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物语全集Zei8.com》第70/175页


人言可畏至此!

夏沙心里一阵唏嘘。

她自认问心无愧。但是不管怎么为自己开脱,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世事变化多少无常,从一个著名学府的大有前途的优秀学生,到一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精神病患者,只需要短短一个月。

一个稚嫩的人生,还来不及肆意铺展,就已经,毁了!

那个女孩的人生,已经毁了……

夏沙突然很唾弃自己。

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困扰的问题真是幼稚。她到底……在烦个什么劲儿啊?!她真是……闲得蛋疼……

无意间攀上马云这棵大树确实是侥幸,但是又怎么能就此否认今生自己的努力与付出呢?若是换成前世的自己,就是明知对方是谁,想攀也攀不上啊。

她可是“核心成员”呢!说句自大的话,要是没有她,他们的“阿里巴巴”也不会如此顺利!

既然是自己劳动所得,自然要收的坦坦荡荡!就把它当做今后的资本好了。

生活已经有了保障,以后的人生该是何等逍遥?

不用想着赚钱,不用想着工作,不用为柴米油盐吃喝拉撒担心。她可以活得更加任性,更加自我。

也许,以后可以当个画家?背着画板,走遍全世界,去看看风车旋转的荷兰郊野,落日余晖的泰晤士河畔,风琴悠扬的科隆大教堂,还有薰衣草招摇的普罗旺斯。

或者,做个音乐家?不出名也没关系,自娱自乐就好。开心的时候,就穿时尚的衣服画精致的妆容做优雅的女钢琴师;不开心的时候,就玩混搭赶潮流一身桀骜浪迹天涯。

还可以学学古代的隐士高人,品品美酒,弄弄花草,“好读书,不求甚解,常著文章以自娱”。

夏沙一时间豁然开朗,眉眼都清亮了几分。

她想起李伯伯给她取的字“退之”,又想起他写的信,“吾徒沙,幼聪慧,然总角之龄,已有功利之心,汲汲营营,恐入歧路,特赠字‘退之’以勉之。”

【李伯伯,你放心,我已经不会再那么患得患失了。我,已经有了,不须计较得失的本钱。】

时康裕见到夏沙的时候,不禁一愣。

这个小女孩,跟着他学棋有一段时间了。

甫一见面,他就知道,她是常练书法的:新人拿棋子的时候,大多是毫无章法地一把抓;只有她,凤眼、虎口、鹅头,标准的“五指执笔法”。看来是练字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下意识地运用到生活中去了。

他不只是围棋社的指导老师,同时负责着书法社,就起了考校之心,让她写几个字。她随意写来,行云流水,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风格。这般年纪,这般功夫,实属难得。他不禁有点嫉妒她的老师。

他起了爱才之心,平日里对她颇为照顾,一来二去,两人有点亦师亦友的感觉。她在围棋上的悟性没有让他失望,棋感好,算子快,也静得下心肯钻研,很快赶上了那些学了好几年的人。

他更喜欢她对弈时的气场,犀利冷静,谋而后定,被人压的死死的,满盘颓势也波澜不惊。

这份涵养,实在跟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幸好平时相处时天真烂漫,童言童语,熟了之后更是撒娇耍赖,才让他稍微有点“小孩子”的感觉。

他很看好她。他一直很期待她长大成熟后的风采。

但是今天,他一眼看过去,顿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也许一个十岁的小孩用“惊艳”来形容很不可思议,夏沙长相也只是圆润可爱,不是倾国倾城的那种类型,但他确确实实有这种感觉。

那一瞬间的感官上的冲击,他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前几天她还是一个有点浮躁的小孩,今天乍然一见,整个的气质都变了。整个人更加的……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然的,安宁的,从容的,舒缓的,自信的,骄傲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眉目流转间,那种清明灵透,真是藏都藏不住。

他定了定神,再仔细看去,却又只见到她笑得眉眼弯弯,又是普通的聪慧可爱的小女孩了。

难道之前的感觉,都是一种错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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