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104/529页


“这……”我嗫嚅道,“您应该比我更专业吧。”

“那当然了,我现在是想问你的看法。”他说。

天哪,这老爷子岂止是好奇心强,简直是个问题宝宝、十万个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这么悲催,到了东汉还被人考物理啊!

我顿时怀念起田歌来,如果她在的话,和这位大战上三百回合也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的物理却学得不怎么样,怎么回答他这么专业的问题啊!

正有点为难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跳出当初孟伊玲那段解释来,就是“道法自然”那段。一时心念一动,计上心来。

“这个吧,”我直直腰板,显得非常认真严肃的说:“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天、地和自然,看似不可捉摸,其实和人本身是有一定的相似性的。

地震这回事,如果以人体做比的话,相当于心跳异常,轻则头晕身疲、手足麻木,重则供血受阻,立时毙命,非同小可。

以地动仪观测地震,就像用诊脉的方法来察觉心跳异常一样。因为大夫发现了脉相会反应心跳的状态,所以至少在它出问题的时候,已经有办法去知道了。问题在于,如何预测?

那就不能以心论心了,因为五脏是一个相互牵连的整体,所以大夫一定会综合考虑和判断,提前采取行动,来达到治未病的目的。

那么其实地震也是一样,单独看大地这一个因素,只能亡羊补牢,只有找到与它相关的因素,综合测算,才能实现准确地预报它。”

他听了我这番论述,双目闪亮,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了起来,快步走向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见解很独特啊,小伙子,看不出来啊!”

“我叫陶勇……”我小声说。难道我看起来像个傻小子吗?要是那样拜托你们不要个个来刁难我了好不好?

只见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在屋里转着圈,嘴里嘟囔着:“嗯,我想我应该这样,对,应该是这样……”

我生怕他再来问我那到底地球和什么要素有关,赶紧站起身来说:“伯父,我看你也挺忙的,晚辈这就告辞了。”

他似听未听地说了一句:“好!嗯,如果这样的话……”

我不敢再打扰,赶紧退了出来。

刚一出院,就见悦伢迎面走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皱皱眉头,犹豫地说:“我想……可能……大概……他是好点儿了吧……”

悦伢一听开心得差点儿跳起来,嚷着:“果然我没看错人啊,你知道吗?我想了好多办法哄他,每次都被他轰出来的,像这样还能和你好好说会儿话,这还是头一回哪!”

你是不知道和他聊天我心理压力有多大啊!我感慨着。

悦伢一边带我往外走一边问:“我看你挺会说话的,懂的东西也挺多,怎么不去考取个功名,要在街上给人看相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作答了:“我想去洛阳办点事情,走到这儿的时候盘缠用完了,所以只好……”

“啊,你早说啊!”她叫道,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黄澄澄的东西往我怀里一塞说,“这个给你,一来感谢你帮我看相;二来感谢你哄我爹爹开心;三来你我从此就是朋友了,好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拿起那东西一看,感觉像是一锭金子,应该价值不菲吧,本想推辞,但看到她热情洋溢的脸,和一番情真意切的话,也不好再客气,只好道了谢收了。

走到大门口,我向她一拱手说道:“悦伢姑娘,陶勇就此别过了,此一去不知道何时再会,你一定多多保重!”

她“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很奇怪啊?有时像个粗人,有时又酸得可以,哈哈!”

真被她说中了,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有点神经错乱了。我摸着后脑,嘿嘿傻笑了起来。

道别了张悦伢,我心想有了这锭金子我今天的任务也可以告一段落了,看看日头已近晌午,肚子也已经空空如也,不如去找个地方祭一下五脏庙吧,就兴冲冲地直奔热闹的街市而去。

到了街上,看什么都觉得好吃,正打算出手买一些大块朵颐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一家酒楼上一个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喊道:“来,少庭兄弟,干了这一杯!”

少庭?我一听这个名字,好奇心大起,转身进了那家酒楼,走到二楼向窗边的座位一看,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只斗大的海碗,正在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他旁边还坐着两个同样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在应和地点着头。

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体的瘦削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面白如玉,发黑如墨,眉目中透着一股让人凛然的冷漠,却不是王少庭又是谁?

只见他手里也端着酒,却不是对面大汉那样粗犷的大碗,而是一只小巧的玉盅,但只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连干了好几盅,脸色却不禁不红,反而愈加白了。

我没明白这是唱的哪出戏,难道这小子的营生就是和人拼酒?

我正在迟疑要不要露面,王少庭一偏头看到了我,立刻一伸胳膊招呼道:“勇老大,你怎么来了?过来坐啊!”

这下子不得不过去了,我走过去,拉过椅子坐下,有些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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