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全集.net》第17/249页
韩娜:不能。
博士:这就好。其实,女人到了一定的年岁,或者说,到了更年期阶段,她的心理、生理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将越来越具备老年人的心态。但是,特殊的女人例外。你照片上的女人,我看出她的精力很充沛。她很可能愿意采取照片上的那种方式。如果是经常性的,那她的心理就更加特殊了。说句玩笑话,那是一种特异的基因密码在起作用。
韩娜简直就像被当头打了一棒:什么,特异的基因密码?
博士:你好象很吃惊?照片上的女人恐怕与你的关系不一般吧?这不要紧。咱们作为朋友,我只会给你正确的解答。古语说,千人千面。如果剖析每一个人的遗传密码,那里的内容是相当丰富的。各种正确的密码、错误的密码掺杂在一起,这才组成了多彩的人类个体。
韩娜:我累了,改天再聊,好吗?
博士:我从来就尊重小姐的意见。你放心吧,三天后,你听照片的鉴定意见。
韩娜按灭电脑,独自坐在黑暗的屋里。她想,这位心理学博士,真是个魔鬼!如果长期跟他生活在一起,各类**都会被他看得一清二梦。特异的基因密码?妈妈有特异的基因密码?
这时,她听到下面楼道里有了轻轻的响声。是妈妈!妈妈轻手轻脚地上楼来了。她走到韩娜的卧室前停住了,显然仔细地听着屋里的动静。接着,妈妈明显是往楼下去了。韩娜注意地看看窗外,外面漆黑一片,附近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离小区很远的地方有汽车的跑动声。妈妈推门出去了。接着,听到汽车的发动声。韩娜猛地站起来:这么晚了,妈妈要到哪里去?
二十六、街头袭击者
韩娜紧张起来。听着院里汽车的开动声,虽然有种种忠告,可她忍不住了。此时夜深人静,哪里还会有凶手在窥视啊!再说,她缩在车里,车里还有防护用品,没事儿的!
她立刻做了决定。后来想想,她的身体里确实有着天生的冒险精神。她穿戴完毕,急急地下楼。透过门上的暗玻璃,看到妈妈开车出院,她立刻跑出去。
她的那辆旧桑塔纳轿车就停在院边第一个车库里。她驾驶着出门。
小区里路灯幽幽地照着,十分安静。笔直的柏油路两侧,一幢幢小楼隐在半明半暗中,无声无息。百米外,是小区的出入口,灯光明亮,看到妈妈的车刚刚出门。胡容娜驱着车快速赶过去。出了小区,外面的公路路灯很亮,只有一辆出租车跑过去,而妈妈的车就在前面三百米左右的地方行驶着。
韩娜跟妈妈保留着一段距离。好奇?用这个字眼能解释她今天的行动吗?不能解释。她对妈妈的照片持有怀疑的态度,她确实应该弄清妈妈与刘永刚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这应该是她追查的第一步!
妈妈的车左拐右拐,最后进到一条较为狭窄的道路上。韩娜心狂跳起来,这正是郑华家住的地方,妈妈果真拐进那条小路上了,小路前面不远处就是郑华家的楼。韩娜不敢跟上去。她停住车,呆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车。她开着车经过那条路口,见妈妈的车停在那幢十分熟悉的楼前。
妈妈竟然在半夜时分来找刘永刚!她是耐不住寂寞了!
韩娜一瞬间觉得心都在流血。看来,不用再对照片进行鉴定了,那都是真的!妈妈背着爸爸,在外面寻欢作乐。特异的基因密码?妈妈的遗传基因真的与其他女人不同吗?
她兜了个圈子,往回开车。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只是下意识地顺着马路驾驶着。反正周围安静无人,路上清清爽爽,她不用顾忌危险。
开到自己家小区附近时,车鸣噜一声,停了。费了千般力量,那车就是不动。最糟糕的是,韩娜只知道开车,对修车的技术一窍不通。爸爸已经决定要给她买新车,但是韩娜说自己正在上大学,不用车,一直拧着没让买,现在却出事了。她呆呆地坐在车里,突然觉得很窝囊,竟趴在方向盘上鸣鸣地哭了。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住。这里,离小区至少一公里;当然,可以打出租车回去,但那要离开车,很危险的!
她想起欧阳凡的嘱咐,便给柳林打电话。夜已深,柳林该睡觉了吧?可柳林马上就接了,大声说:“娜娜,你在车里呆着,千万别动!我正在公司里值班,十分钟准到!”她心里这才安稳了一些。关了电话,她忽然很想向谁诉苦,想起靳丽秋,靳丽秋现在很可能正在网上呢!她打电话,靳丽秋竟然立刻就接了。
“娜娜,是你吗?”
“是我。丽秋嫂子,我车坏了,正等着来人接我呢,没事儿给你打打电话,唠唠闲喀。”
“哎呀呀!我的小乖乖,你深更半夜地往外跑啥呀?也好,我想吃夜宵呢。今天晚上,看一个电视剧,没好好吃饭。你志军哥又是个大忙人,根本不着家。你愿意吃夜宵吗?”
“愿意呀!”
“你等着,我十分钟到!咱俩就到粥店去,喝点小米粥。”
“行,行,带着我公司的人吧,让他保护咱俩。”
“小乖乖,这口气咋跟你妈一个样儿?嘻嘻!”
韩娜的心轻松起来。从车窗望出去,街上静悄悄的,路灯幽幽地照着,不见一个人。天气越来越暖了,真应该到外面走走。可是,她想着欧阳凡、柳林的话,想着匿名报信者对她的警告,觉得不能动。
然而,她的心思又转了。她从座底下找出电棍,拿着,忽然什么也不怕了。如果真的有歹徒,那就试试。难道她一个大活人,还怕另外一个大活人吗!
她果断地推开车门,下去。外面果真好,没有一丝风,空气微寒,很清新,怪不得妈妈在家里要呆不住了。
五分钟过去了,她决定往前面迎一迎。丽秋嫂子爱闹笑话,在这样的夜晚,可能闭着车灯开过来,好吓吓她。她紧紧地握着电棍往前走,心里想起了博士的那些话:妈妈真的是这样吗?
她没注意到,一个人影儿从侧旁的小街里转出来。而此时,她所在的街道,一侧是学校低矮的围墙,另一侧是工厂的高大围墙。
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立刻天旋地转:
死亡正对你微笑。
她蓦地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回头,只见一个人影冲上来。她没太看清,这个人,可能是戴着一项套头帽,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身个一米七十左右。韩娜刚叫了一声:“你要干什么?”那个人就冲到跟前,手里有个亮光一闪,显然是刀。韩娜往后一跳,那个人的刀刺过来,却刺了个空。
韩娜懂些防卫方法。她没少听爸爸和手下的那些保安说过,必须抓住机会才能施展手里的武器。韩娜一时没接触到对方的身体,也就没放电。她往后跳着,叫着,在寻找机会。如果先放了电,不能电到对方身上,对方很可能会采取更加歹毒的方法。
那个人似乎更凶猛,但也可能是着急了,再度冲上来,速度比韩娜快。在生死关头,韩娜往侧旁一跳,手里的电棍刚好触到对方的腰部。韩娜一按电纽,强大的电流瞬间射出。那个人“啊”的叫一声,往后倒下。
韩娜暴怒起来。她不会骂人,此刻竟喊出:“他妈的,你竟敢动本小姐!”她直冲过去,朝倒在地上的人再度伸出电棍。但那个人显然下了死劲儿,竟努力抬起身来,一挥手。韩娜只觉得自己的腿一软,身子往后倒。心里立刻明白,她是被刀刺中了!
二十七、永远的罪责
行凶的歹徒显然被电得够呛,挣扎着要坐起来。这时,街口处刷地亮起一道光,一辆车飞快地驶来。车里的笛声尖厉地叫起来,十分恐怖,显然丽秋已经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韩娜。那个人趔趔趄趄地爬起来,正好迎着车灯。韩娜有些迷顿,没看清车灯照耀下的人是什么模样。相信丽秋一定是看清了。那人转身,艰难地往前跑,车就箭一般地追着。车越过韩娜身边,韩娜大声地叫起来:“丽秋嫂子,别追了!”丽秋似乎没有听到。车快速追出十米远,那个人往旁边一跃,举起手来,“呯!呯!呯!”三声枪响。丽秋的车往旁边一窜,嗵的撞在电柱上,再也不动了。
韩娜大哭着叫:“丽秋嫂子,丽秋嫂子!”她跳起来,发现那个人向她举起了枪。“呯,呯!”连续两枪,却都没打中韩娜。正这时,街口处跑来另一辆车,是柳林开的客货两用车。柳林发现凶犯行凶,不顾一切地开车冲过来。那个凶犯不得不掉转枪口,朝着车连开几枪:“呯!呯!呯!”子弹打进车窗里。车一个大转弯,撞到旁边的墙上,停住了。而那人似乎豁出去了,再度对着韩娜开枪。可“咔,咔”两声空响,竟然没有子弹了。那人撒腿就跑,顺着小巷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客货两用车上,柳林由于车猛地撞在墙上,头被撞得有些发晕。他左臂中弹,血流不止。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吓慌了,拽住柳林的胳膊:“柳林大哥,怎么办哪?”柳林晃晃头,清醒过来,咬着牙说:“你快去看娜娜小姐,我去追坏蛋!”柳林跳下车,右手紧紧地按着左胳膊,往小巷里跑。但哪里还有凶犯的身影?
再看丽秋的车。丽秋痪倒在座椅上,脸上、身上全是血,已经不省人事。
警察来了。看着倒在血里的妻子,鲁志军当场就大哭起来,立刻送进医院,但已不能生还。韩娜在病床上接胺了警察的讯问。
“你为什么半夜出门?”
“我心里烦闷,睡不着,出去溜溜弯儿。”
“靳丽秋为什么去了?”
“她想跟我吃夜宵。”
“你看清歹徒的模样了吗?”
“天太黑,我看不清楚。我只记得,他可能有一米七十的个头。”
“你半夜出门,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吗?”
“没有,确实没有。我求求你们了,我累了,让我休息吧!”
韩娜眼睛里流着泪。讯问结束后,她被秘密送往省城的一家医院。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只有韩娜住。屋子宽大,靠墙边有沙发、电视机,写字台、电冰箱。韩娜看看屋子,只觉得处处都有丽秋的影子。
韩娜几乎不敢闭眼睛。只要是处于半迷蒙的状态,她就要做梦。梦境很可怕。不是凶杀案的再现,就是出现一个个险境……她在马路上走,一种凄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一回头,发现一辆车正高速向她撞来。于是,她尖叫起来,从梦里苏醒,浑身汗水涔涔……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她七岁时留下的记忆,那是一种恐怖难当的感觉,一种似乎用毅力和意志都难以控制的冲动,一种能够使精神崩溃的特殊体验……仍然是黑夜,无尽无休的黑夜。她不知道自己走在什么地方,什么也看不到,腿轻飘飘的,只觉得到处都有恐怖的东西……蓦然,一个伸着长舌的吊死鬼出现了,它来得那样突兀,那样不可思议,几乎是猛扑过来。韩娜恐怖地大叫,醒过来,心还在怦怦地跳着。
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摆脱这个梦魇了。这是她七岁时,到农村的爷爷家时,父母半夜吵架,母亲到柴房里上吊时留下的印象。是她先找到的母亲,是她的喊叫使母亲被及时地救下来。但七岁的印象是那样深刻,可以说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压在她心里最隐密、最安全的地方,不可能被任何东西削磨掉。
屋门轻轻地开了,妈妈走进来。妈妈的脸色灰暗,小心翼翼的,似乎怕碰坏什么东西。她慢慢地来到女儿的身边,坐下,轻轻地问:“娜娜,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弄。”
韩娜不作声。她用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妈妈是畏畏缩缩的。从事发到今天,妈妈都没问过韩娜半夜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妈妈心里有鬼!
一个对至爱亲朋的死永远负有罪责的老女人!
“娜娜!”
“我不听,不听!”韩娜忽然愤怒起来。她的愤怒来得那样突然,那样不可思议。因此,当她在叫的时候,她被自己震惊了。但这震惊只是暂时的,她很快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恨燃烧起来。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跳到地上。她拐着腿,披头散发,像个疯子。她叫:“你走,走,我不需要安慰,我不要,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但她只是在恶狠狠地喊着。她觉得,只有喊,才能使她轻松。
栾怡婷着慌了。她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哀求道:“好女儿,你别喊了,妈妈走,现在就走。你别喊了!妈妈怕你,怕你受不了啊!”
栾怡婷很快出了门。韩娜气犹未平,她趴到床上,像狼一样咬住了被子,使劲地撞着头。虽然柔软的被子伤不到她的头,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床上撞击着。她喊着:“丽秋嫂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