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大追捕全集.net》第22/28页


  魏振海说:"你去打探!值得干才能干,鸡毛蒜皮的干个啥逑么?!"
  谢峰不服气地望着郭公道:"我吹?你逑等着!"
  魏振海又强调说:"还有一条!我们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讲,亲娘老子也不行,万一要是翻把,就自己兜起来。要是乱咬别人,就杀他全家!再有,你们最好能搞个假身份证,整个假名字……"
  那晚,金花小区那幢居民楼五楼那个房间的灯光久久未熄,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武装抢劫杀人集团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产生。
  此后的一天晚上,天上下着小雨。李玉琪拎着雨衣匆匆书忙忙走进刘端林的病房。
  "你来了?咋不把娃带来?我可想他。"刘端林见她进来,说道。
  李玉琪警觉地四下望望,挂上雨衣,将带来的食品放在小桌上:"你这病传染,咋带他来呢?"
  刘端林小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有病。"
  "你小声点,要让那个知道了,我们全都没命。"
  刘端林笑道:"你怕啥呢?!外面有公安的人。"
  李玉琪一惊:"真的?我咋没看见呢?!"
  刘端林显出得意之色:"哪能让你看见呢?这叫暗中保护!"
  "那你赶快告诉他们,那个让我今晚到西北三路我姐家去……"
  刘端林坐直了身子:"真的?!几点?"
  "10点钟!"
  西北三路位于西安市古城墙的尚武门下,刘平当即调集了刑警、特警、武警,以最快的速度冒雨封锁了目标附近地区。战士们身披雨衣,在城墙边、护城河畔撒下了天罗地网。
  按照事先的约定,李玉琪应该在魏振海到来后,找个机会出来接应干警。但不知为什么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刘平与马继志商量后,决定不再等了,立即发起攻击。正当队伍向目标运动时,李玉琪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点!他还在哩。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卢振田等干警立即跟随她向院子里冲去,其他人翻墙上房,控制了制高点。来到院子,屋子里还亮着灯。卢振田叮嘱李玉琪:"你去吧。记住,一定要镇静!叫开门后马上闪开,回到这儿来,不会有啥危险的。"
  李玉琪点点头,来到房门前,镇静了一下才抬起手敲门:"小黑,是我,我是玉琪……"
  屋里没有动静,李玉琪提高声音:"小黑,我是玉琪。我进来啦……"说着,她有意把钥匙摇得"哗啦"作响,然后慢慢打开门上的暗锁。
  一直隐蔽在门旁的王爱军一把将李玉琪拉开,端着枪冲了进去,其他干警也跟着一拥而入。灯光下,床上被褥零乱,但却空无一人,。干警们把每个角落都搜了一遍,哪里还有魏振海的影子?!朱瑞华上前摸摸被底,只觉热乎气还没散尽……
  王爱军一拳砸在床上:"狗日的!又让他滑脱了!"
  原来,当李玉琪几次三番要借故离去时,狡滑多端的魏振海就已明白了八九分。他不露声色地望着李玉琪,待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他就迅速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溜了出去。他没从大门出去,而是就近翻上墙头,沿着相接的平房屋顶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后不久,1989年11月,经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并报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核准,郭振平、张启祥、赵永胜因犯有抢劫、杀人、碎尸、盗窃、非法持有枪支等罪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鉴于老瘫有立功表现,被依法判处死缓。


第十八节 垂死挣扎

  1989年11月25日,又是一个腥风血雨的日子,魏振海及其同伙凭借凶残的本性,再次欠下了一笔血债。
  这天晚上9时许,居住在西八路的铁路退休工人单德忠家响起一阵敲门声。铁皮防盗门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传得很远。门外,漆黑的楼梯上,隐约可以看清站着四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敲了一会儿,终于传来单德忠的脚步声:"谁呀?"
  "是我,歪脖介绍来的找你。"靠近门边的瘦高个回答,其他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儿。
  单德忠打开里面的木门,借着室内透出的灯光,他看着门外的瘦高个好象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便问:"你是谁么?啥事?"。
  谢峰解释道:"你咋不认识我了,歪脖带我来你家打过麻将的。"
  单德忠想起来,这个青年确实来过一次。但他仍然不肯打开防盗门:"这么晚了,你有啥事么?"
  谢峰随手递上一个纸包:"我搞了一些烟,你想不想要?"
  单德忠退休以后,在家里闲不住,这两年与老伴一起搞了一个烟店,当起了个体批发商。凭着两位老人的辛勤,生意竟越做越红火,出入的货款也越来越多。不久前,他筹集了一些现金,准备进一批货,元旦期间赚上一笔。谢峰在麻将桌上无意中得知这一情况,便记在心里。上次他夸口说"踩好点儿"的,指的就是他家。经过一番周密计划,魏振海带领他重新纠集的黑帮果然上埸了。
  "啥烟?"
  "红梅的。你自己看看。"
  单德忠隔着防盗门接过纸包,打开,看了一眼,问:"有多少?"
  谢峰答:"你想要多少么?先让我进去么……"
  单德忠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打开了防盗铁门。谢峰等一拥而入,魏振海用刀顶住单德忠的喉咙,单妻正在洗脚,郭公道冲上去用事先准备好的鞋带将她脖子套住,拖进卧室。水盆被打翻,水流了一地……
  此时,谢峰对魏振海说:"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得赶紧回去!"说罢,他拉开门走了,防盗铁门在他身后"咣当"一声关死。
  王玉安也掏出一根鞋带死死勒住单德忠的脖子,魏振海持刀威逼道:"老东西,快把钱交出来!"
  单德忠憋得脸色通红,艰难地摇摇头。魏振海手起刀落,一下子捅在单德忠左胸。单德忠身子一抖,血从嘴里喷出,不一刻便垂下了头。王玉安松开鞋带,单德忠倒在血泊中。魏振海踢了他一脚,骂道:"真他妈不中用!"说罢冲进卧室。
  单妻的脖子被鞋带勒出一道深深的血印,她赤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不停地发抖。王玉安在屋里四处乱翻,魏振海在她面前晃着带血的尖刀,喝问:"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魏振海!你怕不怕?怕不怕?!"
  单妻脸色苍白,几乎晕倒过去。魏振海眼露凶光:"快说!保险柜在哪里?!"
  王玉安在床后喊道:"找到了,在这儿!"
  魏振海扭头看了一眼,对单妻吼道:"钥匙!快把钥匙交出来!"
  单妻用手指着床头柜,魏振海跑过去,从柜子抽屉里找出一串钥匙,捅着保险柜。
  就在魏振海一伙登堂入室,疯狂杀人抢劫的同时,单德忠的小儿子单小杰正与女朋友在公园约会。不知怎么搞的,他心里突然产生一丝不安,好象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时间未到便拉着女友走了。他用自行车带着女友一路上骑得飞快,来到院门外,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但谁都没有在意。他们哪里知道,此人正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之一谢峰。单小杰让女朋友随他一同上楼,姑娘犹豫着。按他们的关系,此时还不到去见父母的程度。但单小杰一再坚持,姑娘觉得他今天好象有点儿不对劲儿,最后只得依了他。
  二人摸黑上得楼来,单小杰摸出钥匙刚想开门,却见里面的木门留着一道缝,这显然是谢峰慌忙离去的时候没有关紧。透过门缝,单小杰隐约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他便隔着门缝望去。不看犹罢,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只见父亲躺在地上,鲜血混杂着洗脚水,正向门边流过来。正在这时,卧室里又传出一声威胁,单小杰镇静一下,悄无声息地将防盗门从外面锁好,拉着女友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下跑去。
  他们一口气跑到铁路公安值班室,一进门便大喊:"快点!杀人啦!我爸爸被、被他们杀了……!"
  正在值班的铁路公安干警夏庆元、孟平录和陈志良听到喊声,本能地抓起枪支,冲出屋来:"在啥地方?!罪犯还在不在?!"
  单小杰气喘吁吁地说:"在我家,就、就在后面,快点!我听到他们讲话,可能还在哩!"
  此刻,魏振海已经打开了保险柜,王玉安取过一只棕黄色提包,将大捆大捆的钞票洗劫一空。魏振海对郭公道喊道:"打昏她,快走!"
  这时,外面传来夏庆元的喊声:"里面的罪犯听着,赶快投降!"
  王玉安惊呼:"公安来了,咋办?!"
  魏振海瞪他一眼:"怕啥?!你们去后面看看!"说着从腰间摸出一颗手榴弹,悄悄来到门前。
  夏庆元和孟平录举着枪,分别把守在单德忠家门两侧,继续向罪犯喊话:"屋里的罪犯,不许伤害无辜!赶快放下武器!不然就不客气了!!"
  突然,里面的木门猛地打开,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从防盗门的窗上扔了出来。手榴弹"滋滋"作响,沿着楼梯向下滚动。夏庆元大喊一声:"快闪开!"一个箭步扑向孟平录。"轰"地一声巨响,两位干警身负重伤,英勇地倒在血泊中。
  屋里,郭公道一拳将单妻打昏在地,跟着王玉安跑进了厨房。从后窗往下一看,只见窗下不知谁家搭盖了一间低矮的小砖房,房顶上盖着厚厚的油毡。他连忙招呼魏振海:"快来,这里可以出去!"
  在楼下守候多时的干警陈志良听到爆炸声,正想上楼去看个究竟,就见三名罪犯一个接一个从三楼后窗跳到小房上,然后再从小房跳到地上,撒腿向院外冲去。陈志良大喊一声:"站住!"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他一把揪住了郭公道的皮夹克,谁知郭犯来了个"金蝉脱壳",甩掉夹克,没命地向前狂奔。
  周围的群众被爆炸声惊动,此时也纷纷加入了追赶歹徒的战斗。突然,魏振海回转身开了一枪,一位中年妇女浑身抖动了一下。她低头一看,裤腿上穿了一个洞,血涌了出来,她惊叫一声,坐在地上。
  就尖大家稍一犹豫的工夫,罪犯消失在漆黑的巷子尽头。
  刘平、马继志接到报案,立即带领刑警赶来。救护车灯和警灯交替闪烁,笛声震破夜空。大家把单妻和受伤干警抬进车里,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通道。
  第二天,刘平等领导来到医院,看望了受伤的铁路公安干警,并向单妻询问着罪犯的情况。
  单妻还处于极度惊恐之中,情绪很不稳定。她泪流满面,抽泣着说:"那个瘦子好象来我家打过麻将……都是我那老头子啊……我那可怜的人啊!"
  守候在一旁的单小杰为她擦着泪水:"妈,你先不要哭……"
  "我不哭……我咋就能不哭啊,老头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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