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大追捕全集.net》第24/28页


  这时,谢峰也结束了与其兄的谈话,钻回车里。出租车兜了一个大圈子,沿着来时的路开走了。干警们的汽车也从黑暗中悄悄滑出来,紧紧跟在出租车后面,向城里开去。
  出租车开到神州假日酒店门前停下,谢峰从车上下来,径直进了酒店。王爱军刚想下车跟进去,又见谢峰从酒店里出来了。他上了车,指挥司机掉了个头,又向咸宁路口驶去。
  干警们心头一懔:会不会被他发现了?!但再看出租车不急不慢,不象要甩脱跟踪的样子。吴金彪及时指挥大家要保持距离,既不能跟丢,又不能让他产生怀疑。出租车回到咸宁路口,然后向北拐去,驶上了金花南路。随后又在拐了几个弯,穿过几条窄路,最后停在金花小区一个家属院门前。谢峰下车进了大院,消失在黑暗中。
  干警们立即下车,快步跑向家属院。院内矗立着好几栋居民楼,一时不知谢峰进了那一栋。王爱军屏声敛息,从呼啸的风中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他紧跑几步,循着轻微的脚步声进了最后面的一栋楼。黑暗中,他轻手轻脚地跟着,心里默默数着楼层,最后,谢峰的脚步声停在了四楼。接着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门关上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他上到四楼,只见东边单元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光线,他记下了门号。
  来到楼下,吴金彪悄声说:"这是个新窝点,一直没纳入咱们的视线,要尽快设点监控!今天来不及了找房子,只能在外面冻着了。"
  王爱军主动请战道:"你们回去汇报,谁和我留下?"
  卢振田抢着说:"我!"
  徐唯一说:"你年纪大了,还是我留下吧!"
  吴金彪说:"都别争了!徐唯一,你年轻,先留下,我会尽快派人来换你们。"说着,他和卢振田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他俩,匆匆走了。
  漆黑的夜里,王爱军和徐唯一蜷缩在避风处,互相靠在一起,紧紧地依偎着。
  风越刮越大,电视机里的传出了新年的钟声。伴着歌声和欢笑,"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带着火药腥香的鞭炮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落在王爱军和徐唯一的头上和身上……



第二十节 苍天有眼

  俗话说得好,天浊有雨,人浊有祸。魏振海一伙作恶多端,天怒人怨,已经到了鬼诛神灭的地步。正应验了一句老话:时辰一到,新恶旧怨一起报。
  自从在单德忠家抢劫成功,特别是手里有了先进的枪支,魏振海一伙便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越发肆无忌惮。尤其是郭公道,更是得意忘形、利令智昏。除夕午夜,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这个除了一颗凶残的贼心别无所长的家伙,竟大胆放肆地站在阳台上对天鸣枪。就是这一枪,把这个以魏振海为首的凶焰无度的犯罪集团送上了断头台。
  元月29日,正月初三,一埸大雪将古城装扮得一片洁白,分外俏丽。下午2时左右,一位50多岁的老教师,在儿子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进了长乐坊派出所,向正在值班的教导员霍春年报案,称有人朝他家开枪,窗户上留下了一个弹洞。
  霍春年和碑林公局治安科副科长田鸿礼立即带领干警高庆祥、贾恒灿来到老教师家。路上,老教师介绍说:"腊月二十八擦玻璃的时候还好好的,三十晚上外面的鞭炮声响成一片,我好象听到什么声音不大对劲,但也没往心里去。初一家里来了好些人,乱烘烘的谁也没注意。昨天我们全家出去拜年不在家,今天我老伴擦玻璃时发现有个洞,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谁家小孩子扔石头砸的。我过来一看,这不是弹洞吗?石头它打不了这么圆哪!"
  果然,他家的窗玻璃上,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圆圆的洞,对面墙上还有一个深深的弹坑。霍春年踩着凳子,从墙里挖出了一枚变了形的子弹头。
  霍春年将弹头递给田鸿礼:"是'五四'式手枪的子弹。"
  "你查查弹道,从哪儿打来的?"田鸿礼说。
  霍春年用眼睛通过玻璃上的弹孔,瞄向窗外:"是从对面三楼的阳台打来的。"
  田鸿礼问老教师:"对面三楼那一家是啥人?你们认识不?"
  全家人向对面望了一眼,纷纷摇头:"不知道,从来不认识。"
  田鸿礼也觉得这事十分蹊巧,便对教师说:"不管咋样,这家伙有枪,乘乱向居民楼胡打。你们不要害怕,事情很快会搞清楚。我们现在就过那边去了解一下。"说罢离开了老教师家。
  他们来到对面三楼,按响了门铃。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20多岁的女青年,只见她头发蓬松,衣衫随意,手里还拿着一本画报,乍一见到公安干警,她吃了一惊,将画报藏在身后。
  田鸿礼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执行公务。"
  女青年尴尬一笑,侧身让他们进了屋。
  屋子当中摆好了一桌酒菜,但奇怪的是,除了这位女青年屋里再无旁人。田鸿礼问:"你家有客人?"
  女青年连忙否认:"这不是我家,我也是他们请来的……"
  "这家主人叫个啥?"
  "叫向红,她去请客人了,让我在这等一下,刚才我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
  田鸿礼上下打量着对方:"你叫个啥?"
  "我……叫张丽。要是没我啥事,我就不等他们了……"说着,她拿起提包就要走。
  "慢着!"田鸿礼叫住她,从她身后将画报拿过来。他发现这是一本淫秽画报,随手一翻,从画面里飘出一张锡纸。田鸿礼捡起一看,上面有灼烧的痕迹。他脸色一沉:"你吸毒!还看淫秽画报!"
  霍春年上前将她的手提袋拿过来,从里面找出两小包毒品和一个身份证。他对照着身份证看了一下,厉声道:"你老实点,到底叫啥名字?!"
  "叫……陈辉。"
  "那为啥讲假话呢?!"
  "………"
  "庆祥、小贾,把她看好!"田鸿礼说罢,和霍春年一起走向阳台。
  阳台上放着许多杂物,地上堆积着厚厚的鞭炮纸屑。田鸿礼和霍春年蹲在地上,仔细扒拉着,不一会儿就从纸屑中找出三枚黄澄澄的"五四式"手枪子弹弹壳。
  回到屋里,他们追问陈辉:"这是咋回事?谁开的枪?"
  陈辉害怕地:"我、我不知道……"
  "你跟这家是啥关系?!"
  "我跟向红是朋友,今天是她生日,叫我来……我真的啥也不知道。"
  "这家的男主人叫啥?"
  "向红还没有结婚,她自己住在这里。"
  "有哪些男的经常来她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
  见一时问不出什么,田鸿礼便说:"好吧,你吸毒、看淫秽画报,我们要收审你。"
  "别,我真的没干啥坏事,求求你们,我以后改……"陈辉哀求着。
  "到派出所去讲清楚!"田鸿礼转对霍春年说:"你和庆祥把她带回所里,马上向分局汇报,这伙人有枪,还要报告市局。我和小贾留在这里守候,等他们回来。"
  "你们可得多加小心,我们会尽快回来的,有啥情况马上通知一下!"
  "放心,我们对付得了!快走吧!"
  霍春年和高庆祥带着陈辉离去了。刚走时间不长,楼梯上就传来一群男男女女说笑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在用钥匙开门。田鸿礼和贾恒灿急忙提枪迎了上去。
  门开处,第一个进屋的是房间的主人向红,她身后紧跟着的是郭公道、王玉安、李永福、刘安,另外还有两个女的胡婕和刘迪。他们猛然看到屋里冒出两个公安干警,不由地楞了。郭公道不知就里,还打趣说:"哟,看不出啊,向红在局子里还有朋友呢。"
  向红慌忙向他使个眼色。贾恒灿上前将门关上,把住了门口,田鸿礼说:"我们是公安人员,现在在执行公务,你们都不要乱动!"
  这伙人一听,立即大哗,吵吵嚷嚷地起哄抱怨。郭公道一把抓住田鸿礼的枪管,将枪口按向地面,满脸怒气地说:"你们凭个啥?我们过年喝酒犯啥法?!"
  王玉安帮腔道:"是啊!我们几个朋友在自己家聚会,有个啥错?"
  贾恒灿见势不妙,灵机一动,打开手里的对讲喊道:"第一小组上来,其他人原地待命!"
  郭公道见状,猜想这里已经被包围了,硬顶肯定没好果子吃。他眼珠一转,松开手:"有啥事,好好讲嘛……"
  向红也陪着笑脸说:"我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田鸿礼情知敌众我寡,来硬的不是办法,搞不好狗急跳墙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便问:"你们哪个是从河南来的?把身份证拿出来!"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略觉放心,各自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西安人。"
  为了拖延时间,田鸿礼接过身份证,一个一个地对照着,格外认真地查看着。身份证上,郭公道变成了滕良喜,王玉安化名叫王国胜。
  乘着客厅里一片忙乱,向红用大衣作掩护,把郭公道和王玉安身上手枪偷偷抽走,从厨房窗口扔进了楼后的雪堆。
  她刚从厨房回到客厅,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贾恒灿把门打开,霍春年又带着数名干警进来。郭公道等人又是一阵骚乱,田鸿礼大喊:"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从你们阳台上找到了这些弹壳,又发现了毒品和淫秽画报,现在必须把你们带回去!如果没啥事,很快就会放你们回来。"
  郭公道一听,向王玉安丢了个眼色,两人推开干警就向门口冲去。但去路早已被堵死,干警们将他俩铐上,押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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