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谜会》第18/26页



屋内本来紧张的让人窒息的气氛一扫而空,何德的到来让我和李警官都轻松不少。刚才还象黑脸包拯的李警官现在也和普通人一样有了人情世故和客套。尽管看上去有点虚伪,但总比直来直往得象近身搏斗的审讯更容易让人接受。看来李警官以前还是我委托律师的下属。事情似乎不象我想象中那么差。

“好罢,”何德收起笑容,“还是先办正事,你再把事情讲一遍给我听。这倒也算是怪事――当事人背着他的律师把事情先给审讯他的警察说了。”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到隔壁去讲。”李警官插了一句。

“不用了,”我说,“我什么都讲过了,在讲一遍也无妨。”于是我老老实实唠唠叨叨地把事情又讲了一遍。

“唔,问题关键在钱铎身上,”很明显的李警官的态度比刚才友善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听出我并没瞒着他什么,但更可能是何德起的作用,“既然他有案底,要找到应该他并不是难事。不过今晚要委屈你在这里过一夜了。”

“咦,你这算什么?”何德有些不满了。

“何队长,酒可以陪你喝,但也要在这件事之后。公事还是要公办嘛。”李警官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状。

“好罢,你得把最好的铺位让出来给我的当事人。”

“没问题,这你放心。”李警官堆着笑说。

“哼哼,”何德扭过头对我说,“你放心在这里住一宿,就当是体验生活,最多到明天这个时候就没事了。”

“我能跟我兄弟说一下吗?”

“没问题,我帮你联系。外面的事情都由我来解决,律师费什么的过后算也不迟。”

到这个地步我也知道不能逃脱被收审的一劫了,只好灰溜溜地跟着个副官走进隔壁的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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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满灰尘的日光灯趴在天花板咝咝作响,发出的青色光线把整个房间铺成冷色调,让人觉得不寒而颤。房间里只有一个便盆和一张床。便盆倒是干净得很,床铺却潮得可以拧出水来。空气也潮湿得可以自行降雨,并且其中还弥漫着一种类似腐烂的气息。要不是有视觉器官做诠释的话,我一定会以为自己误入热带雨林了。我看着这个被胡渣李警官称为最好的房间,不禁冷笑起来。实在很难想象最差的房间会长成什么样。

“喂,何队长捎给你的烟。”一个满脸横肉的看守走过来扔进一包红塔山。

“谢谢。”看来还是对我有点优待,居然还有烟可以打发时间。我感激淋啼地接过香烟,开始躺在几乎是水床的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眼光毫无目的的在象旷野一样空旷的天花板上扫来扫去。在扫描了几个轮回之后混乱的大脑在尼古丁的帮助下总算平静下来。

李警官不完全信任我是可以理解的。要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荒诞的故事,不管情节如何细致逼真。

找到钱铎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如果钱铎死不承认怎么办?如果钱铎现在彻底蒸发了又怎么办?在这个世界要让一个人彻底蒸发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我冷冷地想道。

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真应当好好问问狄香,我忽然自怨自哀起来。可惜我自己太不争气了。如果两个小时前问清楚的话,现在至少可以知道狄香和钱铎的关系。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自己都在蹲点,还问个什么鸟屁!再说狄香也来个死不承认又如何?我无奈的摇摇头,整个事情只有我一个是知道全过程的证人,而我自己却是个重大嫌疑犯。

忽然间我想到,钱铎也应该和狄香一样没有理由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他的借口只是一个我从未做过的事――买彩票用的我的身份证?我从来没有买过任何彩票的。

我狠狠地将烟头摔在地上,无缘无故的发起脾气来,气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周全了,准备了一百万个问题来问狄香,却没有想到如何在钱铎身上找缺口,甚至放过一个如此低级的漏洞。

一定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而且多半是同一个人!

他们是同谋。这是一个阴谋,目标当然不会是我――我算什么东西?一定是为了那六百万的巨奖。

我重新点上一支烟,整理一下思路。

一个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知道我的身份证号码――甚至有机会偷得我的身份证将我的银行帐户提空,知道我的习惯,知道我贪财好色的弱点――这一点可以忽略,这是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还知道我关于彩票的理论。

甚至还知道我的行踪!夜总会老板不可能告诉警察我在某某咖啡吧,只可能是这个人告诉给警察的。

这个人无疑是非常了解我的,简直可以说是我很亲密的人,也是我很信任的人,可以让我放心将几百万都托付与他――不然如果我昨天亲自打电话到银行查询的话就没有下面的事了。

只能是糜飞。

我得说要承认糜飞为钱而陷害我是一件不太舒服、甚至有点痛苦的事。糜飞是这个城市里我唯一的亲人,但正如福尔摩斯所说:“当一切可能性都排除之后,剩下的不管看来多么不可思议,都是事实。”

只要是他,一切疑问都可以揭开,一切缺口都可以合拢。

一个可怕的模式在我脑海中形成。

钱铎在电话中引诱我上钩,糜飞在一旁怂恿我去。然后钱铎把钱汇进我的帐里,糜飞再把钱取走。那个帐号是我和糜飞的公用帐号,他知道密码的。钱铎在见我面之后立即自行蒸发掉,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简直飞美国都到了。

糜飞在我跟钱铎见面之后将我引进迪厅挥霍并不存在的钱,让我成为诈骗犯,再将我的行踪告诉警察,让警察及时将我和他隔开。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糜飞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

不对。糜飞不可能事先知道我会让钱铎将钱汇进那个公用帐户,而且六百万的巨额汇款一定会引起人们的高度注意。所以他们很可能从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将钱交给我,而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关键是靠糜飞在电话中作戏让我确信已经拿到钱了。在那种时候我绝不会坚持自己跑到银行去查帐的,我的心理一向脆弱得很,糜飞是知道的。而万一我不上当坚持自己去查帐,那么糜飞可以解释为他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以调剂无聊的生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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