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全集完结》第72/101页


  雾气越来越重了,渐渐由白色变为淡蓝,地上的草也开始换成各色各样的花朵,身后的子归对我说道:“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再往前直走一段就是祭殿后门,我就不方便送了。”
  我想起祭殿没经允许是不准男人靠近的,于是点头道:“有劳了。”
  子归先起身扶我从狮子上下来,这才骑回上去,转头对我微笑道:“以后在没人带的情况下,不要再进迷雾林了,很危险的。”
  我倾身做了一个揖,“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再抬起头时,他已骑着狮子跃至了四五米,再眨个眼,他和狮子已隐入浓重的雾气中不见了。
  我吐出一口气,转身朝着子归所指的路线直行,发现原来迷雾林还是有路可寻的,只是那条道路极浅,再加上雾气重才容易被人忽略而迷路。
  嗯,不错的发现。我暗自雀跃。
  这么边观察边顺着路走,脚步却越走越沉重,感觉身子发软,眼前的景物也在摇晃不停,然后头开始晕眩起来。
  我扶着身旁的一棵树,使劲摔了摔头,却还是昏得厉害,脚下一软,便坐到了花丛中,那浓郁的香气,让我敏感的打了个喷嚏,脑子瞬间清明不少,可是也只是几秒时间,随即头就更昏得厉害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毒了?是这些花香吗?但不对啊,我过敏性的鼻子对狐戎族男人的迷香都没事,怎么对它们反而失效了?难道……是雾气有毒?可是那时进来过一次也没事呀?
  我抬起手闭上眼,轻轻在太阳穴两边按压,怀里的羽魄居然还没醒,真是能睡呀,想到睡这个字,更想睡了,头就愈发沉重起来,这还不算,感觉到身体还在渐渐发热,咽喉变得干涩,大脑里在渴望着某种东西,体内有一种热源在四处流窜,而且皮肤上还像似有无数的细针在扎,如同又受了一次针罚,难受得我眼前一片缭乱,耳鸣阵阵。
  我开始在花丛中翻滚起来,指尖碰上的东西都被我揪起,意识也焕散一塌糊涂,只知道内心深处在渴求某种最原始的东西,极度的渴望。
  有脚步声传来,踩过细碎的小石子,踩过柔软的花草,慢慢走近,然后停在了我的身边。我抬起眼,迷糊中只看到那是一双极华贵的缎绒皮面靴,往上是藏青色的衣摆,上面用银丝线飞针精绣出朵朵形态各异的芍药,腰间垂下的流苏上缀着晶莹剔透的小珠子,不时闪出彩色的光芒。
  我还想再往上探究此人是敌是友,却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重重的垂下头,趴在花丛中。
  一双手伸到了我的腰间,把我翻转了过来,手指冰凉,我努力睁开眼去看,也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的手指轻柔划过我的脸颊,帮我拂去贴在脸上的碎发和各种花草瓣,这种轻轻的拂动,让我全身一颤,竟是无比的享受,不由轻吟出声。
  一袭清笑逸出,带着一种水道渠成的笃定,和一种长久期盼的诡异。
  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轻扫过我的脸,然后两片薄薄的温暖印在我的唇上,轻柔磨唆,我只觉周身都渴望向他靠近,渴望着他能吻得更深,这种感觉骤现时,我头脑也一片雷电轰鸣,二个字大大闪出:春/药!

  流水落花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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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的醒悟并不能让我的精神恢复清明,相反这个认知像催化剂一般让我的□更甚一层。那双冰凉的手轻轻抚过我的颈脖,又引来一阵舒舒麻麻,他的身体贴近着我,绸绵缎面传达着属于他的体温还有一种半熟悉半陌生的香气,凭着这样的香气,我知道一定和他打过交道,但只是一二面之缘罢,不然不会分辨不出是谁具有这种迷香。
  眼前的面容极近极近,但对于我却是雾里看花,我挣扎让自己头脑保持最后一丝澄明,沙哑地质问他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问完不禁觉得自己愚蠢了,若他想让我知道他是谁也不会使这种低劣的手段了。
  果然,他并不答我,而且用行动来再一次证明他的动机。他全身都压了上来,冰般的手指顺着我的衣裳的纹理延缓而下,指尖过处,不仅衣带渐宽,且还令我炽热更甚。
  我的心顺着他指尖的划动一紧再紧,当他的手滑到我的大腿,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嘶哑的大叫,却在呼救声刚迸出一个音节时,被他锁入了唇齿间。随着他有意的撩拨,我神智再也集中不起来,全身愈来愈软,呼救的声音变成了索求的呻吟。
  破格的衣裳本就简单易解,现在这样的状况这身衣裳倒是省了他诸多事,感觉到腰间衣带被他略微一扯,裙带便松散了,再轻轻一拨衣裳便全开,身上顿感一片凉意。
  我打了个寒颤,那种寒是从心里升腾上来的,是一种逃不开的绝望。不禁悲愤,早知如此,那一夜在隧道里,就给了艳若也比给一个陌生人好。
  身上忽然一轻,感觉到他的离开,我天真的以为他要放过我了,却在下一秒一个光滑的肌体覆了上来,冰凉的体质与我炽热的身体相贴,我无助的战栗着,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羞辱与悲哀。
  似乎感觉到我的冷颤与不安,他双手的抚摸竟变得缓慢而更具调情,有意让我好好感受那种心悸的敏感。狐戎男子最擅长此道,不出几分钟,我便彻底的沦陷于他所引导的欢情中,当他单手支开我的一只腿时,我头脑瞬间空白。――避不过了。这是我最后一丝清醒时的认知。
  他的炽热顶在我的下身,猛的一挺,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穿过我的身体,但是我连痛哭与叫喊的余地也没有,他的唇就那么死死的封住我的嘴,接着他每一次身体的深入都将我的哭喊成功化成媚骨低吟……
  清晨的阳光已然透过天空照向大地,穿过蓝色的雾气,带来微金的色泽和暖暖的温度,身上冰凉的身体已与我的炽热融为一体,而我在他的攻城掠地中,早己神魂俱焚,分不清那具是他的身体那具是我的……
  ……
  叮……叮铃……铃……
  挂在树枝上那串溢彩珠铃被风吹起带来动听的旋律。
  记得凌晨时我对子归说,月晕将预示着会起风。
  果然,起风了……
  吹起满地碎裂的花朵和草瓣在空中飞舞,和着清脆的铃音在眼前翻飞,然后落下,掉到我疲惫不堪的肌肤上。
  我抬起一支手臂遮住天空中因蓝雾而变得浅淡淡的阳光,那样的光热,我都觉得分外刺眼。
  羽魄大大的尾巴摇动了一下,轻拂过我的肩膀,我侧过头看到它微微睁开的眼睛,倦意未退。
  “醒了啊……现在才醒……太晚了……”我对它微微笑,只有这一个表情。
  缓慢地撑起身子,将衣服穿好,站起来望向那串流光铃珠,记忆中只有他最初接近时的那藏青一角,与最后离开时的银丝飞扬,那样的银色,如冬日山谷上的融冰雪水,丝丝滴水即成冰,又由冰化成水。
  凝视着那串晶莹良久,我终没有伸出手将它摘下。
  有什么必要呢?没什么必要了……就算有它为证,又能找出他是谁吗?他既然故意留下它,自是有他的目的。我在满足了他的一个目的后,没必要再呆呆的给他达成另一项企图。我没有那种身随人走的心态。只不过是……失身。
  我拢了拢项间的领口,这风虽不大,倒是起得有点凉意。
  弯腰将羽魄抱入怀中,缓步向祭殿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铃声叮当叮咚的响个不停,似乎在轻笑,像那人出现时,唯一的一声不经意间逸出的清笑音。
  我加快脚步,将那铃声一点点,一点点拉远,最后消失。
  蓝雾变得越来越淡,清晰的竹林渐渐呈现,还有那隐在竹林中的拱门,上面写着:
  祭殿圣地,闲人禁入
  我凝视良久,直到拱门前方的竹林微动,簌然声响中,艳若飘落于前方,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羽魄向那方走去。
  “怎么一个晚上都找不着你?”他倚着竹子,依然微笑不减,“你去哪了?”
  我拢紧项间的领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歆?”手被他拉住,“你怎么了?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背对着他,垂下眼:“谢谢艳主儿的关心,我要回祭殿了,请放手。”
  手腕被他紧握了一下,他贴近一步,我能感觉到他目光的凌厉。
  “怎么忽然这么生疏?你昨晚去哪了?”他问。
  生疏?我轻轻一笑,转头望着他,“艳主儿,我和你本就是主人与破格的关系,叫你艳主儿才是应该的。”
  他眼一眯,“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么一副模样。”
  我嘴角扯了一下,“我现在什么模样?以前什么模样?”
  他手一使劲,令我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他低头盯着我,“以前虽善良天真得愚蠢,至少还有生活的热情,现在简直是……”
  “和你妈妈一样?”我直言微笑,回视着他,看到他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却依然微笑。
  现在的我们,多么的相像,心里都那么的不舒服,却都笑得这么自然美好。我越来越有做狐戎一族的潜质了。
  我挣脱他的手,转身推开拱门。
  “庄歆!”背后的艳若在进狐戎后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回转身,看向他。
  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嘴角淡淡笑道:“你昨晚去哪了,我不问就是,不管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想提醒你,别让斗志消磨了,祭巫之位可别轻易放弃。”
  闻言我嘲讽一笑,“艳主儿放心,祭巫我是一定要做的,以前这么想,现在――就更这么想!”
  他注视着我,绽颜而笑:“那就好。”
  我也回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进了门,忽然想到一事,便停下了脚步,将羽魄放到肩头上,然后解下身上的紫穗盘长结,回头再次面对着艳若笑笑。
  他疑惑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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