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堂全集》第43/81页


说着,老尼姑转身进屋,返回时手中多了一把伞。老尼姑将伞递给穆萧,就要掩门。

穆萧刚想阻拦,老尼姑冲他摆摆手说:“施主呀,你不要再来了,走得越远越好。”

门关上了,穆萧呆呆地望着风雨中的黑山庵,心急如焚。他有心硬闯,但对那个老尼姑有些忌惮,加上这样做不太礼貌——如果庵中的人真是苏紫,看情况,她现在并不愿意见自己。于是穆萧叹口气,决定按原路返回。

他一边走一边想,刚才唱戏的女子,是否就是刚才引自己而来的白袍人呢?还有,如果她真是苏紫,那么木屋里的人又是谁?

难道真的有鬼?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否定,穆萧是无鬼论者,他不相信世间真有如此离奇之事。

风很大,穆萧的雨伞被风掀起,反而碍手碍脚。他干脆把伞合上拿在手里,反正身上早已被雨水淋湿了。

山路本来就陡,加上雨水冲刷,更是又湿又滑,穆萧一双脚几乎是泡在泥水里行走,苦不堪言。只是他一心惦记木屋里的苏紫,因此着急中还摔了几个跟头,弄得身上全是泥。

快到木屋了,穆萧突然想到画笛的那幅油画。如果那是画笛的自画像的话,那画笛一定跟苏紫长得十分相像。

所以,木屋里的女子莫非就是画笛?

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里似乎被猛敲一棍,更乱了。他不顾一切地向木屋狂奔,不管身上全是泥水伤痕。

他终于推开了木屋的门,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腿一软,几乎跌在地上。

——床上空空如也,“苏紫”不见了!

第七章 鬼阁楼1

画笛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依稀听到外面的风雨声。她觉得自己就像呆在风暴里一处宁静的港湾里,惬意地歇息。

蒙眬中她觉得有人进来了,在她床边站了很久。她想将眼睛睁开,但太困了,眼皮根本抬不起来。她想问:“是穆萧吗?”嘴唇动了动,却张不开。

后来那个人似乎离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又出现在她身边。那个人抱起她,连同一床柔软的薄被一起。她能感到是男人的气息,而且这气息是她所熟悉的。

男人将她裹得严严的,抱进了风雨中。稍后,风雨不再,她又躺在柔软的床上。而这张床是颠簸的,像风浪里一叶漂浮的小舟。

她在这种颠簸中又沉沉进入梦乡。梦中,她竟然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她还小,被层层包裹在襁褓中,母亲抱着她,轻轻哼着催眠曲。母亲的怀抱是一只摇篮,她在睡梦中咧开小嘴笑起来。

摇篮不知过了多久停了下来,而怀抱却越来越热。她感到自己出汗了,每个毛孔都轻松而惬意。她又有些清醒了,觉得自己从一个梦中醒过来,但还在另外一个梦里。

她已经不是一个呆在母亲怀抱里的小婴儿了。那个怀抱是男人的,就是刚才抱她走出木屋的男人。

男人的呼吸近在耳畔。男人的胡茬刺得她的耳朵痒痒的。画笛惬意地哼了一声,换了一个姿势,双臂缠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吻她,手法娴熟。画笛渐渐地要窒息了。她挣扎了一下,男人却将她抱得更紧了。男人的一只手在她的颊上轻抚,然后是脖子,最后,灵巧地钻进了她的衣领。

男人的手直奔她右侧的乳房。当那只手一路奔上山顶,占领制高点的时候,却明显地抖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画笛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的。

画笛一把推开段千文。段千文的手已经离开了画笛的身体,然而还在剧烈地抖动着。

画笛坐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左手的手背上插着一根针头,上面粘着一小块白色的胶布。针头连着一根透明的塑料管,塑料管连着一瓶高高吊起的液体,那无色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进入她的静脉里。

画笛惊恐地叫了一声,用右手猛地拔掉针头。血一下子蹿出血管,鲜红的血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整串散落在洁白的床被上。

段千文见状一把按住画笛:“你发烧了,烧到快四十度了,差点儿没命了你知道吗?那瓶液体救了你!”

身体一阵发软,画笛用手臂支撑着床头说:“你这个伪君子,你趁虚而入!”

画笛的嘴角还留有段千文的口水,她觉得胃里面一阵恶心。恶心是现在才有的感觉,而刚才半梦半醒被他吻着时的感觉,为何会是那样熟悉?

一阵异样涌进心房。同时,她被段千文抚摸过的皮肤也在灼热着。特别是右侧的乳房,刚才段千文的手……

她的双手抱住了前胸,又一次想到那个在乳头下二指的位置,像多足虫一样的伤疤。刚才那只手滑上自己乳房的时候,正是停留在了那道伤疤上,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了吗?

段千文拿起一团药棉,压在画笛仍在出血的手背上。他顺便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嗯,烧退了。不过,你还需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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