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噩梦》第21/71页


我扑通一声地躺在床上,太阳穴疼得厉害。有时我真希望我的问题可以象电影《油脂》(Grease美国在1978年出品的青春偶像片,曾风靡全美,译者注)那样,解决得那么简单。餐厅变形为天堂上的云团,福兰克?阿维龙从光芒四射的天空从天而降,作福瑞奇的守护天使,而那个福瑞奇却是急需从美容院得到一点建议。

我也需要一点建议。

我翻身,看向那片打碎了的玻璃窗。从窗外正传来卡嗒卡嗒的声音。

“笛瑞儿?”我坐起来,以为是她忘了什么东西。

声音在继续着。

我挪下床,从门后抓起了棒球棒,把它扬到肩上,做好了猛击的准备。一声口哨――缓慢、稳定、有人的呼吸夹杂在中间。我朝着声音走了几步,可它似乎移动到了角窗,没打碎的那扇玻璃那。我跟着它,发现窗户开了一个缝。

“斯泰西,”一个声音说,“我看得到你。看得到你漂亮的格子花睡裤。”

我又迈了一步,心跳到了嗓子眼,不得不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稳住脚跟,握紧球棒,准备跟随着它的下一个动作。

就在那――一只手在拍打着玻璃窗,手指揉撵蠕动着摸向窗框,要把窗户开大一些。

我向前倾着身子,去看下面是谁。它向上看我,脸上罩着曲棍球面罩,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被扔到了《十三日星期五》的场景里,随时都可能有一只六英寸长的尖刀从窗户扎进来。

那只手蜷成了一个拳头,开始敲玻璃。然后他大笑,象可米青蛙木偶一样――头,上下来回的乱动;嘴,大张着;大笑,却没有动静。

查德。

他把面罩摘下来,大声地喘气,象《十三日星期五》中的杰森。“我看得到你,斯泰西。”他重复,还在笑。

“我恨你,查德。”

他把嘴唇压在玻璃上,但看上去依然很帅。刚刚起床的新鲜的帅气――他沙棕色的头发还在后面支楞着,脸上还印着床单的图案,下巴上新萌生了金色的胡子碴――美味的性感。

“你的幽默感哪去了?”

我开始把窗帘拽下来,把他挡在外面。我现在不想和他说话。我看上去糟糕透了。我感到糟糕透了。而且,我蔑视这样的玩笑。

“等等,”他说,“我道歉,OK?”

简直难以抗拒。他那么惹人喜欢,站在脚尖上,嘴角上沾着一块儿白色牙膏。我脑子闪过一个想象的画面:我们一起醒来,他偷偷地溜走,这是我们的秘密。

现实把我头脑里的画面驱走,我推开窗户。“你到这来干什么?”

“我其实是来找笛瑞儿的。”

“去洗澡了。什么事?”

“我们本来约好早餐的时候见的。我帮她写心理课作业。”

“真的吗?我还以为正好相反呢。”

“我帮她,她帮我。”他眨眼。“有区别吗?”他把胳膊肘拄在窗台上,往屋子里面看。你们这些女孩真邋遢,比我们这些单身汉还过分。”

我用手梳理着头发,想偷偷地用夹痛头发的方法,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有点颜色。“我会告诉她你来过了。”

“怎么的?你想让我马上就走啊?”查德把手吊在窗台里侧,我看到他指关节上的细汗毛。“我可以进来吗?”他问。

“为什么呀?”

“哪那么多为什么呀?就是闲逛,聊天。我们没有去年这时候说话说得多了。”

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自从我们接吻后,我们之间就不同了。我看着他,从他弯卷着的长睫毛看到他撅起的嘴,感到百万只火箭筒从心里迸发出来,仅仅是因为想到了那一吻。

“别看了,”他说,“上面有花生奶油和香蕉三明治碎渣吗?”

我感到自己的脸热了,象一碗浓汤。他也在想着那一刻。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吃惊。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承认了他在想着那一刻,这是截然不同另外一回事。

他想让我知道,他在想着那一刻。

一半的我希望让他进来,另一半的我想关上窗户,把窗帘拽在他的脸上,断然地,永远地。我把两种想法一起吞咽了下去,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释放夫人经常在这个时间巡视。”

他点头,那双迷人的、蓝绿色的眼睛溢出了失望。

当前:第21/7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