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508/529页


桑青也不说话,迈步上前,一只手揪住越璧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朝着越璧脸上就是“噼噼啪啪”一阵耳光。

听那声音的响亮程度,便知这下手之重绝对不是盖的,我不由自主地一缩脖子,像是感同身受,脸上也开始火辣辣了起来。

就连我身边的肇锡,如今也是直眉瞪眼,有些不明白这位姑奶奶这是闹的哪一出儿了。

但紧接着,我们都惊讶地看到,越璧这样被当头一顿暴打之后,却是终于皱着眉头,痛叫道:“哎呀……”之后便捂着脸蹲身下去,想必还在眼冒金星吧!半晌后才抬起头来,看到桑青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他面前俯视着她,却是说道:“干嘛打我啊?媳……”后面半句却是生生止住了。

这小子,真是天生受虐的料,我那么叫都还迷迷糊糊,却非要被胖揍一顿才肯彻底醒过来,唉……我只能表示同情了。

至于他那句“媳……”后面到底想说什么,我也猜到了个七八分。假如越璧也进入了那个随心所向的世界的话,他的身边不可能没有眼前这个丫头!这一对欢喜冤家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我却突然好奇了起来。

苦苦追寻的人终于找到了,在场的人无不悲喜交加,除了一个人之外,肇锡。眼见桑青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但却没有轻易出手。他是个聪明人,眼见桑青闯进他的结界,又轻而易举地破除了一个人的梦境,他不可能不心生疑虑。他人虽然还没未动,眼睛却开始转动,开始向四面扫视着,似乎是在确认是否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我也未敢大意,一边关注着桑青和越璧,一边小心戒备着肇锡可能的举动。

越璧清醒过来之后,站起身来,头一转,当然也就看到了我,令我比较意外的是,他的眼神中虽然有讶异,却并没有敌意,与从前相处的那段时间不同,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坦然的表情,朝我点了点头道:“你来了。”不是问句,不是感叹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就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令我不禁心头一热。

“嗯,”我点点头,笑道,“我不来的话,某些人还不得宰了我。”眼光自然飘向桑青,言有所指。

本来以为开这么一句玩笑,自然有人恼有人羞,气氛便轻松起来了。谁知道桑青听了却并不怒,只是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光就像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潜台词便是:“总拿这个说事儿你有意思嘛!”

而越璧在看了一眼桑青之后,却露出了惆怅的神色,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像是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言语,我猜他是想说:“也许你不来的话,我还能多幸福一阵子。”

于是场面便有些尴尬,好在肇锡非常适时地拍起手来,也像朋友间轻松地聊天一样说道:“厉害!厉害!我只道你与弧凉大头领有着莫大的关系,没想到就连她做不到的事你都可以做到,厉害!”但很快他便放下手来,再次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说道:“但事到如今你们再挣扎也没用了,很快,火凤就会将全天下的人都带进我的永恒之世里来,就算本神准许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也将是孤家寡人,在一片荒芜而死气沉沉的土地上苦苦求生存,最后孤单无助地死去,真是可怜啊可怜!”

他表现得自信满满,但我却从他这篇得意的预言中嗅了一些不确定的味道来。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确信的事情,越不见得会挂在嘴边,倒是那些没有太大把握,却又希望能按自己期望发生的事,才去喋喋不休,与其说是为了劝服别人,倒不如说是为了劝服自己更多些!

然而此时道破这情形也没太大必要,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冷静观察,找到破绽,一举拿下来的稳妥!

正在心里盘算,忽听得有“呛啷”的金属声传来,像是兵刃相撞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呼喝着,夹杂着闪转腾挪的衣袂声。并且这声音不止来源于一处,像是先后在谷内各个方向上出现,很快便响成了一片。

这一回肇锡听到这个声音,却像是完全不感到惊讶,说明这个变故并不在他意料之外,那即是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喽!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问向桑青道:“你之前不是被弧凉带走了吗?是怎么脱身的?”

桑青听我提到这件事,望了弧凉一眼,说道:“这个人本来也没想把我怎样,只是想让丛离殃把我带离这里而已。”

“你失踪后我听到从这边发出到的葫芦声,那真的是你吹响的?”我马上问。

桑青却摇头道:“不是我,是丛离殃。”

“啊?丛离殃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奇道。

“你这个后生才搞鬼呢!”一个声音鬼叫道。

我向四周望去,茫茫人海,一时找不到声音的源头,但我很清楚那就是丛离殃的传音之术。

“我就知道你在,快出来吧!”我叫道。

于是突然人群中便闯出一个人来,一边与四周试图上前阻拦他的人缠头,一边还不停地叫道:“还要我老人家出手帮你,你这个后生还真是不中用啊!”

第三百七十八章父亲

“值得您老人家出手相帮的,恐怕不是我吧!”我立刻回应道,“我看您老好像特别喜欢葫芦,不如就坦然一点,告诉我们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何?”

丛离殃杀出重围,冲到我们面前,“呵呵”一笑,学着我的口气道:“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回头咱们来弄它一坛好酒,你喝一杯我讲一段,如何?”

“行是行,但是喝酒怎么能少了兄弟,看到那边那个小子了吗?他负责喝酒,我负责听。”我笑道。

“那个吗?就是青儿说的什么朋友,叫越璧的那个吧?”丛离殃百忙之中抽空斜了越璧一眼,说着。

我一听,哟,怎么对桑青的称呼变成“青儿”了?这个丛离殃,还真是会套近乎啊!又见越璧被我点名,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了,您可瞅准了,以后要挤兑就挤兑他去,保证他一句都不带回嘴的!”

丛离殃却不回应我,目光炯炯地盯了越璧几秒,见他更有些手足无措,才开口说道:“嗯,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不像你那么滑头!”

这句话一出,我惊讶地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这是什么世道啊?真不知道八字和这个人犯了什么冲,居然当着两个小年轻的面这么糗我!

我们这边热闹地聊着,肇锡却有点站不住了。我用余光看到他步步后退,似乎是想和我们这群人拉开一些距离,连忙转头向他说道:“你不要想着溜走哦,弄成这个局面,你要负全部的责任,如果不乖乖把这奇怪的仪式中止掉,可别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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