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祖校对版作者何无恨》第2/634页


  整座城市内,没有丝毫响动,更没有一个人出现,只有一缕缕白色的云朵,在房屋建筑之间流淌。
  他顺着脚下的白玉大道漫无目的地在城内游逛,不住地四顾着周围新奇的一切,不知不觉来到一条略显僻静的小巷。
  这里依旧没有人烟,巷子显得有些空旷,地面仍旧是干净整洁的白玉石板,巷子两旁则是许多商家店铺,店铺的门楣之上,皆是悬挂着古朴端庄的牌匾。
  望着两旁那古风盎然的古玩和药品铺子,杜飞云忽然发现一间铺子的大门虚掩着,便鬼使神差地抬脚踏入这家名为“御仙斋”的古器铺子。
  御仙斋的铺子极大,足足数十具一人高的货架将铺子里排的满满的,诸多造型古朴典雅的古玩器具陈列在货架上,散发着端庄与神秘的气息。
  铺子内光线有些昏暗,杜飞云的眼神在铺子内四周打量,也没能看见一个人,便来到那素雅洁净的紫檀木货架前细细地打量着每一件货物。
  眼前的货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古玩。每一件古玩都是如此的精美,都是如此的高贵奢华,或端庄,或轻灵,或雅致,杜飞云一时看的入了迷,忘了时辰。
  脚步轻移,浏览与惊叹过数十件货物的精美与典雅之后,杜飞云的目光陡然落在一个半尺高的黑色小鼎上,便再也挪不开。
  那小鼎通体黝黑,不知以何种材料所铸,有三足,鼎身刻画着数条栩栩如生的黑龙,端庄神秘的同时,又显得甚是灵动。
  杜飞云渐渐看的入了迷,眼神沉浸在这尊小鼎中无法自拔,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来将小鼎自货架上取下,捧在手心里细细欣赏。
  “咳咳……”
  一声压抑的咳嗽声陡然响起,将铺子内略微沉闷的气氛打破,将正入迷的杜飞云惊醒。
  他赫然转过身来,便看到一个身着蓝色袍子,头戴羽冠,有着齐胸长白胡子的老掌柜。他正睡眼惺忪地从柜台后站起来,趴在柜台上,眯着眼睛望向杜飞云。
  直到这时,杜飞云才发现,这恍如仙境一般的大城之中,也并非空无一人。至少,这个老掌柜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掌柜的,这个小鼎怎么卖?”
  不知为何,杜飞云心中莫名地就生出要把这尊小鼎据为己有的想法,一旦生出便无法遏制。此时的他,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上,根本不曾揣着一文钱。
  闻言,那老掌柜揉了揉惺忪而浑浊的双眼,干瘪而松弛的嘴皮子轻轻抖动,不咸不淡地道:“不卖!”
  杜飞云顿时大急,一手攥着小鼎,略显气闷地道:“不卖东西你开什么铺子,这不是消遣人吗?”
  老掌柜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在杜飞云身上来回打量了片刻,这才嘴唇微动道:“一看你也付不了账,况且,这等人间少有的珍宝,也不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拿银子这种腌臜物事能够换取的。你若想要的话,那就把你背后的竹篓留下,东西就归你了。”
  此言一出,杜飞云顿时愕然,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老掌柜是如何看穿他身上没银子的事情,暂且不去细想。单就是这背篓中只值几十文钱的草药,也绝对无法换到手中这端庄古朴的小鼎。
  况且,老掌柜竟然说这小鼎是人间少有的珍宝,是银子根本买不到的宝物,更让杜飞云心中腹诽不已。
  难道,这还能是仙家法宝,天宫上的神物不成?这个老掌柜,还真是自吹自擂,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既然老掌柜开口发话如此决定,以一篓草药换取一件宝物这么天大的便宜不捡,那杜飞云也枉称小财迷。是以,仅仅愕然片刻,杜飞云便喜孜孜将背篓放到柜台上,捧着小鼎便要出门。
  “等等!”杜飞云正要出门离去,老掌柜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杜飞云停下脚步,心中暗道这老头该不是要反悔了吧?
  “这个你也拿去,两者本来是一套的,缺一不可。”
  杜飞云堪堪回身,便见到一道白光自老者手中飞出,瞬间落在他的手心中。他低下头来细看,忽然是一块半尺长的白玉,白玉如竹简一般方方正正,通体温润,色泽通透,显然不是凡品。
  如此一来,杜飞云倒是有些始料未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宝物赠送,心中惊喜之下便鞠躬开口向那老掌柜致谢,却只见老掌柜又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
  谢过老掌柜,杜飞云手捧着小鼎与玉简满心欢喜地踏出御仙斋,一路向城门外奔去。
  他所看不到的是,那趴在柜台上的老掌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第002章 千钧一发
  一阵阵刺痛自脸庞与胳膊上传来,灼热而炽烈的痛楚使得杜飞云睁开双眼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揉了揉刺痛的脸颊,杜飞云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浑身毛孔都有些刺痛,杜飞云抬头望望高天上毒辣的日光,又看到身下的大石,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躺在大石上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正午。
  “糟了,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今天又要少采一斤草药,少赚十文钱!”
  不论是在另外一个繁华浮躁的世界,还是来到这里,他一直都在为着钱和生活而劳碌奔波,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
  想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睡过去,杜飞云心中有些自责。当他扭头去寻背篓准备采药时,却发现周身空无一物,背篓已不知去向。
  “这!”杜飞云顿时愣在原地,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刚才梦中的景象,他记得自己好像进入过一座城市中。
  他下意识地朝身前望去,却只看到一如往常的景象,远处起伏的山峰,近处蒸腾的云雾,身边丛生的荆棘藤蔓,哪里有什么城市!
  原来,方才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白日梦!
  可是,他的背篓却是真的不见了,这事情实在是诡异至极。
  心中胡思乱想之际,杜飞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关于神鬼精怪的传说,又念及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尽管艳阳高照,可是一向胆大的杜飞云也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不行,明天我得换地方采药了!”杜飞云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起身跳下大石,向着山下行去。
  平日他都会在正午时回家吃饭,如果不回家吃饭,姐姐便会将饭菜送到山中来。想到姐姐杜绾清可能已经在烈日下等待许久,杜飞云连忙向着半山腰的听风石行去。
  顺着蜿蜒曲折的小道来到半山腰处,远远地望着那矗立在悬崖边的青色巨石,杜飞云却发现巨石下空无一人。
  “难道姐姐今天没来?”杜飞云心中揣测的同时,快步朝着听风石行去。如果杜绾清没来,他也只好下山回家吃饭。
  来到听风石下,杜飞云四下张望着,正打算下山离去,眼神陡然落在身前不远处的石缝中。在两块巨石的缝隙里,泼洒着一些饭菜,两个馒头滚落一旁,上面还爬上了好多蚂蚁。黑色的老旧饭盒也破碎成几块,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四周。
  看到这些,杜飞云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表示姐姐来过,但是此刻她却不见踪影。
  “姐姐!!”
  “姐姐!!”
  心中焦急的杜飞云扯开喉咙大声地呼喊着,眼神急切地四下搜寻,只是,却不曾看到那道娉婷的身影,只有他的呼喊声在山中回荡。
  呼喊数声都无人应答,杜飞云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四周的情形,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分析猜测其中的缘由。
  看到悬崖边一条延伸向上的小道上有青草被踩踏的痕迹,杜飞云目光一凝,不假思索地抬步踏上那条狭窄的小道。
  这条羊肠小道生在山腰一侧,左侧是生着藤蔓的陡峭山壁,右侧则是数百丈的深渊悬崖,其中还缓缓流淌着白色云雾,将崖下的情景遮挡住,让人看不真切。
  整条小道只有两尺余宽,其中还生着湿滑的青苔,以及各种荆棘藤蔓,有些地段还会冒出嶙峋的乱石丛,极是坎坷难行。
  心忧姐姐的安危,杜飞云也顾不得危险,毫不犹豫地踏上这条从未涉足的小道。
  在蜿蜒向上前行了约莫上百丈距离之后,杜飞云的目光陡然落在前方的一簇乱石堆上,在灰褐色的乱石丛中,一缕青色的麻布衣料分外显眼。
  来到近前拾起这截衣料,他捧在手心中打量一番,便发现这是一截粗布麻料衣袖,而且像是被利器划破的。他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离开家中时,看到姐姐穿着的正是一件青色的麻料衣裳。
  心中的不安愈甚,杜飞云一手握着布料,连忙顺着小道继续前行,一路踏过诸多湿滑的青苔,绕过丛生的藤蔓,跨过突兀的嶙峋乱石,一心只想着尽快找到姐姐杜绾清。
  柔和的山风拂过面颊,杜飞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中,他的心倏地揪紧,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快步向前奔去。
  顺着蜿蜒曲折的小道奔行片刻,拐过一道弯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截只有十几丈的小道,到这里,小道已至尽头。
  然而,当杜飞云来到这条小道上看清楚尽头的景象时,却是瞬间怒发冲冠,一股怒火自胸间勃然迸发。
  在他身前十丈开外的小道尽头,长身立着一道身着紫色绸缎锦衣的身影,那是一个身躯昂藏挺拔的男子,面若冠玉腰悬玉带的他甚是玉树临风。只不过这个年轻男子脸上阴冷的笑意,却使得他看上去很是阴鸷。
  那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一手持着精钢长剑,身躯微微前倾俯视着脚下的悬崖,手中长剑被高高举起,作势欲劈。
  在他身前的悬崖边,有一双白皙而纤弱的小手,那洁白的皓腕之上布满血痕,条条青筋毕露,正全力抓着一丛生在悬崖边的藤蔓。
  尽管那藤蔓上生着许多尖刺,那双白嫩的小手被刺的鲜血长流,小手的主人却始终不曾松手。因为,在她的身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悬崖。
  那双鲜血淋漓的小手的主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身着青色的麻布长衫,略显凌乱的一头青丝下,一张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俏脸上写满坚定与不屈。
  她紧咬着嘴唇,执拗地抬起头来瞪着小道上的紫衣男子,清澈的双眸之中尽是愤火,还有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那嘴角含着阴冷笑意的紫衣男子开口了,他俯视着悬崖边那凄美的女子,似是有些遗憾地说道:“杜绾清,本少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这白石镇有多少少女求着嫁入我秦家做少奶奶而不得,没想到你竟然执意不从。既然我秦守义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今天就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
  “哈哈,这白石峰上人迹罕至,就算我杀了你也无人知晓,你就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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