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全集》第34/139页
我转念又一想，儿子的话也有道理。至少他和虎生的话有些类似！这时候，虎生的话似乎又在我的耳边响起：“现在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做治疗植物人的药物广告呢？”我想，既然我最有资格，也许像儿子所说的那样，他们给的真是太少了！我又想起了白莲的话，她说我苏醒以后，按照虎生说的话去试一试！说不定奇迹就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
这些话语的威力不亚于我被砖头那一击的威力，我一下子懵了：白莲说的那奇迹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绝不简简单单地是那几千块钱我根本用不上的药物而已吧！这时，我的头脑也活跃起来，我想：做这种药物的绝不会仅仅是他们一家。在这一个月内，如果有三家药厂找我的话，那我就来个货比三家，哪家出价高我就给谁家做！
我对我的这一奇妙想法大加赞赏！我想，这都是钱的缘故！怪不得市场经济比计划经济好呢，在钱的面前，就是呆子也会变聪明的！
正在我自鸣得意的时候，那个圆滚滚的代表已经走上前来和我亲切地打招呼了：“老淡，就这样说定了，今晌我请你吃饭！明天，我们就拍广告！”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是好，于是，我就对那个圆滚滚的代表说：“你说我给你做广告你给我那三千多块钱的药？”
圆滚滚的代表斩钉截铁地说：“是呀，我们说话是算数的！”
“我现在好了，已经不用吃那个药了，你给我那药还有什么屁用啊……明天，我们单位找我去有点事，你这个广告我不替你们拍了！”
我刚才还看到的那个笑容可掬的圆滚滚的代表，这时候，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说：“什么？不拍了？我和你说噢，老淡，你这在民事上属于违约的你懂吗？如果你不拍的话，我要起诉你违约，那你可就麻烦了，那你就要赔偿我们十倍的钱了，你懂吗？”
我一听到这话，火一下子冒上来了，随着我的粗话也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拿大奶子吓小孩子的呀？我老淡是在大奶子恐吓中长大的呀？**不要跟我狠，我告诉你，你现在还站在雪莲镇的一亩三分地上，你也跟我不讲理，防止我揍你！
叫我赔你钱？你也没有尿泡尿照照你那个影子！你说我违约，我还说**诈骗呢！我和你打开窗户说亮话吧，我老淡就从来不信那个邪！你说我违约了，我和你的那个‘约’在哪里？你说！”
“我这里都录了音了！”那个圆滚滚的代表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有气无力地对我说。
“我要不是今天心情好，我就帮你那熊玩意夺过来掼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也看过几天法律的书，你那偷偷摸摸录的那些鸟玩意，在法**根本就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你刚才还跟我讲什么狗屁法律知识呢！依我看，你是纯粹就是他妈的法盲！”我说完，理直气壮地扭过头去走了。
那个圆滚滚的代表紧紧地跟上我，摇晃着硕大的脑袋，从那张“庞大”的脸上挤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对我说：“老淡，你不要骂人吗！我是诚心诚意来和你谈生意的，我也不是来你吵架的，你不要发火吗，有什么话好好说吗！”
“我是个粗人，我不会好好说话！”
“你不就是为了钱吗？那你就开个价吧！”
我听到他说开价，我那一万的字刚要从嘴里吐出来，又被我咽下去了！我现在已经厌恶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不过，要是仔细看看他那张脸，也许比我这张脸还要好看些。即使如此，我还是非常地厌恶他那张“庞大”的脸。
因为我还想着那“货比三家”的事，再者，我为了想把他早些打发走，为了不再看到那张令我生厌的脸，我恶狠狠地吐出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十万！”
我看从他那硕大的脑袋和“庞大”的脸上发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猜想，他这个时候的脸一定比我这张不规矩的脸还要难看！于是，我的心里产生一阵胜利者的欢欣：我知道这句话一出来准会把他吓走！
哪知道我以为他已经被我吓走，我只顾向前走的时候，我的耳朵里又被灌进了那个讨厌的声音：“哎呀！也太多了！我们怎么能接受呀……老淡，你看这样好不好，对半折，对半折怎么样？”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想，这对半折是多少呀？这对半折也是五万呀！这要够我成天干活要干三年的呀！要不是在这个时候我想起我家老嫚子上街买菜的那个绝招，我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我家老嫚子的绝招是：买菜的时候，还一个狠一点的价以后，再撂上一句话狠话：‘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于是，我又说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狠话：“八万！你谈就谈不谈就拉倒！”
说完这话后，我的那个后悔劲呀，一下子冒上来了，我想：此时此刻，我的脸一定比那个家伙的脸要难看得多！于是，我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第36章 成交
这“八万”对于我来说，我是说了一个天大的大话！可是这样的大话并没有把那个圆滚滚的家伙给吓走，他又紧紧地跟上我说：“老淡，再少一点吧！再少一点就成交了怎么样？”
我感觉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我的头脑乱极了！我在心里呼喊着：行啊，行啊！你再说个价吧，无论你说多少我都答应还不好吗？就按你说的那个对半折总可以了吧！我想我那个表情加上我那独天得厚的脸，一定比猪脸还要难看！
那个圆滚滚的家伙可能是给我这表情给吓的，认为我不再理他了！于是，就听他连忙喊道：“八万就八万吧，广告明天就录制！”说着，他拿出两张纸来，上面填着什么，然后对我说：“我们单位的公章都盖好了，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我楞了一下，说：“签什么字呀？”
我又看到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了，只见他说：“合同呀！这合同一签呀，可就再不能反悔了。要是再反悔的话，那真要负赔偿责任的了！”
我一听，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说：“我要是违约呢？那我要负多少赔偿责任呢？”
我见他就像运动员教练教那些运动员似的说：“这个合同实际上是个形式，如果你为我们做了广告，那么，我们就把这八万块钱付给你，这合同就履行完毕了！我们双方就谁也没有违约，也就不存在违约责任的问题了！如果你要是签了合同的话，你不做这个广告了，那么，你就要负责赔偿这合同价格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八万块钱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一万六……”
我一听急了，我说：“怎么，我也不该你也不欠你的，怎么就给你这一万六了呢？我告诉你，我家里总共也拿不出这一万六的！话再说回来，我就是能拿出来我凭什么要给你呀？不要说一万六，就是一块六，我凭什么给你呀？”
我看圆滚滚的代表的脸已经彻底变形了，鼻子、眼和嘴都亲热得到了一起：“老淡，你等我把话说完了好不好？我们并不是叫你赔我们一万六，而是我们把合同规定的内容都履行了，就不存在谁赔谁的问题了！假如这个合同签订后，我们反悔不要你做广告了，你也会拿这个合同要求我们赔偿你一万六的！”
我一想，这也算公平合理，我就看了看那合同的内容，接过他递过来的签字笔，这时，我的手抖得已经不大听我使唤了！我在那合同上足足签了三分钟，才把那“淡定一叶”四个字给签上。我把合同签好后递给了他，他又指着下面说：“日期，日期也填上！”
我又用了三分钟才把那日期给签上。这字签完后，我把笔递给了他，然后，我快活地松了一口气！这时，那圆滚滚的代表又把那笔递给我，又递上来一张纸给我，我并没有伸手去接他那笔，我说：“不是签过了吗？怎么还要签啊！”
那圆滚滚的代表可能是刚才给我骂的，我感觉他好像有点怕我！这时，他还举着那张纸说：“我的淡大爷哎，这合同是四份啊，你两份，我们两份呀，你才签了一份呀，还有三份要签吗！”
我想，怎么？还有三份要签？我要再像刚才那样六分钟签一份的话，那么，再签三份还得十八分钟呀！我想，这样不行！无论我的手听不听我的使唤，我都要快速地把这字给签了，并且不能失了我这一个老工人阶级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