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全集》第49/267页
白净矮胖子笑了,咧着嘴乐了一阵才道:“伍老大,要说这件事儿可真玄,八十岁的老娘倒绷了孩儿,终日打雁的竟让雁啄了眼珠子去,卢老头儿何等个人物,踩跺脚这块地儿都得晃好一阵子,怎么让个乳臭未干,胎毛没掉的小嫩蛋儿给整了,据说这小子把命都玩儿上了,整天扛着卢老头儿在济南城大街上到处逛,可笑卢老头儿的人都得瞪着眼瞧着,硬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伍文奎哼哼一笑道:“这小子要是为扬名立万闯字号的话,这条路可是让他走对了,也让他走绝了,这件事儿已经轰动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江湖道儿上,你试打听,哪个不扬拇指说这小子一声有种,是条汉子,也难怪,人家这名是拿命玩儿出来的。”
白净矮胖子道:“伍老大,你可知道这小子是哪一方的神圣?”
伍文奎摇摇头道:“我只听说他姓宫单名一个和字,外号叫云里飞,别的是一无所知,以前也没听说过哪块地儿上有他这一号。”
白净矮胖子耸耸肩道:“我跟你一样,这小子真让人瞧不透,嘴里喊的也让人摸不透,他到处嚷嚷说,今儿个正午要在大明湖铁公祠前揭发卢老头儿损人利己的罪行。其实卢老头儿平日的作为只要是咱们这条线儿上的,谁不是胸中雪亮。”
“不,”伍文奎一摇头道:“我看这小子是另有所指。”
白净矮胖子目光一凝道:“你是指……”
伍文奎道:“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我敢说绝不是指卢老头儿平日的买卖,那回事儿就像你所说的,大伙儿都胸中雪亮,有什么好揭底的。”
白净矮胖子沉吟说道:“嗯,不错,这倒也是,这么看卢老头儿是另有把柄落在这小子手里,不管怎么说,这小子的确是胆赛天大,也真行,居然敢向卢老头儿伸手,卢老头儿的人到现在还不敢碰他一根寒毛。”
他俩这么一提,满座的酒客都纷纷低声交谈起来,敢情这些江湖道儿上的人物都是冲着这件事儿来的。
李凌风听愣了,卢燕秋揪紧了一颗心。
李凌风一边听脑海里一边盘旋,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位云里飞宫和是何许人。
卢燕秋焦急地看着他,香唇启动,要说话。
李凌风递过一个眼色,丢下酒钱站了起来,卢燕秋会意,忙跟着站起。
两个人出了卖酒的这个棚子,李凌风避开官道往西行去。
卢燕秋急跟一步道:“凌风你看这是……”
李凌风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咱们已经不能等到晚上再进城了,必须得在正午以前想办法进城。”
卢燕秋神色微黯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爹要是有个什么,那也是他自己找的,我劝过他多少回,他就没一回听我的,如今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手里,恐怕这是他当初怎么也想不到的。”
李凌风道:“这个人可称得有胆识,有智谋。”
忽然一扬双眉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在大白天冒一次险了,走,咱们找个僻静地方翻城墙进去。”
加快步履往前行去,卢燕秋忙跟了过去,只听一阵疾快衣袂飘风声,从身后方向传了过来。
李凌风跟卢燕秋忙回身望去,只见一条矮胖人影飞掠而至。
卢燕秋脱口叫道:“阿胖。”
那矮胖人影叫道:“姑娘,果然是您。”
带着一阵风落在面前,正是卢家那个矮胖中年人,只见他一脸激动神色惊喜地道:“我老远看着像您,可是不敢贸叫,只好跑近来看看。”
卢燕秋忙道:“你怎么在这儿,听说我爹出事儿了,是不?”
“是的,”矮胖中年人阿胖看了李凌风一眼,脸上浮现怯意低下了头道:“还是那一天夜里,老爷子带着人找李爷,城外发出信号说已经截住了李爷。等老爷子跟黄总管赶去已经迟了一步,您把李爷带走了;老爷子好生气,刚要找您去,这时候不知道打哪儿来个自称云里飞宫和的小子截住了老爷子,他说那个血滴子已经让他作了,老爷子跟血滴子谈的事儿他全清楚,他要老爷子面对天下武林,亲口承认跟血滴子谈的事,并要老爷子做证为李爷洗刷不白,您是知道的,老爷子哪受过这个,当时就动了手,哪知道这小子功夫高得出奇,老爷子,黄总管再加上刀疤,三个人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黄总管跟刀疤全毁在了他手里,老爷子也就这么栽在了他手里。”
卢燕秋一听说总管黄百达死在了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云里飞宫和手里,登时脸色一变,她道:“听说那姓宫的今儿个正午要在大明湖铁公祠前,当着天下江湖道揭露这件事?”
“是啊,”阿胖道:“我跟阿瘦都快急疯了,可是老爷子在他的手里,我们俩又不敢接近,那姓宫的小子偏又精得跟个猴儿似的,想近他也没机会,我跟阿瘦心里一琢磨,心想这件事已轰动了南北江湖道,您要是听说了一定会赶回来,所以我等在城外碰到您,好请您拿个主意。”
卢燕秋冰雪聪明,听完了这番话后,她马上想到了一点,这位云里飞宫和不知道是何许人,但他所以这么做却是为了李凌风,为李凌风伸冤为李凌风洗刷不白,这是伸张正义,典型的侠义肝胆,侠义作风,也是最快、最有效为李凌风伸冤,洗刷不白的好办法,李凌风是她的夫婿,别说阻拦了,她简直应该感激这位云里飞宫和。
可是,让她为难的是这位关键人物却是她的生身之父.她父亲的作为再不好,再不对,生她、育她廿年的亲恩却是无法抹煞的,一旦为李凌风伸了冤,洗刷了不白,她父亲这后半辈子也就完了。
她这里发着怔没说话,阿胖那里却开了口:“姑娘,这件事关系着老爷子。”
卢燕秋正在为难,闻言不由心里一急,跟着就为之急躁,忍不住一摆手大声道:“我知道!”
阿胖为之一怔,没敢再说话。
卢燕秋马上又觉得不忍,阿胖也是一番好意,跟了她爹多少年,好也好坏也好,总是忠心耿耿的,在这时候还留在济南等她,也委实难能可贵,她怎么好对他发脾气?心里有此一念,马上又柔声说道:“可知道那姓宫的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