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全集完结》第21/101页


  岚爷缓缓走向那只狐狸,然后弯腰把它抱起来,那只狐狸就晃了下小脑袋,然后钻入他怀中,将长长的尾巴露了出来,上面系着一条中国结――红结白紫穗。
  岚爷看到那条结饰怔了怔,遂而笑着取下来,“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倒让他有机可趁,白占了一个小便宜!”
  我听不明白,依然石雕般的坐在狮上,心里一万遍的催他快点上来,有什么问题骑上了狮再考虑不成么?
  岚爷抬头对我笑了笑,将狐狸放到肩头上,然后走近我,把那条结饰系在了我的腰间。
  嗯?我低头瞧了瞧,不解地望向他。
  他不睬我,骑上狮子,搂住我语调怪异地说:“你说,我怎么就是算计不了他呢?”
  算计谁?我想了想,问:“你是指艳若吗?”
  “哼,除了他还有谁?”
  我一振,“他要来带我走?”
  “貌似如此,但是就看他愿不愿来贵邸了!”不屑的笑几声,“虽然算计不了他,可还是有机会看到他跳脚的样子。”
  “怎么说?”我问。
  “因为他最讨厌去的地方就是贵邸了。”轻笑。
  “为什么?”我奇怪。
  “因为他是在那里出生和长大的呀。”
  “这样为什么要讨厌,难道你不是在哪儿出生长大的?”我更奇怪了。
  “呵呵呵呵,那不一样,我们是以男孩子的身份出生长大的,而他可是以女孩子的身份。――难道你不觉得他的名字像女子名吗?”
  “这……的确如此。”我汗,原来艳若有这么一段过去,还真是很好奇,也许到了贵邸能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心情顿然好了起来,对于去贵邸也不再抵触,这个认知让我不禁一颤,原来,我还没有完全放下艳若啊……自嘲一笑。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钻到了我怀里,低头一看,是那只可爱的小狐狸,只见它乖巧的在我怀里钻进钻出,大尾巴扫来扫去,弄得我痒痒的,不由笑起来,心情好了很多,也想开了,放不放下又有什么关系,我的路也是要走的,遇到阻碍也不能因为他而停止,就算怀念不忘又如何?
  我逗着小狐狸,“它的名字叫羽魄?”
  “是啊,艳若的真名。”好笑的声音。
  “啊?――艳若本名叫羽魄?”我瞅着小狐狸无语。
  岚爷在后面又轻笑起来,“对的,没错。因为他那时候是女子,所以起了个女性化的名子,真名无法用就只好给他的宠物用了。呵呵呵呵……”
  我倒,一群不可理喻的男人。
  想起街头转角的那个白影,他――是艳若吧……心里微微发酸。
  不太明白艳若为什么只送宠物过来,不直接带我走。不过我知道,有这只小狐狸在身边,安全会有些保障了。
  这么肯定,是因为岚爷说的一句话:“狐在这里是身份的象征。尊兽中,以狐为首,其次是狼,下来是狮,然后是熊,最后是虎。”
  他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权利养狐狸。
  倒也是,这里的图腾就是狐,可见狐是一种神圣的象征。
  据岚爷说,这里能养狐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祭巫,一个是戎主,另一个就是贩首。而艳若就是贩首。
  低头又看了看小狐狸,它也正好抬头望着我,那双眼睛多么的温存诱人,我不禁低声轻唤:“羽魄――”一种温柔的情绪在心里荡漾开来。
  小狐狸低叫一声,将头埋在了我怀里,闭起眼,很享受的样子。
  呵呵呵,真的好可爱啊!令人爱不释手。
  哎呀,如果它是艳若就好了!不过,他和它还真有点像。
  我扑哧一声笑起来。
  [贵邸]
  一直以为贵邸既然是女贡的主要场所,想象中一定如古代青楼般香艳撩人,但到了贵邸方才发现,它是一座华贵的宅院,依山像梯田似的一层层往上建,一条砖砌甬道笔直向上的通往正大门,狮子驮着我们沿着甬道散起步来,似乎有意让我观赏。
  甬道两侧有砖砌台阶,供人行走,而甬道则较平滑,我知道这种设计除了可以让马车直接进入,在下雨天时,也方便排水。砖砌甬道呈九十度转弯向上进入贵邸。
  刚进入大门,便看到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在争吵着什么,对于我们的到来并未注意,我瞅出旁边站着的一名男子正是贩卖场时见到的那位颇风流倜倘的戎贵。他依墙而立,一脸头痛的样子。
  岚爷骑着狮子挨近他们,狮子虽然庞大,但脚步却轻得很,为此三人都没有察觉。我四处望望,也没看到多余的人,也许正挨着门口的缘故。
  那两位女子一个左臂上系着结饰物,一个留着齐肩发,都把手儿叉着腰,彼此怒视,嘴里叽叽咕咕个不停。
  我仔细一听,她们均是北方腔,正为一个房礼监的职位而争吵,那个结饰女子已经当上了房礼监,为此指责齐肩发女人妒忌她,在背后给她穿小鞋,使同室的女贡不服她的管理。而齐肩发女子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讥笑结饰女子没本事做管理就想找人当垫背。
  忽然,结饰女子眉头一竖,将齐肩发女子推了一下,“你这个欠抽的!别以为这样,房礼监就会由你来当!”
  齐肩发女子也推了她一把,“这事楚爷说了算,由不得你在这里酸不拉叽的扮可怜!”
  结饰女不服又反推回去,两人就开始推攘起来,于是我明显的听到身边的两位男子头痛的同时低吟一声。
  她们由推攘变为拉扯,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身后的岚爷抖了抖缰绳,狮子便低吼一声,很见效,两位女子如中了雷劈般闪电地分开,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瞪着我们。
  “咦?这不是艳若的破格吗?”那位靠墙的男子笑嘻嘻地走过来,打量了我一下,奇怪地问:“你怎么穿着待贡的服装?”未等我回答,他眼睛一转,“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艳若贬了吧?”瞥见我怀里的白狐又咦了一声:“羽魄居然会在你身边?你真是被贬吗?”
  我刚想回答,后面的岚爷却说:“天楚,你带……”碰了碰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晕,这也太戏剧化了吧!“庄歆。”
  “哦,天楚,你带庄歆去内邸,我得让尊兽休息一下。”岚爷说。
  “没问题。”
  岚爷让狮子趴下,示意我下去,我脚又一阵发软,正思索着怎么才不会碰着狮子的脑袋,那位叫天楚的男子已走近我,弯腰把我抱了起来,还多情地笑道:“岚夜,要懂得怜香惜玉,你知道女人都怕这尊。”
  岚夜轻哼,“有你这位多情浪子,还用得着我怜香?”说完扭头对那两位傻站着的女子说:“你俩还杵在这做什么?难道要我领你们去戒室?”
  那两女子一听,急忙低头认错,经过我和天楚身边时悄悄瞟了我一眼,神情带着羡慕和妒忌,还有……憎恶?
  岚夜也不再多说,一拉缰绳,骑着狮子朝某个方向而去。
  “喂,你是怎么会跟着岚夜一块过来的?”天楚抱着我问。
  我挣脱他下地,白狐一下窜到了我肩头上,我站稳,整了整衣服说:“我被一个待贡换了衣服,结果被当成要进贵邸的女贡,岚夜认出我,就带我来了。”
  “就这样?”天楚不信。
  “那么你还想怎么样?”我睨着他。
  天楚打量着我,看到我腰间挂着的结饰,眼睛滴溜溜一转,“我明白了,一定是岚夜那小子想将错就错带你回来,结果被艳若发现了,中途让白狐拦了你们的路,是吧?”
  我瞪他,“你怎么猜出来的?”
  “呵,凭我和他们一块长大,再加上你腰间的绳饰,这种事要猜出来是小意思。”天楚得意,拉起我的手往一处走。
  这绳饰难道有什么含义?
  想起初到狐戎那天,艳若给我系绳结时,凌风眼中闪过的诧意,我更加疑惑和好奇,于是旁敲侧击的打听。
  不得不说,天楚表面看起来像坏痞,实则很好相处,并且没什么城府。当然,不排除我询问的事情不算机密。
  绳结的穗色各有含义,是破格的标志。
  初为破格,穗子是白色的,当破格的穗子有十二种颜色时,就真正的脱离了奴籍,不再被租赁,也拥有了一定的权利;破格在律闺学习结束后,白穗子会增加红色,标志毕业可以外出实习;所谓的实习就是租赁给贵族,为贵族服务三个月,相应的贵族也得教授一些知识给破格;而紫穗,是第一次租赁的标志。
  我望了望自己腰间的结饰,大概明白了艳若的意思:他将我租赁给了岚夜,这三个月内,岚夜得像对待破格一样对我。
  原来,我提前进入了实习期呵!艳若为什么要这样做?想间接的保护我吗?
  我自嘲,宁可相信他另有目的,也不信他对我留有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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