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神殇校对版作者猪小四》第1/2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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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神殇 作者:猪小四


内容简介:
  千年前,震动世俗修真界,乃至牵连界外仙域的一场浩劫‘天道变’后,狼烟再起!
  情仇离叛、孤身一人,撼动三界!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天弃?这一刻,我为弃天!


第一篇 缘起


引子
  残日悬空,寒风如刺骨的尖锥狂啸着,阴沉沉的天空下,这似乎是一片不为外人所知的土地。死寂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雾,大地上茫茫积雪一望无际,向着远方望去,却也分不清是天、是地。
  这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下,隐约看见一位古稀老人在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河面上,冰上捆了一大卷干柴,老者坐在干柴山上,用砍柴的斧子在冰面上凿了个小洞,手里握着一根也许是自己做的鱼竿在垂钓。许久,老者慢慢站了起来,锤了锤酸痛的背,叹了口气道:“今天看来又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小花啊,又要委屈你了。”自言自语了几句,老者背上干柴,那斧子往腰后一插,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约莫半个时辰,老人走到了一个村口,村里零零落落的堆了大概二十来间破旧的,用一些石头、树木、干草搭建的简易小屋子。这就是这片广阔的极北地域为数不多的几个小村落,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叫这个村子为靠山囤。村里大概有一百来号人。旁晚时分,村民们都在忙碌着晚饭,汉子们分割着刚从山里打来的野味,妇女们洗菜的洗菜,呵斥着叫自己小孩回家的骂声,让这极为偏远的小村倒也有着几分生气。
  “呦,梁伯,回来啦?啊呀,您怎么又自己一个人去砍柴啦?跟您说以后您家柴火用完了跟我们大家说一声,让我们家那些懒汉子去砍,省得他们白天不干活,晚上精力没处用,竟折腾我们这些娘们,娃子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咋养啊?哈哈。您啊,就踏踏实实地在自己屋里呆着,这全村老少得了毛病可还都靠着您哪!”一个正在村口洗菜的中年胖妇女看到老者回来客气的哈哈打趣道。
  “哈哈,我这不是去山里采些草药,顺便捡些干柴嘛。不费力,不费力。我结实着呢,看着你家那二愣傻小子娶媳妇都没问题啊!”这位叫梁伯的古稀老者哈哈一笑。显然老者在村里很受村民尊敬。
  “梁伯,梁伯!!”一个虎头虎脑,头上只有一小撮头发的小男孩手里提着一条比他的粉嫩小手还要小上几分的毛鱼向着梁伯跑过来,奶声奶气到:“梁伯,你上个月给我抓的小鱼!你看,我把它养这么大了,可灵活了!我在我家池里抓了半天才把它抓住,给你,小花可爱吃鱼了,老在我家水池边转悠,我对小花说,小花乖,等鱼鱼长大了,根苗哥亲手抓给你吃。”这根苗是村里目前最小的孩子,才三岁不到,成天管村里其他孩子叫哥哥姐姐的,所以就把村里梁伯家那只小花猫当成了妹妹,殊不知那只小花猫也比他大上一岁呢。
  梁伯听完哈哈大笑,宠溺地抱起小家伙:“根苗啊,这小鱼你喜欢吗?”
  根苗点了点头:“喜欢,我天天挖小蚯蚓它吃的。”
  “喜欢那你就养着吧。小花喜欢吃大鱼。等根苗你把这条鱼养得比你还大的时候,咱再给小花吃,好不好?”梁伯心里一阵感动。
  根苗愣了愣,旋即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好!我要把鱼鱼养的比我家房子还大!到时候我请客,让全村的人来我家吃大鱼鱼!看那些哥哥们还敢成天拽我的小管子!哼!”
  梁伯忍不住又大笑起来,轻轻捏了捏根苗的肥嘟嘟的小脸蛋:“好了,快把小鱼放回池子里吧,不然小鱼可长不了房子那么大咯。”
  “嗯,梁伯再见!”根苗屁颠屁颠地跑回家了。
  梁伯的小茅屋位于村子的北面,一踏进家门,一只花色小猫窜了出来,靠着梁伯的小腿不停的蹭,极其的亲昵。梁伯坐在床沿上,抱起小猫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用手轻抚着小猫的脖子:“小花啊,对不起啦,今天你只能又要自己逮耗子吃咯。”
  “喵……”小猫眯着眼睛轻轻叫了声,似乎极通人性。
  在连土匪、马贼都不屑于来的这片贫瘠至极的土地上,这个村庄倒也是安详,宁静,民风淳朴。这里的村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与世无争。
  日复一日,如同往常一样,梁伯照例带着砍刀,麻绳,鱼竿还有一小袋干粮出门。如若在山外,此时也算是初夏了,按惯例就是这大山内此刻虽积雪是常年不化的,但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征兆,鹅毛般大的雪花似乎在狂风的怂恿下,恍如一把把极锋利的飞刀,向着天地间的万物肆意的席卷而下,好像要把这整个大地吞噬。连村里那些精壮汉子们今天也不打算出门狩猎了。
  梁伯默然看着门外大雪,微皱了一下眉头,回屋拿了个斗笠戴上,便头也不回的跨出家门,往大山里走去。如果有细心的村民看到,岂不是要吓一大跳,沿着梁伯的行迹,地上这接近半米厚的积雪竟没有半个脚印。
  梁伯在凛冽的寒风中缓缓前行,那雪花,还有雪花中夹杂着的米粒大小的冰雹在呼啸至梁伯身体不到一公分之处居然全都被一股真气给蒸发了,远远望去浑身上下似乎被一股雾气包围着,甚是诡异。
  “会是今天么?”梁伯此刻脸上虽平静,心中却起了一丝波澜,谁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突然距梁伯前方二十多里处,一股无可形容,霸道无匹的煞气如同一把久未出鞘却又渴望嗜血的神兵朝着梁伯极速压了过来。梁伯顿觉脑中一声惊雷,身体像被从天而至的巨山冠顶而下,五脏六腑瞬间崩爆!梁伯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倒地了。
  许久……梁伯慢慢恢复了意识,费力地缓缓睁开了双眼,天色已有点昏黄。梁伯此刻心有余悸:“没想到我已练至魂动期,却在这莫名而至的一股煞气面前这般不堪,到底是世间何人何物可有此大神通?”梁伯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瞳孔突然一扩,前方雪地不知何人用剑气所写,一个“诛”字!!字不大,但这“诛”字里面蕴含了动人心魄的杀气,让人不可抗拒。但梁伯知道“诛”字里的杀气和自己刚刚所遇到的煞气应该不是同一件人或物所带来的。
  “既命已定盘,那今天是避无可避了。”梁伯轻叹一口气,朝煞气来源处身形一闪。
  一棵古松,一个竹篮。
  梁伯轻轻吐了一口气,向着竹篮走去。竹篮里面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梁伯看着婴孩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气,这篮中婴孩肤若温玉,鼻直口方,透着一股雅人生深致的气质,一看便知长大后必是逸群之才。可怖的是婴孩全身上下经脉发紫,嘴唇发黑,修长的眉目紧闭着,呼吸如若游丝,俨然奄奄一息了。尽管如此,婴孩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微弱的煞气,梁伯不禁大惊,暗道:“那股犹如远古凶兽,又似嗜血神兵的煞气难道是此婴儿散发出的?当年师祖所说的我的……?”
  梁伯抱起竹篮,将手在婴孩左手的合谷脉,后脑的风府脉,脊椎的至阳脉处各轻轻触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叹息道:“已申时了,这孩子浑身脉络皆废,且体内还有一道道凡人肉眼看不见的细小雷电无休止的蚕食这着这孩子的五脏六腑。这手段看来应该不是用的药物,而是某位拥有极高修为的人所导致,看来是活不过今夜子时了。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又是何人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修为?有如此修为的人为何要让这还不韵世事的婴孩遭受如斯痛苦?唉,先带孩子回家,尽我毕生所学,看看是否能让这孩子度过此劫吧。或许此子就是解开我命盘中那个劫数的钥匙也未必啊。”
  靠山囤,北,一个破旧茅屋内。梁伯从竹篮中抱起婴孩,此刻婴孩浑身已有血珠一滴一滴地慢慢从已经变成浅灰色的表皮中渗出,已然极度虚弱了。脱下裹在婴孩身上的红色麻布,梁伯突然看见在婴孩的左脚脚腕至小腿位置竟然斜绕了一圈纹身,纹身不大,却很起眼。他低下头看着纹身,但见此纹身居然精致至极,由四条暗红色与四条银蓝色的六爪蛟龙两两相环,八条蛟龙栩栩如生,甚至连每条蛟龙背上的不计其数的细小金黄色龙鳞都清晰可见,极为传神,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气势!若说唯一不足的则是龙的眼神,十六只龙眼呈灰色状,就如同一个已踏入垂暮之年,却壮志未酬的孤寡老人,是那样的浑浊,空洞。但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这相互环绕的八条龙,若仔细看,居然组成的是四个字:“红莲落神”!!
  “红莲落神、红莲落神……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梁伯自言自语道:“唉,算了,先救人吧。”
  梁伯把抱着的婴孩放入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盆里,盆里是浅绿色的液体。梁伯捋了捋胡子,道:“经脉全数崩裂,体内还残存留有罡雷在漫游噬体。如普通人的话,不说经脉断裂之事,就是这罡雷噬体,一般也撑不过三息。就是换成我,半个时辰之内无疑也是暴毙而亡。这孩子应该已经撑了十个时辰有余了,这还是凡人所能拥有的奇经异骨吗?我用这归元露应该可以驱散体内罡雷,让孩子先脱离危险。而后至于经脉,不知金元五体丹能否可以帮助他重新塑体,这孩子实在奇异,我用圣猿天变眼观其根骨,全身骨骼竟也呈暗红色,可又不似是中了什么奇毒,应是天生的。我这一生所学,在这孩子身上竟然……罢了,在这山里够久了,也该回趟师门了,这一切希望师祖那边可以有个答案,一个关于我的,关于那个孩子的答案。”


第一章 我叫雪泽,也叫小天
  三年后。
  一片山峦雄伟,山脉上座座奇峰罗列,古树参天,万木争荣。天空中朵朵云彩集长风乎万里,飘如游云,矫若惊龙。不远处几座拔地而起的雄伟山峰侧面,数条宽大的瀑布恍若从天而降般,一倾而下!不时溅起的水珠,在烈日的反射下,如同夜空璀璨的星辰落入了凡间。这等场景,可谓万丈红泉落,灵山多秀色。用美不胜收来形容,绝不为过。
  就在这绵绵雄峦最东边,更是有一座奇山,孤峰突起,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整个山顶像是被什么神兵利器拦腰一斩,峰顶极为宽敞平坦。孤峰上坐落着一个极大的寺院,寺院约莫方圆近百丈,恍如一尊来自荒野神话里的灵兽盘踞在这片山脉的至高之处。但若光看寺院外表,不像它所处的巍峨的地理位置和那极宽广的面积,却是显得平平无奇。白色的砖墙在悠久岁月的侵蚀下,已稍稍泛黄,一些藤本植物爬满了整个墙面,寺院的顶上也只是铺了些普通的灰色瓦盖。若不是它骇人的面积,一般人看到还以为是到了哪个山野猎户家呢,远非世俗中那些御赐的大寺院一样,盖的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不过这寺院院门大的却是夸张,而且竟不是用木头所制,是用金属制成的,一扇高约近十米,宽近五米,也不知多厚的巨大铁门。细看的话,大门下面五米处左右还有扇中型铁门,这中型铁门下居然还有个约莫普通人身高的木门,不知其中是有什么玄机。巨大铁门正上方有一块牌匾:大明祖寺。
  距离寺院大门左前方九十尺处,竖立着一块四米左右高的石碑,这石碑表里通透,就好像是一块极其罕见珍贵的巨大的原玉,上面刻了三个字:极善峰。石碑前就是通往山下的石阶。
  祖寺,院内,硕大的广场上,“嘿!喝!”一个个武僧手里握着木棍,整齐的在操练着,也有一些光着膀子的,扎着马步,仿佛木桩一般,任由其他人不停地用棒、锤击打在身上,却纹丝也不动。整个广场热火朝天。
  寺院不起眼角落的一个院子里,一个大约两,三岁的憨状可掬的小男孩,手里拽了根狗尾巴草,手舞足蹈的在追逐着一只花蝴蝶,满头大汗:“蝴蝶蝴蝶,别跑啊你,我屋子里有苹果,可甜了!你跟我回屋子,我就给你吃。诶,别跑!”这花蝴蝶似乎认定这屁大的小鬼头根本奈何不了它,也不着急,你追我飞,你停我歇。
  只见这顽童突然一招大黄狗抢包子,猛地扑了上去。噗通!泥地上弹起来了淡淡一层灰。好半响,顽童慢慢挣扎着爬起来,“咳、咳”嘴里吐出了小半口黄泥,小心翼翼地松开粉嫩的小手,“小蝴蝶啊,看来你非要逼我用出我的绝学猛虎下山啊,要知道这招我一天只可用一次,因为很疼的,哼哼!”这顽童在寺院耳濡目染下,居然还知道几个招式名字!
  “咦,没有?!哪去了?”等这小顽童完全松开小手,发现自己刚刚那招黄狗抢包竟然失手了,不禁大感疑惑。抬眼一瞧,那蝴蝶就停在自己鼻子上呢。立马小手一挥,“啪!”生生又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只花蝴蝶似乎也玩够了,翅膀一扬,再不理睬这讨厌的小鬼,自顾自地往院外飞去了。
  这顽童倒也不恼,捡起地上因为自己刚刚那记绝学而已经折断了的狗尾巴草,摸了摸鼻子,老气横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不是我刚刚及时收招,你这小蝴蝶,哼,早就见佛祖去了。嘶~~脸疼死了!”
  大概是刚才那么一折腾,这顽童有点累了,靠着院内小池边的一棵杨柳树躺了下来,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嗯……听梁伯说这寺院外面的山下有好多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下山看一看,不过梁伯说山下那些孩子可厉害了,跟我一般大的可以打得过老虎,我却只在梁伯房间内看过老虎画像,听说老虎跟这院子一般大,太吓人了,我万万是打不过的。”顽童就这样在自言自语中昏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这幼童惊觉自己居然在极高的高空中不停地下坠,狂啸的风压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耳边响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那一道巨大无比的雷电疯狂地朝着他席卷而来,在这片雷电笼罩下,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就这样不知道坠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似乎离开了那片狂暴的空间,身边再没有恐怖的惊雷,取而代之的是片片雪花,寒冷的雪花不断的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可他感觉确实如此温暖……
  终于着陆了,他好像又跌入了一片岩浆之中,炙热的液体不断从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口腔中涌入他的体内……在这无法忍受的温度中,几乎窒息之时,突然峰回路转,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领域,好像自己像一条在河川中的小鱼,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游弋,一切痛苦在一瞬间莫名的都消失了,不停的游啊游,无比的惬意。突然间,一条凶狠的大鱼朝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吓得他尾巴一摇,扭头就跑,可是大鱼如鲸吞,一股逆流的水压卷着他带入了大鱼充满腥臭的句口中。
  “啊啊啊啊!!!”幼童一声尖叫,眼睛霍然睁开:“妈呀,原来不是作梦啊,出人命啦!!”距离他眼睛半尺不大俨然是一张带着腥味的大嘴,满嘴发黄的牙齿,伸出一条鲜红的舌头,舔了他一脸唾沫。
  幼童连滚带爬,往后翻了好几个难看至极的跟头,跌跌撞撞地爬也爬不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瞅了那怪东西一眼。嗨,原来只是一条想表达友好,却也被吓了一跳的大概才刚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可爱小白狗,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幼童,却也不敢再上前去。
  “嘻嘻,梁伯,他好胆小,连这么可爱的小白也害怕,噗!”
  幼童后面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小女孩声音。
  “咦?”幼童坐在泥地上,诧异的回头一看。一个一袭米白色大褂的花甲老人,这不是当年极北区域靠山囤的农家老医师梁伯还是何人!
  梁伯左手牵了一名男孩,看着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骨骼稍一般小孩大些,一脸的淡漠,眼神里挂着一丝不屑,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也不知是成熟,还是愤世嫉俗的冷冽气质。腰间还佩着一把桃木制成的小木剑。
  右手边则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取笑幼童,有着风铃般悦耳的小女孩。看样子年纪和幼童一般大小。这女童长的极为精致,十指尖尖像白嫩的茅草芽,皮肤白润像脂膏,尤其女孩那一双呈月牙状的眼睛,明亮清澈,如夏日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眼里似乎总泛一浅若有若无的清泉。只是右脸侧有一条从嘴边延至脸颧骨的刀疤,让人不禁叹息。
  看到幼童眼睛瞅了过来,小女孩马上收起调皮的笑脸,怯怯的躲在了梁伯身后,不时的冒出半边脑袋,小嘴咬着玉指,偷偷瞅上幼童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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