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第146/177页



  天梦冷冷道:“夜寻是小日族的王子,夏尔是什么东西,能和夜寻生死与共?”

  律朗的目光,越发凌厉,简直要把夜寻的身上烧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夜寻听天梦话里隐隐有挑拨之意,连忙开口道:“事实并非如此,律朗,我……”

  律朗哪里肯听,蓦然大喝一声:“闭嘴!”死死盯着夜寻半晌,忽然仰头对天大哭:“大人!夏尔大人!你错了!你错了!”

  律朗浑身是血,满脸悲愤,慷慨激烈。

  只听得空中回荡着“你错了!你错了!”,分明是伤痛夏尔爱错他人,遭受背叛。

  夜寻对律朗素无好感,尤其为了绫纷之死,觉得律朗是个无情无意的小人。但此刻见他对夏尔一片深情,居然远远胜过封旗与自己,不由心中悲凉,转头对天梦说:

  “天梦,我有一个请求。”

  “不要你替我求情!”律朗霍然回头,乱发随风舞动,昂头凛然道:“我虽被俘,绝不坠夏尔大人的威名。要杀要剐,随便处置。我只有一个要求,夏尔大人生死未明,如果他还活着,让我死前见他一面。”

  凌厉的目光又扫夜寻一下:

  “如果他已经被人害了,就将律朗的头葬在他旁边,让律朗生死追随。”

  天梦翠绿的眼眸看着一脸坚毅的律朗,别有深意地一笑,缓言道:“不愧是律朗公子。夏尔并没有死,你可以放心。”

  律朗的眼睛一亮,立即露出喜色。

  夜寻看在眼里,暗叹:夏尔果然人才出众,让律朗死心塌地追随于他。封旗又何尝不是如此,让夏尔这样的人不顾自身地为他。

  “不但夏尔没有死,你也不必死。我还可以让你到夏尔身边去,继续日夜服侍他。夏尔的伤现在只好了五分,正是需要贴身侍从的时候。”

  律朗更是大喜,随即神色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天梦随手拨弄手里的纸镇,轻描淡写道:“帝朗司的残兵退守达也门。我只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即日将达也门攻破。”

  律朗冷笑:“失去达也门,陛下大军到日就会无立足之处。”

  “封旗对夏尔并不专一,屡屡伤及夏尔。你又何必为他着想,快点到夏尔身边去照顾他,岂不是更好?”

  不愧淙亢国三大名将之一,天梦深懂心理战术,徐徐用言辞刺激律朗。

  夜寻坐在一边,变了脸色。如果达也门失守,那封旗绝无胜算。不由又惊又惧地望着律朗。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他这几天思前想后考虑到底偏帮哪一边,每每头疼欲裂也想不出结果。

  一会回忆起王宫中的残暴,一会又想起封旗亲自为自己穿衣着靴。离开前封旗一手携着夏尔,一手携着自己发的重誓,飘荡在耳畔。每次在封旗怀里,暖洋洋的感觉全身游走。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封旗被毁?

  看着律朗犹豫地低头。夜寻心跳蓦然加快,浅意识将手搭在腰间剑上。如果律朗屈服,我就当场杀了他灭口。万万不让他害了封旗。

  天梦含笑,低头啜了一口茶。

  夜寻紧紧握着剑柄,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律朗。

  律朗眼中亮光不断,显然正在挣扎不休,猛然目光一沉,抬起头看,显然是下了决心。

  难道他真的要出卖封旗?夜寻心里一沉,不引人注意地在座位上挪动一下,决定在确定律朗叛变时瞬间拔剑。

  “献出达也门,就是置封旗陛下于死地。”律朗扯动嘴角,苦笑一声:

  “夏尔大人深爱陛下,宁愿牺牲自己都不愿让陛下损一根头发。我……”他神色一凝,仿佛想起心中多年的爱恋。对夏尔满腔的深情,似乎要在刹那倾注而出。咬牙片刻,又忍住了,淡淡道:

  “我又怎忍让夏尔大人如此伤心?”

  夜寻暗暗松了一口气。偷眼瞧瞧天梦,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天梦沉吟一刻,道:“夏尔伤势严重,很需人照顾,你又怎么忍心抛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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