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全集.com》第14/72页


我看到在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是一片绿油油的颜色。

那是一种彰显着生命蓬勃力量的翠绿,布满整个谷底,真不愧“常青谷”这个谷名!在翠绿环绕之中,有一座带尖顶的呈T字型的两层建筑物,那应该就是常青谷旅社吧。我不禁觉得很是纳闷,为什么在隆冬季节,却能看到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青翠绿色?

小倩也发出一连串赞叹。

自由摄影师霍格取出单反相机,取下镜头盖,加上广角镜,开始连续按动快门,拍下一张张照片。

霍格调出刚拍好的照片,放大后,凑到眼前仔细地打量着,然后发出了一声惊叹:“美,真是太美了!我在这里一定能拍摄出伟大的作品!”

至于非主流青年兼户外运动俱乐部CEO迪克・韩,这家伙则站在平台边缘,不断以手指长度测算着方位,还拿出风向标与风速仪,记录着山风的状况――他正在考虑这平台上的豁口能否成为动力伞基地的起飞处呢!

老李站在一旁得意自豪地微笑着,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们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等我们重新聚集在一起,老李一边领着我们从平台旁的一条石板小路向下走,一边开始谈起了常青谷的状况。

“这里为什么会四季如春呢?那是因为谷底有温泉,地热丰富,地表温度四季都保持着接近春季的恒定数值。山谷占地约二十公顷,我们杜老板已经买下了五十年经营开发权,后续投入当然就是拓宽通往这里的简易道路,但因为修路需要伐木,得打报告给林业部门,得耐心等候回复。所以现在还只是暂时将原来一条当地的土路铺上碎石子,将就用一用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只要林业部门同意了杜瑜眉的伐木报告,这处农庄式旅社还是大有可为的。我的情绪也不由得振奋了起来。

“我们在旅社旁种植了一大片玉米田,呵呵,都是不同月份种植的,分别能在不同的月份得到收获。以后游客入住后,随时都可以吃到当天刚摘下的新鲜玉米。玉米品种是从西双版纳引进的小个糯苞谷,又香又甜。我们还修了一个很大的花房,里面栽培了各种名贵花木。谷底的土壤,大部分是由远古火山灰堆积而成,营养丰富,花房里的花木培植成活后,移到山谷里,均能继续生长。假以时日,常青谷将会成为一处天然名贵植物园。只要路一修好,游客肯定会纷沓而至,如果迪克先生愿意将这里作为你们俱乐部的动力伞运动基地,那么你们的动力伞表演绝对能够成为常青谷吸引游客的一大卖点。”

老李展望着美好的未来,迪克不住颌首,表示同意。

迪克把七个纸箱留在了面包车里,让老李锁好了车门――如果觉得常青谷适合进行动力伞运动,他将进行一次空中飞行尝试,这处平台恰是最好的起飞地点,所以暂且将设备留在此处,免得搬上搬下。

霍格在下山的路上,一直摆弄着他的宝贝相机,朝前后左右各个角度拍摄着照片。

当我们下行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霍格突然凝视着刚拍的一张照片,放大后,发出一声惊呼:“呀!那里有幢楼!”

我凑到他面前,看到数码相机的液晶屏上,果然出现了一座掩映在绿树中的三层建筑物。

这是一幢小楼,呈半圆形,就像一座圆形谷仓被剖成了两爿,紧紧贴着与谷口平台差不多高的一面山壁上。小楼很破败了,墙面千疮百孔,原本红色的墙砖的颜色也几乎脱落殆尽,只剩一片肮脏的暗红。有点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小楼一楼没有一扇窗户,只在二楼、三楼有窗户。

“哦,那是碉楼,以前这里的山民修建的。”老李走过来瞄了一眼相机液晶屏,满不在乎地解释道。

“碉楼?”小倩好奇地问。

我也听说过碉楼的说法,据说那是山民为了防匪、防涝,以及自身居住而修建的坚固堡垒式建筑。但具体情况如何,却知之甚少,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碉楼呢。

老李也向我们详细介绍道:“嗯,碉楼。以前西陵山脉的深处闹过土匪,常青谷这样的好地方,自然是土匪的觊觎之处。山民为了防范土匪,就倚靠山壁修建了只有唯一入口的筒子式砖楼,墙体以碎石子混合黄胶泥砌成。你们注意,碉楼的一楼是不设窗户的,只在楼上留很小的窗户。而楼上的窗户,也不是真正的窗户,而是射击孔,用来向土匪射击。考虑到土匪可能从各个方向进攻碉楼,为了防止出现射击死角,所以倚山壁而建的碉楼都修建成了半圆形,每个角度都有射击孔。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幢碉楼,大约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据说还进了文物部门的保护目录。”

原来如此。这种半圆形碉楼,我过去在杂志报纸上也看到过介绍,在西陵山区里应该有不少这样的碉楼。

“那么,以后路修好了,碉楼也能成为一个景点吗?”

老李摇摇头,说:“碉楼早就年久失修,成为危楼了。如果修葺,必须得到文物部门的许可,而且还得按旧貌复原。就算有游客去游览,从投入产出来看,也是得不偿失的――造旧,比翻新花的钱多得多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么一桩平平常常的碉楼,就专门另收门票吧?呵呵,收门票的话,估计也没几个游客去游览了。”

“可是……如果不修复,万一有游客看到碉楼觉得好奇,擅自跑去玩,在楼内出了意外,那可就糟了。”

“没错,本来从半山腰平台到碉楼也有一条土路的,但为了防止有人擅自去碉楼玩耍发生意外,我们把土路截断了。另外,杜老板还派人用砖头堵死了碉楼的大门,甚至还用砖头把楼上所有的窗户都封死了。”

“文物部门不来管你们堵门封窗吗?”小倩又好奇地问道,她真是满脑子的“十万个为什么”。

老李笑了笑,说:“杜老板没请修路的施工队去堵门窗,而是找另外的人花钱请附近山民来堵的。日后文物部门发现了,一路追查过来,也查不到我们杜老板身上――哈哈,事实上这里实在太偏远了,文物部门根本从来就没人来视察,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门窗被堵死了。”

“哈哈!你们的杜老板真是太聪明了!”小倩由衷地叫了起来。

昨天接到杜瑜眉电话时,我听到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嗓音,原本以为她会是个容貌靓丽的年轻女人,还期望着能否凭借我自身的魅力,在远离城市的幽谷中寻得一段艳遇。但在旅社外的玉米田旁,当我见到传说中的杜老板时,不由大失所望。

杜瑜眉,从相貌看,大概三十七八岁,长得平淡无奇,眼神时常无意流露出岁月所造就的沧桑感。她用一根黄色发带将长发全束到了脑后,因此额头显得有点高。她的嘴角还有一颗很醒目的媒婆痣,这颗痣让我看到她时,总觉得有点滑稽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杜瑜眉身穿的职业套装绝对是一线时尚品牌,全身上下的打扮应该不会低于万元。

我们在旅社外见面时,我就显得狼狈多了。没想到谷底竟然比谷外温暖了那么多,穿越玉米田时,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上,能依稀感受到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阵阵热气。我脱掉羊驼毛休闲西装,挽在臂弯,里面还穿着一件厚毛衣。才走十分钟下坡路,但背心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液,将保暖内衣完全浸润湿透,披在肩后的长发也湿得纠缠在了一起。

其他几人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只有老李早有准备,他穿了两件薄毛衣,脱去一件恰好合适。

杜瑜眉不禁莞尔,她转过头,朝T字型的砖墙旅社做了个手势,一个老态龙钟、腰弯得像虾子一般的老太太走出了旅社。她手里拎着两个纸袋,走到我们面前后,把纸袋分别给了我和迪克。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件薄薄的毛衣,连商标都还没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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