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TXT全集》第10/47页


莱特把刚才的那个问题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先生,”侍者慌张地说道。“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等他们走出餐厅,已十点三十分左右,街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了。两人叫了一辆出租汽车来到萨伏依舞厅,各自要了一杯掺苏打水的苏格兰威士忌,然后坐下来欣赏舞蹈。

“这里是大多数现代舞的诞生地,”莱特介绍道。“这个舞厅久负盛名。

你见过的所有大乐队,比如路易士・阿姆斯特朗,凯布・卡洛威,诺布尔・西索,还有弗菜彻・亨德森,这些乐队都曾在这儿登台亮相,他们深深地为此感到自豪。现在是麦加爵士乐队在台上演奏。”

他们的座位靠着宽大的舞台边上的围栏。邦德开始有点心荡神移,因为台上的许多姑娘是那么秀丽艳美。富有表现力的乐队令人心跳逐渐加快。他几乎都忘了来这儿的目的是干什么。

“不错吧,”莱特终于开了腔。“在这儿我可以呆一个晚上。不过最好还是走吧,否则就来不及去‘斯莫尔乐园’了,那里和这里没两样,只是人的地位层次有些差别。在那里玩了以后,我再带你回第七大道,去‘应声虫’夜总会。最后,我再领你去巨人比格的老窝。不过麻烦的是,那里要到半夜才开张。好了,你来付钱,我去趟卫生间,顺便问一下今晚究竟在哪儿能看到他们的影子。我可不想在他所有的地盘上转一圈。”

邦德付完账后,同莱特在楼下窄小的门厅内碰头。两人出了屋,到街上等着看有无来往的出租汽车。

“我花了二十元钱,”莱特道,“不过终于打听出来了。今晚他在博雅德夜总会,位天列诺斯大道边,离他的大本营只有几步路。那是城里脱衣舞跳得最火爆的地方,人们称台上的姑娘为苏门达腊的舞女。走,我们先去‘应声虫’夜总会喝一杯,在那儿听听钢琴曲,十二点半再去。”

那座大电话总机台离他们只几个街区。此时它的高峰期已过了,仅有的那几个电话是对邦德和莱特一路进行跟踪的眼睛们打来的。半夜的时候,又有报告说他们进了“应声虫”夜总会。十二点三十分,红灯最后一次闪烁过之后,交换台便安静多了。

巨人比格拿起内线电话,首先叫来了侍者领班。

“五分钟后,有两个人要进来。让他们坐在Z 号桌。”

“是,老板,”领班恭恭敬敬地答应。他快步穿过舞场,走到右边一张餐桌前。桌边有一根宽大的廊柱,所以这里的光线比其它地方要黑暗得多,但这里观看到的对面的乐队和舞场上的情形却更清楚。此刻,两男两女正坐在桌前。

“很抱歉,伙计们,”领班很为难地说道“出了点差错。这张桌子已经有人订了,是市里来的记者。”

四人中的一个男子很不满地争了起来。

“伙计,换一下,”领班态度强硬地说道。然后叫来一个侍者:“洛夫蒂,把这几位带到F 号座位上去。萨姆,从里屋取些酒来,免费。”他又招呼另一个侍者:“把桌子打扫干净。铺两张桌布。”

大概是那不要钱的酒起了作用,四个人乖乖地走开了。领班立即在Z 号桌上放了个“此桌已预定”的牌子,审视了一番,回到了帷帘入口处边上高高的领班座上。

就在同一时刻,来了两个内线电话。一个是巨人比格给舞场监督的指示。

“脱衣舞完后把灯光全关掉。”

“是,老板,”监督立即答道。

另一个电话是比格打给正在地下室里掷骰赌博的四个人。巨人比格给他们的指示详细而具体,说了很久。

第六章 落入陷阱

十二点四十五分,邦德和莱特付了出租汽车司机的车钱,走进了挂着紫色、绿色霓虹灯的“博雅德”夜总会。

撩起沉重的门帘,一走进旋转门,便迎面听到雷鸣般的音乐节奏,闻到一股浓烈的汗味。见他们进来,衣帽间的女侍者眼睛里顿时一亮。“你们预定了位置吗?”侍者领班迎上来问道。

“没有,”莱特回答,“坐在酒吧边上我们也无所谓。”

领班回身看了看桌席预定单,很快,他象是豁出去似的用铅笔在预定单的末尾使劲一划。“那班人还没有来,这张席位总不能通宵都给他们留着吧。

二位,请这边走。”他高高举着订单,领着两人绕过拥挤的舞池,到了Z 号桌。他拉出两把椅子,将“此桌已预定”的牌子撤走。

“萨姆,”他朝那个就在附近的招待说,“你来照顾这两位先生。”说完,走到了一边。

两个人点了苏打水、苏格威士和鸡仔三明治。

邦德抽抽鼻子,“大麻叶。”他说道。

“真正的爵士迷一般都抽大麻烟才过瘾。”莱特说。“这在很多其它的地方是禁止的。”

邦德往四周望了望,音乐声已经停止。由单簧管、低音双簧管、电吉它和架子鼓四件乐器组成的乐队已移出了他们对面的角落。先前在舞池里旋转的十几对男女,此时快步跳到他们的餐桌前。用彩色透明玻璃做成的舞池里,那片深红色的灯光已熄了,唯一的亮光是天花板上细如铅笔芯的光束,投射在旋转的彩色反光球上。这种反光球和足球差不多大小,在墙壁四周不几步就吊着一个,五彩斑阑,有金色、蓝色、绿色、紫色、红色。在光束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艳丽的光芒,旋转照耀着被漆成黑色的墙壁,还有那一张张汗流夹背的黑脸。那些坐在两个白光球之间的人们,有时脸上会现出多种光彩。脸颊一边是红色,但另一边则是一层绿色。由于光线变幻朦胧,没有多远,人们的脸庞特征就很难辩认。有时候,光线照在一些姑娘的口红上,好似黝黑一片;而有时候一片热烈的红彩笼罩着她们的整个脸庞,可是侧面的轮廓看起来却象个落水的死人。

整个场景是那么阴森可怕,象是埃尔・格雷科所画的一幅油画:凄惨的月光下,城市在燃烧,犹如荒凉的坟墓。

舞厅并不大,只六十英尺见方,但里面却摆了五十张餐桌。各种肤色的人挤坐在一起,好象一堆黑橄榄装在一口罐子里。屋里又闷又热,烟味和汗味,夹杂着两百个黑人身体的体味。四周的噪音大得可怕,黑人又特别爱大喊、大叫、大笑,无所顾忌地向远处的熟人大声打着招呼:“啊――亲爱的吉苏斯,你看看谁在这儿……?”“小伙子,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儿去了?……”

“快过来……”。“哎,听我说……”

当前:第10/4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