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谜会》第11/26页



糜飞湿淋淋的走了出来,“谁的电话?”他问。

“告诉你个好消息,河马,”我捂住话筒说,“我中奖了。”

“什么奖?”

“不好意思。彩票。呵呵,据说是六百万的彩票头奖!”

“你!”他嚎叫道,“怎么可能?你骗我说你从不买彩票的!”

这倒是实话。我真的没有买过任何彩票。我告诉过你们我的理论:中头奖的概率和被流星砸死差不多。我不奢望被流星击个十环,我就也没有理由去盼望中个什么奖。所以我从来不买彩票,一分钱也不买。糜飞倒是买过几回,不过在失败和我的联合打击下也成为坚定的“反彩票分子”。

所以糜飞这厮想当然的认为我在寻他开心,“算了吧,别开玩笑了,”他抹抹身上的水珠,“你就只知道胡闹。我看你是闲疯了。”

“你个笨蛋,谁跟你开玩笑了?跟你很熟啊?”

“得,你省省吧,别跟我鬼扯了。就凭你中个三五十的小奖就谢天谢地了……”

我当然不会理这呆子,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保持着高昂的热情:“……我可以帮你找个律师,用以应付各种慈善机构和闲杂人等找你麻烦……”

“等等,”我打断他说,“亲爱的钱铎同志,不管你是不是叫钱铎,我都想告诉你,第一,你的恶作剧太不真实,六百万数字太大不容易让人相信;第二,我是恶作剧的祖宗,你来找上我是你的不幸。”

“呵呵,”钱铎不尴不尬地笑了,“糜先生你是不相信是吗?这样吧,你到我这里来就知道了。打的钱我付,OK?”

“呵,你在什么地方?”

“就在嘉佳大楼A座,嘉佳大楼就是全城最高的那幢楼……”

“这我知道。嘿嘿,我得告诉你我有个大问题,我根本就没有买……”我的嘴巴被糜飞捂住了。“请你等两分钟。”他对话筒说。

“干什么!”我努力挣脱他的肥爪子,问道。

“嘘,”他把话筒捂住,“天,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咱们可就发达了!”

“你是个白痴!被人耍了还不知道!我难道不知道我买没买过彩票?这明显是个恶作剧,骚扰电话!”

“你才是白痴!如果是他弄错了呢?记错了身份证号?你得承认有这种可能发生!”

“这种可能性相当于太阳掉下来把我烤成腊肉。”我咕哝道,但有些动摇了。

“就算他把你骗出去白跑一趟,你又有什么好大的害处?你又不缺几十元打的费。”糜飞说道,“你不是说你很无聊吗?这不就有件事情等着你去做呢,再说你本身就是专搞恶作剧的,还害怕别人的恶作剧?”

糜飞的话确实有些道理,至少在当时看来如此。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里想着的只是看钱铎玩得过我还是我玩的过他。于是我接过话筒:“钱铎先生,我刚才说的大问题是我把我的彩票弄丢了。”

“啊?这就有点麻烦。但幸好你留下了身份证号码,只要你没有同时又把身份证弄丢了,还是不碍大事的。”

“我能马上过来领奖吗?”

“当然,我等着你,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给嘉佳大楼的大堂打电话询问。”

“好的,一会儿见。”

我放下电话,看见糜飞用焦急的眼光盯着我:“他怎么说?”

“去把衣服穿上,老熊,你的胸毛真恶心!”我说,“看来我得跑一趟了。”

“呵,说实话,你认为是真的可能性有多大?”

“假的,”我十分肯定地说,“最大的可能是开个玩笑让我白跑一趟,其次的可能是有个衰神中了大奖不去领,开奖的找上门来,把我当成大奖得主了。”

糜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我倒听报上也说过,有个中了六百万巨奖的主迟迟不肯现身。不过也不会就乱找人吧?话说回来,要是万一像你说的……”

“是真是假我这就去验证。你在家等着,有事我给你电话。”

你们不要以为我会天真地相信一个陌生人,或幼稚得被糜飞那厮说动。我决不会相信六百万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也许根本不会有人轻易相信这类事情。事实上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某个损友搞的把戏。我也作好了白跑一趟、甚至遭人白眼的心理准备。但至少,这些可以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这是当时我对自己的解释。后来回想,不可否认我当时心存幻想――不管我自己承不承认――尽管知道可能性很小,我依然在期盼我真的是六百万巨奖的得主。

平心而论,如果你是我,如果是你接到这样一个电话,你会对钱铎的话理都不理吗?

钱铎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如果不是那副眼镜,他藏在硕大的胖脸里的一对小眼睛不可能被看见。他不让我进嘉佳大楼而是带我到隔壁的一家咖啡馆,让我越发觉得他的恶作剧技巧实在不够高明。他的借口也很蹩脚:“我们今天提前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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