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9/529页


“怎么了?走吧先进去。”我说。

王建国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好像要说什么又憋着说不出口似的,看得我好难受。索性逼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他却反问我:“昨天我说的那些你信不信?”

“呃……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根据,这不正要来找你再听听详细情况嘛!”

“我想证明我说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看看那份名单。”他忽然坚定地说。

“你是说……”

“走,我们去田歌家。”他一拉我的袖子,转身走去。

我赶紧追上去问:“你想当面问田歌她爸这事?”

他却说:“当然不会了,那叫打草惊蛇。”

“那你这是……”

“我听说今天市里有物理学会,田老师一早就走了。田歌平时中午都在食堂吃饭,也不会回家的……”

我吓了一跳:“你是说……我们偷偷进她家?”

王建国停下脚步,盯着我说:“勇老大,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这样不太光明正大,但是有时要查明真相的话,是必须要用一些手段和冒一些风险的……”

“不,”我笑道,“我觉得你这个点子很好,先期调查做得也不错。”说罢一拍他后背,“想不到你小子看着很老实,心眼儿还是挺多的嘛!”心下还加了一句:颇有乃兄之风。

王建国听我这么说也笑了,俩人就轻快地小跑着,来到了学校北院。

这学校分成南北两区,南区是教学区,北区是家属区。田歌父亲大概是学校元老了,所以他们家在少数的几间独立的小院子之中。

走到跟前一看,嚯,青瓦白墙,高门大院,墙头还伸出几枝竹子,很古色古香的感觉。

我看到大门上落着把大锁,偏头看看围墙又有两米多高,正在琢磨要怎么进去。王建国已经纵身一跃,双手扳住墙头,脚在墙上稍一借力,人就飞过墙头去了。身手轻盈,我不禁击掌叫好。

紧接着传来打开门闩的声音,大门所套着的一扇小门应声而开。王建国在里面朝我一招手,我赶紧闪身跟了进去。

穿过雅致的小院,来到正房的门前,门并没有上锁,我们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正房是里外两间,一看就是书房,没有像这院落的中式风格一样摆几个花瓶、挂几幅字画之类,而是放了几排高高的书架,靠里侧墙边一张写字台,上面放满了书。

王建国匆匆走了过去,开始在那些书里翻找,我却对书架上的书产生了兴趣。

第一排书架里放的书基本上都是都是和物理学有关的,所见之处都是一些什么力啊、场啊、粒子啊,这个论那个论的。

第二排书架里的书画风突然一转,变成了与中国文化相关的内容了,以历史传记方面的为主,也包括一些和风水堪舆、易经八卦有关的,最边儿上还有几本旧版的明清小说。

第三排书架则更让我惊奇,基本上全是医书,什么内经本草,伤寒金匮这些经典就不用说了,各大家的著述也很全,还有几本标题都是日文的,我抽出来一看,人名倒是认得,竟是大冢敬节等一些日本汉方学者的手稿。

我好歹也算是个医务工作者了,见到这些藏书还是不仅啧啧称奇。从一个人的书架上除了能看出这个人爱好之外,其实也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的,这个田老师,除了博学之外,肯定还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兼有一点点完美主义的小小强迫症,对感兴趣的东西不知道个底儿掉誓不罢休。

最后一排书架好像都是一些个人写的书籍和文章之类了,比较奇怪的是大多数都是手抄的,很少印刷版。看看作者,好像也都是些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内容倒是主要和物理学有关了。

那边王建国好像没有什么收获,看到我在这边悠闲地赏书,不仅急道:“勇老大你也来帮帮忙啊!”

“好好,”我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就走过去想帮帮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几下,书里夹了张纸,我无意中看了一眼,竟然愣在当场。

纸上面写着“K270,6月18日”

王建国凑过来看了一下,又见我神色有异,问:“怎么了?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我愣愣地说:“这是我来北京的日期和车次。”

王建国一听也愣了,我们俩站在那里,顿时都有一种无措的感觉。

正在纠结处,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呛啷一声金属碰撞大门的声音。我看了一眼王建国,他也一副惊愕的表情,我们不假思索地一起弓身跑了几步,钻进了里面的小房间。刚关上门,从门缝里向外望望,已经看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了之前信息的铺垫,我心里的田老师已经全然是身材瘦小,不修边幅,蓬头蓄须,戴着厚厚眼镜,穿着鸡心领毛衣夹着书的重度知识中毒分子的形象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和我想象的却完全不同,个头足有185公分,平头方脸,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衣着闲适,既不戴眼镜也没拿书,怎么看怎么和这一屋子的书卷气不怎么搭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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