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全集》第98/139页
幽幽打断郎中的话：“哎呀！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懂啊，你不懂的我们也懂啊！我跟你说吧，在这个大地上，我们这些小鬼是化片管理你们这些死人的。在这方圆一万里以内，都是我们兄弟三个管的！只要是在这方圆一万里以内，哪家死了人，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知道，在这冥间首先和你们这些死人接触的，就是我们！
我来告诉你吧，你家除了你的二儿子的死，我们兄弟三个不知道以外，其他的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怎么说你家二儿子死我们就不知道了呢？因为你家二儿子那是在边疆，是超出了这一万里的方圆，超出我们兄弟三个的管辖范围！
你家儿媳妇死我们当然也知道，不过，死在她肚里的孩子因为还没生下来，还不能叫做人，死了也不叫死人了！当然啦，你的大儿子、三儿子和你的闺女死的事我们兄弟三个都知道！至于你不知道的，当然我们也知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大儿子死在哪里和你的三儿子死没死吗？”
郎中睁着极其恐怖的眼睛说：“知道，想知道啊！”
“你的大儿媳妇并不是被什么西山恶鬼带去的，而是生孩子生死的。你的大儿子到了山上以后，被一个穿着隐形衣的人捉去了。那个隐形人在与壮儿搏斗中，他为了保护壮儿，被那个隐形人用石头给砸死了……”
“壮儿……”郎中惊讶地问。
幽幽不耐烦地说：“哎呀！我说话你不要打叉好不好……你的三儿子也死了！他是在七天前死的，他是我亲手带走的！”
“他是怎么死的？”郎中悲哀地问。
“他不孬种啊！那天，我们接到命令，说在前城有一场战争，我们兄弟三个早早就在那里侯着了！那天我们可没有今天这样清闲呀，我们兄弟三个一个就要牵他们三百多个死人呀，那天可把我们给累坏了！
再说，那些死人谁个愿意跟我们走啊！在那种场合，我们没有办法，只有都在他们的身上喷了‘迷魂粉’。那些‘迷魂粉’朝他们身上一喷，他们就怪怪地跟我们走了！老头儿你想想，那三百多个死人都像你们今天这样穷闹腾，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鬼爷，你就不要再扯了，请你告诉我，我的三儿子他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个不孬种了呀？”
“你不要性急吗，这就是我下面要讲的啦！那战场上的人都要死光了，就剩下了四个人。我们兄弟三个为了早点把差事交了，焦急地在那里等待着！
我们的‘领取灵魂文书’上写着，要我们带走一千零七十七个死人。我们兄弟三个数了数已经死了的人，总共一千零七十三个。我们想，眼前这四个都得死，要是有一个不死的话，这死的人数也不够啊！
在你三儿子的那一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对方还有三个人。那个时候你家儿子身上已经负了七处伤，那对方三人还基本上没受伤，我们想，这就奇怪了：就是你家三儿子还能杀死一个人，那还应该有两人活着呀，那我们这人数不是少两个死人吗？我们在那纳闷：是不是二位判官爷又弄错了呀！
这时，只见一位大汉举着二尺来长的大刀向你家三儿子冲了过来。那时你家三儿子还躺在地上，我们想，这下准完了！那大汉对准你家三儿子就劈了下去，只见他向旁边急忙一闪，那大汉的刀劈进了土里，正在向外拔的时候，你家二儿子翻身跃起，一脚把那大汉踢倒在一边。他拔起那大汉劈进土里的大刀，向那大汉的刀劈的头劈了下去，刀起头落，那大汉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还有两个人拿着两根长矛，一个在你三儿子的前面，一个在后面，两人的长矛一前一后的同时戳进了他的身体。正当那两人高兴的时候，只见他手里的大刀向身后的那人砸去，正好砸在那人的脑袋瓜上，顿时，后面那人脑浆就喷了出来！前面的那人顿时吓呆了，你那三儿子紧握着戳进前胸的长矛柄，向前面那个人的胸膛戳去，硬是把长矛柄戳进了那个人的胸膛！
你家三儿子杀死了那三人之后，我们就把那三人也给锁了。一看，你家三儿子还站在那呢！我们想，他是非死不可了，我们再等一等吧！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他还站在那儿，我们走近前一看，原来他早就死了！
我们兄弟三个是不轻易被人感动的，那一天，我们还是被你的三儿子给感动了！我们当时想，如果他要是哭着闹着不走，我们也不打他，也不给他喷洒‘迷魂粉’。他虽然迷迷糊糊来到这个世上，我们要让他清清醒醒地死去，因为我们兄弟三个敬重他是个英雄。
然而，他并不像其它那些死人一样哭啊闹啊的，他不吱声不吱气的跟着我们走。我们兄弟三个都感觉奇怪，便问：‘这世上，你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吗？’他说：‘有啊！不过我也是死得其所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鬼爷，我请你们帮个忙。’
我们想：有这样的英雄请我们帮忙，我们乐意！便说：‘你尽管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他说：‘鬼爷，这些都是你们手底的事，你们能做到的！要是你们带我老娘的时候，请你们和她老人家说一声，告诉她我死在什么地方，并对她说我对不起她老人家！要是你们带我老爹的时候，也请你们和他老人家说一声，告诉他我是怎么战死的，并对他说我没有给他老人家丢脸！’
郎中，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为什么让你先说的原因了吧！我今天也算是个守信用的爷啊，把你三儿子的话给你带到了！”
郎中感激地说：“谢谢鬼爷！我刚才哭啊闹的，是我那家中确实不能离开我呀！我家那老太婆眼早就哭瞎了，还有两个孙子都还小啊，鬼爷啊，你们想想，我走了，他们可怎么活呀？鬼爷，我求你们了，你们就放我回去吧！”
“我们不是不放你回去，我们是没有那个权啊！天下所有的死人，没有哪一个死的人能够把生前所有的事都放下的。等一会儿，我们让县官来说，你看他放不下的事情更多呢！”
第94章 无法排解的心病
这时，郎中见求他们也没有用，知道自己是彻底回不去了，猛然哭泣起来。
县官急不可待地说：“鬼爷，郎中他没说的了。你们开始说了，是按年龄大小先后说的，按理也挨到我了！”
冥冥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老百姓都恨死你了，你早死十年也不为短寿呀！你满面泪水的那样子，莫非你还有什么冤屈吗？”
县官悲痛欲绝地说：“鬼爷啊，我的冤枉大了！这王家寨子的死了那么多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贪污就应该斩我吗？说良心话，天下当官的也有不贪污的，不过，能有几个呀？除了那些胆小的和所谓正直的，谁不贪呀？
再说，鬼爷啊，其实你们并不懂得人间的事情啊！他们那些穷人成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死了也就死了，他们不死的话，活在世上也是活受罪啊！可我们就大不相同了，我们在世上不仅有吃有喝，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就像那郎中刚才讲的那样，现在他家里的生活多困难啊！可我家和他家就大不相同了，我家可有钱呀，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结了婚。到三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五个老婆了。今年，我三十八岁，我娶了第六个老婆。我的那些老婆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
冥冥嗔怪地打断他的话道：“你这是什么话吗？你是人，那些穷人也是人。你们活在世上那是绝对不公平的！不过，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在死这方面来讲，那是绝对公平的！只要你的阳寿尽了，你就得死！你今天死了，那是你的阳寿已经尽了，你到该死的时候了，这你还不清楚吗？”
“你这话说得是越来越差了！我怎么能清楚自己要死呢？我要是知道自己要死的话，那我还去忙什么公事呀，我成天尽情的享乐多好啊！”
“你死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不！我主要是不想死啊！呜……鬼爷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怕死了，我想长生不老啊！我想永远地精力充沛地活在这个世上啊。
我要的不仅是长生，而且我还想要不老，还要一丁点儿的病都没有，我再强调一下，一丁点儿的病都没有这一点非常重要！我有钱，如果我再不老的话，如果我再一丁点儿的病都没有的话，我就永远地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好酒好饭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