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全集完结》第13/101页


  “呵——”他嘴角愈发向上翘,眼里噙着的笑更令人目眩。
  还好,与他的反复接触中,我已有抗体。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不笑的,都已经忘了……”末句,神情微冷,低垂的长睫挡住了里面蕴藏的信息。
  我专注地盯着他,希望能探究其根源一二,他却不给我进一步追踪的机会,拉着我走出屏风。
  “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他让我站在一支架前,从侧栏拿起毛巾给我擦拭头发,“这些问题不急,我会慢慢告诉你,有些问题也许不需要我说,你也能渐渐明白。”肌肤敏感的接触到他指腹的滑过。
  这样的气氛有些暧昧,我脸有些发烫,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艳若笑笑,一付早料我会这么问的神情。“这里是某个大山里的某个林中的某一处。”
  我翻翻白眼,等于没说。
  他看了我一眼,哧声一笑,“用你们城市人的话来说,算是山寨或者部落,用我们的称呼嘛,就是狐戎。”
  “狐戎?”我疑惑,“怎么像狐妖的化身。”
  艳若轻笑,“听起来是这样,但以溯源的说法,狐戎是黄帝族的后裔。当然,不断的迁涉和文化的融合,我们这些狐戎的后代也与最初的狐戎有很多不同。”
  我沉吟,大学选的不是古代文学,不太明白,草草理出一些头绪问:“你意思是说,你们是狐戎的后人,而狐戎是少数民族之一?”
  “正确的说,应该是古民族之一。”艳若更正:“根据现在的史书记载,狐戎已经在古代被分支或融合而消亡。”
  我冷笑,“但是你们这一族并没有消亡,而且还贩卖人口!”
  艳若挑眉:“是啊,可有谁知道?”狡黠一笑。
  我郁闷。
  此时,他已把我头发擦了个半干,然后从架上又拿了一件白衣红裙给我穿上,上衣和下裙是相连的,没有系扣,只有长长的裙带,在腰间缠绕两道,就系住了衣裙,非常方便的穿法。当然,脱起来更方便。我鄙夷这种服饰!
  艳若笑吟吟地瞟我一眼,“瞧你,激愤什么?据我所知,世界上有些部落还吃人呢,这些部落还是被发现了的,有谁去改变?——似乎只要是闯入者,非我族类,必食之吧?”
  我睨他,“那是原始丛林的原始部落,这种野蛮行径现在也很少了,照你的说法,成为狐戎女奴,是非常幸运的事啰?”
  “野蛮行径减少,并不代表不存在。何况世界之大?相比之下,女奴是幸运很多,不是吗?”他帮我系好裙带,
  “狡辩!”我气。
  他不置可否,拉着我走到了外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室内,“艳若,这个是不是窑洞?”
  “挺聪明嘛,是窑洞。”他让我走到一个梳妆柜前,对着镜子坐好,然后帮我梳顺头发,那样子还真像是一位体贴的好丈夫。
  我脑里闪电般显现出自己从未学过的知识——窑洞是高原的产物,防火,防噪音,冬暖夏凉。
  这么说来,这里处于高原地区?
  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这是哪一种窑洞?”我问。
  “咦?原来你还知道窑洞有不同的呀。”镜子里的艳若抬眼冲我一笑。
  “隐约有这个印象,也许地理老师曾说过窑洞的种类。”
  “呵呵,这是独立式窑洞。”
  “土墼土坯拱?还是砖拱石拱?”我追问。
  “你的记忆真是不错嘛。”语气有些防备。
  “呵呵,也许当年考试时背得太辛苦,所以一直记忆犹新。”我说。
  艳若盯住镜子中的我,微笑中透着严厉:“歆,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要瞎想什么主意,否则遭灾的是你!”
  我一瑟,不吱声。
  他不再说话,慢吞吞的给我一缕一楼地梳着头发。
  我脑子里记得独立式窑洞是一种掩土的拱形房屋,这种窑洞无需靠山依崖。
  嗯,这代表,现在我不处于山上。
  “艳若,你们这里的女奴是怎么回事?贩卖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艳若终于将我的头发梳顺,拉起我往外走,“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我顿生警惕,“过几天我还要被贩卖?”
  他笑,“暂时不贩卖,我忽然有一个想法,觉得也许更适合你,也更新奇好玩。”
  好玩?我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是在开玩笑,这个第二人格,绝非善类,他所说的好玩,一般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最低也有一定的挑战性。
  我汗毛直耸,僵硬地跟着他走出窑洞。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黑压压的树影和朦胧的月亮,没有星星。
  身旁的他笑道,“明天,我会让你了解一些这里的贩卖制度,以免你再生事端。”
  我轻哼一声,不答理。
  他拥住我,一同躺在一张摇椅上,轻轻的晃,夏风带着暖意吹来,也带来了我熟悉的香味。
  “艳若,你又给我放迷香!”我挣扎。
  他箍住我的腰轻笑,“不是放,是与身俱来的,怪不得我,不过这样很好啊——”他手指轻拂我的发丝,“能让你更好入睡,不会胡思乱想。”
  我瞪着他那付永远笑盈盈的脸。
  “艳若,我很期待看到你不笑的样子。”我恨声。
  “哦,不笑的什么样子?”他语调温软。
  “什么样子都行,只要不笑就好。”
  “呵——我也很期待再次看到这类的表情……”艳若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笑声轻柔。
  我郁闷。
  渐渐地,香气越来越浓,睡意也越来越重。
  迷糊中,闻到另一种香味,像桂花香。我鼻子过敏,对于花香都特别的敏感,一时间又被刺激得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
  “白衣红裙?艳若,你打算让她破格?”这声音,好熟。
  “嗯哼。”艳若轻应一声。
  “呵,的确,能抵抗我们身上的媚香足够特殊。”声音淡淡的,不高不低。
  我想起,这是凌风的声调。
  “我期待。”凌风说。
  沉默。接着是脚步离去的声音。
  我在一片无头无绪中缓缓入睡,心里一再叮嘱自己:找机会见凌风,问他关于庄辰和艳若的事情。
  * * * * * *
  醒来时,是睡在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艳若半拥着我。
  正值早晨,有人敲门,艳若眼也没睁,一只手伸到帐外,拉了一下床头系着的小绳,一串好听的风铃声响起,接着门就被推开,凌风一身白衣的站在门外。
  我差点认不出他来,那一身飘然柔和的气质,与医院里那个眼神锐利却彬彬有礼的医生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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