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在堂,明眸于侧全集Zei8.net》第42/64页


  云初挑挑眉,做到办公桌前,显然对于闫欣的回来并没有多大惊讶。
  “她请的是产假又不是辞职,重回岗位有什么稀奇的?”路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琪琪撇撇嘴,
  “那可不一样,人家这次回来直接升职。”
  路飞玩着手机的手一顿,“你是说”
  “哼哼...她现在已经是主编了。”
  说着,琪琪有些兴奋,这算杂志社难得一件的喜事了。
  这样想着,她立即和云初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跑去,准备去散播这个刚刚传开的消息。
  见她走后,
  路飞目光微微一凝,陡然回头看着云初。
  原来,
  她让他把U盘交给闫欣是为了……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云初稍稍一愣,继而道:
  “比起让余宁做那个位置,还不如选一个我们知根知底的人。最起码,我走了以后,只要你们还留在杂志社就可以相安无事。”甚至,
  凭她和闫欣的交情,她留下的人会有更多步步高升的机会。
  路飞闻言微微一怔,目光旋即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果然,你打算要走了。”
  他不像琪琪,没那么单纯天真的小心思。
  他跟着冉云初的时间比谁都长,这小小的杂志社就如同职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处不在。
  可是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这之间游刃有余,手段温和,却无不让人心生折服。
  他知道她应该离开的,这里的天空太小,外面才是属于她的辽阔。
  “路飞”云初见他怔怔出神,疑惑地开口唤他,
  “闫欣是我的直系师姐,她会善待你们。”
  “我知道。”路飞默然。
  就算没有那么多的交情,冲着U盘的面子,闫欣也会善待他们。
  毕竟冉云初卖给她这么大的一个面子!
  “什么时候走?”他笑笑,又恢复往日的模样。
  “等到入学通知书下来。”
  “冉云初”
  办公室的门陡然被人推开,云初和路飞同时向外看去,见余宁正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路飞皱眉,刚想呵斥出声,余光瞟到云初安抚的目光,顿了顿,他垂下眼睫,走了出去。
  大门被关上。
  办公室内只剩下她和余宁两个人。
  云初目光复杂地看着来人,秀气的眉毛蹙了又蹙。
  说起来,她和余宁也算老同事,只是总归相交不深,再者,这个人做事的手段太过偏执狠辣,为人清高,也不是和善可亲近的人。
  也罢,
  云初拨弄着手中握着钢笔,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是该好好清算了。
  “冉云初,你,为什么?”余宁怒瞪着她。
  明明已经把她拉下了,为什么会凭空跳出一个闫欣和自己相争?
  还记得闫欣看着她时,目光似讽似嘲:“很意外看到我吧,余宁?你以为拉下初初自己就可以坐上这主编位置,却不想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设计而已。”
  一想到此,余宁就有被人耍了一番的羞辱。
  “你明明不想争,为什么还要把闫欣拉进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可以坐上主编的位置?”
  云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余编辑,你这是怨我挡了你的高升之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余宁的脸色陡然惨白。
  “你明知道我没有和你相争的心思却还是想处处打压我,先是楚太太,后来又是你的小职员,余宁,你当真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你”余宁霎时瘫坐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
  她的手脚向来隐秘,冉云初不会察觉的。
  云初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如果你能安分一点,不来惹我,谁当上主编又关我什么事情?可是,你太贪婪了。”
  “不”余宁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又不甘地看着她,“贪婪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得更好一点儿罢了,这没有错。”
  云初笑了笑,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一尘不染的天空。
  “你错了,贪婪本身就是错误。因为贪婪,所以忍受不了任何威胁你步步高升的存在。你在杂志社打压新人,明里暗里又离间总编与老员工的关系。花旗如今是蒸蒸日上,可是未来如何,谁也预料不准。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一个连自己的老员工都不肯厚待的杂志社,恐怕没有那位精英会蠢得到这里卖命。”
  她转身,看着一脸怔怔神色的余宁,微微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冷酷而理智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人是你――余宁,难道你就没有丝毫悔过?”
  余宁似乎一瞬间就愣住了,半晌,只听她道:
  “我、我没想过这种后果的。”
  冉云初说得这些事情她的确做过,只是她没想过会连累到花旗的声名。
  她和这里大部分老员工一样,一毕业就进了这里,可以说这间杂志社几乎容纳了她的全副青春记忆。
  后来花旗在她们的努力下名声鹊起,也因此她和冉云初,闫欣三个人在业界有了小小的声誉。
  冉云初聪颖,善谋断。
  闫欣缜密,长袖善舞。
  而她呢,她什么都不会,只是一头勤耕不止的公牛。
  所有的不满意与愤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攀附权贵,步步往上爬。
  可是,她从来不想花旗出什么事的。她甚至想过,如果可以坐上主编之位,赶走冉云初,她一定会努力带着花旗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更辉煌的一条路。
  余宁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去,阳光的细末从窗外钻进来洒落在她脸上,凭空地,人间五月天里,她却觉得四处冰凉。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彻身体会杂志社地板的凉度。
  那是一种刻骨的冷,就像珠穆朗玛峰下千年不化的冰窟,神秘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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