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校对版作者萧莫愁》第110/215页


  好怪啊!
  我提起桃木剑,轻轻向前触碰了一下,却发现空气里什么也没有,然后来回搅动几周,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不对啊!刚才明明……
  桃木剑突然一重,我紧紧皱起眉头,抬头一看,原来是前面那人抓住了剑身,且大声叫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快救救我!”
  我猛地将其拽了出来,未等看清他的面容,我便挥起桃木剑在空气中连连打出三剑,三股罡风“嗡嗡”回荡来去,直到我确信这里的确什么都没有,才回过头看向救起的中年男人,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这里?”
  中年男人倒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才颤颤问道:“你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我们张家村的人!”
  随便说了两句,我才弄清楚,这人名叫张三力,是本村人,原本过了九点亥时那会儿,就是他带领着几个庄稼汉打的锣,打完了锣后,他按照往常的习惯,将锣转回放进打更房内,可谁知再回来就被困在这里走不掉了,张三力说,明明看到了一条出去的路,可是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地,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穷巷子里半步,过了好半天,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就连番大喊大叫,希望能引起周遭四邻的注意,将他救出来。
  说完这些,张三力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你,你觉得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啊?”
  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鬼打墙只是一种气场失去了方位,而这里很显然是一堵……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家睡觉吧,这事明天咱们再讨论。”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里很显然是一堵阴山墙,所谓阴山墙,也可以称作阴阳墙,就是搭在阳间两重墙壁中间的一道阴山,搭这样一道阴山,对于鬼怪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但这样的道道也没有什么用处,轻易便会被破,若是张三力的阳气旺盛一些也阻止不了他,但他明显被困,这说明他的阳气很弱……
  为什么要困住张三力呢?难道他就是女鬼口中的下一个死人?
  不会吧……前面死的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而且我刚才还和那个女鬼照了个面,她是个艳鬼,通常这样的鬼只会不断的缠死一个又一个青年小伙子,吸取他们的精元,而提升她自己的道道,用另一个角度来说,算是鬼修的一种。
  但张三力本身阳气就弱,精元就更不用说,没什么可取之处,那女鬼困住张三力意欲何为呢?
  想来想去,我百思不得其解……
  简单的和张三力说了一下我的身份,并说了我就借宿在张小花家里,单单说张小花,究其原因还是这个张家村,所有人都姓张,那么我若说老张肯定会误导张三力,说张小花……我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说张小花呢?
  张三力感激涕零地向我道谢一番,而后匆匆向家赶去,我则毫无睡意,既然女鬼扬言明天还会有死人,那她今晚一定不会消停了,我不能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
  开着天眼,我踅摸着阴气较为凝重的地方,大街小巷的转悠,时刻警惕着异样的响动,若是突然有人叫救命,我也好随时冲上去救人,如此,我倒是成了张家村的巡逻队员了。
  可是我在张家村转悠了老半天,直到临近后半夜五更天,我竟然连个鬼影子都未曾见到,除了不时传出的几声狗叫和鸡打鸣的声音,别的都似乎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发生。
  五更天过后,天地之间阴气下降阳气慢慢上升,阴魂邪祟的气焰不得不收敛,就算不收敛也会有四方神灵震退它们,因为白天,并不是它们欢腾的时候。
  忙活大半夜一无所获,我收起桃木剑,无奈地拍了拍手,转身赶回张小花的家,翻墙进了院子……
  “……咚咚咚!咚咚咚!”
  睡梦中,我被一阵嘈杂的响动搅和得有些烦躁,不多时,便听到老张在叫我:“初七?初七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似乎从我躺下那会儿到现在,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天都亮了?
  伸开手臂伸了个大懒腰,我打了个哈欠道:“大叔起这么早,什么时辰了?”
  老张开口笑道:“呵呵!不早了,太阳都出来了,初七我问你,你是昨晚刚来我们张家村的吧?”
  我错愕地道:“是啊,怎么了大叔?”
  谁知老张更加错愕地道:“这就怪了,按说你昨天天黑的时候才到张家村,怎么村子里的三力知道你的名字?还大清早的跑来找你?”
  我一听之下便已明了,原来是张三力来找我了,也是,昨晚我出去的时候老张一家子都已经睡熟了,夜里发生的事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此,我笑着点头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张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花花刚起床,去给他开门了,一会儿他进来就知道,对了,你怎么很累的样子?昨晚没睡好么?”
  我立刻下床穿衣穿鞋,并随口笑道:“我没事,先看看张三力来是什么事吧。”
  “嗯。”老张应承一声,率先走出内屋,之后是他在堂屋和张三力打招呼的声音……
  待我走出内屋时,堂屋内却是突然一片安静,我第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茫然无措的张小花,她让我眼前一亮,齐齐的刘海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让我的心再次一乱,而且,她也是第一时间看向我,相视一眼,张小花脸蛋微微一红,竟是没有开口打招呼,而是将脸扭到一边,神色很是黯然……这是为什么?
  老张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数倍,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而张三力看到我时,却是深深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初七先生,昨晚……昨晚村子里又死了一个人……”
  “啊?”我浑身一颤,本能地伸手扶着内屋的门框才微微站稳,心里顿时翻起一道道惊涛骇浪,脑壳更是像炸开了一样,哎呀!恁娘的,原来女鬼昨晚困住张三力,其实是在拖延我的时间,好让她顺利地找到她想要害死的人,至于和我照面的那会儿,分明就是戏弄我,戏弄我……
  我咬了咬牙,狠狠握紧拳头,可恶的女鬼!


第七章 县里来人
  据张三力所说,出事的是一家叫张富春的,张富春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出事的是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八岁,小名叫池子,昨晚由他在村头守羊圈来着,没曾想今天大清早就有人大呼小叫出事了。
  守羊圈,是养牛羊的人家,由于牲口的数量太多,不方便赶进村子里,就在村头搭了个院子圈起来,院子里另外有一间小房子,晚上留个人看守。
  老张唏嘘不已地道:“富春家不是养了一只大黑么?昨晚都不顶事?”
  张三力甩头叹了一声,道:“听说大黑跑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去,唉!真是没想到,今天出事的会是富春家,昨天他还张罗着为别人除秽,今天……”
  我忙开口问道:“三力大哥,那富春家怎么走?我们快去看看!”
  老张也应承道:“嗯,这个事闹的可是不小,我也去看看,花花她娘,早饭给我和初七留点就行了!”
  说着,我们三人已经快步走出院门,向张三力口中的富春家火急火燎地赶去――待我们赶到富春家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墙头外面也是沾满了人,院子里不断传出一道道悲痛欲绝的哭声,想必就是池子的父母兄弟吧,唉!
  走进院子,村民们纷纷向我看来,我没有迟疑径直走到堂屋门口,立刻看到里面的地面上,一张白布遮盖着的尸体,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妇女痛哭流涕,更有两个男青年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不停抽泣,门口内侧,是年纪稍大的一个男人,蹲坐在门板边沿,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下巴上正滴着一滴滴泪水……
  我上前看了看池子的尸体,面容惨白无血,生气全失,接近尸体,我清晰地感应到上面冒出的凝重阴气,皱了皱眉头,我站起身问道:“今天早晨,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但过了一会儿,却无人理睬我的问话,我不免看向张三力,张三力立刻向门板边正低头流泪的男人问道:“富春叔,是谁先看到池子……看到池子的?”
  门外突然有个人开了口,道:“我发现的。”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头儿,他说完,又往人群中缩了缩身子,似乎并不想承认,亦或是怕沾染到什么似的。
  我立刻问道:“那你发现的时候,池子的尸体是什么样?”
  其实我心里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受害的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那女鬼明显又是艳鬼……
  “这个……”老头儿犹豫着,忙看向堂屋内池子的家人,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派出所来人了!派出所来人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嚷了两声,我们顿时向院门外看去,果然看到三五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停在大门口,其中四个身穿制服,只有一个年纪大的身穿便服,提着个小黑包一起走了进来。
  派出所的人我还真是少见,当初在桐窑镇倒是见过一次治安大队的人,现在派出所的人赶到,想必是为了张家村连番发生的人命案子了。
  只是那池子的尸体明显不是人为谋杀,不知道他们能否查出什么来。
  派出所的人一进来,院子里的人立马向两边退让,给他们几人闪开一条宽敞的通道出来,身穿制服的微胖中年人走在最前面,第二个就是那个穿便服的老头儿,让我略感诧异的是,那老头儿还未走近便向我身边的老张笑道:“大贵也在啊?”
  我此刻方知,原来老张大名叫张大贵。
  老张随口应承一声,道:“老哥怎么也回来了?”
  老头儿收起短暂的笑容,一脸愁容道:“唉!这不是听说咱们这一带连番出事嘛,正好苏打小子和我说了一声,我就和他们一道下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交流两句后,我才弄明白,原来这个随同派出所人员一道下来的老头儿,竟是张小花的亲舅舅,也就是张小花母亲的哥哥,名叫冯敬贤,现在一个人居住在青川县城,是一位颇受人敬仰的考古学家。
  刚才打头的那个微胖中年人,就是冯老口中的苏打小子,至于苏打小子的具体名字,我也就不知道了。
  粗略地看了一眼尸体,苏打小子立刻让身边的一个人员拿出本子记录一番,看苏打小子那派头,想必也是个干部了吧,最起码是这几个人的领导总不会假。
  之后,苏打小子开始询问死者池子的父亲张富春一些细节,问题大致就是我刚才问的,还是门外的那个老头儿出来交代了一下,和我猜测的一致,池子早上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赤条条地斜躺在床上。
  老张忙在一旁询问冯老:“老哥,这事……”
  冯老立刻挥手制止,并道:“这事不好说,现在县里的领导也非常重视这次的连环命案,苏打小子就是负责此次案件的特别小组组长,一会儿县里会派车来,将尸体运到县里经过法医鉴定死因。”
  老张微微张了张嘴,惊愕地道:“还要送到县里鉴定啊?”
  一旁但凡听到的人也都惊愕出声,皆是一脸慎重地远远退开一些。
  冯老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对了,这位小伙子是……”
  这时,冯老疑惑地看向我,还未等我开口应承,堂屋内再度传出苏打小子的声音:“昨晚都有谁单独出现在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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