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大追捕全集.net》第10/28页


  梁培勤不慌不忙地从桌下拿出从魏犯身上缴获的自制手枪:"那好,这把枪是从你身上搜出的吧?你怎样解释?"
  "枪是在我身上,但我只是防身,没有用它干坏事。"
  "经过技术鉴定,在省军区家属院杀死魏文华的就是这支枪!"
  "是这支枪并不能说明是我扣动的扳机,对不对?"魏振海眼皮一翻。
  "那么是谁扣动的?当时这支枪在谁手里?"梁培勤步步进逼。
  "在谁的手里我不能讲,我只能保证不在我手里。再说,我为什么要杀人呢?毛主席说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与你刚才讲的那个魏什么,一无怨二无仇,相反,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我为啥要杀她?!"
  "因为你爱钱,你恨她妨碍了你抢钱!"梁培勤斩钉截铁。
  魏振海有些恼怒:"我不爱钱,我从来视金钱如粪土。"
  "你视金钱如粪土?那为啥为了五千块钱就把张玉山捅了?还把人家妹子耳朵挑了?你还有脸说你不爱钱?!"
  魏振海一楞,随即狡辨道:"我那是受人之托,替天行道,那是我们之间的私怨。"
  梁培勤一拍桌子,加重语气:"你伤人就是触犯了法律,咋还说是私人恩怨?!可见你对法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还敢开口闭口大讲什么美国法律、英国法律。"
  魏振海楞楞地望着老梁,开始耍赖:"反正……反正我没有杀人!"
  梁培勤寸步不让:"但是,至少你刚才承认了两件事,第一、你承认曹家巷敲诈伤人案是你干的;第二、你承认杀死魏文华的子弹是从你的枪里发射的!"
  魏振海楞了片刻,似乎还没从梁培勤的轰击下反应过来:"……反正我没有杀人。"
  梁培勤一笑,轻松地说:"干了就是干了,事实总是会清楚的,对吧?!"
  "我没有杀人……"魏振海的声音低了八度。
  梁培勤一贺键、王爱军交换一个眼神,继续道:"那你就讲一下,10月20日下午你都在干些啥?"
  魏振海眼皮一翻:"人生忙忙碌碌,我记不清了。"
  "我再问你,当时你们从啥地方要的出租车?"
  "……我每天都要荡车,我知道你讲哪一次?"
  "就是10月20日下午,你去小寨东路那一次。"
  "我就不知道你讲的是哪一次么……!"
  王爱军这个急性子,不习惯慢条斯理地磨时间。看着魏振海那副摇头晃脑、故作聪明的样子,早已按捺不住。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魏犯的鼻子大声喝斥:"魏振海!看你松那吊样子!在这儿练嘴皮子呢!我告诉你,你早就是罪行累累,在道北随便问一个人,都可以历数你十几条罪状,人证物证都有,你狡辨还有啥用?!"
  魏振海根本不被王爱军所激怒,他斜眼看着对方,显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嘴脸,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个人讲话太粗鲁,我从来不跟粗人打交道……"
  王爱军一拍桌子:"狗日的,我就愿意跟你打交道,这可由不得你!"
  魏振海耸耸肩,哂笑道:"那你就打好了,我不讲话了,咋样?"
  王爱军狂怒起来,一脚将椅子踢翻,大吼道:"魏振海!你狗日想死呢!我现在就放了你,你敢不敢走?!"说着,上前揪住魏振海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抡起拳头要打。贺键从身后一把拉住他:"爱军,不要这样……"
  梁培勤也站起来,厉声说道:"爱军!你可不敢犯纪律!"
  王爱军的拳头停在空中,看了老梁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咳!"
  他怒气冲冲地把魏振海扔回到椅子上,从腰间掏出手铐,把自己左手铐在桌腿上,钥匙扔给梁培勤,道:"这一下我不会犯纪律了!"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心有不甘,将手枪掏出来,"哗啦"一声顶上火,往桌上重重一拍,指着魏振海:"你狗日再敢胡搅蛮缠一下下,我要是不当埸崩了你我跟你姓!"
  魏振海整整自己的衣领,想说什么,但看看王爱军怒气冲天的样子,便忍下了,只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王爱军。
  王爱军吼道:"看啥看?你只管把我记下,我也记下你咧!"
  魏振海嘴一撇,低下头,从此一言不发。


第九节 峰回路转

  尽管郭振平、魏振海这两个重大嫌疑犯相继落网,但刘平心里一点也不轻松。至少还有一个罪犯逍遥法外,他是谁?他在哪儿?!
  郭振平、魏振海这两个家伙看来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至死也不会开口了。转眼间,抓捕魏振海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审讯工作仍然收效不大。虽说掌握了一些证据,但基本事实还没有弄清,做案过程还一无所知,要想判他们的刑还差得很远。
  这一天,同往常一样,办公室工作人员送来了当天的报纸和信件。刘平拿起信件看着,在众多牛皮纸公文信封中,夹着一只皱皱巴巴的普通白色信封。没有落款地址,用手捏捏,信也很薄,他疑惑地打开。一看开头,他的眼睛不由地亮了起来。
  这是一封署名为"一个走错路的青年"的检举信,信中提到魏振海所用枪支就是出自他的手,他愿意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公安人员。并说,他不能一错再错,眼看着魏振海等一步步对社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刘平立即通知专案组全体人员,指示他们不惜一切,一定要循着这封信的蛛丝马迹找到这位迷途知返的青年。
  峰回路转,干警们的情绪被这突然出现的曙光所鼓舞,立即投身于查找行动。他们首先按照邮戳来到发信邮局,向工作人员询问。但谁提供不出有价值的情况,无奈,只得比照信的笔迹,在邮局附近象蓖头发一样,一个单位一个单位,一家一家地查访。
  功夫不负有心人,干警们终于找到了写这封信的的人。他叫钟远,是某工厂的一名车工。最初,他还有些犹豫,但在干警们的耐心开导下,他终于打消顾虑,来到市公安局。
  马继志给他倒上一杯热茶,递上一支烟。他拘谨地接过,马继志又替他点燃,这更叫他惶惑不安,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马继志说:"不必拘束,走错了路改正就好,检举犯罪还可以立功嘛,你慢慢讲。"
  钟远喝了一口茶,慢慢回忆说:"那是1985年夏天,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哩,小涛来了。他还带来一个人,我不认识,小涛说是他表哥,叫啥'老瘫'的。我让他们进屋,小涛说有点小事要找我帮忙哩……"
  钟远深深吸了一口烟,让呛人的烟雾尽可能在肺里停留的时间长些。半晌,他呼出来,接道:"……我问是啥事?老瘫就拿出一张图纸让我看,还说你钳工技术不错,想请你给干件私活。我一看,这是一支手枪的图纸,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说不行不行,这个我干不了……"
  钟远大概是被烟呛了,剧烈地咳了起来。马继志端起茶杯递给他:"别急,来,喝点水。"
  钟远将烟掐灭,喝了口水,接着说:"……当时,老瘫怪怪地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哎,老弟,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让你加工的是摩托车零件,又不是别的啥东西。我说这个太复杂,我真的干不了。他就说,老弟,你不干咋整?这份图纸你都看见了,这件事也只有你知我知我表弟知,我肯定不会让你把这事传出去的……我知道他在威胁我,心里很害怕。小涛也在一边说,我表哥买了一辆旧摩托车,想把刹车改成油汽混合刹,你只是用你的技术加工几个零件,至于这些零件是干啥用的,跟你没有关系……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啥事都干得出来,推也推不掉,就答应了……"
  "你给他做了?"
  "我一共给他加工了三套同样的零件,他们拿走去组装的。后来我听说小寨东路杀人案用的就是自制手枪,就猜到是他们干的,我想来自首,可是又害怕,就没来。前几天老瘫又来找我,让我给他再造一支,还说要去商县抢劫银行当经费,劫持外国人作人质来交换他的一个姓魏的"坚钢",我怕这事越闹越大,就写了信……"
  马继志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从魏振海身上搜出的那把自制手枪:"你仔细看看,这把是不是你造的?"
  钟远接过去,看了一眼道:"不会错,这些零件就是我加工的,但是我没有组装……"
  马继志又问清他和小涛认识的经过,确定他所说非虚,安慰一番后就让他回去了。他刚走,马继志就向干警们布置,一方面要保证钟远的人身安全,一方面立即拘传小涛。
  正在车间干活的小涛,接到通知说让他到工会去一趟。他问啥事,通知的人也不知道,他只好一边棉纱擦着手上的油污,一边哼着小曲向工会办公室走去。来到门外,他抬手敲了两下,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他推开门,刚探进半个身子,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进去。
  等候他的正是王爱军,未及他喊叫,双手已被戴上手铐。卢振田向他亮亮证件:"我们是公安局的,你要不想让全厂的人都知道,就放老实点!"
  王爱军从小涛身上搜出一串钥匙,与朱瑞华一道拉开门出去了。
  卢振田问道:"你知道为啥抓你?"
  "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小涛惊魂未定地回答。
  "你不是叫小涛?!"
  "对哩……"
  "那就没有错!"
  "我啥也没有干!"
  "你干啥没干啥会搞清楚的。我问你,老瘫是你啥人?"
  小涛似乎有点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答道:"是……是我表哥……"
  "他现在在啥地方?"
  "他家住在土门……"
  "我问你,去年的10月20日下午,你去小寨东路省军区家属院干啥呢?"卢振田出其不意地问。
  小涛一听,急忙辨解:"我没去!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卢振田微微一笑:"啥事不是你干的?我问你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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