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校对版作者萧莫愁》第159/215页


  骨婆子的小孙女叫蓝草儿,从小就长得忒漂亮,八九岁便出落得水灵灵的,人见人爱,柳心兰看中蓝草儿的原因,是想将其收入门下,做下一任的接班人,但当时被骨婆子一口回绝,究其原因,也无他说,骨婆子想让小孙女日后过着平凡人该过的日子,不想让她修炼巫蛊之术。
  但一向强势的师姐柳心兰,说一不二,为了争夺蓝草儿,还和骨婆子斗了一场法,结果呢,骨婆子败了,这也是她十年来不肯走出房门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骨婆子也受了重伤,在当时就应该死了,但她为了阻拦柳心兰带走小孙女,还是做了拼命的抵抗,只可惜没能如愿,柳心兰还是带走了小孙女蓝草儿。
  十年过去了,蓝草儿也应该有十九岁了吧……
  骨婆子说到此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若非想着临死前还能见她一面,看她过得好不好,哪怕再看一眼,我心里也满足了,唉!”
  大致情况我已经明白,当即问道:“那骨婆子前辈的意思是?”
  骨婆子擦拭掉眼泪,咬了咬牙道:“原想让先生进寨子一趟,将草儿带出来与老婆子我见上一面,现在……现在我不惜搭上一条命,一定要让柳心兰得到应有的报应!”
  “嗯?”我紧皱眉头,道:“骨婆子前辈难不成要我与柳心兰斗一斗法?并将你的孙女蓝草儿从她的手中抢回来?”
  骨婆子微微一笑,道:“正如先生所说,还望先生肯答应老婆子我这个无礼的要求!”
  我淡淡地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第三章 乌芒沟恩怨
  骨婆子面色一颤,随之,古怪地笑了笑,道:“先生若肯帮忙,老婆子我绝不再食言,非但为先生化解蛊毒,还愿意接受先生的任何要求,先生若是不肯帮忙……老婆子我也不勉强,只是老婆子我死不足惜,反倒会误了先生的大事!”
  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骨婆子看来是准备和我死掐了,她说得不错,我要杀她简直轻而易举,但我体内的蛊毒……短时间内是无药可解!
  只是,她们寨沟之间的恩怨,却是把我也卷了进去……唉!
  想了想,我道:“这次的期限又是多久?”
  骨婆子突然得意地一笑,马上恭敬地道:“这次的期限可长可短,关键是要看中蛊之人能够承受多少次的蛊毒发作,在我老婆子看来,普通人最多三天可活,至于先生……想必会多些时日吧!”
  “啊?”我差点跳起来,只觉一股冷风“嗖嗖”地窜向后背,咬了咬牙,我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我能挨过几天?或者说,蛊毒多久发作一次?”
  骨婆子扫了我一眼,道:“每晚子时一到,蛊毒会连续发作三次,三次疼痛,一次比一次猛烈,痛起来,可谓噬心腐骨,虽然我不知道先生能挨过几天,但我可以保证你在十天之内安全无忧,我这里有药丸十粒,记住每晚子时一到便服下一粒!”
  我紧接着问道:“那是否疼痛可消除?”
  骨婆子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对自己的本命蛊还是有着自信的,此药最多可减轻一半疼痛,至于另一半……”
  我顿时无言以对,按照骨婆子所说,我这次的期限也就只有十天而已,十天的时间,我要从另一位养蛊人手中,抢走她的得意弟子,这……着实有些难度,而且,那位柳心兰,可是要比骨婆子的道行还要高,我此时此刻还受制于骨婆子,又如何与柳心兰斗法呢?
  骨婆子见我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其实对付柳心兰,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只要能让她饮一滴你的血,便可破她的本命蛊,现在你的血液里已经布满了我的本命血蚁蛊,而柳心兰的本命蛊是金蛙蛊,与我的血蚁蛊乃是天敌,哼哼……柳心兰,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这几十年欠我的,加倍偿还!”
  “疯婆子……”
  我轻叹一声,这种事简直太疯狂了,只是我白白成了骨婆子复仇的工具,确实有些窝囊,若是师父知道……指不定会如何骂我……
  收起骨婆子交代的一个小瓶子,里面正是装着十粒药丸,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想到此,我转身走出了房门――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我将最后那名“客户”请了出来,看着它,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要不是因为送它,我至于摊上这么个破事?深深叹了一声,拍了拍“客户”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它也算是和我风雨同舟了近半年光景,都走到了这里,说什么也得让他回到家乡,入土为安。
  纸钱向半空一打,油灯点燃,随之,铃铛摇了摇,我仰首喊了一声:“启程喽!”
  乌芒沟四周都是连绵山脉,但走在这里,却是让人不得不更加谨慎,山风冷飕飕的,我定了定神,向着乌芒沟的深处一步步走进……
  “阿妹那个哟~~~想你多来心头烦,半碗米饭难吃完,吃饭好比吞沙子,吃酒吃肉像吃盐~~~”
  “……”
  “阿妹那个哟~~~想你多来心头泼,吃茶吃饭吃不落……”  还是那首情歌,一个山里的小伙子,在期盼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今天又是足足唱了一夜,我咧嘴笑了笑,准备去看看这位执着的小伙儿,听听他的故事,想必很动人心扉吧。
  远处,是乌芒沟的山寨子,而山寨子的一侧山坡上面,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看到这,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被小伙子的深情所打动,而让他独自面对这无期的等待和执着。
  将“客户”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并收起了家伙什,我向着山坡飞身赶去,当我来到山坡时,只见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突然停止了歌声,似乎他太累了,声音已经显得沙哑、无力,可我刚临近他身旁,一道嘹亮的歌声再度响起!
  本来打算的事,我却随着小伙子的歌声一下子忘记了,耳朵里,心里,都是回旋着他那深情的呼唤,没有打断他,我默默地找了块干净地儿坐下,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心声。
  这个小伙子略比我矮一点,虽然身材有些消瘦,却不失一个山里汉子的精壮气息,他面向东南方向,似乎就在那不远的地方,有他的梦,他的心迷失的地方,过了好大一会儿,小伙子又停了下来,不过这次他发现了我。
  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小伙子没有半分怯懦之意,非常直率地问道:“你能听懂我的歌声是么?”
  我呵呵笑道:“不单单是我,恐怕听到这首歌的所有人,都能听懂你的歌声,听懂你的心!”
  没想到小伙子听完我的话,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如果远方来的你都能听懂,那她……她一定也能听懂!”
  说完,小伙子又继续向着东南方向,那个山脉起伏的地方,用最响亮的嗓音,深情地歌唱……
  尔后,我知道了小伙子的名字,叫罗什什,是这寨子里面族长的儿子,也知道了他美丽的爱情故事,原来他爱上了山那边的寨子里,一个美丽的姑娘,是一个叫蕾娃的姑娘,他说他愿意为蕾娃做任何事,哪怕是死,只想听到那边传来的一句回声,其实这首歌是相恋的男女合唱的一首歌,而唯独少了姑娘歌声。
  罗什什说,族里所有人都反对他爱上蕾娃,也坚决不同意他去追求蕾娃为妻,但他是族长的儿子,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骂他,甚至是说他半个字。
  为什么寨子里的人都不同意他追求蕾娃,其实这又涉及到了另一层更宽的恩怨情仇,蕾娃是方寨沟的姑娘,而乌芒沟与方寨沟却是多年不来往,也可以说有着老死不相往来的祖宗家规,为什么,还不是老一辈的祖先闹腾的。
  至于为什么闹腾成这么个局面,罗什什没有细说,只是一味的重复“我们很难在一起……”
  唱情歌被逼无奈,大家不敢说什么,但罗什什若是敢走出寨子去方寨沟却是不行!
  这是当地的一种气节,也就是汉族人所说的“面子”,罗什什的父亲,也就是这个寨子的族长,为了毁掉罗什什的爱情,曾用皮鞭抽了他三天三夜,但他咬牙挺过来了,可是伤还没好,父亲却气病了,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寨子里的柳婆婆说父亲是心病,汤药无效,还是得罗什什去解开这个结。
  我皱了皱眉,敢情这个柳婆婆,一定就是骨婆子的师姐柳心兰了,骨婆子都已白发苍苍,也不知柳婆婆身体如何,为了完成我的任务,我倒是希望她……
  父亲病倒,罗什什便无人敢管,只是这种没人管的局面,是建立在不准迈出寨子一步的前提下,否则自会有人继承族长义务,将罗什什的双腿打断,也可以说,想去方寨沟找人,门儿都没有!
  不准去,罗什什就整夜在山坡上唱歌呼唤,远远地呼唤着,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机会是渺茫的,可若是不这样做,他说自己可能会疯掉,我心中汗颜,这得爱成什么样,能让一个人到了发疯的地步啊!
  我笑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叫蕾娃的姑娘同样爱上了你呢?若是她已经有了意中人,那你会怎样?”
  罗什什双眼大睁,非常认真地道:“不可能!她……她是爱我的!”
  说着,罗什什宝贝似的从腰间取出一物,我定睛一看,却是一惊,没想到罗什什拿出的竟是一把弯月形的尖刀!


第四章 神秘的养蛊人
  罗什什咧嘴笑道:“这是那一晚,我在她家的小河边捡到的,这把刀,是她家世代相传的宝刀,现在交给了我,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我微笑一下,没想到此地的年轻人追求爱情的方式是如此的特别,可是蕾娃既然也爱上了罗什什,为什么不排除万难和罗什什在一起呢?看着罗什什陶醉的神色,看着苍茫夜空,我一时也想不通。
  罗什什收起弯刀,上下打量我一眼,道:“大哥,你到我们乌芒沟来,有什么事么?”
  我呵呵笑道:“我此次来是有事要求教你们这里的柳婆婆,不知柳婆婆可否见客?”
  罗什什闻言迟疑了一下,方才点头道:“原来是要找柳婆婆的,不过柳婆婆平时不太喜欢见客,除非是为寨子里的人治病,还有就是我们寨子里需要拜神祭祀的大事,才能由我父亲以族长的身份与柳婆婆沟通,否则擅自找柳婆婆,她是会生气的!”
  但见罗什什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皮子明显眨了一下,我会意一笑,道:“你可知……柳婆婆身边有一位名叫蓝草儿的弟子?”
  罗什什立刻点头:“草儿姐对我很好,也正是因为草儿姐,我才能不需要请示,可随时见到柳婆婆,只是……”
  我眼睛一亮,原来罗什什与蓝草儿甚是熟络,那就好办了啊!
  “只是什么?”
  我皱起眉头。
  罗什什低头想了想,道:“只是最近不知为了什么,草儿姐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问她她也不说,这两天都未再见到她了……”
  “哦?”我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如何认识蓝草儿的?还有,你可知道蓝草儿的身世?”
  罗什什似乎被我的话问住了,张嘴呆了半天,摇头道:“草儿姐的身世我知道,她说她自小父母双亡,是柳婆婆将她养大的,大哥,难道你也认识草儿姐么?”
  我没有说话,只待罗什什回答我的问题,罗什什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我自小体弱多病,多次让柳婆婆救治,还在柳婆婆家中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草儿姐,可是柳婆婆的脾气很怪,我长这么大还未听她说过几句话,只是打内心里怕她!”
  听到这里,我直接说道:“你能否为我引见一下柳婆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她。”
  罗什什先是豪爽地拍了拍胸脯:“这个没问题,只是我……”说着,罗什什扭头看了一眼方寨沟的方向,我知道,他放不下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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