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奇人全集》第176/198页


有家驹家骅兄弟相助,他便可以放心大胆前往了,三人联手以乱洒星罗剑阵应付围
攻,百余名高手很难占得了便宜。
有所决定,他动身接近这里的茅屋秘窟。
如不先剪除羽翼,瓦解顺天王的心腹高手,他们便会事急撤往四平山香堂,岂不平
空增加数十个劲敌?
最好能在此地除去顺天王,便不用到四平山香堂冒险了。他与三法师无怨无仇,唯
一的仇敌是顺天王,顺天王一死,他用不着找其他的人了。三法师目前不想造反,敬天
教的事与他无关。
距林木深处那三四栋茅屋尚有半里地,沿途竟未发现伏桩。
他心中起疑,暗叫一声糟!
为了处理铁掌开碑的事,他耽误了不少时刻,恐怕顺夭王已经撤走了。
他心中一急,脚下一紧。
奔出数十步,他突然在急奔中倏然转身回顾。
身后鬼影俱无,草木森森。
“咦!分明有人跟踪。”他喃喃自语。
他小立片刻,然后转身举步向前一窜,半途猛地转首回顾。
仍然一无所见,但他哼了一声,匆匆走了。
由于不再有人现身,密林幽逐益增三分紧张气氛,密云不雨的局面最令人不安。他
不能让顺天王逸走,决定大胆地闯虎穴龙潭。
已可从林隙中看清茅舍的轮廓,依然不见有人走动。那是位于山坡下树林前的三间
茅舍,每间都有传统式的两进。
屋倒有一处山泉,在百步外即可听到淙淙的水声,可能装设了盛住滴水的容器,滴
水的声音相当悦耳。
三间茅舍分处三方,中间的三四亩大广场,建了一座古朴的茅亭,三面栏,中有树
疫制的桌子,桌面摆了一副棋盘,两盒黑白子。
棋盘上显然有一局残棋,下棋人走得匆忙来不及收拾,似乎黑子已陷入重围,白棋
的大龙已控制了大局。
三座茅屋皆有前院,树栅为篱,院门紧闭,不但不见有人走动,连家禽家畜也踪迹
不见。
永旭站在广场前,凝神察看四周的形势,倾听动静声息。但他失望了,显然这里的
人已撤走。
久久,他突然虎目生光,冷冷一笑,举脚向茅亭走去,步伐稳定,神态悠闲,背着
手像是游山玩水的雅人逸士,脸上涌现和蔼的笑容。
进人茅亭,他毫无顾忌的落坐,微笑着打量遗下的一局残棋,全神贯注似已浑忘身
外事。
久久,他用不胜遗憾的口吻说:“这是一局不值得至万页救的残棋,黑子早该在九
十九手时弃子结束残局的,何苦作无望的挣扎?”
中间那栋茅屋,传出隐隐脚步声,柴门开处,踱出一位须眉皆白的灰袍老人,身材
修伟,老眼依然明亮。
佩的剑古色斑斓,云头上的剑穗绿芒映日闪闪刺目,原来穗中镶有一颗拇指大的祖
母绿宝石。
老人也背着手,神色庄严,步履从容一步步向茅亭接近,神光炯炯的老眼不住打量
亭中的永旭。
永旭循脚步声转首,瞥了老人一眼,看到了剑穗的绿芒,眼神一动,但随即若无其
事地收回目光,仍注视着桌上的残棋。
老人统至亭口,缓步人亭,在桌对面止步。
他撩起袍袂落坐,似笑非笑地说:“万里江山一局棋,不论谁胜谁负,苍穹依然不
断斗转星移,日月交替,永不改变,永不休止,大地依然。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任何
人也改变不了时序的转移,但人能改变世代的兴替。这局残棋固然黑子早已无可挽回,
但半途弃子……”
“老伯。”永旭打断对方的话:“万里江山不是一局棋,世事也不是一局棋。说这
话打这种比喻的人,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嘲世者。棋一局完了可以再来,不伤害他人,
也不影响旁人的生死祸福,除非用他人的性命作为赌注。”
“你的意思是……”
“用他人的生死祸福作为赌注的人,必须受到报应。”他一字一吐地说。
“你是主宰报应的神佛吗?”
“不是。”
“那你……”
“一个家已残破,亲友大半被残害的受害人,一个有权报复的人。”他庄严地说,
虎目中神光似电,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人。
“你要什么?”
“我要顺天王的项上人头。”他语音冷酷,不容误解。
“这解决得了问题吗?”
“我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专为索债来的。”
“你可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始作俑者,是他亲自领着贼兵三次攻掠我的村庄,
是他使四川赤地千里血流成河,我只知道要他的命,不问其他。”他气愤地说。
“你……”
永旭倏然站起,冷笑道:“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老人也倏然变色而起,哼了一声说:“可恶!小辈出口伤人

当前:第176/19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