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全集Zei8.com》第130/173页


“你没钱?我看你是不想管我们了!谁把你养那么大!啊?白眼狼!良心都给狗吃了!你爸马上就要不行了,你跟我说你没钱?没钱就去卖啊!你不是最擅长干这吗?……”

王晓静还在对面骂骂咧咧,谭佳兮眼皮都没抬一下地低着头往嘴里夹东西吃,沈延北在一旁听得整张脸都绿了。

“需要多少钱?”沈延北再也忍不下去把电话接了过来,他不知道一个母亲怎么会用这么恶劣的字眼侮辱自己的女儿,但他感觉他不能坐视不管。

谭佳兮“啪”地将筷子拍在桌上,起身迅速夺过手机,面无表情地对王晓静说:“骂够了赶紧去准备准备后事,力气留着哭丧的时候再用。”说完便挂断了手机扔回包里。

“你疯了?人命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你爸!”沈延北难以置信地盯住她,“佳兮,无论怎么样那是你爸,你这样以后会后悔的……”

谭佳兮弯了弯苍白的嘴唇,轻笑了一声:“沈延北,你给她钱我也不会感谢你的。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他们,我恨他们恨了十几年,我恨不得那个龌龊的男人和那个贱女人外加她那个废物儿子都去死,但当我听医生说我爸是a1-抗胰蛋白酶缺陷症引发的肝癌需要肝移植的时候,我还是去做了配型检测,很可惜,不符合,其他亲戚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我不知道她那个儿子是什么结果,但照她以往的做法,就算她儿子符合她也舍不得让她儿子动手术的,现在她要钱估计只给自己存钱留个后路,就算这样我还是给了她很多钱,她这样继续贪得无厌,我没钱陪她玩了,这些事我不会有任何后悔。好了,不要再说任何话哄我了,我烦得很,我又不是小姑娘,我明明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啊,吴思聪当年说的比你好听多了。”

“佳兮,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在一天内都突然变得很讽刺,”沈延北干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每一件事都会有最坏的结果的,或者……或者我可以帮助你……”

“大概谁都能帮我,只有你帮不了我。”谭佳兮阴阴沉沉地哼笑出声,“你是怎么想的?我猜猜,你肯定想,这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矫情呢,不就是强/暴过她么,我都要娶她了,她怎么还是这么不识好歹呢?这世界上多少女人为了我要死要活的,谭佳兮不就是一个一穷二丑三不干净的贱人,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摆架子?”

“佳兮……”沈延北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忍不住打断她。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恨我?如果不是我养着她,她还不知道在哪哭呢,说起来,说不定当初她还是有高、潮、的、啊……”

“谭佳兮!”沈延北猛地站起身烦躁地将桌上的餐盘用力扫到地上,精致的碗筷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碎裂声清脆刺耳,“你给我闭嘴,我他妈的就是爱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对你做那件事的时候十六岁,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谭佳兮闻言蓦地发出一连串地轻笑,喘了口气才开口道:“如果你小的时候被人强/暴了,十年后对方无辜地告诉你当时他什么都不懂,你怎么想?”

“我让你闭嘴!”沈延北胸腔起伏,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正在胸腔翻滚升腾的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过一地的狼藉走过去将谭佳兮拉起来,“我们不等何琪了,我们回家。”

谭佳兮任他拉着,两个人直接出门打了辆车,司机一路上都在时不时地用极其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但沈延北脸色不好,司机也没敢贸然搭话。

回家的路经过旧书市,她以前给沈忘租的房子就在附近,谭佳兮望着缓慢后退的街景又开始心乱如麻,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沈忘被人贩子拐走之类的事儿,想着想着又自嘲地阖了阖眼睛,心道沈忘那么机灵,离了她肯定也能过好……说不定,能过得更好……

与此同时,就在不远处,清冷的楼道里,阮向暖一个人抱着膝盖倚着楼梯睡着了。

领着刚放学的孙子上楼的李家奶奶走过她旁边,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她:“小姑娘,醒醒,怎么在这儿睡觉呢,你妈妈呢?”

“嗯?”阮向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通红通红的,她似乎还没清醒,只是下意识地问着,“你见到沈忘了吗?”

“不是前天就告诉你了吗,他早就不在这住了啊。”李奶奶一副讶异的表情,“快回家吧,你妈妈该着急了。”

“可是,可是我在哪儿都找不到他了……”阮向暖委屈地揪着皱巴巴的小棉衣。

李奶奶的孙子十分恶劣地做了个鬼脸:“哦~哦~被卖小孩儿的抓去喽~”

“别乱说话,欠揍了你!”李奶奶拧他耳朵。

楼道里冰冷冰冷地,好像灰尘都凝成了小冰碴,阮向暖打了个喷嚏,然后在小男孩儿的叫嚷声中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醒姑娘准备完结这个之后填个坑写个智障女,有人会看么?好吧,即使没人会看,醒姑娘还是会写的=,=……

自娱自乐的同时依旧感谢所有陪伴的人,拖那么久真的很抱歉。智障坑请戳→

大概就是一个男人为了报恩娶了一个智障妹子,妹子漂亮可人细腰大胸万年萝莉但脑残,男人正直无比地认为娶媳妇就该一辈子,没有爱情也要一辈子,没有性福也要一辈子,但坚持到最后发现居然什么都有了,所以一波三折依旧HE了的故事。

第64章 六十四、

自从那天以后,谭佳兮已经有半个月余没有见过沈延北了,期间又猝然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那一刻竟然谈不上任何失去血亲该有的难过,闭上眼睛仔细想想,甚至已经记不起父亲的模样,王晓静不再联系她,她似乎已经从幼时埋没了她的泥泞土坑中爬了出来,满身污脏,却终究是解脱了。

谭佳兮孤零零地窝在沈延北温暖舒适的别墅中足不出户,隔绝了冬日的凛冽刺骨,只觉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仿佛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无论是对她好的,还是对她不好的,而她像落跑的蜗牛一样随便找了个壳钻进去,畏畏缩缩地想着再也不出来了。

墙上的液晶屏幕显示着一月二十三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了。

厨房空得连片菜叶都没有,谭佳兮裹了一件厚重的深棕色呢大衣,拎了手包,准备去超市随便买点儿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去年的这个时候就热闹多了,那时她还跟柯以辰在一起,沈忘也在,她围着碎花围裙手脚利落地忙里忙外做大餐,他们一大一小笨手笨脚地帮忙。

再往前的时候,吴思聪会带她回趟家,每到这时候她就格外忐忑,给婆婆选礼物要尽心尽力,还要把该说的话反复打腹稿,生怕又做了什么惹她不痛快。

小时候他们家是不过小年的,但第二天她通常会比较忙,“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这是习俗,而脏活累活自然由她干。

正胡思乱想着,车便停了,租车司机因为人流高峰期堵车而燥闷的情绪无处发泄,语气略带不耐烦地提醒:“到了,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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