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师全集》第20/373页


“我猜‘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个问题并无关紧要是吧,言先生?”姜华笑着伸手示意道:“请坐,我想你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吧?”言先生笑着灭掉了打火机道:“不知道对您算不算好消息,不过那个雇杀手的人,也就是你的小叔子,已经在半空之中变成血雨了,而你的经济问题,也会在三天之内得到解决。你也不用担心那些‘高利贷’或者是‘比他们更可怕的家伙’,我都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将你的欠债划到了我的账下。实际上只要你肯还钱,他们还是非常讲理的。”“越鸣……是他么?为什么我并不感到惊讶……”姜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苦笑道:“我还答应他姐姐要照顾他的……没想到……这就是人生吧!”“好一个‘人生就是如此’,撇开我们的交易关系而言,我确实很喜欢你这样的人,”言先生虽然嘴角上虽然挂着笑容,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伪君子我见成千上万个,但你说谎时绘声绘色的样子,绝对可以在我的‘虚伪排行榜’上名列前十!”面对言先生的讽刺,姜华也不吃惊,面不改色地将烟灰抖落在地,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哪言先生?”言先生从袋中掏出了那枚越鸣那儿带出来的“伪古币”在指尖打了两个转,抛给了姜华:“要说的确实很多,不如我们就从这个开始说起吧!”姜华接过那枚伪造的南朝古币,在手上掂了掂,与其相关的只是就自然而然从他口中流出:“这是南朝时期的宋朝的……永光小*平小型的孝建四铢,如果是真货大概能值两万吧,不过这质感却不对,绝没有上百年的历史,而且上面的钱文薤叶篆笔法生硬,一看就知道是仿的,收藏意义比买卖的意义大,你是从哪儿搞来的?”“从你的小舅子那儿。”言先生惊讶于言先生的坦白:“你似乎并没有隐瞒自己曾是古币造假者身份的意思么!”“你既然都拿着这个找来,你肯定已经翻过我的家了,”姜华用一种知晓一切的口吻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猜你一看到那些钱币,就会知道我以前的那些破事了。”“那如此睿智的你,自然也猜得到,我也知道了你妻子越莹是一个女巫了咯?”言先生问道。

姜华听到自己早已故去的妻子的名字,显然地愣了愣,才点头叹道:“我确实知道我的妻子有这样一份爱好,我一直以为它和其他的宗教信仰没什么区别,而如果有个叫爱的东西来了,你也就不会去在乎那位漂亮的小姐到底是不是女巫,还是美人鱼了!”言先生笑道:“是吗?那我猜你也知道什么是‘幸运币’了吧!”看着姜华一脸茫然的表情,言先生在他回答之前就先继续道:“让我们跳过‘我不知道’的环节吧,我一开始也以为你不知道,所以你才会将越莹的房间整个地保存了下来。接着你的小舅子偷走了那枚‘幸运币’,才会招来接下来的祸事……之后因为太多人捣乱,我为了在言咒上‘节省开支’费了太多的心思,也就没有再去细斟酌一开始的设想。”言先生说着张开双手,在姜华眼前一晃,手掌一翻,那枚原本属于越鸣的“孝建四铢”古币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却开始从头思考这一切,从一开始的这枚硬币。”姜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意识到言先生是什么时候从他身上拿回了那枚硬币,不过他依然保持镇静道:“那你从一开始的硬币上,又看出了些什么?”“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不过一但持有‘幸运币’的人失去了它,就会遭遇连续的不幸,直到‘命数’回归均衡为止。”言先生自顾自地说着:“所以如果你真的失去了那枚‘幸运币’,你至少应该倒上八年的霉运,甚至倒霉到死才对。”“我很感谢你的坦率,不过你还觉得我之前的生活不够倒霉么?”姜华笑道。

言先生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道:“如果你真那么倒霉,你就不可能会遇见我。我就是你‘命数’中的转机,如果你已经失去了‘幸运币’,就根本就不该遇到我这个转机。”“遇上你难道还是幸运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因此少活了十五年之久!”姜华有些哭笑不得道。

言先生倒是并不谦虚:“我并没有说过我就是好运,我只是一个‘机遇’,你选择了抓住它,转变了‘命理’的走势,而如果你现在应该在偿还‘命数’中所欠下的运势,那你就不该有我这样的‘转机’。”姜华道:“好吧,我现在已经完全地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言先生道:“我想说的是,可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枚硬币的存在,而你的那枚硬币,也从来就没有丢掉过。你可能真的是点儿背的够可以,‘命理’里有一个靠运气也挡不住的大‘劫’,所以才会遇到你之前碰到的事。但最后,你不也一样化险为夷了么?而且还让我顺带除掉了你生命中最大的隐患不是么?”说着,言先生将硬币从一只手抛到另外一只手的掌心中,接着手握成拳:“如果你还不跟我说实话的话,我的这只手再一张开,里面的硬币,就会和你的宝贝幸运币调换一下位置,你信不信?”“好吧,好吧!”姜华可不愿再拿自己的生活做任何的冒险,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没错,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枚‘幸运币’的存在,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的话。我开始学习伪造古币,初衷也是为了我妻子提供练习的材料。我希望你满意我的答案了!”“满意?不不不,这才是一切的开始而已。”言先生笑着摇了摇手指,“别以为我只是为了知道那枚破钱币到底在哪儿才到这儿来的,伪君子兄弟!”“你知道的,一个问题的解决,总会引出另外一个问题。我这样问自己,如果你真的一直将那么硬币好好地保存着,那你为什么还要保留你妻子的房间呢?为什么还要请和尚做法式,在门上写上可以让生人勿近的符咒?如果你不是在害怕别人得到里面的东西,那你会不会是在害怕里面的东西本身呢?你是不是……在害怕你的妻子呢?”姜华终于保持不住那张永远微笑的面容了,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用不耐烦的语气道:“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一口气说完就是,不要再打这么多的弯弯绕!”“好,那现在我就开始说我的另外一个猜想,如果哪里不对你可以提出反对,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言先生便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假象论”“越鸣一直想杀你,而且他还提到过,是因为他姐姐和他说过‘要好好活下去’,他才肯忍到现在才动手。为什么一个小舅子会对自己的姐夫仇恨到这个程度?只是因为钱么?他的姐姐,为何又要给他留下这样的话,难道,她知道自己不久后便会离开人世?”“先别急着辩驳,我知道你的妻子不是你杀的。你当时也在那辆车上,你也是受害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即使真想下杀手,也会和越鸣一样,找一大群人来填那张‘嫌疑犯名单’,好让自己不受到怀疑才对。”“也先别同意我,如果不是你想杀你的妻子,而你的妻子却又有的决死之心,那这起事故的肇事者,会不会是你妻子本人?”“好了,姜先生,更别用你那卓越的演技来表达你的愤怒,听我先把话说完。”“当我实在分析不出您妻子的想法时,我就联想到了这起事故造成的另外一起事故――你女儿姜夜莺的全盘心因性失忆症。其实当时我听你女儿说起这个失忆症的时候,我就很奇怪,父母的死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那大到足以让一个还并不怎么懂事的孩子忘记所有的东西么?其实所谓的失忆症,和我们平时说的‘吓傻了’很相似,我很难想象一个从父亲口中听来的消息,有足够强大的画面感,可以把一个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车祸的孩子吓成一个婴儿。”“那我就又开始思考了,这个不是车祸造成的失忆症,会不会是造成车祸的原因呢?所以我去找我的医生朋友查了一查。”说到这儿,言先生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在姜华面前抖开。那纸质已然泛黄,纸面上还有不少的霉点,显然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这是八年前,你女儿的入院纪录,还有你车祸后和妻子一起被抢救时留下的纪录,”言先生说着指了指纸上的日期:“很奇怪,你女儿因‘不明原因昏迷’而入院的时间,居然是在你出车祸的一天之前?”姜华愣愣地看着这两张病例纪录,表情比吃了一万只苍蝇还要难看。原本应巧舌如簧的他,现在居然哑口无言,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看着姜华的沉默,言先生嘴角微微上翘:“看来所谓的‘车祸引起的失忆’真的只是偶像剧里的戏码呢!我所知道的引起失忆症的主要原因是这几个:头部受到重创,被无法接受的事实所刺激,以及自己的身体受到某种程度的侵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也就是强*奸!”听到“强*奸”两个字,姜华的脸立刻就抽住了,他站起来咆哮道:“你在胡扯些什么?我的女儿当时只有十岁!”言先生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是啊,只有十岁,但这不也正是你最喜欢的年纪么,姜先生?”姜华被言先生说得一愣,居然忘记了反驳。

“成功人士姜华姜先生,对于自己的爱人一心一意,自从妻子死后便再也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没有交往过任何一个女性……骗谁呢!”言先生说着说着,忽然冷笑着讥讽道:“一个身心正常的成年男人,有权有势,周围有无数的花朵朝着他献媚,他却整整八年无动于衷?而原因就是所谓的‘爱’?我宁可相信他是不勃而已!”“你的家中有一面‘功劳墙’,记录着你这些年对于‘慈善事业’的贡献,不过你似乎太过执着于对于我们未来‘幼苗’的爱护了。”言先生掰着手指回忆着:“孤儿,山区贫困儿童,白血病患儿,家庭暴力的受害幼童,因父母坐牢而无人照顾的小孩儿……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多得我甚至开始怀疑,其他的慈善事业是不是只是障眼法?对于女儿的‘补偿心理’是说得通的解释,但为了补偿给女儿一个她并不记得的童年,需要花上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么?”“你就是不能相信别人只是比你有善心,比你更像一个正常人是么?”姜华冷冷地说道,脸上毫不保留地挂出了“鄙夷”两个字。

言先生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姜华的神情变化,一脸坦然道:“没错,我就是不相信你的善心。常年不碰女人,只爱和孩子在一起虚耗时间,鬼才相信这样的男人没有特别的性取向。而如果一个恋童癖,又有了一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他会忍得住不去碰她?忍得住么?忍不住么?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你够了!我受够你胡说八道的揣测了!”姜华暴怒地指着房间的大门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应该不是非要听你胡扯我的为人不可吧?如果不是,请你出去!”面对姜华的愤怒,言先生非但没有出去的意思,反倒二郎腿一翘,“啪啪”地鼓起掌来:“连怒火中烧都可以演得那么惟妙惟肖,你来从商实在是屈才了!没错,我说的一切都是揣测,所以我自己也一直不敢肯定,直到两个小时前,我上了你的女儿为止。”“你……你说什么?”姜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我说,我和你的女儿上床了,SEX了,我干了你的女儿!”言先生凑到姜华的耳边一遍遍地说着,刺激着姜华地每一根神经。

“你这个王八蛋!”姜华怒不可遏地一拳朝言先生的脸打去。

言先生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拳头,也不避让,只是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倒!”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姜华竟真的应声倒地。

姜华躺在地上,痛苦地扶着自己的后脊与腰间交接处,一时竟疼的起都起不了身。

言先生站在姜华地身旁,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尾巴骨又疼了?看来我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呢!”这个混蛋,他知道这一拳会让我的旧伤复发!虽然不知道言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但姜华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言先生捣得鬼。

“来来,起来起来,如果你这口气没缓过劲儿来,我这不白忙活了。”言先生“热心”地扶起姜华并帮他坐在了床上:“毕竟你也算是我的‘便宜老丈人’了!而且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你的女儿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你女儿对于男人的吸引力不是么?”“我发誓,我发誓我会杀了你这个玷污我女儿的禽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言先生早已经被姜华凌迟了上百遍了。

“玷污?你是在开玩笑么?”说着,言先生脸上的笑意正渐渐地消失:“玷污的前提,是这个东西本身是纯净的吧?没错,我一开始险些就下不去手,因为我也以为你女儿是纯洁的,不过在那时我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设想,再加上你女儿盛情款款的诱惑,我也只好放弃抵抗了。”“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你的女儿认为自己是处*女,她在床上表现也像是一个处*女――但她却不是。”言先生脸上的笑意彻底地消失了:“女人或许可以重装一张膜,但她们的本能反应却骗不过我的眼睛。你的女儿确实没有性经验,但另外一个残酷的事实却是,她也确实不是一个处*女。”“所以,不是处*女的处*女,失去十岁前的记忆,车祸,一个常年不近女色,却过于喜欢亲近小孩的父亲……即使是一个笨蛋,把这些归结到一起,也可以得出结论了吧?”言先生伸手抓住了姜华的头,如果不是言咒师那些繁文缛节的规定,他真想现在就敲碎这颗脑袋:“结论就是:姜华是一个无耻下贱的,为了满足一己的变态欲望,不惜破除伦理的界限,也要夺走自己仅仅十岁的女儿贞操的大淫棍!”姜华只是呆在那里,言先生字字如针一般插到他的心上,但他却无言以对。

“好吧,下面我就来说说这个名叫姜华的变态恋童癖的一生吧!”言先生冷冷道。

第一卷:山阴咒第十章:欲望之奴山阴咒

“即使言咒再如何神奇,言先生却还是一个人――这世上多的是人,比言先生更配得起‘不是人’的名号。”-----------------真实:“每个恋童癖都有发现自己特殊性取向的过程,在此之前,他们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都会和女人相爱,都会结婚生子……虽然你的运气实在是很好,居然被你找到了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巫,她还愿意为了你钻研女巫的祝福之术,为你制造了那枚‘幸运币’,让你到现在为止的人生一帆风顺,道途坦荡。接着你拥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过着人人都羡慕的生活。”“不过随着你的女儿一岁一岁的长大,你却感觉到你的身心在变化。她越来越漂亮,越来越高挑,却带着那种稚嫩的可爱,仅属于你的可爱,你发现你不只是喜欢她,你开始爱上她,你的身体甚至已经开始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生理反应。”“起初你很抗拒这样的变化,你甚至有些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染上了什么极其恶心的恶疾。渐渐地,你发现你并不是只有对自己的女儿才会有反应,只要是长相可爱的小女孩,甚至是小男孩,都会让你‘性致勃勃’。你特殊的‘第一次’一定不是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你将那些可怜的孩子压在自己的身下,发泄着内心中野兽般的欲望,他们无力的惨叫只会让你更加享受,但这都不是重点,我也不想去猜测你在‘愉悦’之后那些孩子的下场。”“性这玩意就像是毒品,你总以为沾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甚至可以放松自己,不过一但沾上了,却只会越来越不可自拔。被你毁掉的孩子越多,你的欲望并没有如你预料一般的消弱,反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可自已。尤其是当看到自己那如芭比娃娃一般的可爱女儿时,这种欲望就像是火焰一般灼痛你的心,燃烧着你的内脏。终于有一天,你忍不住了,你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压倒在了床上!”言先生坐在姜华的面前,闭着眼不停地说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魔力一般,将那些姜华深藏于脑海的画面一幅幅地重现在自己的面前,姜华甚至感到那些呻吟与哭泣声就在自己的耳边一遍遍的响起,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那种来自下身,来自心底,甚至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如野兽般的渴望。这种渴望所带来的饥渴,甚至压过了来自尾椎那阵阵的刺痛。

“怎么?只是说说就已经让你的两腮通红了?”言先生张开眼,看着眼前这曾经还让他心生少许钦佩,现在却只剩下猥琐与厌恶的中年人,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旁观世间一切的言先生,心中也少有地升起了一股恶心感:“你应该庆幸你和我还有约契在,你也该感谢那些不知所谓的言咒师规则,不然你已经因为让我恶心而死上六七次了。我刚才说到哪儿?对了,正说到你像狗一样,扑向了你自己的女儿。”“当你发泄完,你才发现你的女儿已经昏了过去,你只能赶紧地将她送到了医院。不知道是不是那枚硬币的关系,你的运气实在好的可以,你的女儿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居然忘记了所有的事,和初生的婴儿一般连话都不会说,这件事也就被你瞒天过海了。”“男人都以为可以背着自己的妻子偷腥,都以为自己的妻子一无所知,但身旁男人的心是不是在自己这里,恐怕没有女人会不知道。你的妻子可能很早就发现了你性取向的变化,但她只是忍着,忍着,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她为你制造了那枚‘幸运币’,以为你会因此再次爱上她。但当自己的女儿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就一切都明白了。”“你的妻子确实很爱你,但她也爱她的女儿,所以她选择了最女巫的方式:和自己爱的混蛋一起灰飞烟灭。真可惜,如果她选择炸弹或是刺刀的话,就没有之后的事了,可惜她选择了在车上做手脚――估计她没看过多少电影,什么车子出车祸,爆炸之类的,车里的大坏蛋肯定不会死,死的永远是小喽喽。也可能是她为你做的那枚‘幸运币’替你挡了那一劫,也算是越莹她自己自作自受吧,结果死的只有她而已。而你却毫发无伤地活了下来。该怎么说呢?邪恶总是更长久不是么?”“不过你的妻子在死之前,给她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小舅子留下的‘好好活下去’的留言,却让越鸣对她的死起了疑。他这些年一直和你们一家亲近,恐怕早就知道了你的小小‘爱好’。然后就像我似的,推测出了一切。不过他没有选择揭穿你,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能让你毫无荣光地如野狗一般曝尸荒野。要说这家伙也算是一个人物,只可惜碰上了我……也只能说是她姐姐造的孽太大,以至于要他们姐弟一起去偿还。”山阴咒:“……说完了?”当言先生毫无征兆地沉默了约一分钟之后,姜华才问道:“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能杀我,那你说了这么大一套,又是为了什么?”“不为什么,只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一下事情的真相罢了。”言先生笑道:“现在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都不只是我的假想而已。这就够了,我只是不喜欢被隐瞒和欺骗而已。”“那现在,我请你离开!”姜华也不再和言先生客气,只想这个瘟神早点离开。

“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或许你会感兴趣。”言先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对你妻子的担心是对的,她在对自己的车动手脚之前,还做了一些更加像‘女巫’会做的事。”“你什么意思?”姜华眉头紧皱,每次他恨不得言先生永远消失时,他总能一下子就抓住自己的软处,而这次,他说中的是已在姜华心中凝结八年已久的疙瘩。

言先生道:“我想你很明白我的意思,你不就是因此才请人做法式的么?你不是因为害怕越莹曾在生前就诅咒自己,又不敢将所有的东西都丢弃,生怕又因此惹上更多的麻烦不是么?我现在告诉你,没错,你的爱妻在你上了自己女儿之后,曾选择过比杀死你更温柔一些的方式,但之后她又改了主意――你知道女人总是善变的,尤其是那些被妒火和愤怒煎熬的女巫。她最后是杀死了自己,但这并不表示她最后的诅咒就因此失效了。”“你……你说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是……是这个锥心的疼痛么?你能治好它?”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的姜华,双眼都有些放光。看着现在的姜华,言先生不禁想起了那个在医院里的孤独老人。

“你似乎也发现了呢!没错,这个疼痛并不是什么车祸事故造成的,我还从没见过硬伤可以造成这么古怪的间歇性疼痛。而且我也无意中发现,你的阵痛似乎总和一个事物有关,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言先生说着,又走回了姜华身旁,笑着低下头在姜华耳边低语道:“你知道你的女儿自愿的时候,有多么浪荡么?你看过她自己扭动身躯时,那圆润的臀部,还有那丰满的**随之抖动的样子么?”“你……”姜华喘着粗气,想要发火,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来自尾椎处的疼痛给抽走了。他痛苦地弯曲着腰,狠命地咬着牙关,咬得牙龈都有些溢血。

言先生一脸木然地看着姜华的痛苦,说道:“第一次我看到你疼起来的时候,你正像情人似的为你的女儿拭去眼泪,而之后在楼下再次看见你时,你的腰却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我当时就在想:你的疼痛会不会是始于你自己的女儿呢?接下来,我今天只是提到了我上了你的女儿,你就也疼得死去活来,我就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虽然细节上要改一下――当你对自己的女儿姜夜莺动起情欲时,那股疼痛就会如约而至,让你体会比死还要难熬的痛苦。”“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姜华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抓住言先生的手臂,痛苦地嘶吼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作怪?”“你的妻子是女巫,那你当然是中了某种诅咒咯!”言先生理所当然道:“事实上她给过她弟弟一个提示,只可惜越鸣只是将这个‘提示’当作一个遗物留在身边,却没有仔细想过,这会是她的临别留言。”姜华的疼痛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他几乎都没有办法挺清楚言先生所说的话,不过,一个硬币掉在了他的脚旁,金属撞击木质地板发出的声响却清晰地传达到了他的脑海。

都不用看,姜华也猜得到那枚硬币一定就是方才姜华带给他,之后又从他身上“顺”走的仿“孝建四铢”被痛苦煎熬得精神几乎要崩溃的姜华,一字一顿地从牙关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什……么……意……思?”“看你疼成这样,恐怕也不能清楚明白我在说什么,算了,我稍微帮帮你吧!”言先生说完用手摸到了姜华的尾椎处,缓柔了两圈,接着闭上眼默念了些什么,然后睁开眼,用不属于自己的低沉声线念出了一个字:“痹。”“咦?”姜华感到尾椎处忽然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接着痛楚便一下子减轻了许多,虽然不是完全消失,不过比起方才的痛苦,现在这样的疼痛已经不值一哂了。

“这只是需要耗费一些精力就可以施放的感官麻痹类初级言咒,所以你也别指望它的效果能持续多久,但我估计这已经足够让你听完我说的话了!”言先生笑着指了指地上的钱币:“都说制假者都是历史学家,因为要制假必先要识货,识货的前提就是要识史。你一眼就看出这是永光年间的孝建四铢,那你也一定知道,南朝刘宋当时在位的皇帝是哪位?”“前废帝刘子业,这有什么关系?”所有与任何国家的古币有关的历史都存在姜华的脑海里,他几乎不假思索地便说出了答案。

言先生笑道:“关系太大了,你既然知道他的谥号是‘废帝’,那当然也就一定知道他是如何的荒诞,如何的疯狂,才会得到如此被天下人所唾弃,得到‘废帝’这样的谥号的?”姜华不知所以然地答道:“那个皇帝是一个彻底的疯子,在父亲的坟头淋粪,将重臣毫无理由地或杀或剐,还将自己的亲皇叔圈养在猪圈之中,让他在木槽中与猪竞食。而且他还……”说到这儿,姜华忽然闭上了嘴,因为他开始明白言先生的意思了。

不过言先生可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别停,继续啊姜老师,我还想听你说说他是如何与自己的亲姐姐祸乱后宫,把自己的亲姑姑迎娶进门的呢!”“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不必和我兜弯子,我从没否认过我是一个**的混蛋,你也不必老拿这种例子来浪费我的时间!”姜华怒道。

对于姜华的怒火,言先生只是用一个不屑的笑容回敬,接着说道:“你那来自椎骨尾端的疼痛,是源自一种名为‘山阴咒’的咒术,不能算是魔法或是巫术,应该说是更近似于玄黄之术的一种古代咒术――这说来还是你的功劳,越莹为了能让祝福术的效果最好,还研究了不少不同门不同宗的灵异之术,这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了。”“这个咒术的起源就和废帝,以及他的亲姐姐外加性伴侣:山阴公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了。”言先生像是说书一般字正腔圆地说道:“话说这一对姐弟简直是荒天下之大淫,废帝让已经嫁人的山阴公主搬入自己的宫中,整日与她一起过着荒诞的生活。他们不仅只是**,他们还为对方选择数十个的性伴侣,并看着对方淫乐,让上百宫女赤裸着在自己面前同性相奸,接着再将他们一一分尸……这对真可谓奸夫淫妇的兄妹,恐怕就连你也比不上。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不长,一年不到,废帝和山阴公主终于闹得天怒人怨,你可以想象一个同时被百姓和皇亲国戚所同仇敌忾,被大臣谋害后甚至没有人愿意为他收尸的皇帝么?他可算是把‘昏君’这两个字演绎到极致了。”“我相信你也知道废帝被弑的经过吧?他在死前连着两个晚上做梦,梦到被死去的宫女大骂,这才有了请‘巫师’回来做法赶鬼,结果被装作鬼的刺客暗杀的戏码。难道废帝之前的梦境,真的是巧合?莫非这个杀人如麻的昏君,会因为杀了几个宫女而发噩梦?而那所谓的‘请神驱鬼’的刺杀计策,莫非真的是某个大臣的临时起意?”言先生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看那架势,估计他巴不得手上有一块惊堂木,可以让他说出那句“欲知后事如何,窃听下回分解”了。

“你是想说,这前废帝的噩梦,和使我痛苦的咒术有什么关系?”姜华疑惑地问。

“也不算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是同一个咒术罢了。之前我有说过,非正常死亡的人,在阳寿耗尽之前,会以缚灵的形态停留在阳世,特别是那些被杀害的怨灵,人们偶尔可以听到他们说话,一些怨念强大的,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思想。‘山阴咒’的基本原理,就是将枉死于**常者之手的冤魂召唤并集中,接着‘绑’在凶手的身上,让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发噩梦也就不算什么了。”姜华皱眉道:“那也只是做噩梦啊,为什么我会疼成这样?”言先生笑了笑,道:“我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废帝是死了,但是山阴公主还活着,史书的说法最后这位‘**天后’是被赐死的,但却并没有提到中间的过程。你知道的,中国人是非常重纲常的,像**这样的罪,放在过去可是比杀人更该死千倍万倍。而古代人又是封建迂腐的,在对于废帝的愤怒过后,他们极力想找一只替罪羊――身为上天之子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天生如此下作呢?必然是有‘红颜祸水’的妖物在作怪,魅惑上苍,置万民于水火之中!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简简单单用一条三尺白绫就‘赐死’这位公主,她一定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足以让万民泄愤!于是乎,我们这位巫师又得到了表演的机会。”“当代表‘正义’的巫师给我们的‘邪恶’公主下咒时,他还应要求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你知道对于山阴公主这样性欲饥渴到要和自己弟弟通奸不算,还要数十个男人服侍自己的女人,什么样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么?那就是让她被自己的欲望所吞噬,但却让她得不到发泄。于是,‘正义’的巫师就将那些怨灵的力量,从影响人的梦境和思想,改成了影响人身体上的某根神经,某根连通人的‘头’与‘尾’的神经。”言先生说着,伸手按了一下姜华的尾椎,姜华“啊”的一声疼得叫出了声,言先生继而道:“而这里,就是那根,或者说是那一簇神经脉络的中转点。”姜华一脸茫然地望着言先生,显然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言先生叹了口气,用教小孩子的口气说道:“就拿你自己做例子简单地说说吧,每次你一看到姜夜莺,或者抚摸她,听到她说话,都会刺激你的欲望,而你脑中控制欲望的那个部分,会将这个信息,通过神经传导到你的下半身,接着你的小兄弟就会非常识时务地扯起旗来,这就是人的头脑与身体反应的一个本能现象。不过,如果这其中的线路被阻断了呢?如果你的‘欲望’如黄河一般顺流而下,却在中途被硬生生截断,那你欲望的河流,又会以怎样的形式‘泄洪’呢?”欲望之奴:姜华明白了,姜华一下子忽然都明白了。

他的痛苦,原来就源自于自己的欲望。

那无法找到流向的欲望破堤而出,四处奔流。欲流撕扯着他的身体,也在撕裂他的精神,痛苦,正是他的灵魂对于那奔腾不息的欲望所做出的回应。

他的欲望不可能停止,因为人就是为了欲望而生。

一些人被权欲所支配,一些人被金钱的欲望所奴役,而姜华,则是被某种怪异的性欲所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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