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志》第43/150页


粗厉的声音似是极为满意的大笑起来,跟着就有两记清脆的耳光声传进了屋子:“我打你这头不识抬举的老狗,叫你乖乖送出来你还想使赖,如今大爷没有这么便宜说话了,除了要东西以外还要你这老狗的一条手臂!”

怪叫一声,栗伯贵尖号道:“反了反了,强入民家还要持众人,更想劫财劫物,你你你,你们便不怕王法了么?”

一阵哄笑随着爆起,那粗厉的嗓子叫道:“王法?王法值几个子儿一斤?他妈在这种骨节跟上你还和老子们谈王法?来,万老七,你再上他一顿,看他王法管个鸟用!”

像杀猪似的,栗伯贵尖嚎看叫了起来,粗厉的声音嘿嘿的笑着道:“对我们”吊睛三虎”,王法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讲究的是霸力,老狗,你懂不懂?霸力!”

栗伯贵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的哼唧看,显然那三位仁兄又是火气冒上来了,栗伯贵哼唧了一阵却突地又鬼叫起来,粗厉的声音冷酷的道:“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不好受?你是想多当再拿出东西来呢,还是现在就拿出来?”

另一个软软的,皮笑肉不动的语声也跟着道:“其实结果都是一样,老狗,无论你受不受罪,东西是一定得拿出来,你还是放聪明点好!”

呻吟看,喘息看,终于,栗伯贵断续的道:“好……好……你们这些强盗……胚子……老汉拿出来便是……不过……却没有十枚,只剩下一枚了……。”

“拍”的一记耳光,粗厉的声音大骂道:“老狗,你他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老子是来和你讨价还价的?你他妈的混账东西!”

又呻吟了一声,栗伯贵道:“老……老汉说的全是实话……只有这一枚了……今……今天,你们就是杀了老汉也拿不出……出十枚……来!”

重重的哼了一声,粗厉的嗓子又吼道:“万老七,你给我用刑!”

于是,像扯出了肺肠,栗伯贵又拚命的嚎叫起来,那叫声,凄布而悠哀,深夜听来,足能令人汗毛竖立,心肉跳!

低低地,朋三省笑道:“栗老小子今夜可是有福,各般滋味他都试了………。”

龙尊吾沉默着,忽地,他道:“朋兄,你护在里面,我出去救他!”

顿时愕了一下,朋三省低嚷道:“你疯了?待他们逼这老小子拿出东西我们再下手夺回来不好么?这样不但推卸了劫掠之名,更省去了那一百两黄金………。”

轻轻站起,龙尊吾淡淡一笑道:“若是如此当然更好,只是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朋兄,我是宁愿不要这些东西,也不能背上见危不救的臭名!”

呆了呆,朋三省大大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便依你……谁叫我碰看你这寿头………。”

披上一件长衫,龙尊吾缓步推门而出,看他那悠闲的模样,就活脱是要出去观赏夜景一样。

朋三省嘀咕看,无可奈何的凑近了窗口,自窗的隙缝中往外瞄了出去。

龙尊吾背负着手,慢慢转行向屋侧,嗯,情景可真够瞧的,三个又黑又粗,斜斜吊着眼睛的中年大汉,分立成三角形围着栗伯贵,其中一个蓄看一大把黑胡子的大汉正反拗过栗伯贵的手腕在背上,一面还不停用他穿看的牛皮鞋猛踢这老头的胫骨。

这时候,可怜栗伯贵早已痛得魂魄出窍,眼鼻涕缺了堤般洒了一脸,连嚎叫声也是那么微弱了………。

淡悠悠地,龙尊吾微一拱手道:“三位,这出戏,该可以停了吧?”

那三个大汉像蓦地被蛇咬了一口一样跳了起来,六只眼睛疑不定的直楞,投在龙尊吾身上,好一阵,中间一个嘴边生颗红毛痣的大汉踏上来一步,以他那粗厉的嗓子吼道:“干什么?好朋友你是来架梁的?”

龙尊吾摇摇头,道:“不敢,只是来求情的。”

另一个大汉一扯他那满脸朝横生长的粗肉,要死不活地道:“求情?你睁开你那双狗眼看看,这里是些什么人?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浑小子能开得了口的所在么?”

生看颗红毛痣的朋友冷冷一哼,道:“我看朋友你约模出道不久,江湖上的风浪你可能经历得不够,你还是少惹麻烦的好,也免得为你家大人丢丑!”

龙尊吾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在下出道之初,即蒙家师训诲!是非全因强出头,不干自已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多管。”

红毛病仁兄“叹”了一声,面色稍松的道:“这样才对,你师父总算还懂点事………。”

微微一笑,龙尊吾又道:“不过,家师在这两句话后面,还补述了一句,不干自已的事,最好不要多管,但若为了一个“义”字,一个“理”字,事虽不干自已,便是豁出了性命也得插手接下,为江湖留存一份好名声!”

三个大汉不禁俱皆。

柳残阳《荡魔志》

第二十章论真义访鬼眼

想了一会,龙尊吾颔首道:“老丈顾虑得极是,今夜那什么吊睛三虎便是一例;这样吧,由在下背送老丈至贵友之处,回来后在下等人也就要离去了。”

栗伯贵微微迟疑了片刻,终于点头道:“也好,如此有劳小哥了………。”

十分迅速的,栗伯贵匆匆收拾了一个大包袱,龙尊吾一指楷角,道:“那里面的东西老丈你不带走?”

栗伯贵有些羞涩的一笑,低低地道:“不用了,那是老汉多年来对于医术上的一些浅陋记载,小哥,便烦你回来后取出交由老汉那不成材的弟弟,并请转告他,要他……呢,要他……回来看看我这为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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