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全集.com》第190/407页


那么三儿的怨气就一定是被旱魃鬼夺了去,嗯,一定是这样!

我猛地起身向李大东道:“东子,你现在马上将搬到此地的村民全部叫醒,不要再睡了,让他们都走出来团结在一起,现在能够和神出鬼没的旱魃鬼对抗的,就只有人气,只要有几十上百的人团结在一起,就会汇聚出一股强大的人气,就算它是修炼了数百年的旱魃,也不能怎么样!”

“嗯!”李大东重重点头,当即冲出房门去了。

此刻老羊已经点燃了另一盏油灯,放在了三儿的头顶前面,此为引魂灯,照亮黄泉路,指引地府门,同时,老羊翻找出三儿的一些干净衣服,并徐徐为其换下,我则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孩子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却无力做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事先想到三儿的安全?为什么我这般粗心大意?

我默默地走出房门,一屁股蹲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将脑壳斜靠在墙壁上,抬头望向虚空,此刻的天色很黑很暗,这预示着黎明前的一段时间黑暗,天快亮了,但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似乎再也没有气力浮上来……

“师父,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用,一心要弘扬茅山道法,斩妖伏魔,但事到临头,却连一个小孩子都救不了……师父,您再罚我一次吧……”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眼泪滑落到嘴角,有些咸,有些苦涩……

“哪怕您再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我也心甘情愿承受,师父,我现在的心很痛很难受……”我再也说不下去,低下头闷声抽泣着……

每一次遇到难事,每一次伤心难过,我便更加想念和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现在才明白作为师父的他,带着我这个累赘徒弟是多么的艰辛和不容易,我除了和他顶嘴就是唱反调,还尽给他惹麻烦,但师父总能将眼前的难题一一化解,而我……而我却只能在搞砸一切后无助地傻坐着,像个废物一样傻坐着……

不!我不能给师父丢脸,决不能!更加不能给茅山道门丢脸,我既然背起了师父交代的重任,那我就应该勇敢地走下去,就算未来是刀山或是火海,纵然粉身碎骨,我也要勇敢地站起来,面对一切艰难险阻,斩妖伏魔,弘扬茅山正道!

“大先生!村民们都来了!”

我站起身,看到远处李大东的身影急匆匆地走来,而他的身后则有一大群村民陆续跟随着而来,我定了定神,立刻点头道:“切勿留下任何一人在家里,全部在此集中!”

东边天际渐渐泛起了亮光,被唤起的村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看到三儿的尸体后,皆不可置信地惊慌失措起来,其中有几个妇女已经在旁边嘤嘤哭泣,一时之间,有男人的谩骂声,女人小孩的哭声,整个一个早晨,皆充斥在无尽的悲泣之中。

小磨爷醒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将三儿的衣服换好并用席子裹了起来,但小磨爷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撕扯开席子,紧接着是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三儿啊~~~呜呜呜~~~”

我咬了咬牙,狠狠握紧拳头道:“不能再等了,其余人留在这里帮忙安葬三儿,老羊你们几个随我回羊驼村,我要再去营生家看看!”

第五十八章 被遗忘的祖坟

天一亮,我们几人便匆匆赶回羊驼村,此时村长马二叔已经在村口等候,也有几个老辈人端着个饭碗在他身边闲聊,见我们回来,他们慌忙迎了上来,倒是马二叔先开口问道:“初七,怎么样了?那旱魃鬼……没有抓到吗?”

我呆呆地看着马二叔,许久后,我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道:“旱魃鬼并非是旱魃,抓到与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倒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旱魃,只有除掉旱魃,旱魃鬼也才能恢复纯正的灵魂,马二叔,我要再到营生家看看,您也一起来吧。”

说完,我没有再管马二叔的错愕表情,径直走向营生家,我知道我的情绪有些低落,相信马二叔会明白原因的,老羊则正在后面耷拉着脑壳讲述着昨夜的事情,马二叔听得惊呼连连,并痛心惋惜地深深叹息。

营生的妻子已经在家里等候,见我们进来,忙招呼我们进屋坐,但我没有直接进堂屋,而是一头扎进灶屋扫视一眼,让我心头一惊的,是被旱魃鬼挑走的水挑子,已经原模原样的放在水槽边沿,而水槽里的水已经近满了,这说明旱魃鬼昨晚还是将水挑了回来。

我赶紧走进堂屋,向营生的妻子问道:“大嫂,接下来我要问的可能对您有些冒犯,但时至今日也别无他法,我只能得罪了,还望大嫂您能谅解!”

一屋子人登时竖起眼睛看向我,而营生妻子也张着嘴惊愕地看着我,许久后,她颤颤地笑了笑,道:“初七兄弟,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大嫂,那就没把我当外人,既然这样,有什么话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详细的告诉你。”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对马二叔以及老羊等人说道:“马二叔,我即将问的这些问题,事关天机,只能由大嫂一个人听,也只能由她一个人回答,所以……”

“这……”马二叔迟疑了一下,马上又点头道:“那你们进内屋说吧,我们不听就是了。”

营生妻子有些尴尬地脸色一红,但看到我一脸严肃的表情后,也收起了尴尬之态,起身走进内屋。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些问题该不该问,因为这些问题涉及到营生妻子的名节,故而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说什么事关天机,实则是不想让马二叔和老羊他们知道而已。

内屋中,营生妻子强作镇定地笑道:“初七兄弟,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我有些为难地搓捏着手指,不禁咬了咬牙,心一横,道:“大嫂,除了营生哥,您……您之前有没有喜欢别的男人?我我,大嫂,我知道我这样问不合适,但眼下的事明摆着不是营生哥,那既然不是他,我想……”

“啊?”营生妻子脸色顿时羞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怎么可能背着营生再去……唉!要说我二十岁就嫁给营生了,那时候他可是家徒四壁,米缸里连一点余粮都看不到的,若是我真的嫌弃他,也不会苦苦熬到现在了,再说……那时候我,我也很久没有怀上孩子,要知道一个女人不能怀孩子该是多么丢脸的事情,可是营生没有抱怨过我半句,最后终于有了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舍弃一个好好的家不过,再去,再去勾搭别的男人呢?唉!初七兄弟,我知道你问这个也是怀疑那个旱魃鬼和我有什么,这也是为了村民们着想,我也不能怪你,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营生的事啊!”

听完营生妻子的一阵诉苦,我也知道我的确不该问这个,因为那个旱魃肯定不会和营生妻子有什么的,营生妻子才三十出头,就算她十几岁就有过,就算那人当时就死了埋了,才十几年也不可能会变成旱魃的,真正能变成旱魃,至少也得三十年以上的修炼,吸收日月之精华,何其之难,我实在是昏了头,乱了方寸啊!

我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道:“大嫂,真是对不住,我坏了脑壳,不该想到那个愚蠢的念头,现在我可以认定那个旱魃和你没有什么关系,那……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你也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里,营生妻子会意地点头,想必她也明白了我刚才那句“事关天机”是何意了。

转身走出内屋,不经意地,我的视线落在了堂屋内的中堂下面,下面的桌案上面,摆放着几个祖先灵位,最下面的自然是马营生的,而后面的则是马营生的父亲的灵位,再往后……再往后……那是马营生爷爷的灵位!

好像一股热流一下子窜上我的心头,我猛地想到了什么,急急向营生妻子问道:“大嫂,关于你们家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我也听到一些,据说你公公婆婆和营生哥的爷爷闹翻了,还断绝了关系,但你们家却也供奉了他们的灵位,这是为什么?”

营生妻子温和地笑了笑,道:“初七兄弟,可能你知道的不完全,营生的爹娘的确和他的爷爷断绝了关系,但他们家也就营生这一脉是个男丁,营生的两个大伯膝下都是女儿,唯一能继承他们马家人香火的,归根结底还是营生,供奉他们的灵位,其实也是营生当初的意思,他说在他几岁的时候,他爷爷待他很好,很疼爱他,但还未等营生长大,他们二老就双双去了,营生感念他们的疼爱之情,毕竟恩怨是上一代的事,不关我们小辈人什么,所以营生就写了他们的灵位一起供奉了。”

“是啊是啊,营生这孩子可是在咱们方圆一带出了名的孝子啊!只可惜……唉!”马二叔随声附和着营生妻子的话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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