实在明明很实在,结果他一出口冷冷地说了句“吃吧”,愣是把我俩吓了一跳,张洞子说,牛实在就是这个性子,不要介意,但是人特别的好。

当说到那次海难的时候,我们都很难过,张洞子也听得非常认真,他认识到了自己有个真正身份后,便做了一个决定,想要去一趟当年舰船失事的海域,看看是否能回忆起什么。

牛实在却拦住了我们:“不能去!”

游十八不解,问为什么不能,我倒是看出来牛实在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牛实在吱吱呜呜地不肯说,我也没什么办法,又不能强行地绑着他说,何况他这么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我们俩都不一定够他捶两下。

不过,还是张洞子地话管使,张洞子对于我们的话他选择相信,他也十分的想知道自己的过去,特别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失去了记忆,他告诉牛实在,这海,他必须出,他不能一辈子呆着这里,他还有父母,还有亲人,只有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他才能安心。

牛实在感觉拗不过张洞子,没得办法,只好答应,不过,出海的前提是他要跟着,只有这样他才放心,我心里头明白牛实在不肯让张洞子出海,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牛实在说,这一切,都起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

在海南岛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叫尔蔚,从小失去爹娘的少女尔蔚,寄人篱下,住在哥哥家,而她的嫂嫂却是个心肠毒辣的女人,看不惯尔蔚住在她家,于是尔蔚受尽了狠心嫂嫂的迫害,有一天,她在海边捡贝壳,遇到了化身为人类摸样的龙王儿子,龙子初次遇见人类,通过交谈,很快与尔蔚熟悉了,两人是越聊越是喜欢,最后尔蔚与龙子相亲相爱,而这一切都看在尔蔚嫂嫂的眼里,遭到嫂嫂的刁难,有一天,有一个大财主看上了尔蔚,向尔蔚的嫂嫂下聘礼,嫂嫂贪财,强迫尔蔚嫁给财主,尔蔚不肯,于是她的嫂嫂乔装成尔蔚,将龙子杀死,龙子虽死,但因为龙,死后现出真身,一具龙尸坠入深海,尔蔚知道龙子已死,决心殉情,用银针刺喉自缢,死后与龙子葬于深海之中,可是尔蔚因生前遭遇,恨透了人类,她的灵魂化身为海灵,每每遇见船支,就卷起滔天巨浪,势要把船拖入海底,已解心中之恨。

这个故事听的我是骇人听闻,原来的我或许是不会去相信的,可是经历过人七岛这么一件事,再加上当年是我亲眼看到过的巨浪,现在我的内心已经被扭曲,倘若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么,当年海难的原因,一定就是这个尔蔚的海灵,哦不,按照包子的说话,应该叫怨灵,所造成的了。

不过这个怨灵并非是所有的船支都拖入海底,也算是看心情的了,该我们倒霉,好端端地一船人,就这么没了,现在叹息也没有什么卵用,毕竟整艘船活着的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不论什么代价,都要帮助张洞子找回失去的记忆,并且安全第地把他送回家。

牛实在说,他祖辈几代人都是在南海打渔为生,南海的海域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有他的带领,我们比较容易摸得清方向,能增加我们安全出行的概率,我们都表示同意,毕竟牛实在懂的比较多,商量完了后,我们准备在牛实在家中休息一晚,明天就找艘大船出海,虽然条件简陋,不顾我也不在乎缓解,能吃苦可是当兵人的性子。

入夜,透过月光,我从口袋中拿出一片纸,这片纸是爷爷的札记,是我在出发海南前带在身上的,上面写了短短几句话――沉浸在深渊的地狱,南海龙王岛。

第四十一章海盗传人

看着这段话,我琢磨着,爷爷札记中所写的神龙岛是否和尔蔚神话中的龙子有着关联,而爷爷极有可能来过南海。

因为白天的赶路,这一夜我睡的很死,直到第二天清晨被张洞子叫醒,原来,是来了一个客人,指名道姓的要找我。

我走进院子一看,这个人三十出头,但是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也不知是太过聪明还是愁的,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站在牛实在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孩子,这时正在与游十八交谈,说着一口台湾腔,见我出来,面带笑容,开心的不得了,赶紧走到我的面前,握起我的手,热情地问:“你就是朱阿明吧?”

我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说:“是的。”

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想要和我详谈,我随着他来到了牛实在家的外面,搞得很神秘,眼见四周无人,他才肯开口。

然而他非常地激动,面带笑容地说:“终于见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以貌,行内都叫我老猫。”

“你好,老猫。”我对他点点头。

这个叫老猫的男人继续说道:“我托大,喊你一声阿明,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海盗世家,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朱二皮先生的身份,没错,我的家族也是探海行者。”

探海行者,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老猫大老远找到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老猫说:“朱二皮先生当年有恩于我祖父,祖父去世前曾嘱咐后辈,遇见朱二皮先生的后人必须恭恭敬敬地,如有困难,须协助,以还当年救命之恩,而我此次出山历练之前,父亲听闻朱二皮的孙子出现了,于是吩咐我找到你,来还你个人情,哎哟,你不知道,我到了扬州后通过老鬼先生指点,才知道你已经来了海南,我这可是一路好找啊。”

我有点不解,为什么老鬼能够知道我的行踪,我不得而知,不过这老鬼神神秘秘地,确实让我无法判断出他是好是坏,总之,想吃王八来个鳖,既然这老猫是个探海行者的行家,那么他来的真是特别的及时,如果在海上有他的指点,我相信更容易破解这海中的谜题,于是我告诉了他我现在非常的需要帮助。。

老猫听闻我们要去南海,再加上眼前失忆的张洞子,不觉间想到了什么,他陷入沉思,想了很久才说:“四十多年前,有一队探海行者打着科研船支的旗号远赴南海,结果遇上了大风浪,整条船都失踪了,一百多天以后,竟然有一个人奇迹般的活着回来了,他就是你的爷爷朱二皮老爷子,这件事震惊了我们海盗界,朱二皮老先生也是在行内因而出名的,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位失忆的绝对去过龙王岛,因为,当年朱老爷子和你这位兄弟的情况一样,都是失忆的。”

老猫说:“在众人眼中那只是一次海难,但在我们行内却非常的清楚他们去的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犹如百莫大魔鬼三角洲,也是我们探海行者最不愿去触碰的噩梦,因此成为了探海行者们禁忌,它有个名字,叫做南海龙王岛。”

我觉得他分析的有点道理,不过还是不能确定,南海龙王岛,这个名字我在爷爷的那张札记纸上看到过,首先可以肯定爷爷绝对去过这龙王岛,但是爷爷是否失忆,这无法得知,如果是失忆的话,他为什么会把南海龙王岛这几个字写在纸上,而那句沉浸在深渊的地狱,会不会和人七岛的那张纸一样是进入龙王岛的方法呢?

不过,当老猫告诉我这些后,我就更加坚定了要去龙王岛的信念,如果这得存在这么一个岛,那么,当年船上的人是否会活下来,并且登上了这座岛,毕竟张洞子还活着,其他人活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老猫问我是否一定要去,我说是的,老猫很无奈地说:“舍命陪君子,既然祖父有训,我就陪你走上这一遭。”

我苦笑着,其实老猫毕竟是个外人,我本是不希望他陪我们走这么一趟,而我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但是老猫很执着地一定要跟着,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我身上也没什么宝,不过老猫对我的这种态度,我就已经把他当做我的朋友了,话已至此,我告诉他,其他几个人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一起说,而他们要和我一起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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