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483/529页


但当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听到我的喊叫,缓缓回过头来望向我时,我却是吃了一惊!这个人……那面无表情的脸,那泛红的双目,浑身的杀气强到整人都被暗红色的光影笼罩,形成劲风吹动得发丝和衣衫齐齐飞舞……哪里还是我认知中的那个墨晏?!

我顿时想起,这一幕,曾经在那茫茫东海上发生,墨晏曾经为了救人,力战群鲨,谁知最后,也是变成这番模样,甚至连孟姜都想杀死!

而现在,他再次变成了这样,并且,一边用低哑的声音对我说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一边不断地紧握双手,孟姜被她扼得无法呼吸,却不挣扎,只是蛾眉紧皱,一双含泪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够了,你他妈的快住手!你这个疯子,谁要管你是谁,再不放开孟姜我作鬼都不放过你!……”我急火攻心,开始疯狂地大喊大叫。

但回答我的,只有纷乱的风吹树叶声,并且,与这样的混乱之中,我还是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喀”的响声。紧接着,那边的孟姜表情突然变得失神,眼中再无光华,抓着墨晏腕子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双膝一弯,身子便要歪倒。而墨晏竟然也不回头望她,仍然炯炯地盯着我,只一秒,手臂已经收回,而孟姜则沿着石壁滑倒在地,再不动了。

这场面令我震惊万分,难以置信地望着墨晏,和已经香消玉陨的孟姜,竟是再也喊不出一句话了!

但是现实并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反应,如同一阵风吹过一般轻盈而迅捷,墨晏那修罗一般的容颜已经离我近在咫尺,而他的手掌更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我拍来!

不对,这一掌不是拍向我的,却是朝着我身旁的南皖子。感觉掌心几乎贴着我鼻尖划过时,我看到他掌中用血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正如他在长城上写在绢帕上的那些一样。

“啪”的一声,如同电石星火一般在我身边闪过一道白光,飞过一道轻烟,紧接着,我感觉自己在飞速地下坠,却在落地之前被再次接住,这一次,是墨晏。

他仍是那样紧盯着我,同时用虚渺得如同鬼号一般的声音说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杀了孟姜……”终于,这句我难以面对的话终于被说了出来,心里一阵撕裂般地疼痛。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又是一场梦,而且,是一场毛骨悚然的噩梦?!

“不错,现在你相信我是东离子了吗?”这个原本我无比熟悉的男人,却游戏一般轻松地问我道。

“你并不是东离子,你也不是墨晏,你是个疯子,是个恶魔……”我再无力吼叫,即使只说出这几句话,心痛已让我难以呼吸。

“是吗?我是个疯子,是个恶魔吗?”他重复着我的话,但却是一脸蛮不在乎,随即又说,“你不是说过想跟我学察心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现在这样的状态,都是拜察心术所赐。”

我听了一愣,脱口道:“你胡说!”

“胡说?我为什么要胡说?”墨晏居然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你对那个女人动了心,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掌握察心术,就得放弃这种无聊的想法才行!不止如此,什么亲情、兄弟情、对他人的同情……这些没意义的感情,都要统统抛弃!当这世界上只剩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才能领悟到什么叫随意自在,而消灭了一切阻碍你的东西之后,你才会体会到什么叫大自由!”

“你……”对他的这番谬论,我很想反驳,却心乱如麻,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我早就可以成功的,”他却又自顾自地说着,“没想到你突然出现了。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有机会亲手除去你了!接下来就更容易了,凡是阻挡我的人,都会彻底消失,全部消失……”

“然后呢?”我问道。

他被我突然的反问问得一怔,问道:“什么然后?”

“所有阻挡你的人都消失之后,你想做什么?”我冷冷地问。

“呵呵,你的想法还是很跳脱啊!”他突然像是又恢复成了曾经的那个东离子一样,随即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大自由。那时候我就将获得大自由了!”

“大自由?什么意思?你想当皇上?”我问。

“皇上,哈哈……”墨晏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半晌后才止住笑道,“皇上算什么?我告诉你哦,这个世界上的人其实都活在梦里,哎,就像越璧他们现在一样,只不过他们自己觉得那是现实而已。大自由就是从这个梦中彻底醒来,去面对真正的现实,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任由梦境的制造者摆布!”

我被他说得糊里糊涂,但当我的眼光落在远处地上逝去的孟姜身上时,却顿时万念俱灰,不由得喃喃说道:“也许,还不如活在梦中了……”

墨晏却好像听到了我这句话,用一种嗤之以鼻的口吻说道:“哼,你不是一直很执著陶家和血矶炉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吗?还为了这个冒死跑到这里来。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现在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俱休矣

“嗯?”我怔怔地望着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脸,望着他翕动的嘴唇,脑子却有点没跟上似的,仍处于一片茫然之中。

他伸手入怀,再次将血矶炉取了出来,并将它凑近了我。

我瞪视着这个把无数人折腾得七荤八素的始作俑者,发现它虽然已经光华不再,但刚才浮现在上面的文字却好像并没有消失!只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也读不懂上面写了些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徒劳一般,墨晏在一旁说道:“你不用费力了,这些字没有人能解读得了的。因为它们根本就不是文字,是陶家的祖先留在血矶炉上的意念之痕。”

“意念之痕?”我很困惑。

“陶家的祖先早就已经发现,人的意念其实是可以流动的,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互相感知的,甚至于,连人们通常认为的五感,视、听、触、嗅、味,都不必倚靠。并且,越是血统相近的人,这种感应会越强烈,强烈到可以跨越很遥远的地域。既然如此,又何必需要什么文字?”他解释道。

“而这种流动后来很快被发展不止可以用于交流,更可以借助修炼,将其具象化,影响其他人,甚至于影响一切具有类似生命能量的东西。因为它是如此神奇,所以曾经一度被人们利用来互相厮杀争斗,分散了发展它的动力,使之不进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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