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男子全集》第27/145页


望舒指指天空中依稀可辨的黑点,“容月他娘,可说得上是天界第一美女不?”

蛇君的不以为然实在一目了然,“嫦娥仙子独居广寒宫,甚少出门,不与人往来,更不过问世事,新晋小仙们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只狐狸竟然也趋之若鹜。”

嫦娥,和老公分居数万年;而容月的娘与自家老公情比金坚,堪称仙界夫妻典范,两相对比,一个很漂亮的变得不那么漂亮,而一个一般漂亮的如今变得特别漂亮,足以说明婚姻不幸对一个女人会造成多么严重且深远的影响。

前车之鉴,定当引以为戒。

你看上我哪儿了 上

“说来清商这位族弟颇有些意趣。”蛇君仰脸迎着阳光,抱着双臂,一时之间竟笑得晴空万里。

清商,即是三娘鲛人夫君的大名。

昨夜,那鲛人美男抱着爱人,边抹眼泪,边感激恩人,最后几近哽咽,又撒了一地珠子之后才被自己族兄好说歹说的劝走。倒是那女孩,惊魂一场,却反过来轻抚爱人脊背,不时柔声安慰。这对小鸳鸯,又岂是一个“意趣”足可地道形容的?

只是鲛人兄弟以及容月父母皆是美满姻缘,令望舒触景生情,破天荒的主动开了话匣子,“我娘是个郡主。这些你该知道吧?”

蛇君扭过头,深邃双眸中此刻只她一人身影,“不,我不能通晓人心。你的家事,固然我有手段可以查知,我却想听你亲口讲来。”

望舒稍思索,深吸了口气,“当年,我娘看上了一个太医院的小医官。最后在王妃娘亲的默许下,与那小医官私奔。如此辱没声名之事,王爷自然大怒,之后几十年间一直不停各处查访他们的行踪。”

蛇君无声凑近,轻轻牵住她的手。

“自我记事起,就经常是举家迁移。娘身子弱,最后爹带着我们搬到山里,娘过了一阵平静的日子,走了。爹,则是在两年前没的。可爹出身太医院,一向注重调养,自小就和我讲,没了娘他已经很是愧疚,定要看着我风光出嫁,日子过得足够安稳滋润才会彻底放心。”她面色陡然苍白,手指蜷起,“我担心爹死得不明不白。但仅凭我自己,无力报仇,甚至连真相还未触及,便可能殒命。不过,没多久我遇到了容月。我相信因为他在,保了我两年的平安。”

望舒总在做同样的梦:一个面容模糊的白衣男子款款而来,轻抚她脸颊,再在额头一吻。容月出现的时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误以为容月即是她的梦中之人。直到蛇君在洗澡时故意走光:黑发披散,赤膊上身,靠在桶边对她安然微笑,她脸红心跳的奔出门去,才恍然醒悟一直守护她的正是这个男子。

一阵沉默过后,她盯住蛇君,“所以,从你出现,发现你法力较容月更胜一筹,我便放弃他选择你……从一开始,我就是有目的。”

蛇君抬手指向望舒锁骨处露出的吊坠,“这个自你出生,便未曾离身?”

她攥紧那块墨玉,“是。我生下来也同娘一样孱弱多病,随我长大身体却渐渐强健,应该就是你前世送我的这块内丹的功劳――娘偶有不适,搂我在怀,接近这宝贝,也能缓解小部分病痛。”

“不错。送你此物,耗我修为,只为你延寿。你那身世纠葛,我并不介怀。”蛇君探近,呼出的气息拂到她脸上,初夏时节,竟有几丝凉意,“可不管怎样,你的愿望,我定会倾力达成而已。”

她抿抿嘴唇,低下头,默然无语。

蛇君叹气,“望舒,王爷若真是派人杀你爹的凶手,要么将你强接回京城,要么直接杀你灭口。”

“白白,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你我来了京城这么久,王爷若知道你身份,又怎么会沉得住气按兵不动?”

“的确。”她沮丧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没了头绪。爹娘一向不对我细讲那些陈年旧事。”

“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白白。你真的是蛇么?”她忽然问。

“你不是亲眼见过?”行舒最初原形示人,也为试探她是否嫌弃他的身。

“你是暖的。”望舒看向二人牢牢牵在一起的双手,脸颊染上一抹淡红。

蛇君挑挑嘴角,“暖身术。千年修行总得捞些好处。”言毕,四目对视之下,他情不自禁,手指还在望舒颈间摩挲几下。

望舒从没经历过此等程度的“暧昧”,自然愣了。

初夏正是蛇类发情季节。蛇君的那几下温存绝非刻意所为――那是处在特殊时期他本能的调情手段之一,而已。

白行舒修行几千年,当然是条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仙蛇。

时节原因,再加上爱人在前,他拼命压制住内心的躁动,只用几下爱抚,充分表达自己的心意,排解百年来为望舒守身如玉的寂寞,已经颇为满足。只可惜这份苦心,望舒绝对体会不到。

年轻姑娘从惊雷中回了神,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手还在蛇君手里攥着,又不好意思直接收回来。顺便,对于自己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还有一点期待的心情,在脑中进行了很久的自我鄙视与自我反省。只可怜这份纠结,行舒同样意识不到。

“清商和三娘夫妇一同上门,请咱们‘赏脸’赴宴。”凤凰羲和倚在门框边上,左瞧瞧又看看,“望舒不去换个衣裳?”

她甩开手,一溜烟的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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